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個晚上,直到次日天明後,才緩慢的減了雨勢。
白臻兒看了看外面,雨依舊在不大不小的下,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的樣子。
「小姐,該吃藥了。」小桃手里端著藥湯,小心的走了進來。
又要吃藥了。她看了看那黑 的藥湯,就不由自主的皺著眉頭,她能不能不喝啊。上次落水染了傷寒,就喝了好久時間的藥。
看到自家小姐一副有深仇大恨的模樣,小桃低聲說︰「小姐,這藥不苦了,奴婢專門找了商改良了這藥方呢。」
啥?听到小桃的話,她詫異的抬起頭,片刻後她又頹廢的低下頭看著那藥湯。這下好了,又麻煩人家了。
恐怕現在在人家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個粗魯不堪,嬌氣無比的白家小姐了。心中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她認命般的接過藥湯,捏著鼻子開始喝。
恩?喝了一口後,感覺好像沒有那麼苦了。眉頭頓時一松,她便幾口喝完了。一旁的小桃見縫插針的連忙遞上蜜餞。
白臻兒吃了蜜餞壓制住嘴里的苦味兒,「對了,小紫現在如何了,有醒的跡象麼?」
「小姐放心吧,小紫沒事,因為撞到的是腦子,所以只是估計要多養一段時間。」
「好,我們大可在這大明寺多呆一段時間,等到小紫好了些,我們再。」白臻兒有些擔心小紫。昨日商鞅診斷後說是腦子被撞擊,腦內也許有淤血,要多加休養,直到淤血退去。
可是現在人都還沒醒,想了半天,腦子里不知怎麼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小桃你留在這里看著小紫,我去一趟商那里。」最後她起身出了屋內,朝著一邊的方向而去——
走了好一會兒,白臻兒才走到那個寂靜的院子,之前她倒是沒想到商鞅會住在這里。
門外並沒有什麼人。她伸手一推。竹制的門吱呀一聲的開了。
院子很小,幾間房舍,還有一片竹林。一眼都看完了,這就是院子的全部構造。比她那邊的院子還有簡陋。
「你難道不知道沒有別人的允許就獨自的闖進別人的地方。是跟盜賊沒有什麼區別?」話語中充滿了火氣。
白臻兒循著聲音轉過身。看到那個叫小風的少年目光不善的看著她。他那雙拿劍的手,此刻卻拿著一個籃子,估計是裝著飯菜。
這個少年不知怎麼的。總是對她橫眉冷對的。當下白臻兒心中一陣不爽的看著那個少年說道︰「你這個人好不講理,你走在我後面,你怎麼知道我沒被允許?」
小風斜眼看了她一眼,便提步走進了院子,順帶還扔下了一句話︰「強詞奪理。」態度高冷到爆。
就強詞奪理了怎麼著?反正她現在是小孩子,怕什麼。這麼一想,果然心中頓時覺得豁然開朗了起來。白臻兒厚著臉皮的跟在那個少年的身後,跟著他肯定能夠找到商鞅。
察覺到身後的黏皮糖,小風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又是斜眼看著她,眼中的意思很明顯‘趕緊走’。
我就不,白臻兒瞪眼回望,今天她就杠上了還。
沒多久,中間房舍的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那人今日仍舊是一身靛藍色的衣衫。
看到門開了,小風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看向自己的目光簡直快噴火了。
商鞅打開門,看到面前的站著的兩人,像是沒察覺到小風跟她之間的火花,他徑直看著自己︰「你來這里,是你的丫鬟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我就是有些,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一時間她也想不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剛才疏離的語氣,好像他們之間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頓時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失落感。跳動的老心髒,也慢慢的變得有些涼。
「先進來吧。」說著話,他神色淡淡的轉過身。
小風則是快步的走在她的前面,提前進了屋子里面,給她留了一個充滿了怨氣的背影。對于小風的態度,她挑挑眉表示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終于進了他的屋子,屋內的裝飾也很簡陋︰左邊立著書架,外加一個書桌;右邊擺著一個梨花木的塌,然後一旁有一張桌子,就連凳子都只有兩張。
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從屋內的裝飾來看,這個地方,好像沒有什麼外人涉足的樣子。
小風手里提著籃子靜靜的站在一邊,他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沒有說話。
看樣子是在等她說話,額,白臻兒回過神想了想,然後說︰「那個我就是想問,那天那個披風,我本來想洗洗看,結果好像出了點問題。」
那不是一點的問題,當時看到那披風的模樣,她整個人都驚呆了,那披風的皮毛可是不簡單啊乖乖。
相傳北極有雪妖,皮毛可御寒,還可以驅寒治病,相傳還可以驅邪。但是皮肉不能夠御寒,她原先不知道這披風的來歷,讓小桃給洗了,結果最後披風里面的皮肉變得松軟,有點腐爛的傾向。
「你讓人洗了?」頭一次,他的語氣有了些起伏。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想著有點髒,想多泡一會兒,結果,結果洗壞了。」
這話說完後,白臻兒立即又感到小風那殺人的目光了,還是冷颼颼的。
商鞅頭一次用手扶額,他臉上帶著點無奈的表情,「我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這麼快就把那披風給洗了。
她更加窘迫的回答說︰「我覺得弄髒了你的披風不好,想給你洗干淨,結果,結果,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她也說不出要賠償的話語,要知道這雪妖制作的披風可是稀有的東西。
到底有多麼珍貴呢,這麼說吧,當年大明皇宮就只有這麼一件,還是北極那邊的小國家進貢的,只有皇帝才有資格穿的。
當然不排除皇帝想要獻給她,而當時的自己沒有要而已。
商鞅放下手,看著對面窘迫的人說︰「現在那披風在何處?」
「在屋內,我用火盆烤著呢。」
「恩。」他點點頭,「待會兒我讓小風拿即可。」
「,那件披風很貴麼?」雖然她知道這披風底細,可是不代表現在的白臻兒知道。問一問也是應該的。
「那是。」小風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商鞅的一個眼神給阻止了,他有些悻悻的低下頭。
「無事,一件披風而已。」他淡淡的回答,眉眼間充斥著淡然。
不是吧,白臻兒有些驚訝的看著對面的人。這麼珍貴的東西,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說沒事?當初還那麼輕易的給了自己穿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