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找碴了,自古婆媳是天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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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的梅妃並不叫容臻起來,只管定定的打量著她,好半天才悠悠的來一句︰「我以為靖江候府的大是什麼國色天香的人物,卻原來也不過是尋常人。」
當然容臻也不稀憾她的喜歡,不卑不亢的施禮︰「臣女見過梅妃娘娘。」
大殿內,上首坐了一個穿華貴錦鍛長裙的女子,女子面容冷厲,瞳眸嗖嗖寒氣,直射向下首的容臻,一看便知道這女人極其的不喜歡她。
何安惱火,瞪了容臻一眼,生怕自家的娘娘等急了,領著容臻進大殿。
容臻一听便知這家伙奚落她,不卑不亢回道︰「我總共和你們殿下見過一兩次面,如若這樣便對我念念不忘,想必睿王府里早就住滿了女人。」
何安看。到容臻,虛偽的假笑︰「這位就是靖江候府的大,果然是通身的好氣派,難怪我們家殿下念念不忘的想娶。」
一行人進入了關睢宮,門前正有人候著,這是梅妃的親信太監何安。
所以她不擔心梅妃會在她的宮殿里動手腳。
不過她不擔心在梅妃的宮里發生什麼事,之前發生了鸝昭儀的事情,宮里的這些後妃不敢隨便的再亂動手腳。
容臻跟著小太監身後一路前往關睢宮,路上謹慎的注意著四周,倒沒發現任何的異常。
容臻跟著小太監離開,一路前往關睢宮,身後秦氏著急得不得了,掉首急急的往宸妃的椒宸宮走去,她要請宸妃娘娘派人去把嬋兒叫過來。
娘娘這幾天心情可不暢快,這大恐怕要有得氣受。
小太監心里感嘆,這大倒是個識大體的,只是听說她不想嫁給他們殿下,不知道是真是假。
「好,大請跟我來。」
秦氏還想再說,容臻怕梅妃知道惱火,所以伸手攔了秦氏,最後她望向小太監︰「這位公公,既如此,請前面帶路吧。」
小太監陪著笑臉︰「靖江候放心,我們家娘娘說了,不會耽擱多長時間的,只是說兩句話的功夫。」
她說著話盯著小太監,上次可是有人假冒太監的,這回不會又是假冒的吧,不過看來看去,認得這確實是梅妃宮里的跑腿太監。
秦氏直接的開口︰「公公,這恐怕不好吧,你知道今日乃是皇子選妃宴,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我們若是再不去,誤了宣王的選妃宴,只怕宸妃娘娘要。」
小太監麻俐的說道︰「回靖江候的話,我們家娘娘有旨,請大前往關睢宮說。」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命人來宣她的女兒去關睢宮,秦氏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逐蹙眉揮手︰「起來吧,不知道這公公有什麼事?」
不過因為她生了七皇子,外家又根基深厚,所以一直穩坐宮中妃位。
梅妃此人十分的嚴謹刻薄,平素宮中沒多少人喜歡她,秦氏也不喜歡她。
秦氏掉頭看了一眼,認得這小太監是梅妃宮中關睢宮的跑腿太監。
「奴才見過靖江候,見過大。」
秦氏和容臻剛下馬車,便有人過來打千。
容臻卻渾然不在意,坐在馬車里和秦氏有一搭沒一搭的,馬車一路進宮,依舊和先一次一樣,在宮門前檢查,然後放行,行到內宮門前的時候,所有人下馬車,步行往里。
她疏離的神容,讓人不敢過份的親近她。
相較于她們兩個,容臻則素淡得不得了,可正因為這份素淡,卻更襯得人清麗奪目,再加上她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從容悠然的神韻,整個人就像一枝開在牆頭的薔薇,嬌艷而奪目,卻又帶著不容人親近的刺。
