而對于她的擔心,也只是安慰般的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錯身而過時,一陣清越暗啞的聲音回響在了臨墨染的耳邊︰「小染兒,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告訴我一下,不管多大的困難,我都會幫你處理。若是……若是他對你不好的話,你只要輕輕回頭,我永遠站在你的身後。」
說完,毫不猶豫的大步邁開,跨出了包間大門,徒留給臨墨染一個頹廢哀傷的背影,和無限的冷清。
臨墨染看著他一點一點消失在她視線的盡頭,眸子中一絲水光閃爍,再也忍不住的熱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她臨墨染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眷顧。她對他如此狠心,如此無情,他為什麼還要對自己這麼好?
心頭沉甸甸的,壓抑著她,讓她覺得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而餐廳里一直等待著二人談完事情出來的南宮昱澤,在看到莫勍獨自一人離開的時候,心頭泛上了一絲疑惑。
這個莫勍,一雙眼楮都恨不得粘在臨墨染身上,這會怎麼大方了,居然願意放棄和她同處一室的機會?
難道他們兩個在包間里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所以莫勍才會做賊心虛的先一步離開?
心頭的狐疑越來越重,那種可能不停的在他腦海里盤旋,等了一會兒,始終不見臨墨染從包間里出來,這下心里著急了。急匆匆的朝包間里走去。
推門進入,臨墨染一個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渾身上下整潔干淨,不像是給人欺負過,南宮昱澤這才在心底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只是剛剛放下心來,在看到她眉目間是滿滿的愁緒,和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後,心頭又莫名的有些壓抑。
這樣的她,別樣的安靜,不同于以往的沉靜淡然。安靜的讓他有些不習慣。
輕輕上前。他眉頭微皺,靜靜的看著獨處一隅的臨墨染,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些什麼。
而臨墨染就這麼靜靜的坐著。沉浸在莫勍離開時的到那個憂傷的背影中不能自拔。她在想她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傷他傷得過了火。
這麼多年的相依相守。如今卻因為她的私心,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凝結成冰。傷了情分不說,有沒有融化的那一天還不知道。
而緊隨著南宮昱澤腳步而來。呆在門口靜靜的站崗放哨的凌天和杰克,在沒有听到包間里傳出來任何聲音後,悄悄地探出了腦袋,卻意外的看到了二人相視無言的詭異畫面,不由得面面相覷。
下意識的看向對方,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兩個之間蔓延的氣氛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難道老大又惹臨小姐生氣的?
雖然心中不解,但也沒有膽子敢說出來,只是靜靜的站著。
在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之余,盡最大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屏氣凝神,將腦子里的所有東西全部驅逐,徹底放空,做一個實實在在的木頭人。
俗話說,城門失火殃及魚池,如今看現在這詭異的狀況,若是有絲毫不對,而他們兩人又表現得太過張揚的話,那麼無疑的他們這兩條無辜的小魚,很快就會變成干巴巴的魚干。
所以,為了自己,保險起見他們默契的移動腳步,悄悄的退離了包間,站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當起了聾子。
包間里,一片靜謐,清淺的呼吸聲輕易便可以听到。
終于,從進門就保持沉默,不說一言一語的南宮昱澤有了動作。
他清逸的臉上因為臨墨染那不知名的情緒,緩緩的浮上一絲顯而易見的煩躁。
輕輕的邁開腳步,大步流星的朝臨墨染的方向走去,最終停留在她面前不足兩步的位置,低著頭看著臨墨染的頭頂。
看了半晌,依舊沒有絲毫動靜的情況下,他冰冷霸道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憤怒,緩緩的在空曠的包間里響了起來︰「臨墨染,他已經走了這麼久,你還要一個人在這里呆多久?該不會是心中不舍,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吧!」
說著還低頭特地的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在不經意之間捕捉到她臉上的一絲迷茫,頓時明白他或多或少猜對了一些。
一想到,真的如同他玩笑話中的那樣,他心頭突然一震,一股無名的憤怒蜂擁而上瞬間席卷了他的心髒。
可是在看到她這副要死不活滿月復愁緒的德行的時候,又強硬的壓抑了下來,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想太多了。你拒絕我拒絕了那麼多次,都沒有一次如此內疚自責成這副模樣。可是就今天拒絕他一次,你就變得這麼難受,怎麼了,該不會是你真的愛上他了,後悔了你今天所做出的決定?」
說著,南宮昱澤的語氣,隨著他心中猜測的話語,越發的冰冷了起來,連帶周圍的空氣,都染上了幾絲冷凝之色。
一想到她會因為愛莫勍,舍不得傷害莫勍,而選擇後悔,選擇重新去跟他講清楚,他的心就刺痛不已。
看著面前的這個,又愛又恨的復雜心情,讓他有一種上前一把狠狠掐死她的沖動。
為什麼自己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一次又一次的維護她,愛戀她,卻始終換不來她一個眷戀的眼神。她始終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維持著她的清冷孤傲。
為什麼別人的失戀,就能夠引起冷清的她,泛起如此強烈的心理波動,又是自責又是內疚的,沒完沒了!
為什麼她可以那麼輕而易舉地利用自己的感情,甚至于對自己百媚千嬌,只為來達到讓莫勍對她徹底死心的目的。
他南宮昱澤的感情,何時居然變得那麼廉價,何時變的如此不值得一提。居然讓她可以如此隨心所欲的當做一個借口一樣,利用了一番又一番,當做一個笑話般,看了一遍又一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