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宛如疾風而行的火車不斷從各個隧道穿梭而過,眼望著窗外的風景,蘇秋白也不由得心中一陣感慨。
他的隔壁是一位飽受風霜的老人,雖說皮膚已先枯老,但是,眼神間卻格外地精神,似乎看不到風燭殘年的老人模樣。
他的對面一對情侶,女的青春靚麗,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起來格外的艷麗。
要不是蘇秋白見多識廣的話,恐怕也會產生眼前一亮的感覺,而且蘇秋白對這個美女頗有好感,僅僅從她柔和的眼光中就可以看出此女心地不壞。
至于他旁邊的男子倒是有點陰厲,眼神間飄忽不定,望向蘇秋白的眼神有時候還會略顯不屑之色,長相確實一般般,與旁邊的這位美女實在是不般配。
不過看兩人如此親密的坐在一起,想都不用多想,這男的與這女的定是一對情侶。
听~著旁邊那個老頭不時傳出的咳嗽聲,蘇秋白不由得扭頭多看了他兩眼,只見他臉色蠟黃,氣色不佳,顯然有疾病纏身,不過眼神卻依舊明亮,像他這種年紀的老人眼神還這麼明亮是很少見的。
而且這老頭的目光還十分犀利,蘇秋白只不過多看了他兩眼,他便似乎察覺到了蘇秋白的目光,和蘇秋白對視一番,沖著蘇秋白笑了笑。
這就讓蘇秋白更加詫異了,他神識一掃,便知道這老頭並不是個古武者,如果對方是古武者的話自己沒理由察覺不出來,而這老頭既然不是個古武者,目光卻如此犀利,這實屬難得。
蘇秋白用神識查探一番,便知道了這老頭大致的身體情況,這個老頭現在的身體狀態很差,甚至隨時都可能出岔子。
不過,他也不好提醒,畢竟如今這個時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蘇秋白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如今這個火車上還沒有能對自己不利的人,既然沒有,悠悠自在,蘇秋白便如老僧入定一般,開始了自己的閉目眼神。
這一閉,便往事如風,蕩在心中,眼下他樹敵眾多,而且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輩,稍有不慎,便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除了地煞這個號稱華夏最恐怖的殺手組織之外,他和凌雲宗的梁子也結大了,還有古武家族冷家……這些勢力都不能不讓蘇秋白感覺警惕,畢竟現在他的修為還沒有到那種不將這些勢力放在眼中的成都。
也幸虧這段時間修為精進,否則的話,只怕早就被地煞的人干掉了。
或許等到他修為足夠逆天的時候,那些惹自己的家伙就是螻蟻了,一念殺之,一念救之,成仙成神,皆是一念之間,蘇秋白思緒萬千,不由得心中思索起來。
旁邊那個老人正在悠悠的看著報紙,神色間盡享坦然自在。
突然,那老人的報紙月兌落指尖,猶如一顆細石一般落在地上。
老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有萬千毒蟻在撕咬一般,一絲絲痛苦的申吟聲不斷傳來,引得周圍人都是紛紛側目。
那一對情侶也一驚,神色間都是緊張之色,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不過那美女馬上大喊道︰「醫生,請問這里有醫生嗎,有人病倒了,快來救救他啊!」
一邊喊著,神色間越是緊張,似乎就是自己的親人生病了一樣,反倒是她旁邊的那個男人一臉淡定之色,只是面不改色地看著老人在他面前做痛苦的神色,一臉毫不相關的樣子。
蘇秋白看著眼前的老人,只見他申吟聲越來越大,大有隨時死亡的可能,不由得心神微動。
要是在這個時候,還不幫忙的話,那就太不符合他蘇秋白的性格了,蘇秋白的確不喜歡管閑事,但是見死不救也不是他的風格。
君子生于天地間,坦蕩蕩,問心無愧,他蘇秋白雖然說不是一個君子,但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還是懂的。
眼望著四周的人均是神色愕然,估模著這趟火車應該沒有醫生之類的,蘇秋白心中不由得有些無奈,心道看樣子這下得自己出手了。
正當蘇秋白準備出手的時候,突然遠處突然有個長相極為斯文,帶著藍色玻璃片眼鏡急匆匆的趕過來。
來到蘇秋白的面前,匆忙說道︰「我是醫生,你快讓開,我或許能夠救他!」
蘇秋白心神一動,心道如果這人能夠救這老頭的話那自然不錯,省得自己動手了。
他蘇秋白倒是不怕麻煩,就是怕有太多的麻煩,眼下好不容易弄了個假身.份證上趟火車,無非是想避免那麼容易被地煞的人追蹤到,所以這種事情蘇秋白盡量不想去管。
所以,蘇秋白平靜的望著眼前戴著眼鏡的男人,讓開了自己的位子,緩緩開口道︰「盡力救好他!」
蘇秋白這話一說口,就連蘇秋白自己都不由得有些愕然,就連他自己都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出這句話,照理來說,這老人與他毫無半點關系,是生是死,與他何關。
可是,蘇秋白敢確定這是出自與本能中的一句話,甚至這句話根本就是沒有經過他大腦中的反應就是順口說出來了。
看來,蘇秋白自認沒有做到這些大惡人的境界,一想到這里,蘇秋白反倒是有點慶幸,如果自己為了修道,就是喪失了自己做人的人格的話,那倒還不如不修道。
做盡惡事之人,向來為蘇秋白所不喜。
甚至可以這般說,蘇秋白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仗著自己有一點力量或權勢欺負人的那些混蛋。
每當遇到這些人,他都會有種除之而後快的快感!