兩個女人是拼足了命的打扮自己,臉上涂滿了粉,身上穿戴得極華麗,再加上頭上戴了不少的首飾,一眼望去看不出人怎麼樣,只覺得珠光寶氣,俗氣得不得了。
這兩女人被林氏養得十分的小家子氣,一听到自個的父親說讓秦氏帶她們進宮參加皇子選妃宴。
身處在宣王的位置上,哪怕他娶個小妾,只怕也是為了穩固他的地位,再不濟,也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趙雪和趙柔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
可惜秦氏和容臻二人齊齊冷笑,宣王能看中趙雪和趙柔嗎?腦袋又不是被門挾了。
趙傅明想到這個覺得未來人生很美好。
如若這樣,誰還敢小瞧了他趙傅明,兒子是寵臣,女兒又是宮中的後妃。
日後宣王上位,趙家可是他的外家,他再不看重趙家,也要給他女兒四妃之一的位置坐坐。
趙雪和趙柔兩個雖說是庶女,可是宣王可是要當太子的人選,即便不能為宣王妃,做個側妃也是好的。
指不定便有一個讓宣王看中呢。
最後秦氏帶了容臻還有趙雪趙柔二一起進宮赴宴,按照道理,這樣的盛宴,身為靖江候府的庶女,不應該出席,可是趙傅明偏認定,魚多好撒網,一個女兒進宮說不定宣王看不上,若是三個女兒全進宮呢。
若不是鸝昭儀那個陰險的女人,她真想帶離兒來靖江候府待兩天,但是現在有鸝昭儀那個女人在,她是不會同意的。
想到三天前,她離宮時,離兒那可憐又孤單的身影,她心里就難過。
最後秦氏同意了,又勸說了容臻,容臻想了想,決定進宮見見這位傳聞中的太子人選,順便再看看離兒。
秦氏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理,她可以不顧忌趙傅明,卻不能打宸妃娘娘的臉子,這麼些年,宸妃娘娘可是一直很關照她的。
「你若不進宮,這是赤祼祼的打宸妃娘娘的臉子,虧你往日和宸妃娘娘交好,她兒子的選妃宴,你竟然不參加,不但你不參加,你連自個的女兒也不進宮里去,這傳出去可是個笑話。」
秦氏本來不想理會趙傅明,但是架不住趙傅明說的話。
趙傅明不但讓容臻進宮參加選妃宴,還讓秦氏帶了趙雪和趙柔兩個人一起進宮。
秦氏是完全依著容臻主意的,但是靖江候爺趙傅明非要讓她們兩個進宮赴宴。
靖江候府里,秦氏和容臻二人本來不想進宮,因為容臻沒有意願參加什麼皇子選妃宴。
這樣一想,放下心來。
不過有人知道睿王想娶靖江候府大的事情,既然睿王想娶靖江候府的大,那麼今日他肯定不會選別人為妃的。
睿王府里一個女人也沒有,之前皇上賞賜的女人,都莫名其妙的被人殺死了,不出意外,今日皇子選妃宴,皇上定然也要給這位睿王選一位正妃。
原來皇子選妃宴,只給宣王選妃,但是現在睿王回京了,。
不過相較于這個喜事,還有一部分人心中擔心。
大街上車輛川流不息,一輛一輛的豪華馬車往宮里行駛,雖然宣王妃只有一位,可是說不定宣王便相中了自家的女兒呢,因著這一層意念,人人臉上紅光滿面。
因了這一層原因,所以今日選妃宴十分的熱鬧。
出了皇後的世家,自是與尋常家族不一樣,定會成為開羅的權貴之家。
因為太子人選目標明確,所以朝中很多人指望自家的女兒能選上宣王妃,這樣一來,自家以後可就更上一層樓了。
皇帝這一手更說明了宣王要上位,因為皇上在給宣王培養勢力,所以比來比起,最後最有可能勝出的就是宣王了。
懷王的母妃是蘭妃,蘭妃娘家是後起之秀,根基並不穩固,睿王的母妃梅妃,梅妃娘家蕭家倒是根基深厚,可是目前蕭家並沒有任何的舉動,顯得很平和,一點也沒有要支持睿王上位的意思,再觀八皇子宣王,宣王的母妃乃是冠寵六宮的宸妃,娘家雖然不給力,但是現在出了一個趙子風,是皇帝面前的紅人。
目前皇室的皇子只有五皇子懷王,七皇子睿王,八皇子宣王,剩下的另兩位皇子都還小,一個是十二皇子,一個是十三皇子。
