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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臻眼一黑,差點被嘴里的菜噎著,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成了她最好最好的了……
容凜看簡玉珩發愣,笑意越發的瀲灩明媚,徐徐開口︰「簡御醫很驚訝吧,本王和太子摒除前隙了,從此後本王是太子最好最好的了。」
簡玉珩一听容凜的聲音,受驚的抬首,看到太子的身邊端坐著的正是慵懶魅惑的榮親王爺,簡玉珩一時間有些糊涂,榮親王爺和太子殿下不是一直針鋒相對嗎?這會子怎麼又如此親熱的坐到一起了,難道真是世上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嗎?
「簡御醫免禮了。」
容凜看簡玉珩對容臻端莊客套的態度,分明是把容臻當成太子來看的,榮親王爺的心里立馬舒坦很多,臉色也好看得多,不等容臻開口,他便先出聲。
簡玉珩一進來沒有看廳堂,所以不知道容凜正坐在太子身邊用飯。
門外簡玉珩跟著妙音走了進來,一進來,端莊恭敬的施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容凜听她如此說微微的點頭,贊同的出聲︰「嗯,這個多學點是好事。」
她先前不讓簡玉珩說出去,只不過不想傳到那些意圖害她的人耳朵里,但眼下看,容凜沒有害她的理由。
容臻雖然模不準容凜的真實意圖,但眼下既然拿捏住容凜的幾個條件,又得了他四箱珠寶,暫時先和平相處著吧,何況這事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本宮讓他教本宮識別草藥,你也知道,本宮身為東宮太子,身邊的危險無處不在,多學一點保命的本事,總是好的。」
容凜眸光深幽的望著容臻︰「簡玉珩這時候過來做什麼?」
容臻揮手,示意妙音把簡玉珩帶進來。
「殿下,簡御醫過來了?」
兩個人吃到一半的時候,妙音走進來稟報。
容臻和容凜二人在太子府的偏殿內用膳,兩個人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坐下來用膳,一邊吃飯一邊說一些先前在蔣國公府的事情,不時有笑聲響起來。
兩個人有說有笑,歡喜的一路往外走去,獨留後的弦月和弦夜二人欲哭無淚的望著門前,鄭大太監正好和這兩人相反,滿臉笑容,在心里唱起了小曲兒,咱家的太子爺啊,就是個財神爺,咱家的太子爺,她就是個財神爺啊。
弦月和弦夜二人差點栽到地上去,主子,你能再萌痴一點嗎?從來沒看過被人坑,坑得這麼愉快的。
「好,以後本王若是來太子府用飯,先把飯菜錢送過來。」
容凜完全不似自家的兩個手下,心情愉悅,眉眼邪魅妖治,唇角瀲瀲笑意。
這貨絕對是走到哪里都坑人一把,弦月和弦夜二人覺得應該在太子殿上貼一字條,上書,此人坑神,遠離三尺開外。
容臻話落,弦月和弦夜二人眼發黑,這人太陰險了,太他媽的狠了,和他們主子有得一比,不對,比他們主子狠多了,明明先前送的兩個美人不要,他們還以為這四箱珠寶他也不要呢,結果人不但要了三條件,還要了四箱珠寶。
「王爺送了四箱珠寶過來,本宮豈能不招待王爺吃晚飯,我太子府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
容臻望向容凜,眼楮瞄到正廳地上打開的四個寶箱,忽地笑了起來,心情愉悅的開口。
容臻還沒有說出口,一側的容凜倒是不客氣的說道︰「天色確實晚了,不知道本王今晚可否在太了府用膳?」
「殿下,天色已晚,晚膳已備好,不知道殿下是否用膳?」
此時天色已晚,鄭大總管從外面走進來。
真的是這樣嗎?容臻命妙音把條約收起來,眼下她手中握著各人的欠條條約,以後做起事來得心應手得多。
這家伙似乎真的挺想和她做,不想和她針鋒相對。
妙音取了奉到容臻的手里,容臻仔細的看了一遍,容凜沒在條約上耍手段,確實按照她所說的寫著,一字不差。
兩個手下臉色發黑,榮親王爺卻一臉愉悅的寫著條約,寫完後主動吹干了墨,遞到妙音的手上。
正廳里,容凜的兩個手下看得胃疼,王爺,你這倒底是唱的哪一出啊,真的要這樣嗎?為了和人家做,不但送金銀珠寶,送美人,現在連這種奉送三條件的條約也寫出來了,若是日後太子讓你殺人放火,你也干嗎?
