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扣下扳機,只要她的手指稍微動一動,那個女人一定會死!不行……自己這麼做的話,天腦會判定致命危險,降下接引光束將她帶走的……所以,不能瞄準致命地方!
韓白芷的腦子這會兒還在運作,她想了想,將槍口稍微挪了一下,對準了仲孫沅的臉。不管是墨肇還是霍秩,都因為這個女人的臉而冷落她……既然如此,毀了就好!
雖然星際時代整容技術十分發達,但仲孫沅又不是什麼富人。就算能籌集錢做整容,祛除傷疤,她也要忍受一段毀容的生涯!哪怕只是暫時的,也讓韓白芷覺得解氣。
想也不想,韓白芷扣下能源重槍的扳機,能原子彈噴射而出。她正要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卻見仲孫沅倏地轉過頭,對她揚了揚唇,但眼神深處的溫度卻冰冷至極。
「就憑這種程度的偷襲,還太女敕了些。」仲孫沅並沒有選擇躲避而是升起一面光盾,輕輕松松將那枚能原子彈擋下。更加囂張的是,那枚子彈距離她不過只有幾厘米!
那麼近,子彈很接近她的眼楮,她竟然連眼瞼都沒有眨一下,渾然不懼。
「現在,你很成功地將我惹火了。」哪怕是說著生氣的話,仲孫沅的口氣也帶著點點失望,像是看到後輩走上歧途的長者一樣,「你說,該用什麼辦法補償我呢?」
仲孫沅用劍氣強勢隔開攻擊她的學生,身形靈動地出現在韓白芷身後。若是不仔細關注她。還以為她是瞬間移動到對方身後一般,「小女生,回家玩泥巴吧,這里不適合你!」
仲孫沅的動作快得不像是正常人能達到的,在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一腳踩在韓白芷背心。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韓白芷的手腕呈現不自然的扭曲,之前的能源重槍已經摔到地上,重重地砸進沙地,發出沉悶的聲音。像是一塊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
韓白芷的兩只手被仲孫沅一手控制。雙膝因為背上的重量壓迫,不受控制地跪下。
仲孫沅另一手將重劍橫在韓白芷細長的脖頸上,「你猜猜,我若是在這里殺了你。天腦會不會救你呢?嗯?我這人。第一討厭偷襲。第二討厭群毆!」
劍修都不大好相處,經常二話不說動手就打。仲孫沅現在好多了,以前脾氣火爆的時候。打架從來不問原因的,殺了便是殺了,動手便是動手,哪里會管那麼多?
劍修的性格大多偏向偏激,仲孫沅中二的時候,死在她手中的邪修和妖獸不知凡幾。後來成了踏劍峰的劍尊,她的性格也沉穩下來,專心守著一畝三分地,鋒芒盡數收斂起來。
「說實話,我不想對一個十來歲的毛丫頭做什麼,但你別也踩到我的底線。不然的話……」說著,仲孫沅手指微微一緊,骨頭發出細微的裂聲,將韓白芷痛得要飆淚,「我不介意的。」
猛地將韓白芷甩在一邊,絲毫看不出一點兒吃力模樣。
若不是情況特殊,仲孫沅一般不會和這些小孩子計較,更別說做出這麼爆裂的舉措。
但不知為何,當韓白芷的槍口指著自己的時候,她靈識之海內的珠子猛得顫了顫,一股陌生的負面情緒在她靈識之海內橫沖直撞,勾起她心中被壓制的凶狠一面。
遠遠的,姜阮的眉心蹙起。他一直認為仲孫沅只是單純的小女生,不過經歷的有些多,心智比同齡人成熟很多……但就在剛才,他卻敏銳地發現對方身上蘊含著一股強烈的殺氣。
那股殺氣不同于其他殺氣的凶戾,氣息更加清冽,也更加可怖。若是沒有殺過人,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有這樣隱晦強大的殺氣……換而言之,君沂的殺過人?數量還不少?
姜阮心中略微有些悔意,從剛才泄露的氣息來看,仲孫沅並非單純的小女生。
她殺過人,數量還不在少數,身手強大根本不像這個年紀的學生能掌握的……按照君沂的說法,他的年幼之時吃了很多苦頭,生活過得很不幸……可現在呢?
姜阮覺得這些話要打上一個問號。他很看好君沂,但是仲孫沅的存在卻是一個變數。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別那麼多管閑事,插手他們兄妹之間的家事了。他若是不管,時間一長,他們兄妹自然而然會分開來。仲孫沅對君沂的影響也能降到最低……
他該怎麼對君沂說?說他家妹子並非什麼純真可愛的軟妹子,而是一個手上不知有多少條人命的人?說她心思也沒有那麼簡單?一瞬間,姜阮心中閃過很多想法。
不過到最後,他還是將這個發現暗暗藏在心中。
現在說出來沒有用,而且他也沒有證據證明仲孫沅以前真的殺過很多人。就算她不是什麼好人,但君沂的確是她哥哥……想來她也不會對自己哥哥冒出壞念頭吧?