誰讓宣王的母妃是寵妃呢,宣王的身份也水漲船高起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皇室沒有嫡出的皇子。
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皇上心中屬意的太子人選正是宣王。
整個閔京都熱鬧了起來,因為不少人心知肚明一件事,宣王是皇上相中的太子人選,這宣王妃是日後的皇後人選,所以皇上才會慎之又慎,一直沒有給宣王選妃。
三日後,皇子選妃宴。
當然她是不可能真要這間米行的,這是寇寇的東西,她只是暫時的借用一下她的名字而已。
這也是先前容臻和秦灝留下主行信號的原因,因為這米行,就是她以後的陪嫁之物。
接下來的時間,容臻沒有出靖江候府一步,因為秦氏生怕她出府有事,所以派人盯著她,再加上她對閔京並不十分的熟悉,只除了之前有兩次跟著秦氏去逛街,所以知道了自己以後的陪嫁之物中,有一間米行。
丁香不知道容臻和趙子風之間有一個無法化解的結。
花廳里的丁香,看自家這樣,張嘴便想勸兩句,讓不要和世子爺鬧得這麼僵,必竟以後嫁人,靠的還是世子爺,要她說世子爺對其實是不錯的。
雖然這事有些傷人,但容臻倒是松了一口氣,又自顧埋頭吃起飯來,理也不理門外走了出去的趙子風。
容臻望著他走出去的身影,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張薔是一頭熱,趙子風並不喜歡她。
他自己的事情都應接不暇了,哪里有時間去招誰惹誰。
趙子風腳下停頓了一下,然後苦笑︰「我沒心情去招惹誰。」
但若是趙子風不喜歡張薔,最好快刀斬亂麻的乘早斷了,以免傷害人家女孩子。
若是趙子風喜歡,她也不會說什麼,必竟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運。
不過眼看著趙子風走了出去,她想起張薔的事來,抬首問道︰「趙子風,你喜歡張薔嗎?若是不喜歡人家就不要讓人家誤會。」
容臻點了點頭,沒拒絕。
他說著站起身打算離開,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嬋兒,這兩天你不要出去,以免那秦灝再把主意動到你的身上。」
趙子風听了容臻的話,低首望著自個的手,最後幽然輕笑︰「是啊,不管我願不願意,我終究殺了很多人,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有什麼樣的果我都該受著。」
若是有因果報應,他不會善了。
即便是無意識的,但不可否認,趙子風此番攻城,殺死了很多人。
「雖然你是無辜的,但是你別忘了,你殺了很多人,若是老天有靈,你也會遭到報應的。」
門外丁香領著人端了早膳進來,一一的擺下,容臻伸手取了筷子來吃,抬首看趙子風滿臉的傷痛,她慢條斯理的說道。
可是她身為蔣皇後的女兒,她那麼的寵她,最後竟然死了,她豈能什麼都不做,她做不到。
容臻微愣,好半天沒有吭一聲,如若不是母後之死,身邊人之死,她不會怪他們,真的不會怪他們,就是現在她也知道他們沒有錯。
「你說我們倒底有什麼錯,為什麼最後這些罪要算到我們的頭上。」
趙子風停了一下又無奈的說道︰「我們都是一枚棋子,我們這些被選進大歷的種子,哪一個是心甘情願的,我去的時候才八歲,和我一起去的也大部分是這個年歲,最可笑的是睿王爺,他去的時候只有三歲,作為一個棋子進了榮親王府,成了那個過繼給榮親王府的繼子,你知道嗎?那時候先帝爺還沒有死,稍不留意很可能就是死,一個只有三歲的孩子啊。」