那醫生听到這句話,也身軀微微有點顫抖,似乎也在猜測這老人與這年輕人之間的關系。
看到蘇秋白友好的讓開,那醫生便趕忙上前去。
此時,蘇秋白將目光轉移向那個老人,看到老人已是昏厥狀,不由得眼中一凝。
反倒是希望這醫生能夠救活這老人。
畢竟蘇秋白看這老人還是蠻順眼的,頗有些親切之感。
隨著自己修道,這種感覺已經是很少產生了,畢竟修煉一道講究的是將心靜不斷修至圓滿之境,即是圓滿,又何來的心動一說!
蘇秋白甚至覺得眼前這個老人必須活,否則自己以後的修道之路定時會遇到許多問題。
這個老人居然成了他道路上的一道心魔,如果不解除掉這個心魔的話,恐怕蘇秋白覺得真的以後難以存進修為了。
就算眼前的醫生不能救活這個老人,他也決定定要使出自己的元氣。
元氣神奇的作用,他是知道的,只要一個尋常人沒進鬼門關,都能從那里拉出來,更何況,元氣神奇的作用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想當初醫治好方人豪的四肢骨骼不就是通過蘇秋白的元氣醫治好的麼,元氣神奇的作用已經是超越凡間之人的想象,就算蘇秋白也感到驚訝,這簡直就是比世界上最先進的醫術還要好使,救死扶傷,實乃是絕佳的好東西。
蘇秋白這樣快速想著,那邊的醫生也異常忙碌,先是不停地給老人壓氣,那眼鏡男看到老人沒有什麼反應,不僅額頭上滲出一道冷汗,醫生此時也高度緊張,根本無暇顧及到額頭上那些虛汗。
只是蘇秋白視力極好,又是在一旁旁觀,故而才有機會注意到這一細節。
等到醫生不停的按壓心髒的時候,他額頭上的細汗可更多了,可是越是這樣,醫生就越是緊張,更無暇顧及到自己頭上的那些虛汗了。
在那按壓了半天,醫生也陡然一聲輕嘆,露出一臉的失望之色,嘆息道︰「沒救了,這個老人一看就是多年的心髒病,今日疾病突發,這里又是沒有多余的醫療器械,我根本沒有機會拯救他的生命,我也只能幫到這里了!」頹廢的說完這句話,緩緩的抬頭道。
神色間盡是憔悴,但還是故作精神的說道︰「你應該是他的家屬吧,節哀順變,我已經盡力了!」眼鏡男頹廢的說完這句話,便慢慢地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虛汗,,就連汗漬也滯留在他寬大的衣服上。
那醫生正要離開,蘇秋白卻是頓了頓,說道︰「誰說他沒救的,我有機會救活他!」
蘇秋白眼楮低垂,似乎對自己的實力有一種強大的自信,而這種信心的來源就是他身為古武者的自信以及前一次修復子豪骨骼的經驗。
那眼鏡男正準備走,听到蘇秋白陡然說出這句話,身軀也頓了頓,嘶吼地說道︰「不可能,要知道我做醫生十幾年,像他這樣的病人我已經將過無數次了,根本不可能救活了,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水平嗎?」。眼鏡男眼中都讓露出一道寒芒,格外的滲人。
要不是蘇秋白平時見多識廣,搞不好也會被這道猶如虎狼般的目光嚇了一跳,不過,現在嗎。可不就是那樣了。
蘇秋白冷笑一聲︰「怎麼,你不信,既然你不信,那我就把他救活你看看,到時候這老人被我救活了,看你還信不信?」
那眼鏡男听到對方居然真的敢質疑他的醫術水平,當即一愣,神色間也戲謔之色︰「你怎麼可能救好他,要知道我可是我們當地最厲害的醫生之一,連我都救不活,像你這種門外漢就更是不用多想了,算了,你還是放棄吧,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還是節哀順變吧!」
眼鏡男本以為蘇秋白會挺住他的腳步,然後痛心疾首的哭泣,確實沒有料到蘇秋白居然真的走到老人旁邊,一幅正要動手治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