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兒一身常服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今日太傅,大漠十三公子也就是成王的孫子,他們都來了。
「太傅,我們又見面了啊。」
太傅眼神復雜的看著白臻兒,不知道是改叫明月太皇天後得好,還是攝政夫人,還是榮侯夫人。一轉眼間,當初那個威脅自己的女子,居然有著如此的境遇。
太傅對于她的身份,自然是深信不疑。當初他跟太後的事情,這位太皇太後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這就不難猜出,那時候,她搬出舊事逼迫自己出手對付暗黨了。
「你。」十三公子看著白臻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往往沒想到,這個宮里的攝政夫人,居然是明池的夫人。
「那些不必要的事情,就不用說了。今日你們來,我就說說正事。」
說到正事,他們的臉色又是一變,太傅看著白臻兒說()︰「夫人,對于您說的計劃,我們到是沒有異議。但是,那國師深不可測,您就真的確定,那一天他會來?」
「國師一日不除,大明一日便不安穩。」
太傅看了一眼白臻兒,然後說︰「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跟你結盟。但是需要立字據。」
「好。」白臻兒點點頭,讓人拿了筆墨紙硯,她親手寫下了字據,交給了太傅,她開口說︰「既然如此,我可也要討一個字據,將來好保命的啊。」
十三公子看了眼太傅,他最終提筆也寫下了一個字據。交給了白臻兒。他看著白臻兒說︰「我想知道,當初成王到底是不是因為叛亂才被滅門的?」
白臻兒看著慢慢風干的字據,然後開口︰「不是,成王是一代英雄。只不過沒有玩過上位者的權謀罷了,他那時候是被人陷害的。」
成王那時候是被世家族給陷害了,率兵進入了正午門,然後被她的人給當做叛軍剿滅了。
「如此,便好。」十三公子像是嘆息,像是懷念的看著不知名的地方。
「太傅,成敗就此一舉。公子。便交給你了。」白臻兒話中帶著深意的看著太傅。太傅目光幽深的看了白臻兒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成王唯一的子孫找到了,大明後繼有人了。十三公子在大漠如此復雜的情況,還能屹立不倒。自身就是聰慧過人。這也是白臻兒最初就讓人暗中看著十三公子的原因。
「申六。將龍符送出去。」這個時候。正是需要龍符的勢力的時候了。
「是。」申六接過龍符,轉身離開了大殿。
《大明.元年》記載︰大明五十五年,兵馬大將軍密謀于大漠暗黨。企圖謀反。陳將軍出兵大漠,紅衣大炮盡誅叛黨。見兵敗,大將軍,自刎于大漠關口,血染十里。
白臻兒接到這個消息後,她沉默了半響後,才開口︰「安陽王府現在如何了?」
「回稟夫人,安陽王太妃,王妃皆是自縊于府中。其余的人,全部救下來了。」
白臻兒閉上眼,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她睜開眼,說︰「念在大將軍守護邊關數十年,罪不及妻兒,剝奪大將軍的稱號,將安陽王府一家送回封地,未經召喚,不得入京。」
白臻兒依稀還記得,她早年去王府的時候,王府的一草一木。如今想起來,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了。
大漠兵敗後,阿朧帶著劉闕的尸體去了草原,安陽王府如今也遭遇變故,一時間大廈開始坍塌。
細細的數來,她身邊的人,好像一個個都走了,昔日溫暖的地方,已經都不在了。
「呵呵。」白臻兒看著手里的龍符,都是這個東西,她猛然將東西扔了出去。
人人都道這個權利是好東西,如今,她得到了什麼?她得到的東西,如今,一件件的都不在了。
「夫人。」安姑姑一直只身邊默默的看著那個女子,看著她慢慢的變得沉默少言,變得脾氣喜怒無常。
白臻兒緩緩睜開眼,「傳令給太傅,計劃是時候實施了。」
「是。」
兵馬大將軍劉闕倒了,陳家明眼上看著也歸順了攝政夫人,這朝中的局勢竟然是一面倒了。從此,朝中再也無人跟攝政夫人對抗了,皇子皇孫很小,根本就不頂事。
——
次月,太傅卻是重新出仕,上朝第一天,便搬出了陳年舊事,要給成王翻案。
本來就是策劃已久的事情,有了白臻兒在背後撐腰,這件事進行得很快,當年參與的王家主謀,被揪了出來。王家被革職查辦,王家黨羽悉數都被拔除了個干淨。
成王唯一的子孫,也就是大漠十三公子,被接回了京城,封為了新一任的成王。
京城的局勢,就像是變幻無極的雲朵一般,永遠都猜不到是為了什麼。
炎熱的天氣,像是要將人烤化一般。
但是大明殿卻宛若冰窖一般,白臻兒臉色不太好,她卻穿著長衣長袖。
「夫人,成王求見。」
白臻兒皺了皺眉,「宣。」想了一會兒,她還在站起身來,「還是出去吧。」
白臻兒到了明月宮的小花園,她獨自走過長廊,慢慢來到亭子,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那人懷中抱著的,可是她的回哥兒?
商鞅察覺到身後有人,他緩緩回過身,看到了白臻兒,他抱著孩子向前走,走到了她的身邊,說︰「臻臻。」
她看著那懷中的孩子,「這是,這是回兒麼?」
「是啊,是我們的回兒。」商鞅想著,這個名字取得好。以前是等他回,現在是等她回。
「我抱抱。」白臻兒伸出手,結果剛剛踫到孩子,孩子就哭鬧起來,竟然是抓住商鞅的袖子不肯放手。她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心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回兒慣來認人,一向都是跟著我,興許久了就好了。」看到白臻兒的模樣,他心中閃過不忍。
「無事。你將孩子照顧得很好。」白臻兒看著孩子,眼中蓄滿了眼淚。
「臻臻。」商鞅伸出一只手,將人摟在懷中,他嘆息著開口︰「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她掙月兌開來,她看著對面的人說︰「你不知道,其實我。」
「不用說了。」商鞅打斷她的話,「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沒有好好的跟她說出這一切,讓她總是陷入了被動中。是他的錯,是他的錯。
「如果,如果我們當初多一些坦誠的話,那該多好。」白臻兒看著商鞅,若是她能相信他多一點,他能多信任她多一點,也許就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了。
「臻臻。」商鞅看著她轉身離開,伸出的手,緩緩放下,「回兒啊,你母親一定會回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