容臻冷哼一聲,對面的趙子風無力的說道︰「大歷被滅並不是我的意思,是大歷榮親王府的老王爺布署的,因為大歷的先帝殺掉了他的兒子和還有未出世的孫子,所以榮老王爺誓要毀掉大歷,他前來我開羅秘密的見到了我們開羅的皇上,和皇上訂下了同盟之約,然後開羅出兵力人力,由這位榮老王爺布署,這榮老王爺是個很能忍的人,足足用了二十多年來籌謀這件事,最終還是讓他做成了。」
「你的仇人可真多。」
趙子風心情不好的開口︰「這個人是大歷的皇子,他現在出現在開羅就是為了報復,報復我們攻破了大歷,所以你要些。」
為什麼最終這些人都把帳算到他的頭上。
他其實並不想攻打開羅,他更想待在父母的身邊,可是他只是一個棋子,他只能听命行事。
趙子風點頭,周身布滿了無奈,現在似乎所有人都盯上了他,容凜,秦灝,還會有誰。
「是的,你認識這人嗎?」。
容臻听了趙子風的話,掉首望過來,唇角是似笑非笑。
丁香走出去吩咐人傳膳過來,趙子風徑直走到容臻的身邊坐下來︰「嬋兒,我過來是有事問你的,听說昨天晚上的劫匪是叫什麼秦灝的人,是這樣嗎?」。
「你想多了,」容臻不看趙子風,吩咐一側的丁香︰「去把早膳擺上來吧。」
容臻撇了撇嘴,如若不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點小事她根本不可能放在心上。
不過很顯然的嬋兒記仇了。
自從嬋兒回家來,母親整個人好像變了,充滿了活力,所以現在他已經不計較嬋兒究竟是不是他的親了。
趙子風眸色有些暗,望著容臻輕嘆口氣︰「嬋兒,我發現你對我有一股敵意,是因為我最初懷疑你不是我的原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向你道歉。」
容臻點頭︰「是的,沒什麼事,所以你可以走了。」
「你們昨夜遇到了劫匪,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到驚嚇,現在看來沒什麼事?」
「你怎麼來了?」
趙子風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容臻面色恢復如常,對于趙子風,她從來不親近,保持著一段距離,雖然趙子風一直很關心她,但是她依舊不卑不亢的,既不親近也不熱絡。
容臻的心陡的一沉,她並不想張薔嫁給趙子風,這是因為若是她們最後動手殺了趙子風,張薔就會成為寡婦,這個她進入開羅第一個結交的女孩子,純真又不失善良,她不想她成為一個寡婦。
她奔出去的時候,經過趙子風的身邊,抬首看了趙子風一眼後,臉頰好似充了血似的,一路飛奔出去,身後的容臻看得很清楚,張薔面對趙子風的時候,分明是滿心愛意的,原來她喜歡的人竟然是趙子風。
張薔一看趙子風,一下子臉色紅了,急急的起身扔下一句便跑了︰「趙我走了,回頭再來看你。」
一身錦衣的趙子風攏著滿身的陽光站在門前,看到花廳內的情況,趙子風一時僵持住了。
張薔不依了,跺著腳伸手往容臻的小蠻腰上掐,廳外有腳步聲響起來。
容臻看張薔一臉的嬌羞,擺明有了喜歡的人,不由得好奇的開口︰「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說說,是誰,是誰?」
張薔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滿的推著容臻︰「趙,你淨胡言亂語,皇上和宣王怎麼可能會相中我,宣王我又不是不認識,他可從來沒喜歡過我,何況我也沒想過嫁給他。」
容臻唇角笑意擴大,轉移話題︰「說不定皇上沒有相中我,宣王殿下也沒有相中我,他們相中了你,到時候張薔你可不要裝不認識我。」
自己潛伏大歷多少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不過為了有朝一日班師回朝後,受到重用,甚至一躍成為天下之主,可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他真的值得嗎?
