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踏進無悔大師的禪院,小沙彌便上前來引著她往前走。
推開屋子,無悔大師正在研究棋盤。這個棋痴,每次見到他,十次有九次都是在研究棋。
白臻兒朝著身後的小桃跟小沙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後。她熟門熟路的坐到塌的對面,也低著頭觀察那棋譜。
時間悄無聲息的消失,直到寂靜的屋內響起了莫名的聲音。
白臻兒模了模,正在唱空城計的肚子。誒,可憐她的胃了。
無悔大師這才肯抬起頭,「若是餓了,施主可以自行離去。」
「你這老和尚,我好心好意的來陪著你,你卻是不領情。」白臻兒跟無悔大師一向如此說話。
「老和尚不需要人陪。」無悔大師的頭又低了下去看棋盤。
白臻兒看了看著棋盤,看這下棋的風格,跟之前無悔大師讓自己破解的下棋風格有些類似。這莫不是無悔大師又跟人下棋,然後又被困在這里了?
白臻兒仔仔細細的低下頭看了一番這棋局,然後伸出手拿出一白子,「下在這里。」
無悔大師本想阻止這小丫頭,可是他都想了一天一直沒有辦法,這小丫頭上次破解了那棋局。說不定這次也可以,他看著白臻兒說︰「你可有辦法破解這個棋局?」
「破解是不能,但是可以解了你這白子的困局。」白臻兒小小的手指指向棋盤,「倘若這子以後。無論那人下在幾路,你只管下這幾步即可。」
破解是不能,但是可以解了你這白子的困局。」白臻兒小小的手指指向棋盤,「倘若這子以後,無論那人下在幾路,你只管下這幾步即可。」
無悔大師看了一會兒,沒懂,抬起頭繼續問︰「這幾步有什麼妙處?」
「沒有妙處,大師只管下即可,到時候大師就能夠知道結果了。太早揭露。豈不是太過無趣?」
「好。好。」無悔大師當下了結了心事,抬起頭看了白臻兒幾眼,「我觀你面相,最近你最好遇事三思後行。否則會招惹來禍事。」
「大師既然能夠看出我的劫難。干脆將我所遇之事一並告知。省的我再猜測?」
「佛曰,不可雲,不可雲。」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隨隨便便。動不動就說人家會遇到什麼事情,然後會怎麼樣雲雲。
她干脆道明來意︰「大師,我想要立一個長生牌位。」
無悔大師看了她幾眼,「剛剛才說了,施主最近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我已經思考了這麼久,現在不用思考了。」
「倘若我告訴你,你今天立的這個牌位,今後給你帶來禍事,你還會這麼堅持麼?」
無聲的對視了片刻,白臻兒看著無悔大師那反光的光頭,開口說︰「大師,我有一惑,望大師替我開解一番。」
「施主請說。」無悔手拿著棋子,注視著棋盤。
「大師會算命,然後會經常替人算命,讓人避開禍事。然而如果那人照做避開禍事,那麼誰又能夠證明大師說的是正確的;倘若那人不照做避開的話,禍事發生,那麼大師之前所做的預言,又有何用?」
無悔愣了片刻,然後放下棋子,「小施主的這番言論,居然讓老衲無言以對。照施主這般說,老衲之前的話的確是欠妥當了些。」
「大師不必如此說,我也只是有感而發,並沒有針對大師的意思。人各有不同,我只是不信命。」
不信命?無悔的眼中閃過疑惑。
沉默了片刻後,無悔才開口說︰「小施主若是想立一個牌位,可以去大明寺後面的白馬寺,那里雖然不及大明寺大,但是是非卻少了許多,香火也是足夠的。」
白臻兒下榻站起身,朝著無悔大師鞠了一躬,「信女在這里謝謝大師了。」
「小施主不必如此多禮。」無悔站起身來,走到里屋的佛堂,然後拿了一個無字的牌位出來,「老衲雖然不才,但是剛才所言句句出自肺腑,施主執意要這麼做,那我也只有警告施主定要小心。」
白臻兒接過那塊黑色的牌位抱在胸前,她再次朝著無悔大師微微鞠躬,「大師之言,臻兒銘記于心,多謝。」
說完這一席話後,她就抱著那牌位離開了禪房。
屋外的小桃看到自家小姐出去後居然抱了一個牌位出來,這著實把她嚇了一跳。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但小桃依舊規規矩矩的跟在身後,什麼都沒問。
——
第三天,天明。
白臻兒起了個大早,外面一片灰蒙蒙,看似有些壓抑。
她揉了揉有些黑的眼楮,昨夜她連夜抄了一些金剛經,想著今日去白馬寺的時候,燒了祈福。她早先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本來她已經想好要打持久戰的,所以之前抄好的經書沒有帶。
在簡短的齋戒沐浴後,白臻兒準備出發到白馬寺。原主白臻兒的事情,在她的心底一直是一個結,雖然不知她的去處,總歸用香火祈福,也好給她積攢福氣。
在臨近出發之前,院子里面來了一個小沙彌,眼一看就知道是無悔大師院子里面的小沙彌。
「小師傅,有何事?」
「始祖讓施主一趟。」
「恩,勞煩小師傅帶路。」白臻兒整理了一番衣衫,朝著無悔大師的禪院走去。
今日無悔大師沒有呆在屋內,估計現在還是早課的時間,無悔大師頭戴佛帽,一身金紅色袈裟在身。這副模樣,看起來格外的有威嚴,硬生生的將之前的那副老滑頭的模樣,在她的心底重新刷了一遍。
「大師,今日看起來,格外的有精神。」白臻兒今日一身白色衣衫,頭上也只是束了一個男子一般的發髻,看起來像一個清秀的小少年。
「施主今日看起來也不錯。」
「大師找我來何事?」這麼大清早,還在做早課的時間叫她,肯定就是有事情交代。
「恩。」無悔大師伸出手,手心里有一個白色的瓶子,「用這個藥水在上面刻字,除了特別的方法外,是不會顯現出來的。」
白臻兒接過那個瓶子,打開聞了一聞,沒什麼味道。她看著對面那個風韻猶存的老和尚,看著手里的瓶子說︰「什麼辦法可以讓它顯現字跡?」
「這個你大可放心,辦法很簡單,但是在這里能夠做到的人不會超過五個人。就連你自己也做不到。」
「那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白臻兒看著對面的人揚了揚手里的瓶子,「謝啦大師。」
無悔大師什麼都沒有只是雙手合十,白臻兒看了一眼後,轉身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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