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曉,下周就要半期考試了,大家都在緊張的復習,你在干什麼?」董老師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小月復處,抬頭嚴肅地看著那春曉。
這還是那春曉自從入學以來,第一次被董老師叫到辦公室談話,但是顯然,她們要談的並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話題。
「我也在努力學習」,那春曉老實地回道。
董老師的臉馬上耷拉下來,她的手在辦公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嚴厲地說道︰「還說謊?你再不老實交代,那就只有請家長了。咱們育人高中在京都的升學率一直保持前列,一班也一直都是重點班,班級百分之九十五能上重本線。那春曉,我可不想因為你這顆老鼠屎,壞了一班這鍋湯!」
一直垂頭的那春曉霍然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董老師。她的眼神很銳利,竟駭了董老師一跳。
「我沒說謊!」那春曉開口說道︰「我確實一直在努力學習。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沒做過,為什麼要承認?別人怎麼說那都是他們的事情,老師您沒有證據,憑什麼讓我承認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那春曉著實是被董老師那一句「老鼠屎」氣到了。她的學習成績是不好,也確實拖了一班的後腿,但是她一直在努力啊,為什麼董老師看不到呢!
這讓她開始懷念起部隊的二班來,她在二班也是拖後腿的,可是沒有人嫌棄她,大家都會想方設法幫助她,甚至是犧牲休息的時間陪她訓練。也許,這樣的情義也只有在部隊才能體會到。
「你還敢頂嘴!」辦公室里可不止董老師一個人,她覺得面子上下不來,冷著臉訓道︰「好,你說你努力了是不是,那我倒要看看,你半期考試能考成什麼樣。如果還是倒數第一,你馬上收拾東西走人,高一十幾個班,你愛去哪個班級就去哪個班級,一班可容不下你這麼大一尊佛!」
那春曉垂著頭回到教室,本來都在埋頭學習的同學都抬起頭來看向她。她從第一排走到最後一排,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別人或好奇或嘲諷的目光,只一道,格外的幽深復雜。
她轉頭去看,坐在第一排第一位的人卻根本沒有抬頭。
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個時候還管別人的目光做什麼,就像厲盛維早前和她說的一樣,只要她學習成績提高了,還有誰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如果那樣的流言發生在白梓源或者是張雪梅這樣成績很好的同學身上,董老師還會這樣處理嗎?
一個人自己不夠強大,還能指望別人如何對待自己。
「看什麼看?以為自己成績好一點就了不起啊?什麼素質!」一個有些粗啞的聲音突然在班級里炸開。
說話的人是高震,他身材雖然十分高大,但是在班級的存在感卻很低,因為他一天中有大半天的時間都在體育隊訓練,即使在班級上課也多是在睡覺,班主任和科任老師都不管他。
那春曉和他的位置中間就隔了一個過道,平日里幾乎沒有交流,唯一的一次,好像是他上課睡著了,老師從他身邊走過,不小心踫掉了他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她幫他撿起來悄悄掛,等她坐好的時候卻他趴在桌子上睜著大眼在看她。
她只對他笑笑,他粗噶著聲音說了句「謝謝」便轉過頭繼續睡覺去了。
只有那麼一次,連交情都算不上,而在這樣的時候,他卻站了出來。
他一句話說完,班級里的同學果然都轉回了頭,不再往那春曉這邊看。
人在困境中的時候,別人給予的任何一點溫暖都顯得彌足珍貴,此時那春曉深有體會。
「謝謝」,那春曉紅著眼楮對高震說道。
高震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那春曉拿出書,垂頭看起來,很快便把周遭的一切都拋到了腦後。
董老師在辦公室對那春曉說的話也很快在班級里傳開,大多數的同學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期待的半期考試。
半期的成績不光要學年排大榜,班級各科也要算平均成績。高震因為要訓練,可以不參加半期甚至是期末考試,所以真正拖班級後腿的人只有那春曉一個人,那些自詡為班級榮譽考量的人,其實更希望那春曉考不好,然後乖乖走人。
可是這一次,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半期考試之後的周六最後一節自習課,董老師拿著成績單走進教室,開始宣布半期考試的成績。
還是從成績最好的人開始讀起,白梓源毫無意外地考了班級第一,同時也是學年第一。第二名往後有些波動,入學模底的第二名張雪梅落到第十,她听到成績當時就哭了起來。
最出人預料的,是那春曉。
讀完三十二名的成績,緊接著就要讀三十三,就見董老師抬起頭,復雜地看了那春曉一眼,讀道︰「那春曉,班級三十三名,學年一百零二名。」
「轟」的一聲,班級里議論聲四起。
一班是重點班,大家的起點都很高,所以一般情況下都能進入學年前二百名,學年前十名不出意外的話更是被一班二班包攬。是以那春曉在班級排名並不多靠前,但是在學年的排名卻很不錯。
董老師讓大家安靜下來,繼續把成績讀完。
最後,她放下成績單,開始點名表揚或者批評一些同學,而這些人里,並沒有那春曉。
放學之後,張雪梅還在座位上哭,靳思濃和劉芸都在一旁勸,那春曉也勸了兩句。
「我沒事,你們都快回家吧,我收拾收拾東西也走了。」張雪梅擦干眼淚,對宿舍的幾個人說道。
靳思濃和劉芸對視一眼,確定她沒事之後就離開了。
那春曉沒有走,對她道︰「你慢慢收拾,我和你一起走。」
她們兩個又回了趟宿舍,這才一起往校外走。
「那春曉,謝謝你陪我」,張雪梅挽著那春曉的胳膊,低低地說道︰「其實,我知道是誰最先傳你有男朋友的事,可是我怕影響團結,就沒告訴你。你要是……」
「宋揚……」張雪梅話說到一半,便被那春曉的一聲驚呼打斷,抬頭看去,就見學校大門口處,站著那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學員兵。同時,她也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把沒說出的話悉數咽了。
Ps:外出的第一天,想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