不過卻也從張薔的話里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容凜多年的籌謀,最終卻為他人做了嫁衣,她真想問問他,現在心里是什麼感受。
對于張薔的話,容臻不敢苟同。
「說不定他們都相中了呢,這樣的話,你就不用怕睿王了。」
容臻啞然失笑︰「張薔,你太夸張了,皇上不一定相中我,宣王也不一定相中我。」
「趙,你怎麼會入不了皇上的眼,你是宣王的外祖家,又是趙統領的,再加上自己長得如此出色,才貌雙全,配給宣王當宣王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皇上如此尊重其事的為宣王挑選宣王妃,我想我是不會入皇上眼的。」
容臻輕笑著望向張薔。
現在雖然秦灝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秦灝一定願意助她一臂之力,所以現在她手中算來已經有人了,後面只會越來越好,一切自有天注定。
容臻有些失笑,容凜這樣的人從來都是無所顧忌的,他會因為她被宣王相中,而不為難她嗎?根本不可能,而且她也沒想過嫁給宣王,流雲大師可是說過,離兒才是帝皇星,那麼這什麼宣王最後定然會成為炮灰,雖然現在看來她和容離的機會有些渺茫,和宣王殿下的能力無法相比,但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就好像她本來以為自己山窮水盡了,忽地便看到秦灝一般。
容臻正想著,一側的張薔的瞄了容臻一眼,輕聲說道︰「趙,你不是不喜歡睿王嗎,若是你被宣王殿下相中,我睿王絕對不敢再為難你。」
再加上皇上如此尊重其事的給他挑選宣王妃,這不難看出皇上是把他當作未來儲君培養的,所挑選的宣王妃也是極其講究的,很可能是按照皇後的標準來挑選的。
此人應該是容離上位最大的對手,因為眼下開羅皇室中的人大部分都支持這位宣王殿下為太子。
容臻微微的挑眉,對于八皇子宣王,一直只听其名不見其人。
張薔看她神色,知道她並不知道這件事,逐認真的告訴她︰「這個選妃宴,本來是為了給八皇子宣王舉辦的,可是後來發生了開羅攻打大歷的事情,這件事便暫停了,雖然後來開羅攻破了大歷,但是朝中的事情一直很多,宣王幫助皇上處理政務,一直很忙,所以選妃宴是一拖再拖,不過之前皇上下了旨意,要給宣王選妃,日子便是三日後。」
「皇子選妃宴?」容臻微愣,她倒是沒听說過這件事。
「對了,趙,三日後宮中皇子選妃宴,你要去嗎?」。
「謝謝你的關心,」容臻不卑不亢的道謝,兩個人在花廳說起話來,一會兒的功夫,張薔說到一件事。
張薔打量了她一番後,點頭︰「沒事就好,我一听到這件事,便擔心死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容臻搖頭安撫她︰「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花廳里,張薔正在喝茶,听到腳步聲掉頭望向門口,看到走進來的是容臻後,張薔立刻激動的撲過來,拉著容臻的手說道︰「趙,你沒事吧,听說昨夜的劫匪差點傷到了你們?」
容臻听到丁香的稟報後,便吩咐兩個丫鬟侍候她穿衣起來,收拾了一番前往花廳。
這來人不是別的人,乃是御吏府的張薔,昨夜靖江候府遇劫匪的事情,一大早便傳遍了京城,雖然听說靖江候府的人一個也沒有出事,可是張薔還是不放心的跑過來探望容臻。
第二日一早,容臻還沒有起來,便有人過來拜訪她。
容臻想著,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緒,然後躺下休息,她未來要面對的人和事很多,而且她們現在完全不同于在大歷的時候,現在可謂步步,一步走錯,很可能就萬劫不復了。
想到秦灝,容臻又想到先前死亡血陣的事情,別人不清楚,她卻是清楚的知道,死亡血陣中,容凜是受了內傷的,當時她的心往下一沉,不過她不準自己多想,她現在最不該想的就是這麼個人了。
所以她只要她開口,秦灝定然義無反顧的幫助她,幫助容離上位,不過在事情未明朗化前,她不會泄露容離的身份。
秦灝現在和她可是一條陣線上的,而且先前听他的話,他之所以殺容凜還是為了替她報仇。
不過看到秦灝,她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秦灝出現了,她就有助力了。
寢室里,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容臻沒有睡,她的心情此時十分的復雜,腦海中思緒紛亂,有容凜的有秦灝的,曾幾何時,他們三個人斗成一團,可是此時已形同陌路。
靖江候府,容臻住的院子里,幽幽的亮著燈光。
容凜點了點頭,然後閃身沒入黑暗之中。
弦月對于這後一件事,比較心急,若是蔣皇後出現,說不定自家的爺和嘉宜公主之間的關系會好得多,所以現在他們必須盡快找到蔣皇後的下落。
「好,屬下立刻去辦。」
