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的，仿若火山一觸即發。
曹洪濤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彎腰咳嗽著，眼淚都出來了，李山林站在一旁沒有發言也沒有表示。
僵持還在繼續著，何歡百無聊賴的拿起數據開始分析起來，反正她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斗爭還要持續很長的時間，時間不用就會浪費了。
終于李山林還是服了軟，敗下陣來，無奈道︰「怕了你了，要是把你老爺子氣炸了我怎麼能夠擔當的起來呢！」
說完走到了曹洪濤的身後，慢慢的拍著他的後背，為他順氣，道︰「這樣行了吧！」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曹洪濤對著何歡比出一個「耶」的姿勢，何歡只是淡淡的愁了他一眼，繼續做著手頭的工作。
李山林繼續順著他的背後，語氣緩和了不少，道︰「我挑選一部分人來注射.＋du.藥劑，你可以有三個月的時間來調制藥劑，這是我能夠給你最大的讓步了。
老曹，你要知道做這個實驗的不是只有我們，毀滅也在做，而且殺傷力更大，國防軍態度不明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態度。所以我們必須為了自己采取行動，為了我們的夢想。」
曹洪濤陷入了沉默中，道︰「山林，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實驗中存在著很多的未知的因素，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問題出現。而且藥劑存在著不穩定性，我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曹洪濤握住了自己的手，仿佛不願意去面對這個嚴峻的問題和考驗，但是事實擺在了眼前，不能夠想逃避就可以逃避的。
何歡的心也揪在了一起，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由被注射的人成為了為別人注射的那個人，她應該慶幸還是應該無奈，身份的轉換讓她無所適從。
過了一會兒曹洪濤才松開了手，道︰「我會抓緊時間的，不會讓我們的夢想白白的消失和被別人輕視的。」
李山林這才笑了，兩人的較量誰又能說得清楚誰贏誰輸呢？他向來雷厲風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之後，就不在停留，直接揮揮手，道︰「我走了，不用送了。」
曹洪濤嗤了一聲，道︰「真當自己是狗啦！吃完就走。」
听見老師第一次這樣的比喻，何歡挑眉看著前面的李山林，他卻沒有轉身，反而發出雙爽朗的笑聲，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的，不送了，我每天忙著呢。」
等到李山林走了以後，曹洪濤才輕聲說道︰「算你小子識相。」
曹洪濤靜下來以後，對著何歡說道︰「這個人可以相交，是個不錯的朋友，但是性格太過于耿直，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一直郁郁不得志。歡歡，我們這次的實驗不知道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但願上天保佑。」
曹洪濤是無神論的信仰者，但是現在也開始祈禱上天，可見這件事情對他的重要程度多麼的高，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和時間。
實驗在抓緊的進行著，誰也不知道會遇見什麼樣的困難。
但是自從何超實驗過後，實驗藥劑一直出現各種的問題，體內的穩態很不平衡，基因總是在激烈的變化，實驗的小白鼠大多數都死了，少數活下來的也是不停的在抽搐，離死亡不遠的象征。這讓所有人的心全部都揪在了一起，氣氛很是壓抑。
饒是定力和耐心一向很好的曹洪濤也破口大罵，道︰「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歡這個時候不知該說些什麼，實驗不成功他們的心里也很是不好受，但是高強度的實驗已經讓工作的人員達到了體力的上限，在這樣下去的話得不到他們想要的結果，三個月的時間根本就不夠。
時間越是緊迫，人們的心里就越是焦急，越不利于實驗的進行，成功的幾率也就越小。
于是何歡開口了，道︰「老師，讓我來做實驗吧！」
曹洪濤驚奇的抬頭看著何歡，提高了聲音，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何歡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楮，也不敢接受他的質問，但是為了試驗能夠成功，這點付出算得了什麼，多活十年已經是很讓人羨慕和珍惜的一件事情，但是這條命本來就是老師給的，如果不是老師，她不會感覺到溫暖，如果不是老師，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成就。
更何況她面對的不一定會是死亡，也可能會有更高的層次，不是嗎？她惜命，但是如果生命為此終結也是件不錯的選擇，正如何超那樣，雖然她沒有什麼信仰的力量，但是卻渴望這種力量。
曹洪濤搖頭，道︰「你還年輕，我不能讓你去做這個實驗，這個問題不準再提。」
何歡閉嘴不言，這個時候越多說越錯，反而更讓老師傷心和遭遇嚴厲的譴責。
晚上
雖然這里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何歡過了十年鼴鼠一樣的生活，但是周圍的信息系統會根據外面的壞境模擬出來白天和夜晚，不至于忘記那種晝夜交替感覺。
A1休息室
曹洪濤坐在了椅子上，對著何歡一言不發，何歡也默默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空氣沉悶的令人壓抑。
何歡率先開始說話，結束了這個令人壓抑的氣氛，道︰「老師，這件事情我認真的想過了，我沒有開玩笑。」
曹洪濤不屑，道︰「你是為了報恩嗎？這樣就不必了，我還不需要自己的孫兒為我去做實驗。」
何歡糾結道︰「可是。」
曹洪濤厲聲打斷了她的話，道︰「沒有什麼可是，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別的事情不需要你去插手。」
三個月在不斷的失敗和總結失敗中度過，而李山林把十個人帶的時候，這里所有的工作人員神情疲憊，坐到座位上怏怏的看著他們，沒有一個人起來迎接他們的意思。
清一色的壯碩之人，統一的身高，一樣的軍裝，還有堅定的面容。何超站在了他們的前面，那個曾經做了實驗第一個嘗試螃蟹的人。
李山林看見這個樣子的眾人，道︰「實驗怎麼樣？都好了嗎？怎麼都是這副模樣來迎接我們。」
何歡起身，伸出帶著消毒手套的手，開門見山道︰「實驗結果很不成功，我們可以說何超是個意外，恐怕實驗不能繼續了。」
李山林手握成拳，然後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何歡的眼楮一眨，驚嚇很快就了，他身後的士兵門都習以為常，而身邊的工作人員卻經受不住，直接一個個跳了起來，瞬間清醒，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何歡安撫的說，道︰「無事，只是有人來了。」
李山林朝著四周大吼，道︰「曹老頭，你給老子滾出來，你不是答應我說這次能行了嗎？」。
曹洪濤從里間腳步不急不緩地走，對著李山林說道︰「吵吵什麼！沒听到歡歡說的嗎？不能就是不能，出了人命怎麼辦？」
「出了人命我擔著！」
何歡冷冷來了一句，道︰「你一條人命抵得過十條人命嗎？或者說你有把握實驗一定能夠成功？」
也不在意什麼身份的問題了，何歡直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