門外,妙音迅速的取了文房四寶過來,容凜一點也不扭捏,爽快的給容臻寫條約。
容臻听他的話,心里冷哼,誰稀憾,若不是不想讓你一直纏著本宮,本宮才懶得理會你。
容凜哈哈笑起來,望向身後的弦月和弦夜︰「知道本王為什麼喜歡太子了,他和本王實在是太像了,這樣的人才有意思,才值得交啊。」
太子和自家的主子一個不比一個差,先前明明太子出聲便可留下那兩個女人,可人家偏是不吭聲,所以說太子的心未必有多良善。
「跟著太子殿下,未必就好多少。」
容臻話落,容凜的手下弦夜,立刻的挑眉冷哼。
她說完抬首望向容凜身後的弦月和弦夜︰「你們兩個要不要考慮跟著本宮,跟著這麼一個黑心黑肺的主子,指不定哪天便丟了一條命,跟著本宮起碼能保證一條命。」
容臻睨著容凜,撇了撇嘴︰「做你們榮親王府的人,真是倒霉。」
容凜眸色微冷,挑了一下唇角︰「無用的東西,死了活該。」
門外,弦月飛快地走了進來,恭敬的稟報︰「爺,那兩個女人已殺了。」
容臻輕笑,廳內一時間一團和氣,一掃之前的劍拔弩張,說不出的融洽。
「等你寫下條約,我們自然是了。」
正廳里,容凜精致華麗的面容上滿是明媚燦爛的笑意,暗磁的聲音中透著愉悅興奮︰「那現在本王和殿下是了,殿下不會再和本王針鋒相對了。」
朝中很多皇子拉攏榮親王爺,都沒拉得動,現在王爺主動和太子府交好,這可是好事。
妙音迅速的退出去準備文房四寶,看到殿下和榮親王爺交好,妙音很高興,至少殿下有更大的勝算了。
容臻命令了妙音,立刻去準備文房四寶過來,讓榮親王爺寫下條約。
容臻倒是愣了一下,這人可真是讓人捉模不定啊,他究竟有什麼目的,難道真的僅僅是要與她這個東宮太子交好嗎?
「好,本王答應你。」
不想她話落,容凜想也沒想,直接的挑高了鳳眉,爽快的答應了。
她倒要看看這家伙有多大的誠意。
容臻說完冷笑望著容凜。
「既然你這麼誠心的要與本宮交好,那麼本宮就給你這麼一個機會,這樣你寫下條約,答應無條件幫本宮三次忙,從此後我們就是了,另外你必須注明,若是你背叛本宮,哪怕一次,從此後我們就是惡人仇人。」
「殿下,你要怎樣才能不與本王針鋒相對呢,你來說,只要本王做到的,本王定然滿足殿下。」
容臻提醒他,容凜不以為意的輕聳肩,一個簡單的動作,由他做起來,卻說不出的高雅。
「本宮記得從前我們形同陌路。」
容凜瀲灩而笑︰「本王只是覺得與殿下志味相投罷了,所以願意與殿下走得近些,先前得罪了殿下,容凜願與殿下重修舊好。」
短短的時間內,容臻已打定了主意,一雙黑沉的瞳眸望著容凜。
所以不如暫時與他和平共處。
她身為東宮太子,其實並不宜和榮親王交惡,這男人高深莫測,心性不定,若是她過份的惹怒他,于她並不是什麼好事,何況她若不理他,他就會一直纏著她,那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若是落到他眼里,說不定會壞事。
如若不是三皇子,皇室別的皇子他就更瞧不上了,所以說來說去,容凜要與她交好,似乎真的是單純的要與她交好。
容臻仔細的分析了容凜可能會有的算計,他如此接近他,最壞的可能是他是三皇子的人,要推三皇子上位,但先前她和他說起這個的時候,發現他眼里滿是不屑,這說明他十分不屑三皇子,既如此,他怎麼可能推三皇子上位。
「只是這麼簡單?」容臻挑高縴眉,盯著容凜的眼楮,想從容凜的眼里看出些什麼,但是這個眼神太深太沉了,好似隱藏著巨大的黑石似的,雖然栩栩光輝,可是卻叫人看不真切他心中所想的。
「本王只是單純的與殿下修好罷了,哪里有那麼多的心思,本王乃大歷的榮親王爺,自然不希望和太子有縫隙。」
容凜笑了,眉眼如畫。
他比秦灝難懂多了,秦灝比他要簡單得多。
這個人她看不透,猜不透,所以模不準他究竟想干什麼。
容臻睨眼,盯著容凜︰「說出你的真實意圖,究竟想干什麼?」