當日他本來可以救走蔣皇後的,卻慢了一步,有人搶先一步動了手腳,把蔣皇後帶走了,大歷皇宮里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蔣皇後。
「弦月,你不要管其他的事情了,現在派人去接他們過來,另外,派一部分人去查蔣皇後的下落,看當初是誰帶走了她。」
所以即便找到她,只怕她也不會原諒他的,到時候反而是兩個人都痛苦,現在這樣挺好的,她不知道,就不會那麼痛,所有的痛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好了。
現在的她恐怕不會輕易的任何人,是他毀掉了她心中的最後一絲信任。
「即便我沒有攻城,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布署的,最重要的是我隱瞞她我的身份,她是最討厭有人欺騙她的,」現在他了解了當日她所說的那些話的意思,容凜,我不敢隨便的別人,所以你不要讓我不任何人。
弦月正激動的說著,容凜卻阻止了他。
「這真是太好了,爺,那我們去找她,告訴嘉宜公主,當日攻城不是你下的令,不但如此,你還救了鄭公公,元寶他們,你還一一」
容凜點頭,現在的他滿心喜悅,急欲和人分享此刻心中的歡喜,所以並沒有隱瞞弦月,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弦月,那靖江候府的大就是小臻兒,他不能隨便說出小臻兒的下落,因為目前靖江候府大的身份是她的一個保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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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她是沒有死,她還活著。」
弦月的話容凜並沒有生氣,反而是淡淡的笑了,望向弦月,眸光溫柔潤澤。
可是他不敢說。
事實上自從嘉宜公主出事後,他一直認為王爺的腦子有些不太好了。
「王爺,你沒事吧?」弦月擔心死了,最近王爺所做的事情,都叫人模不著頭腦,再加上剛才的一句話,他都懷疑自家的爺腦子不好了。
公主當日明明死在了霧蜀山,怎麼會還活著呢。
弦月生生的被容凜嚇了一跳,然後懷疑自家的爺是不是腦子不好了,要不然好好的為什麼說嘉宜公主還活著。
只要她活著就好,他想想也是開心的。
容凜說到這個,只覺得心中既痛又甜,痛是因為小臻兒恨他,甜是因為小臻兒活著。
「嘉宜公主。」
「公主沒死?」弦詌uo讀艘幌攏?緩笠渙澈悶嫻奈實潰骸巴躋??母齬?鰨俊包br />
「告訴他們,公主沒有死,他們就會來了?」
弦月嘆口氣,想起那些人,雖然王爺救了他們,但是沒有一個人不恨王爺的,說起王爺,個個恨不得咬王爺一口才好。
一听到容凜的指令,弦月眉微蹙起來︰「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會來的,若是我們強行帶他們過來,他們定然會咬舌自盡的,他們現在個個都很恨王爺,所以王爺何必去招惹他們。」
容凜揮手後,沉聲下指令︰「你立刻帶人前往晏山,把他們都帶過來吧。」
「你別管了。」
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麼,總之現在他有什麼事,不和他們說,只悶在心里。
爺現在做事,連他們也吃不準了。
他們和十三殿下可沒有半點的干系,怎麼王爺想起派人保護十三殿下了。
這里弦月跟著容凜一路離開皇宮,路上他實在憋不住了,開口問道︰「王爺,你讓人保護十三殿下是什麼意思?」
「是,」弦夜雖然奇怪,不過不敢過問主子的事情,趕緊的領命去辦事。
手下猜測著,容凜卻已經和容離揮手道別,等到容離帶人離開後,容凜立刻一抬手摘掉了臉上的易容面具,他喚了弦夜出來後,命令弦夜︰「你帶幾名手下暗中保護十三殿下,不要讓任何人傷到他,若是有什麼情況,記住,立刻來稟報本王。」
難道爺沒辦法從靖江候府大身上打開突破口,所以他要從十三殿上打開突破口不成。
「好,」容離高興的點頭,卻不知道身遭的弦月和另外一名易容成太監的手下,嘴角直抽搐,無語至極,同時他們也想不明白,自個的爺這是搞什麼名堂,怎麼又和十三殿下扯上什麼關系了。
「好啊,以後我有空便來看望十三殿下,十三殿下若是有事可以告訴我。」
容離歡喜的笑了,伸手拉著容凜︰「小淵子,你這人挺不錯的,以後我有事可以找你嗎?」。
容離高興的問道,容凜鄭重其事的點頭︰「沒錯,十三殿下放心吧。」
「小淵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容離錯愕,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什麼皇子選妃宴,他關心的是他真的可以進宮嗎?
