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四十二)傻瓜
「因因。」袁宥莉抓住我的手。
「還有什麼事嗎?」。我看向袁宥莉,我知道自己必須狠下心,很有可能她現在所做的全部都是假象。
因為袁宥莉知道,那個因因有著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重視感情,袁宥莉很清楚我這一弱點。我致命的弱點。我雖然很不願意去這樣想,但是她是袁宥莉不再是的那個袁依。
「我想和你談談。」
「我想我沒有什麼可談的。」我拒絕,我不敢保證下一刻的自己會不會心軟。
我加快了腳步,想要逃離這里,至少就這一刻。我在逃避,我始終不敢面對的眼楮,她的眼楮很美,會引-誘我墜入深淵。
「因因,告訴我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袁宥莉沒有追,沖我的背影說出這番話。
我定—無—錯—小說住,滿腦子都浮現那些不堪的記憶。我轉過身直接走到袁宥莉的面前。
「我去了哪里?」我真的是感覺到可笑。「你問我去了哪里?是不是以為我已經伴隨著那場大火一切湮滅了?我去了哪里?在你高傲的人生世界里,也會擔心我這樣卑微的命運?你住在雲朵上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在哪里?你光芒萬丈的人生里,是否還會記得有這樣的一個卑微的因因存在過?」我看著袁宥莉,眼神里只有恨。
袁宥莉好像被怔住了,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人生?你所咀嚼的地獄曾是我有恃無恐的天堂。記得嗎?這是你說過的‘天堂’,是那個善良的袁依拉著我的手,親口許諾給我的天堂。」我抓住她的手,言詞鑿鑿的問她。「袁宥莉,你有什麼資格問我?」
是的,你有什麼資格問我?問我去了哪里,過的好不好?這樣虛偽的親情把戲真的很不錯?袁宥莉你扮演這樣的戲劇給誰看?
如果你真的在乎那個卑微的因因,那麼你就不會等到現在,我出現了你才問我,我去了哪里;如果你真的真的在乎那個卑微的因因,那麼你就不會住在雲朵上來俯視我這悲慘的命運;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就不會連在外界都不曾承認你有過一個妹妹,她叫因因,甚至連承承都不曾承認過;如果你在乎我,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要我在地獄里存活?為什麼?為什麼?
事實證明,你不在乎我。你不曾在乎那個你曾許諾天堂的妹妹。
袁宥莉無言以對,只是這樣看著我,靜靜的看著我。
我微笑,表現出我最美的微笑。但這微笑太過疏遠,不,事實上袁宥莉我離你真的很遙遠。我們,不再是曾經的模樣,我在悲劇里流放。
我轉身離開,這次是真的離開。我與袁宥莉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同,袁宥莉你不再是曾經的袁依,這一點我必須堅信。
我走出唯謙,看向唯謙的大樓。VN唯謙的字樣烙印在大樓上,就好像什麼都不會變一樣,但是沒有什麼會不變的。
,不,現在,現在唯謙將會深深烙印袁友莉的字樣。
我離開,用最高傲的腳步離開。
我以為我會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不是應該笑嗎?微笑。
我僵硬的扯出笑容。
可是為什麼我笑著笑著,有想哭的感覺呢?我想哭,是的我想要哭,想要痛哭。
可我不能哭,不能那樣的痛哭。
可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我好像真的沒有辦法控制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果然,袁因,你改變不了宿命,成就不了袁宥莉的成功。
我向上看去,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了。
我真的很虛偽,虛偽到以為什麼都是絕對。可後來,沒有什麼是絕對。我得到了什麼?什麼?
我終于可以堂而皇之的做袁家的女兒,這樣不應該高興嗎?
這不是我一直以來想要的嗎?可是我為什麼不快樂呢?我為什麼不快樂呢?為什麼?為什麼我不快樂?
原來我什麼都不想要。
那麼我追逐的是什麼?我長久以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難道是傻乎乎的認為,我得到了唯謙,我曾經缺失的一切都可以補回來?
我真傻,真的足夠傻。我就是個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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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晚上,江浙宇在別墅跑步機上練習跑步。這條腿一直以來都是他的負擔,他一定要讓它和從前一樣。
「江先生。」張琪走了。
「怎樣?」江浙宇依舊在堅持跑步。
「yoli小姐現在在酒吧。」張琪按照事實匯報給江浙宇。
江浙宇沒有再說話,只是將跑步機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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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渡酒吧,一旁雜亂的聲音。
這里是給那些沒有方向人的天堂,是人可以暫時逃離回避的地方。
袁友莉在吧台,猛猛的灌著自己。一杯,一杯,又一杯;一瓶,一瓶,又一瓶。
「美女,一起喝?」
「讓開,我心情不好,別惹我。」袁友莉一把推開男子。
「唉,美女。心情不好就更應該喝一杯了。」男人還不願離開,甚至有些靠近。
「我說了讓開!」袁友莉一下就將瓶子摔碎。
「瘋。」男人罵了一句。
「你說誰?你說誰?」醉酒的袁友莉不同與常態。
「怎麼了?」男子有些氣勢洶洶。
一雙手擋住了男子。
「誰敢壞老子的事?」男子看了。
「拿上支票給我走人。」江浙宇將支票拿給他。
「……」男人本來想繼續罵的,但看了一眼支票,就拿著離開了。
江浙宇看向在吧台醉的已經不省人事的。
「因因。」他這樣叫她。
「啊?」袁友莉看向江浙宇。
她喝了多少酒?她酒量一直很不錯,看來喝了不少的酒。看來胃一定又要疼了。
他蹙眉,看向她。
「江~浙宇。」她還打了個嗝,一身的酒氣。
好在模糊中終于看清了江浙宇。
「瘋夠了嗎?瘋夠了。」
當袁友莉認出自己的時候,江浙宇就好像變了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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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的時候,她還是沉醉不醒,滿嘴的胡話。
她待在他身邊的這些年,從沒有過大醉的情況。就好像她不允許自己喝醉一般,可今天不同,她大醉了一場。
可她不是得到她想要的嗎?為什麼會不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