「殿下果然夠狠,夠冷酷,與本王有得一拼,本王對殿下更中意了,殿下開個條件,本王要怎麼做,殿下才會與本王和睦相處呢。」
容凜忽地展眉輕笑,說不出的溫融,柔軟好似三月的驕陽。
容臻絲毫不懼,冷笑與他對恃。
容凜瞳眸滿是暗潮,唇角緊抿,周身瀲瀲嗜寒的氣息。
正廳里一時沒有聲響,弦月已迅速的走了出去,容臻冷冷一笑︰「王爺以為我會開口留人嗎?那本宮不得不說王爺想多了,你欲殺人,盡管殺,你榮親王府有的是人讓你殺,你盡情的殺吧。」
容臻冷眸微眯,懾人的光芒盯著容凜,唇角是似笑非笑。
外面兩女人听到容凜的話,慘叫連連︰「殿下,求你留下我們吧。」
身後的容凜冷酷陰沉的聲音響起來︰「弦月,殺了她們,一點用都沒有。」
元寶應了一聲,提著兩女人轉身便走。
容臻看了,解恨得多,立刻命令元寶︰「把這兩女人給本宮扔出去。」
兩個女人被凶神惡煞的元寶給嚇住了,睜著一雙大眼盯著元寶,一句話說不出來,只顧著哭。
她的臉色陰沉難看,怒瞪著兩女人,冷喝出聲︰「你們兩個小妖精,沒听到我家殿下說嗎?太子府不要女人,殿邊有女人,看,像我這樣的。」
容臻沒來得及退出去,便看到門前一陣風撲了過來,人高大馬的元寶姑娘大手一伸,像拎小雞似的拎起了兩個女人,把兩個女人吊在半空晃蕩。
容臻話落,兩個女人直往她身邊撲︰「殿下,求你收下我們吧。」
「本宮要女人,太子府里多的是,還犯不著別人給本宮送人,本宮可不知道人家的用心,指不定是送了兩眼線過來。」
容臻冷眼望這淚梨花帶雨的女人,這人是容凜的人,他不心疼,關她什麼事啊。
王爺可是說了,若是她們不能讓太子殿下留下,便也沒有用處了,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殿下若是不收下她們,她們必死無疑。
「殿下,求你留下我們吧。」
「殿下,奴家願意留在太子府侍候殿下。」
容臻話一落,容凜沒有,兩個女人的臉色卻變了,飛快的一福身子開口。
「榮親王爺收回去吧,本宮不需要,以後我們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就好,雖然從前榮親王爺百般的找本宮碴子,但是本宮大人不記小人過了,從前的事情一筆勾消了,從此後我們兩個人互不侵犯就行,不要搞這虛假的一套了。」
容臻想著,直接的一揮手拒絕。
容臻瞄了一眼兩個女人,確實都是尤物,是男人看了恐怕都會忍受不了而收下這樣的美人,可惜她根本就不是男人,所以對于這樣的美人根本就無感。
「殿下萬福金安。」
「奴家見過太子殿下。」
兩個女人楚楚動人的福身子,朝著上首的容臻施禮。
容凜話一落,望向正廳一側站著的兩個女人。
容臻話落,容凜精致立體的臉上立刻攏上了深思︰「確實是本王得罪了太子殿下,所以本王為修好和殿下之間的關系,今日特送上四箱金銀珠寶,外加美人兩個。」
「榮親王爺,是誰和誰針鋒相對,本宮好像沒有找你的碴子吧,是你一直在找本宮的碴子吧。」
容凜說得聲情並茂,催人淚下,容臻卻甩一個白眼給他。
「有必要,本王是大歷的榮親王爺,你是大歷的東宮太子,我們倆和睦相處了,是大歷之福,是大歷的百姓之福,若是我們兩個一直針鋒相對,豈不是讓大歷的百姓心痛嗎?」。
「你認為有必要嗎?」。容臻斜睨著容凜,擺明了不這貨的話,她可是記著他先前說她是假太子的事情,而且若不是這貨,現在她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逍遙自在呢,這什麼皇宮,太子府的與她有什麼關系。
「本王先前得罪了太子殿下,所以決定修好我們之間的關系。」
正廳一側的容凜挑高狹長的鳳眉,笑望向容臻。
兩個女人相視一眼,便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決心。