說到底,這還是人家的家事,他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對了……以後還要限制小月和仲孫沅接觸……在沒有確定這個仲孫沅無害之前,他可不想自己表妹和她太過接近。
因為這個,在仲孫沅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姜阮對她的印象已經從友好退化到了普通。
大大方方將幾個學生全部淘汰,仲孫沅將重劍丟給一號,略顯郁悶地坐到一旁打坐休整。她需要好好研究一下靈識之海的那顆珠子,關鍵時刻發什麼瘋,竟然還能影響自己的情緒。
但是不管她怎麼弄,那顆珠子還是裝死。珠子牆壁上遺留的意識凝聚而成的,她看過那些記憶,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內容。所以……她到底是因為什麼才突然生氣失控?
仲孫沅在糾結這個事情,但李軒他們卻覺得很正常。依照剛才的情勢,若是韓白芷得逞了,仲孫沅不僅僅會毀容,說不定連一只眼楮都會賠進去。
姜瀾月和自家表哥接觸很多年,自然知道他一開始並沒有現在這麼輕松。
盲人的世界不是正常人能明白的,其中的痛苦也只有當事人能動,特別是她表哥。
普通的盲人,哪怕眼楮瞎了,他們也可以登錄虛擬網絡,一樣可以看到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的多彩世界。但她哥哥不一樣,他從生下來便看不到,哪怕進入虛擬網絡,他也看不到。
因為姜阮,所以姜瀾月對眼楮更加看重。若是眼楮瞎了,那是很痛苦的事情!
哪怕現在醫學那麼發達,也依舊不能保證每一個盲人都能恢復光明,至少她的表哥試過很多辦法,也沒有辦法看到哪怕一絲絲的光明。
「那個韓白芷就是欠揍,若是換成我,肯定會把她揍得連她全家人都認不出來!」姜瀾月緊了緊拳頭,低聲嘀咕說道,「表哥經常說,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何外界條件都不是推諉責任的借口。那個韓白芷既然有膽子做這種事情,就該有被報復的心理準備了。」
李軒附和,「對啊,剛才那一槍簡直刁鑽。若是我的話,肯定一棍子掄得她眼冒星花。」
仲孫沅覺得自己和小伙伴有些談不來了,「我又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煩惱……你們不覺得……我剛才的行為太不附和我平時的作風了麼?我……一般不會打年輕人的啊。」
墨肇暗中抽了抽嘴角,說道,「說這句話之前,請先模著良心……合著我和李軒都是老年人了是吧?」仲孫沅抽他和李軒,哪次留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仇呢。
仲孫沅︰「……」
日頭偏向西邊,仲孫沅小隊又擼了幾個學生的人頭,天空突然一陣雲涌,一艘運輸船飛向地面,在數百米的高度停頓下來,悅耳的合成女音響起。
「十五天生存訓練結束,現在請所有學生停止打斗,立刻前往距離最近的運輸船!」
君沂這會兒已經來到仲孫沅身邊,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頂,低聲道,「下次哥哥來保護你。」
雖然很信任,但還是沒辦法單純地看著,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並不好受。
「天黑之前必須達到運輸船那里,不然的話……留在這里會十分危險。」姜阮操控著輪椅從山坡下來,「現在已經有學生趕往運輸船了,小月,快點走吧,不然就趕不及了。」
「誒?」姜瀾月指了指自己,「表哥不是有機甲麼,這麼點距離不成問題啊。」
姜阮溫和一笑,「仍舊不行,離開這里之前,我們都沒有辦法給予你們任何幫助。」
高年級學生都學過機甲駕駛,哪怕姜阮身體並不好,只能坐著輪椅,但架不住他的輪椅也經過很牛掰的改造。只是他們沒有辦法讓這些學弟學妹搭乘順風車。
「奔跑向運輸船,也是歷年來的習俗。順便說一句,這個時候你們的飛行器都沒辦法使用的。」換而言之,這些苦逼的學生只能靠著雙腿奔向運輸船。
眾人︰「……」這叫什麼破習俗?
大家最後幾天撕、逼撕得都沒有力氣了,怎麼還有力氣跑到距離最近的運輸船?
「嗤——小事而已。」仲孫沅吹動口哨,天空的大白夫婦俯沖而下。(未完待續……)
PS︰啦啦啦,第五章好啦,只是香菇卡文卡得痛苦,所以遲了幾分鐘……嗚嗚嗚/(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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