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二十五)仰仗
我的心情已經恢復了不少,我看著藥瓶,怕是我這一輩子都要離不開了。我根本就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場噩夢,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沒錯。
回到別墅時,我的情緒已經恢復。剛進門,我就看見了張媽。很奇怪現在這個時間張媽應該走了才對。
「友莉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張媽看見我就用這般語氣說,這讓我很不能理解。
我看向手表,不過是九點半而已。
「怎麼了?」我有些疑惑。
「江先生在房間里。」張媽的意思是在告訴我江浙宇在等我,而且心情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張媽。」我心里大概明白了。
「那我就走了。」張媽看來是特意留下了等我的,對于張媽向來也是苦了她。
我低頭示意禮貌,看著=.==張媽離開。張媽一直以來對我都是很好的,當然她有些意識上的錯誤。
我回過神來看向樓上,江浙宇不知道又怎麼了。這尊神,最近總是無緣無故的發火,這讓我很是無措。
我上樓來到他的房間,我如往日一般敲完門就直接進來。剛進門就看見在江浙宇在一旁坐著,我轉過身看向江浙宇,走。
「江先生。」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但至少需要說些話。
他突然抬起頭看著我。「你去哪了?」他話語是在質問。
我知道他知曉我所有的行蹤,我根本就不用說,他再明著故問。我不語,就這樣看著他。
他看著我的表情突然就笑了,他的表情足夠的可怕,就像是猙獰。
這眼神在江浙宇的臉上很少出現,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好想總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因因,你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嗎?」。他看著我,眼神里有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不知道,當然不知道江浙宇在想些什麼,如果我知道那麼我就不會如此的被動。
他笑著看向我,但卻有一種可怕的感覺。「我在想因因,你到底在仰仗著什麼可以在我面前如此的囂張。」
他的話讓我不知所措,是呀,我在仰仗著什麼?我在仰仗著什麼,可以在江浙宇面前如此的囂張。我為什麼都會沒有了忌憚?
他就這樣看著我,嘴角的微笑是那麼的強烈,我甚至都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將身上的一打照片向上扔去,滿屋子飄落的都是。
照片遮擋著我與江浙宇的視線,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江浙宇的眼神正在死死的盯著我,這感覺很不好,感覺他可以穿透一切死死的注視著我。
照片灑落一地,我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是我與江葉城的照片,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被拍了下來。我的眼楮注視到那張他親吻我額頭的照片,現在看起來很是刺眼。
「是不是我對你太好,讓你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他的語氣有太多的寒意。
我不知道該怎樣說。
「我記得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離江葉城遠些。」他的話語我的確無法回答,是我自己做事情。人都是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的。
我沉默不解釋,準備听他說。但是我卻沒有意識到,我不說話其實會更加引發江浙宇的憤怒。
他用眼神怒視我,然後突然笑了。
「因因,你對自己真的是不顧。難道你還會認為我會讓你獨善其身?」
我的沉默激怒了他,他說出了足以讓我恐懼的砝碼,他要摒棄我。我像是立即回神的軀殼,狠狠看向江浙宇。
他再微笑,嗜血的微笑。的確,他足夠的成功。我不願再回到的生活,我不要做回那個卑微的因因。
如果有選擇,誰都願意高貴的活著。
可他沉默,不再說話。就一直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似笑非笑。我討厭他這樣的表情,明明操縱著我的一切,卻只是當做小事一樣。
「江先生。」我已經無力再去說什麼了,我不要,不要再去過的那種生活。
「你求我,求我。」他停止了微笑,他說這話時明明應該是殘忍的,可為什麼他眼神里透露出來的卻是另外一種情緒。
我來不及思考,我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權利。「我求你。」我走向江浙宇,半蹲在江浙宇的面前。當然如果不行,我不介意下跪,只要我能夠達到目的。
多麼可笑,曾經那個善良的因因,居然也會變成如此模樣。或許有一天我回頭看曾經的路,會自己是有多麼的可笑。那個善良的因因已經不復存在,現在存在的是袁友莉yoli,這個永無止境的我。
我是被所驅使的人,我的人生將是悲劇。可我沒有後悔的權利,有的世界,才會有意義。我無法去判斷的聲音,即使去追尋也是有道理。我是個有野心的人,有野心也就會有動力。
可江浙宇看著我卻笑了,他的笑容很是牽強,就像是在笑我如此的卑微,但卻又恨我如此的卑微。我不懂他眼神里的掙扎是什麼,我不知道。
微笑的日子,證明你過的很好嗎?有時候假裝微笑會比流淚更痛苦。江浙宇在我眼里是如此的人,他與我都同樣被上帝拋棄。
他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我害怕,害怕我會墜下雲梯,我辛苦爬到現在的位置,我不要就此跌下,我不要不要做回因因。
他的表情讓我茫然,他沒有給我什麼回復。我需要拿我的全部去換,可我還有什麼呢?我什麼都沒有,真是可笑。我的一切都是江浙宇給的,又有什麼是可以去換的呢?真是足夠的可笑,我什麼都沒有,談何重頭再來。
我袁因,有的不過是這副殘缺的身軀。
我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個想法。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他,或許還會有幾乎。
我抱住江浙宇,親吻江浙宇的嘴唇。
我感覺到自己的顫抖,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經驗,可我的身子偏偏還是殘缺的。是的,殘缺的。
我16歲那年遭人強-暴,那是一段根本就無法去回憶的。我曾經為此,精神一度出現問題,在精神病院住了長達六個月之久。那是個地獄,那里就算是正常人怕是也會被逼瘋。可我只是害怕,沒有精神不振,但卻活生生的被關在那里六個月。那段日子,是我這一生的夢魘。
江浙宇有些失措,沒有意識到。也沒有回應,可我卻在痛苦中徘徊。
我到現在還深刻記憶那段不堪,我被人用黑布蒙上眼楮的那一瞬間。我不害怕黑暗,不害怕光芒,我怕的從來都是黑暗中透露出的光感。那是我在痛苦的時候的記憶,只是黑色光感,還有那殘暴的痛感。
我從那一次就有些恐懼男性,但現在已經沒有。可我卻深刻恐懼做-愛,十分恐懼。縱使只是簡單的親吻,也會有精神上的失措。
我腦海里已經再回想那些不堪記憶了,這讓我有些許的失措。我已經有些精神上的掙扎了,我心跳在加快。
我不想回憶,我要盡早的從痛苦中抽離。我停止了親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沒辦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恐懼。
江浙宇感覺到我停下了動作,抓住我正在顫抖的手。「怎麼?覺得不堪?」他諷刺我,狠狠的諷刺我。
他的話語很難听,嚴重的諷刺意味,但我都無心听取。我眼神空洞,沉陷在不堪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