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整個天空被一層烏雲籠罩著。
林辰就這樣靜靜地蹲坐在靈堂里,看著許自立的照片。一動也不動。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了。
非偶看著林少此刻清瘦頹廢的容顏,和青紫色的眼眶。不由得為他感到一陣心痛。
他作為林少的暗手,在暗處為林少辦事已經整整5年了,他見過他很多面,自信、溫柔、傲嬌、神秘而又強大。卻從末見過他這副樣子,好像靈魂已經月兌離了軀殼,只剩下行尸走肉。
想到許自立,非偶感到一陣難過,她遇害的前一天,在這間房里他和她第一次踫面。為了隱藏他的身份,他和林少都會選擇在黑夜見成。他剛和林少交代完一些事情,正和林少告別準備打道回府。
在夜色中居然看見一個白面白衣的女鬼從房間出來,他驚的大叫出來。「鬼啊。」直到林少點<開燈,他才知道原來是一個,一個敷著白色面膜的。
林辰向他介紹她。她扯下面膜,對著他俏皮的說道︰「大半夜,你一身黑衣來到別人家里,我都不叫,你叫什麼鬼啊?」
她還和林少一起取笑他的女圭女圭臉,看著林少看著她時寵溺的愛的眼神,他還暗自為林少慶幸,這萬年不動的大冰心的終于被人融化了。想不到僅僅一天的時間,她就與他們天人永隔了。
想到他只和她見了一面,都忍不住唏噓。更何況,林少天天和她在一起都好幾個月了。他們的戀情才剛剛開始,正是最最甜蜜的時候,誰又會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老天爺對林少真的太殘忍了,林少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後來又失去了女乃女乃。
現在連他愛的人也失去了。
整整三天了,自從許自立遇害的那天起,林少就把自己給封閉了起來。
第一天他和林少、許自立的好友小梅一起親自去了A市,一進家門林少就跪在了許自立父母的跟前。他這麼一出,把二個老人家嚇呆了。他們詢問站在一旁的小梅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梅哽咽地道出了事實。
兩個純樸、憨厚的老人家听到她們女兒去世的消息,滿臉的不敢置信。許媽媽緊緊地抓住了小梅的手,擅著聲問道︰「小梅,告訴阿姨,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小梅別過頭去,她都不敢再看許阿姨,她哭的更凶了,許媽媽直接就暈了,許爸爸一下子滿臉蒼白,整個人好像老了10來歲,他強忍傷痛,抱起許媽媽把她放在沙發上順著她的氣。
好一會許媽媽才緩過氣來,她渾身擅抖,淚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她滿臉乞求地看著面前的三個年輕人,希望他們告訴她這不是真的,她的女兒並沒有死。
這只是他們和她開的一個惡意的玩笑。她想張口問問他們,可她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助地望著他們。
可他們誰也不敢抬頭看她,她感覺自己整個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喉嚨里好像哽著什麼,咽不下去,也提不上來。
許爸爸一邊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感嘆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那麼命苦,年紀輕輕的丟了性命,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是兩個多麼善良的老人家,如果他們打他,罵他,林辰覺得自己還會好受一點。
可他們選擇了自己默默地承受。林辰就這麼直直的跪著,他覺得再說什麼也無法表達他對他們的愧疚之情。
「你起來吧,這件事與你無關,只怪我們女兒自己命苦。」
林辰沒有站起來,即使他跪一輩子也無法換回她們心愛的女兒,無法彌補他對他們造成的傷害。
「起來吧,帶我們去見見她,見她最後一面。」許爸爸噙著淚,輕輕地把他扶起來。
當天他們回到了殯儀館,和許爸、許媽一起陪著已經冰冷的她走完了她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夜。
清晨,林少和許爸、許媽有過一次長談。也不知道當時林少是怎麼跟許爸、許媽說的。他們答應了林少,讓許自立葬在了上海。鑒于許媽媽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當天早上,林少就派人把他們送回了A市。
「你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林少的聲音把非偶拉回了現實。
「林少,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都三天三夜了,你一點東西也不吃,一口水也沒有喝。你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病倒的。」
「我知道,你走吧。」
知道還會這樣折磨自己,非偶搖了搖頭,「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還要早起呢。」
林少不再回答他,又兀自看著靈台上的照片。非偶看著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只剩下林辰一個人了,看著靈台上那張含笑的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照片,林辰感覺一顆心如刀絞一般,生生把自己絞成了碎片。
以前點滴的甜蜜的回憶,現在都變成了一根根尖銳的針,針針刺在自己的心尖上。
可是他不想就這麼輕易忘了她,不想忘記她美麗的容顏,不想忘記她俏皮的笑容,不想忘記她們之間擁有的點點滴滴的回憶。
她總喜歡叫他大明星。
「大明星你好,我叫許自立,今天我遞交我的投名狀,只為尋找一代明主,我自信我就是那匹千里馬,而你就是那個伯樂。只要你選了我,我甘願為了你拋頭顱,灑熱血。」
「我喜歡誰?我才沒有喜歡大明星呢?」
「魚兒啊,你們的主人不理我怎麼辦?如果他再不理我,我要不要扯著他的袖子痛哭流涕,還是馬上走出這間屋子大聲向全世界大聲宣告,其實剛才說不喜歡大明星是假的,其實我很愛很愛大明星了。」
「大明星,大明星,你來抓我呀,你來呀。」
林辰伸出手去,手里空空如也,淚滴無聲地滑落。
自立,今生無緣,我們來世再見。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
仍然听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
為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
這晚以後音訊隔絕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虛
這晚夜沒有吻別
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佔有
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提琴獨奏獨奏著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我的渴望直至以後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
仍然听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
為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
這晚以後音訊隔絕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佔有
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提琴獨奏獨奏著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我的渴望起碼到以後
-------李克勤(月光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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