說實在的往常這樣挑釁王爺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沒想到太子這樣說,王爺竟然一點也沒有生氣,這是什麼意思?二女猜測著,不過兩個女人很快被清貴無雙,風華瀲灩的太子殿下給吸引住了,听說太子府里一個女人也沒有,若是她們能到太子身邊侍候太子,日後生下太子的孩子,說不定能一躍成為宮中的後妃,未來事誰又說得準呢。
容臻話一落,下首的兩個女人齊齊的變了臉色,飛快的望向王爺,發現王爺的神色慵懶隨意,並沒有絲毫發火的征兆,兩個女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們還以為太子殿下會血濺當場呢。
「榮親王爺,你這又搞什麼名堂,又抽了什麼風。」
容臻走進來,見正廳里沒人說放,只顧盯著她看,不耐煩的挑高了縴眉,望向一側的容凜。
不但是兩個女人,就是容凜的瞳眸也深邃了,一眨不眨的盯著容臻,只覺得這家伙太與眾不同了,難怪自己會相中他,確實是與眾不同啊,看來自己的眼光還是很好的。
兩個絕子的話剛落地,門外有腳步聲走了進來,一襲白色錦袍的容臻從外面走了進來,穿了白袍的她,少了幾許清傲,多了幾許清貴高雅,頭上的羊脂玉玉簪與白色錦袍相互輝映,襯得面容粉面含俏,肌膚好像澤潤的光,一顰一動說不出的風流瀟灑,徐徐從殿下走進來,仿若從畫中走出來的絕美少年。
王爺雖然生得絕色妖魅的姿容,可是她們卻知道,他長得有多麼的妖魅絕色,心就有多殘酷冰冷。
「是的,王爺。」
兩個女子立刻受驚,趕緊恭敬的應聲。
「本王先前與你們說的話可記住了,以後要盡心盡力的侍奉太子,若是太子不滿意,本王第一個饒不了你們。」
可惜這樣的兩個美嬌娘,正廳里的男人愣是沒有多看一眼,只涼涼的開口。
看得正廳里的兩個女人心跳加快,兩張本就嬌媚的容顏因臉頰之上增添了顏色,所以越發的嫵媚動人,眸含俏,唇含媚,眼波流轉間勾人心魂。
這樣的他,就像瑤池之外的上仙,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除了這四只華麗的寶箱外,正廳一側還歪靠著一個慵懶妖魅的男子,一身逶迤拖地的松挎藍色錦袍,腰間系一根細長的腰帶,腰帶垂落在腰間,說不出的飄逸,寬大的錦袖垂落下來,露出一只白晰完美無暇的手,優雅的端著一杯白玉瓷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品嘗著,神容說不出的懶散隨意,一雙狹長深邃的瞳眸好似染了一池碧波的水,暈開瀲灩醉人的波紋,唇角是魅惑的笑。
太子府正廳里,地上擺著四只紫檀木瓖翡翠雕刻精細花紋的大箱子,此時箱蓋已經打開了,里面裝著金銀和名貴珠寶,栩栩光輝,整個正廳都被四個箱子散發出來的光輝給籠罩著,說不出的璀璨奪目。
容臻抬腳往外走,兩個宮女趕緊的一路跟上。
「去前面的正廳看看榮親王爺搞什麼名堂。」
兩個人恭敬一福身子︰「殿下,」
門口守著妙音和元寶二人。
鄭大太監退出去後,容臻穿好衣服,坐到銅境前,對鏡輕描自己的容顏,待到描好了這一切,她起身往外走去。
听說榮親王府的三千親衛,個個很厲害,每一個都能以一擋十,太子府可沒有這麼一筆人。
榮親王府可是養了三千親衛的,這是當初先帝爺把容凜過繼給榮親王府的老王爺,特別下的指令。
鄭大太監松了一口氣,他真是生怕殿下不見榮親王爺啊,他又不好真的把這榮親王爺攆出去,而且他們太子府的人未必打得過榮親王府。
「是,殿下。」
容臻揮手︰「好了,本宮知道了,本宮收拾一下,待會兒,你去前面招呼著吧。」
既然他要見她,她就去看看他想干什麼。
容臻臉上越發的陰沉了,這個不要臉的是打算耍無賴嗎?
