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曉這些同學當中,先訂婚再結婚的好像只有她,所以靳思濃在籌備訂婚典禮的時候遇到什麼麻煩都喜歡找她商量。
結婚的時候那春曉沒插手,全都交給了張雪梅,訂婚的時候她卻全程參與了的,也樂意幫靳思濃的忙。
周末這天,靳思濃約她出去幫忙選購訂婚宴上要佩戴的胸花,她也沒什麼事兒干,便應承了下來。
那春曉不是個愛逛街的,從來都是計劃好要買什麼,出來就直奔目標,買完就打道回府。
靳思濃就不是了,一個胸花就選了好幾個小時,哪個都說好看,卻哪個都不說買。
那春曉能負重跑一天,逛街半天都堅持不住,她實在挨不過靳思濃,便道︰「你先挑著,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挑好了你去找我。」
靳思濃抱歉地笑笑,她也知道那春曉是個不能逛街的,「最多半個小時,我肯定挑好。」
她這話就跟網購狂人在雙十一說往購物車里添加最後一件東西一樣,不可信。
那春曉在商場的餐飲區找了個還算清靜的冷飲吧,點了杯果汁便百無聊賴地等著靳思濃。
誰知還沒等到靳思濃,倒是等到了宋家母女!
宋清染挽著她母親的胳膊,好似也是逛街逛累了來這里歇息。
距離上次見到宋清染已經半月有余,宋清染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穿著高檔時裝。頭發也精心打理過,面色也比早前好看了不少。
那春曉本不欲與宋家母女打照面,便歪著腦袋假裝沒看到。可宋清染卻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拉著她母親來到她身邊。
「不知道我們坐在這里方不方便?」她含笑問道。
再不能躲了,那春曉轉回頭,也客氣的笑笑,「請坐。」
宋母還有些不樂意,她可是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們夫妻與二弟夫妻親自登門替女兒求情,結果被眼前這毫不留情地一陣奚落又攆出去的事情呢!
那春曉不是個小氣的人。卻也不是隨意就讓自己受氣的人,事情了那麼多年,該受到懲罰的人都已經受了懲罰。可若是還有人不知悔改,把錯誤都推到她身上,繼而對她怒目而視,她也不會裝慫躲開。
「宋伯母要是覺得不舒服。大可以去尋其他位置去作。我這人煞氣重,脾氣還不好,也怕說了什麼惹宋伯母不高興的話!」那春曉淡淡的說道。
「什麼德性!厲家怎麼會同意你這樣尖酸刻薄,小氣吧啦的進門,全都瞎了……」
「您堂堂宋家長輩,在大庭廣眾指著毫不相干的人大呼小叫,口出惡言,當真是和尖酸刻薄。小氣吧啦一點兒都不沾邊啊。」那春曉輕飄飄的懟,又垂頭喝了口果汁。
宋母被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說又說不過那春曉,罵又覺得掉份兒,一時間除了顫抖著手指著那春曉竟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媽,我之前還和您說,是春曉救了我,您怎麼就……」宋清染拉著盛怒的宋母坐到角落的位置上,無奈地說道︰「您要是在這樣,我就收拾收拾東西離開,躲到山旮旯再不回來了!」
「哎,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宋母嘆息一聲,到底是緩了口氣︰「我一想到當年我和你爸你二叔一家親自上門低聲下氣的給她賠禮道歉,她卻為了一條狗什麼臉面都不顧就把我們攆出門,我這心里就有氣。你才剛回來,別和媽慪氣,媽不和她一般見識就是了。」
這邊宋清染安撫好自己母親,又坐到那春曉對面,抱歉道︰「對不起,我媽不是有意說那些話的,她就是,她就是……」
就是什麼,宋清染都編不下去了!
其實剛才宋清染和宋母的對話那春曉都听到了,她心里覺得這宋母的想法太奇怪了,自家人做錯了事,偏還要責怪別人小氣不原諒做錯事的人。栗子于她而言只是普通的狗,可對于那春曉來說,栗子就是她的親人。
不過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事情都已經,只要不和那春曉有沖突,她管人家是什麼想法呢。
這會兒听宋清染和她道歉,她只擺了擺手,「我沒生氣。」
「那次的事情實在把我嚇壞了,不敢去教室上課,晚上還總做噩夢,既然沒辦法繼續工作我就回來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遇到你,改天請你吃飯吧,算是感謝你那天救我」,宋清染真誠地說道。
那春曉卻笑笑,「你不用感謝我,我不是為了救你才冒險進去的」。
笑容僵在宋清染臉上,那春曉也不看她,繼續道︰「我穿著軍裝,雖然只是部隊醫院的普通醫生吧,不過上面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肯定義無反顧的去執行。我的任務是救被歹徒劫持的人質,不是專門去救你的,如果你一定要感謝,那就感謝國家,感謝軍警部隊,不用特意來感謝我。」
說完這些,她突然正了神色,抬頭嚴肅地看著宋清染,「我只負責進去救人,其他的事情並不歸我管,事後的報道中也沒有提到我,我想應該有人交代過你什麼吧。」
宋清染的臉色更白了幾分,那天那春曉他們撤走之後,傍晚十分軍警大部隊就來了,專門有人找她談話,因為所有被救人質以及村民當中只有她認識那春曉,那人就囑咐她對外只說是一名女軍人扮成村民進教室救人,不要提及具體身份。
當時她答應的好好的,回家之後家人問起,她覺得父母都不是外人,又想著這麼多年父母對那春曉依舊怨憤頗深,她說是那春曉救了她還能讓父母改變些態度,于是就把那春曉做的事全都說了。
「對,對不起,我是不是做錯事了」,宋清染誠惶誠恐地道︰「我只和我爸媽說了,他們肯定不會往外說,我保證這事兒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不會再告訴別人。」
那春曉倒不是怕暴露自己隱藏的身份,因為根本就暴露不了。一來別人不了解他們內部的情況,二來對外放出的信息也全都能把事情圓起來。
她之所以這般嚴肅的對宋清染說這些,只因為事情的程序就是這樣,不管是她還是宋清染,都應該按照程序辦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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