「選妃宴?」
容凜不忍心,伸手拉著容離,笑著安撫他︰「十三殿下不要心急,就這幾天,宮里要舉辦皇子選妃宴,到時候靖江候府的人定然會進宮,你就又可以見到她們了。」
容凜身側的容離听到兩個太監的話,臉色像焉了的茄子,沒精打彩的。
容凜想著,心中已下定了決心,決不留此女。
呵呵,自然她找死,他不攔著她,看來這個女人不用留著了,留著她,一來她處心積慮的想對付小臻兒,二來若是讓這女人發現眼面前的十三殿下君黎根本不是十三殿下,而是容離,只怕這女人不會善罷干休,而且有這女人在,小臻兒想和容離在一起都不能夠,但若是除掉這女人,小臻兒就可以進宮陪著十三殿下,這樣姐弟兩個就可以團聚在一起了,所以還是除掉鸝昭儀這個女人好。
鸝昭儀竟然膽敢出手對付小臻兒和容離,分明是找死。
太監的話落,容離身側的容凜眉峰一蹙,一抹凌厲之氣隱于瞳底,戾寒之氣遍布著周身。
容離嘟嚷,身後的兩名太監立刻叫喚起來︰「十三殿下,使不得啊使不得,你忘了昭儀娘娘眼下正在生氣,若是十三殿下現在再出宮,娘娘定然會大動干火的。」
「我想出宮去靖江候府。」
可是他還是想出宮去看望看望。
弦月如此說完,容離總算不吭聲了,安了一顆心。
「奴才听那些侍衛說,靖江候府的人沒事,睿王爺救了靖江候府的人後,還派人護送她們回靖江候府了,所以她們應該不會再出事。」
「你確定嗎,你確定她們一個也沒有事嗎?」。
可是剛松了一口氣,容離又擔心上了。
容離松了一口氣,此時他也顧不得去討厭容凜了,只要沒事就好,只要她沒事就好。
「他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容離急切的追問,弦月趕緊的搖頭︰「回十三殿下的話,奴才听說沒人受傷,好像是後來睿王爺的人出現了,所以救了靖江候府的人,他們沒有事。」
「那你听到他們說,有沒有人受傷,有沒人被劫匪傷到。」
「回十三殿下的話,奴才先前送東西去外面,听到侍衛們正在議論這件事,好像是今兒個靖江候府的馬車回府的時候,遇到了劫匪。」
那被追問的太監其實就是弦月假扮的,此時听到容離追問,趕緊一板一眼的回話。
「你先前听誰說的,靖江候府的馬車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他們家有沒有事,有沒有人受傷?」
不大的功夫,前方出現了兩道身影,一個正是先前的太監,另外一個卻是不認識的,容離一看到這人出現,便心急的掙開容凜的手,沖了。
容離沒應聲,他都快要急死了,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好害怕听到出什麼事,若是出事了怎麼辦?