鄭大總管抬袖抹頭上的汗︰「奴才先前和王爺說了,殿下在休息,請王爺先回去,可是王爺他不走,他說不見到殿下,他不打算走,今兒個他來,可是誠心誠意要和殿下修好關系的。」
容臻立馬氣血上頭,抬手輕按自己的腦門︰「他有那麼好心嗎?送兩個美人過來,分明是讓人過來監視本宮的,你讓他把人和東西都帶回去,本宮不稀憾。」
「殿下,榮親王爺給殿下送來了兩個千嬌百媚的美嬌娘,他說,先前得罪了殿下,所以將功補過,親自送了金銀珠寶和美人過來給殿下,只求修好和殿下之間的關系。」
容臻正在系腰帶,听鄭大太監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太好,臉色立馬不好了,蹙眉望著他︰「他又做什麼事了。」
鄭大太監說到這個,翼翼的抬首望著自個的主子。
不過容臻說完,鄭大太監依舊沒有退出去,恭敬的開口︰「殿下,榮親王爺除了送銀票過來,還送了不少的金銀珠寶,另外他還送了,送了?」
她可不敢和他走得太近,若是讓他發現她是女兒身,指不定後面會生出什麼事來呢。
容臻不感興趣的說道,現在她特別煩這位爺,她有正事要做,他一直攪合在里面,誰知道他按的什麼心啊。
「你把銀票收下來便是了,讓他回去吧。」
沒想到這家伙真的親自送過來了,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麼花樣,不過她懶得理會他。
「他是送銀票過來的?」
容臻挑了一下眉,這貨倒是來得挺快的。
「榮親王爺過府來了。」
「說,」容臻簡單明了的開口,麻俐的穿著自己的衣服,她現在穿這些衣服已經很熟練了,而且男子的衣裝比女子要簡單得多,所以難不倒她。
「殿下,奴才有一事稟報。」
不過鄭大太監並沒有出去,而是翼翼的望著容臻。
容臻想著示意鄭同取了衣服過來,讓她穿衣服,她揮手示意鄭大太監出去,她穿衣服不習慣有人在跟前,尤其是一個太監。
這皇帝睡得可真是時候,不過一次不成,後面繼續再來。
容臻嘆口氣,她還以為至少要召她進宮去發作一通呢,沒想到連水花都沒響一下,便算了。
鄭同趕緊的回話︰「殿下,奴才已經派人進宮打探消息了,趙太傅等人進宮想狀告殿下,可是皇上一直昏睡著,趙太傅他們沒有機會,听說後來告到了太後的面前,太後說這事等皇上醒來再做定奪,最後趙太傅等人出宮了。」
容臻動了一下坐起來,問鄭大總管。
「宮里有人宣本宮進宮嗎?」。
容臻點了一下頭,想起今兒個在蔣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她讓元寶揪了趙老頭的胡子,皇上還沒有派人宣他進宮嗎?
