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七）知道
我有些游神，直至賓客都已經散了我還是依舊沉寂在自己的故事里。直至我的目光出來了袁宥莉的身影。
「。」我叫她，這感覺是有那麼一些的親切。
我看著她，她的目光依舊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有些事情終歸還是回不去的。
「既然你早就已經知道，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問，就在女乃女乃的墓前。石碑上有女乃女乃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乃女乃笑容真的很不錯。
是不是死去的人都可以微笑的看著這個世界，而活著的要受盡磨難的去經歷？
我知道袁宥莉是知道的，在女乃女乃告訴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袁宥莉將女乃女乃墓碑旁的花整理好，然後起身看著我。「你想要知道什麼？」
「我想要知道我的母親是誰？」這是我一直以來想要知道的，也是我現在最想要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袁宥莉用很平靜的眼神看著我。
「怎麼會。」我不是很相信，畢竟袁宥莉是早就已經知道的。
「信不信由你，我也是才知道的。就在你來到唯謙的第一天晚上，我意外得知的。」袁宥莉看著我的眼神，讓我有一種想要相信她的感覺。
「那麼女乃女乃有沒有留下什麼信息？」之前我在袁家找到的東西，所以我相信這些資料一定還在。
「沒有，有關女乃女乃的東西我也不清楚。」袁宥莉說這話的感覺，我不知道她是故意來試探我的，還是故意要騙我。
「是嗎？」。我有些不是很相信，女乃女乃一直都是最寵愛袁宥莉的，我不相信女乃女乃沒有把東西交給她。
「因因，如果你對于遺產問題有意見，我想你應該去找律師去確認而不是來找我。」袁宥莉是以為我來爭奪遺產這樣的事情嗎？
這話語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這樣去理解。
我看著袁宥莉，我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是不是在騙我。「那麼在你知道我是私生女的時候，你又有什麼感受？」我真的很想要知道，因為我曾經從未想過，我想袁宥莉應該也是如此。
「我說過，因因只要你把唯謙還回來，那麼我依舊是那個愛著你的依依。」她這話很誘人，再或者她開出的條件真的很誘人。
我看著她，嘴角有那麼一絲的笑意，這笑容是嘲諷。「那麼我問你，如果唯謙與我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怎樣選擇？」我問她，雖然是既定的答案，但是我依舊是這樣的堅持。
「因因，這沒有可比性，你是知道的。」袁宥莉看著我的眼神依舊。
「你做不出選擇，還是你說不出選擇？」我想我已經明白了袁宥莉的想法，看來真的是唯謙，我是不是應該去慶幸，至少有唯謙的存在，我才能夠這樣高傲的站在袁宥莉的身旁。
「因因。」袁宥莉看著我，她這個樣子就像我是個很不听話的孩子，在不斷的鬧著情緒。
「那麼我再換一個選擇。」我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現實。「趙士皓和唯謙你要哪一個？」我看著她，我真的不願意去猜測，因為我並不知道，在袁宥莉的心里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因因，我想你現在有必要去冷靜一下。」袁宥莉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我很清醒。我在想是不是你做不出選擇，還是你根本就是已經做好了選擇？」雖然我一直都不願意去相信，但是在我的世界里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我想在我的世界里，在那個卑微因因的世界里依依就像是天堂一直都存在我的信仰里。我從不願去否認，也從不願意去承認。
「我會讓助理留下來替你開車，我想你有必要好好平靜下情緒。」袁宥莉始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在她的眼淚我始終都是個不听話的孩子。
她就這樣走了，離開這里。
我看著她的背影，或許一切都已經改變，這是像我這樣的人始終不願意去離開，只是因為心里的那個夢。
「我不是你，如果我有這樣的選擇，如果我深愛一個人，我一定會拋棄一切，拋棄一切只為他給的幸福。」我沖著袁宥莉的背影說道。
可是我不能選擇趙士皓，因為我已經虧欠的太多，在我的世界里他是個很好的人，但卻不會屬于我。
袁宥莉有那麼一瞬的停頓，听到了我的話，她是有那麼一瞬的不適。
我並不知道還能這樣多久，我愛著的人還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知道我離幸福有多麼遠，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還會有幸福的那一天。
我抬眼看天。
已經是霧蒙蒙的一片，你是知道今天有葬禮嗎？是不是你也會為這樣的我們感到悲傷？
我轉眼看著女乃女乃的石碑，是不是很可笑，到最後什麼都不會有。女乃女乃像是帶走了一個秘密，一個對我很重要的秘密。
我看著石碑上女乃女乃的照片，你這樣恨我有多久了？不，或者應該說，你恨那個身為我母親的有多久了？
在那段被時光掩埋的秘密里，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曾知道的故事。那個身為我母親的又做了怎樣的事情？
你可真的是失敗，如果你告訴我，或許你會看到一個孩子一生的怨恨。不過你是想要看著我得不到真相而愧對自己嗎？
再或者是那個已經死了嗎？你或許真的猜錯了呢？
我嘴角微笑著，仿佛在笑自己的無知。
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樣躲貓貓的游戲，可我為什麼永遠也猜不到結局？我討厭這樣局中局的游戲，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天氣真很不好，已經很黑了。
風刮的很大，我的裙擺都已經被吹起。隨風飄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就好像一切都可以被吹散一樣。但我知道其實什麼都不會有所改變。
然後天空就出現了閃電，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
很空曠的地方，閃電是那麼的明顯。然後就開始下起了雨，很快幾乎來不及躲閃，當然我也不想要去躲閃。
有的時候去淋一場雨也會讓我清醒一些，至少可以看清楚自己。
在石碑旁的鮮花已經被雨所澆濕，水滴附在上面。看起來更加的新鮮了，但我知道這只是表象，就像我一向外表是那麼的光鮮亮麗，但事實上卻是那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