「好的,」另外一名太監閃身便走,容離伸長了脖勁的張望,容凜在身側安撫他︰「十三殿下你不要著急,小李子馬上就出來了。」
一行人出了臨華宮,並沒有走遠,只行了一段路程,便到了十二皇子母妃所住的宮殿附近,容離朝著身側的一名太監示意︰「去,把小李子悄悄的叫過來,就說十三殿下有事問他。」
身後的兩個太監臉色難看極了,趕緊的跟上前面的人,同時趕緊的招手喚了一名太監去多叫些人來跟著。兩個太監生怕這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太監害了十三殿下。
容凜伸手拉著容離的手,一路直奔臨華宮外而去。
容離咬牙,雖然他知道這很冒險,可是現在他太擔心自個的安危了,所以決定去問問那听說此事的人,看看究竟有沒有受傷,若是沒受傷,他就放心了。
「好,我信你一次。」
因為這是他答應了小臻兒的事情,從前他沒有做到,今時今日他定然要做到。
他不但不會害他,從此後還會助他上位。
想著他笑望向容離︰「好,既然十三殿下我,那我就帶十三殿下去一趟,十三殿下放心,我不會害十三殿下的。」
容凜轉身又走了過來,他先前讓容離傷心,現在看他心急,于心不忍,所以決定找個人安撫他一番。
不過容離眼看著容凜走了,想到的事情,容離大叫起來︰「好,你帶我去找那個太監,我要見他,我要听他說靖江候府的事情。」
既然他不去,那他也沒辦法。
他之所以要帶容離找人證明一下,就是怕他太傷心了。
容離因為兩個太監的話,逐也遲疑起來,掙扎著要下地,容凜也由著他︰「自然十三殿下不我,那我也沒辦法,那我走了。」
兩個人緊盯著容凜,生怕他做出什麼對容離不利的事情。
這兩個太監侍候容離可不敢大意,別看鸝昭儀不見十三殿下,可倒底子是母子,若是十三殿下發生了什麼事,鸝昭儀定然第一個不放過他們,所以他們還是悠著些吧。
「十三殿下,奴才們沒听說過宮里有什麼叫小淵子的太監,所以你別上當了,說不定他是不安好心的人。」
容凜說完,容離身後的兩名太監立刻很認真的想著,關睢宮里是否有這麼一個太監,不過還真沒听說這麼一個人,所以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容凜醒神,望向容離,笑著說道︰「十三殿下,我是梅妃娘娘所住的關瞧宮的跑腿太監,名叫小淵子,十三殿下別擔心我,我不會騙十三殿下的。」
容凜正想著,懷中的容離已不安的掙扎著欲下地,因為他沒等到容凜的回答,以為容凜真的是什麼不安好心的人。
小臻兒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容凜越想越後悔,如若時光重來,他一定把自己的事情毫不猶豫的告訴小臻兒,哪怕她恨他,但她至少不會受這些罪。
光是想到當時的畫面,他便有一種窒息似的疼痛,似乎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他曾听說世上有一種修復容顏的醫術,不過听說做這種修復容顏的醫術,很疼。
容凜心中揪疼,緊接著他想起小臻兒,她的臉並不是從前的容貌,難道小臻兒的臉也做了修整的。
容凜看著容離,雖然他容貌與從前不一樣,但大致上還能看出從前的樣子,而且他的臉並不是易容或者戴面具的,而是真實的這樣一張容顏,容凜心咯 往下一沉,這張臉是被人做了修整的,這該多疼啊。
容離一下子警戒了,盯著容凜,飛快的問道︰「你是哪宮的太監,叫什麼名字?」
「十三殿下,你別去,你別他們,他們不是我們臨華宮的。」
容離開口,容凜抱著他轉身往前面走去,身後的兩個太監卻臉色變了,這兩個是誰啊,他們都沒有見過,若是他們是害十三殿下的怎麼辦?
容離一听容凜的話,立刻欣喜的抹干眼淚,飛快的點頭︰「好,你帶我去。」
「十三殿下,你別急,我也不知道靖江候府遇劫的真實情況,我是听另外一個公公說的,不如我帶你去找那個公公,好好的打探一下,看看靖江候府遇劫的真正情況,你看怎麼樣?」
容凜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容離,現在就是容離,他也覺得很親切,听著容離的哭聲,他忽地很心疼,他俯身望著容離,溫聲安撫他。
哪怕她恨他,只要知道她活著,他便覺得人生原來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只要她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寂靜的宮道之上,容凜緊抱著失聲痛哭的容離,整個人好似石雕僵立著不動,他此刻周身充斥著喜悅,一種失而復得的狂喜遍布在他的周身,他的腦海中唯有一個念頭,小臻兒,她果然沒死,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