一看到容臻醒過來,鄭大總管趕緊的行禮︰「殿下,你醒了。」
容臻一時移不開視線,好半天沒有動一下,只到寢宮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太子府的鄭大總管翼翼的走進來查看。
鳳宸宮內,容臻懶洋洋的睜開眼楮,晚霞暈紅的光輝灑在雕花窗欞上,繡著精致粉蝶的軟紗窗簾,在輕風中徐徐的舞動,那翩然而動的彩蝶好像活了一般,翩翩起舞,晚霞好像賦予了它們靈活的生命。
傍晚,晚霞籠罩著整個東宮太子府,雕梁畫棟的太子府,好像瑤池仙府一般夢幻唯美。
容臻回太子府後,便自回自己的寢宮休息去了。
這下連妙音也笑起來,馬車里的氣氛一團溫馨。
她爽朗的拍著胸口拍證︰「殿下放心,以後殿下讓元寶做什麼,元寶就做什麼,保證順利完成任務。」
元寶立馬眉開眼笑,朝著妙音挺胸脯,殿下夸我了。
「嗯,元寶今兒個表現不錯,回頭想吃多少肉包子都行,下次繼續表現。」
容臻不暢的心情愣是被元寶給緩和了下來,她望向元寶,想起先前這丫頭的表演,確實是個人才啊。
容臻愣是被她的動作給逗笑了,若是一般的女子倒沒這麼可笑,關鍵是元寶太高大了,行事卻像小孩子,有時候實在太搞笑。
她用手指著自己,等著容臻夸她。
容臻贊許,一側的元寶立刻盯著容臻︰「殿下,那我呢,我呢。」
「嗯,不錯。」
秦王府打算站上左相府的船嗎?不行,她不能讓這事成功,所以她要破壞這件事。
容臻對于齊夢和林漪蘭喜歡自己的事情無感,倒是對于秦灝相中蘇子然做他的妹婿這事感了興趣。
「永林候府的和右相府的喜歡殿下,另秦王世子相中了蘇子然做他的妹婿。」
「今兒個你在蔣國公府有什麼發現?」
容臻望了一眼妙音,這丫頭一向聰慧,她自然不能讓她知道,她是因為趙老頭進宮,一點動靜沒有,所以才會心情不暢的。
妙音和元寶二人分坐在下首,妙音抬首望了容臻一眼,溫聲開口︰「殿下心情不好嗎?」。
太子府的馬車里,容臻靠在廂壁上閉目養神。
身後兩個手下一聲不吭,只在心里月復誹,王爺,你確定是在養寵物,現在便這般護著了,屬下怕哪一天,這寵物爬上你的頭,撒尿拉屎,不過兩人不敢說。
容凜愉悅的輕笑,優雅的一拂華麗的軟袖,轉身上了榮親王府的馬車。
「本王還是去哄著他吧,你們知道養寵物的時候,不僅逗弄,就是哄著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容凜卻已不看身後的兩個手下,掉首望向前方空蕩蕩的街道,笑容妖魅如花,聲音溫潤如柳絮輕拂。
弦月和弦夜二人同時開口,弦夜忍不住在心中月復誹,王爺,是你問屬下的。
「是,殿下。」
「饒你這一次吧,記著,本王的東西,要殺要剮,那是本王才能做決定的。」
榮親王爺暗沉陰森的瞳眸望著弦夜,他頓間頭頂之上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是王爺的威壓,他如何承受得住,臉上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滑落,卻一動也不敢動,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倒霉的時候,身上的威壓一收,王爺嗜殺的聲音響起來。
弦月趕緊給自己的弟弟求情︰「王爺饒他一次吧。」
弦夜立刻跪下︰「屬下該死。」
弦夜一下子駭住了,王爺雖然在外人面前慵懶妖魅,可是真實的他卻是心狠手辣的,他怎麼忘了。
榮親王爺瞳眸瞬間布滿陰霾,嗜殺之氣隱于瞳底。
「本王若是掐死他,你給本王當樂子嗎?」。
不過弦夜的話一落,榮親王爺精致華美的面容上攏上了絲絲的冷意,他听到有人說讓他掐死太子,光是听到便覺得不愛听了。
是可忍,敦不可忍,王爺應該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小子,讓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即便他是太子也是一樣的。
他們爺眼下在大歷可是儼手可熱的人物,哪個皇子皇妃不巴結著些,不少人就望自家的王爺與他們走近一些,王爺都懶得理會這些人,自然更不屑摻和他們,可是現在與太子走得近一些了,這家伙竟然還不買帳,每每都算計著王爺。
弦夜越想越生氣,尤其是容臻全然不把自家王爺放在眼里的事情,讓他不爽至極。
「要屬下說,王爺就該掐死他,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當初若不是王爺幫了他,他在寶芝林里丟臉就丟大發了。」
弦月話一落,身側的火爆脾氣的老二弦夜冷哼出聲。
弦月溫和的開口︰「王爺想掐死他就掐死他,想哄著便哄著,端看王爺怎麼做高興。」
弦月和弦夜二人飛快的望向駛遠了太子府的馬車,心知王爺說的是太子容臻。
「弦月,你說本王是掐死這個家伙呢,還是繼續哄著他。」
太子府的馬車眨眼離開了,身後身著藍色錦袍的榮親王爺,挑高狹長的鳳眉,慵懶憂傷的目送著太子府的車駕離開,待到身後的手下走近,懶洋洋的開口。
蔣國公府門外,容臻上了太子府的馬車,看也不看後面的容凜,命令駕車的太監︰「走吧。」
兄妹二人不再,一路離開了庭院往後面走去。
「哥哥,我知道了。」
眼下京城雖然表面平靜,實則上卻波光詭譎,她雖然是女兒家,卻也知道蔣國公府是處在風口浪尖之上的,所以她的一言一行一直很謹慎。
蔣青嵐雖然奇怪蔣雲鶴一直幫助太子,不過她知道哥哥說得沒錯,雖然她們以前惱火太子,但太子與他們才是一體的。
蔣雲鶴搖頭︰「沒有說什麼,只是現在太子已經和我們修好了,所以我們沒必要揪住以前的事情,連爺爺都原諒她了,我們沒必要一直揪著,而且你別忘了一件事,我們和太子榮辱與共,是一體的。」
「呃,」蔣青嵐挑起眉望著蔣雲鶴︰「是不是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嗯,」蔣雲鶴點頭,望向一側的蔣青嵐︰「嵐兒,以前我們都誤會太子了,她其實也挺難的,以後你不要為難她。」
「太子表哥似乎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
蔣雲鶴說完,蔣青嵐沒多說什麼,接蔣雲鶴的話。
蔣雲鶴一驚,沒想到自己的情緒竟然這麼外放,這不是什麼好事,趕緊的收斂心神,勾唇爽朗的笑起來︰「說什麼呢,什麼高興難過的,我只不過是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來蔣國公府看望了爺爺,有些高興罷了。」
「哥哥,你怎麼了,好像很難過似的,先前不是挺高興的嗎?」。
這樣一想,蔣雲鶴忽地心中難受起來,好半天一動不動,身側的蔣青嵐走過來,盯著自己的哥哥。
身後的蔣雲鶴一雙明朗的瞳眸忽地攏上了淺淺的陰霾,看著容凜和容臻走在一起的畫面,他忽然覺得這兩個人分外的和諧,一個邪魅妖魅,一個明艷動人,兩個人若是走在一起,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兩個人一路說著話,漸行漸遠的走出了蔣國公府的庭院。
「別,我受不起,」容臻趕緊的擺手,大爺,你該干嘛干嘛去,只要不招惹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本王惹殿下生氣了,現在打算和殿下重修舊好,自然要表現自己的誠意。」
容臻冷睨他︰「你抽風了,這麼膩歪。」
「殿下,咱一起走唄。」
不過她走得再快,還是被容凜給幾步趕上了,誰讓人家長了一雙大長腿呢。
那語氣要多溫柔便有多溫柔,听到容臻的耳朵里,整個人都不好了,一陣抖簌,這爺們又抽什麼風了,不但未停下,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容凜想通了這個理,立馬優雅的起身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邪魅輕喚︰「殿下,等等王叔,咱們一起走,好熱絡熱絡感情。」
有時候那怕是養一個小寵物,還要哄它高興點呢,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弄死他吧,他舍不得,算了,還是順他的毛模。
現在怎麼辦呢,是弄死他,還是順他的毛模。
榮親王爺第一次感到,自己給自己作的孽太重,挖的坑太深了。
可是現在這小狐狸惱他了,對他不屑一顧了,不但如此,還多少人惦上他了,這讓他十分的不爽火大。
他看著有時候甚至有一種吾家狐狸終長成的感覺。
這小狐狸身上分分鐘都有新鮮事啊。
光是想想他便膩味得要死,最近因為發現了這家伙,他的日子有滋有味了起來。
那他豈不是又要回到從前無聊的日子,每天上朝下朝,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看來小狐狸是真的記恨上他了,十分的不待見他,不喜歡和他玩了,喜歡和別人玩。
身後的容凜眸光攸的暗沉無邊,好似萬丈深潭一般,臉上慵懶的神容慢慢的收斂,布上了幽冷的氣息。
「嗯。」容臻轉身領著妙音和元寶二人離開。
「好,」蔣雲鶴輕笑,瞳眸滿是潤澤的光輝,溫潤開口︰「你要點。」
「表哥,你和外祖父說一聲,我先回太子府了,回頭再來看望他老人家。」
她說完徑自掉首和蔣雲鶴打招呼。
「王爺喜歡自個慢慢玩,本宮就不奉陪了。」
容臻冷哼一聲起身,輕撢了撢自己的錦袍,懶洋洋的朝著容凜揮手。
容臻噗哧一聲輕笑出聲,根本就不當一回事,這人一向陰險狡詐,高深莫測,誰知道他玩什麼把戲。
榮親王爺俊美的神容上滿是認真,瞳眸幽暗瀲灩,好似明珠一般散發出耀眼的輕輝,他深邃暗沉的瞳眸緊盯著容臻,似乎要讓容臻看出他的誠意。
「不勞煩,本王一直懊惱之前對殿下多有得罪,讓殿下心中生出了膈應,所以從今天開始,本王決定修好我們倆之間的關系。」
容凜邪魅的說道,容臻卻微微蹙了一下眉︰「王爺真是太客氣了,你隨便派個人送過來便是了,多大的事兒,竟然勞煩王爺親自跑一趟。」
「殿下放心,本王會親自把兩萬五千兩銀票送進太子府的。」
「榮親王爺莫要忘了派人把兩萬五千兩銀票送到太子府去。」
容臻和容凜二人一直懶懶的歪靠著,誰也沒有動,眼看著其他人都走了,兩個人才彼此相視對望,容臻勾唇輕語。
最後一庭院里,只剩下蔣家的兄妹二人,還有容臻和容凜。
剩下的幾位不好再留下,紛紛和蔣雲鶴告辭回府。
蘇子然沈延安等一行人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臨走前又把自家迷戀上太子殿下的給帶走了。
可惜容臻懶得理會他們,她最喜的便是做剜人心的事情。
蘇子然等人快要哭了,殿下用不著提醒吧,你這是在剜我們的心啊。
「蘇子然,沈延安,你們每人別忘了把一萬兩銀子送到我太子府。」
幾個人還沒有走出去,身後的容臻慢條斯理的提醒他們。
好好的過來給別人探個病,不但輸掉了一萬兩的銀子,還輸掉一個條件,怎麼想怎麼坑爹。
蘇子然沈延安等人簽好了名字,伸手扶了秦灝,準備離開。
因為這家伙實在不是人,逢賭必贏,他們和他玩,根本是自找死路。
幾個人一邊簽一邊在心里賭咒發誓,以後太子再和誰賭,打死他們,他們也絕不摻合進來。
秦灝寫完,蘇子然沈延安等人無可奈何的在上面簽名字。
蔣雲鶴很快吩咐下人去取了筆墨紙張過來,擺布在秦灝的面前,秦灝雖然有些微醉,不過意識還是有的,抬筆便在紙上寫下了欠條,因為之前有過一次,所以這一次熟練得多。
「是的,殿下。」
容臻望向蔣雲鶴︰「表哥,去取筆墨紙張來,讓秦王世子寫下欠條,欠本宮一個條件,另外讓蘇子然沈延安等人全在上面簽下名字。」
容臻涼薄的冷笑,抬眸望向對面的秦灝,秦灝還在手舞足蹈的吼叫︰「殿下,本世子認輸了,以後本世子再也不和你賭了,你就不是人。」
不過她絕不會就此作罷的,皇上能壓下了一件,兩件,難道能壓下所有的事情,到時候群臣彈奏,她就不皇上還能壓得住。
容臻不禁有些郁結,怎麼想廢一下太子身份這麼難啊。
但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一件事,要麼皇上沒有醒,要麼就是皇上剝回了趙太傅的的彈奏。
趙太傅被人抬進宮里去了,按照道理應該有人宣她進宮去才是。
因為她一直在等,等宮里的消息。
容臻雖然贏了,得了秦灝和沈延安等人的條件,又得了容凜分得的兩萬五千兩的銀票,不過她的心情說不上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