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顛簸,蘇秋白終于到達了西寧,接著又馬不停蹄地買了去格爾木的車票,又經過大半天的時間,這才終于到了目的地格爾木。
蘇秋白找了一間旅館住了下來,決定先去買一些登山的裝備,雖然他有靈力護體,不用懼怕雪山的嚴寒氣候,但是一些登山裝備也是必須要有的。
因為格爾木是去昆侖山的必經之地,每年有很多登山愛好者會去攀登昆侖山,因此這里有許多賣登山工具的商店,不到半天的時間,蘇秋白就買齊了自己需要的裝備。
他並不像專業的登山者那樣買了全套的裝備,畢竟帶那些東西的負擔太重,對他來說反而是個累贅。因此他只買了帳篷、睡袋、冰鎬、繩索、護目鏡、照明燈,還有一些高熱量的食物,至于衣服,他隨意在街邊的小店買了一套便于活動的運動衣便完事了。
準備好了一些,蘇秋白在旅館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打車來到了昆侖山口。
在出租車上,司機看到他背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猜測這又是一個來登昆侖山的,便問道︰「小伙子,去登山啊?」
蘇秋白隨口應了一聲,那死機又說道︰「我看你好像是個新手吧,登山怎麼能一個人行動呢,這雪山里很危險的,要是沒個同伴,很容易出事的。」
蘇秋白不願泄露過多信息,便答道︰「我的同伴已經先到了,正在山口等我呢。」
那司機聞言點了點頭,便也不多問了,而是給他講起了登山要注意的一些事項,就這樣說了一路,蘇秋白雖然知道他是出于好心,也是听的頭大如斗。
為了表達謝意,蘇秋白下車時付了雙倍的車費,這才終于逃離了司機的喋喋不休。
到了昆侖山口,離正式進山還有一段距離,而這段路車是沒有出租車願意進去的,蘇秋白只好步行了。
以他的身手,徒步走這點距離根本算不上什麼,因此走了沒多久,便已經正式進入了昆侖山脈。
他先到達的是聞名于世的玉虛峰,在這里,他還見到了不少登山隊的身影,不過他此行不是來旅游的,自然也沒心情去一睹名山風景,而是直接繞過玉虛峰,向昆侖山脈深處行去了。
越往深處走,周圍的溫度就越低,而隨著海拔的升高,氧氣的濃度也在不斷降低。
蘇秋白先是以真氣護住周身,使自己不被寒氣所侵,又調整了呼吸頻率,讓自己迅速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嚴寒氣候這第一關,他算是輕輕松松便度過了。靈狐則是一直在他的背包中睡覺,它原本就是來自雪山的靈獸,這點嚴寒自然也不算什麼了。
山路畢竟難行,蘇秋白為了節省氣力,也不敢肆意使用輕功,因此多數時候他都是老老實實地徒步而行,速度自然也快不到哪去。
三天之後,蘇秋白眼見周邊山體上的積雪越來越厚,天氣也越來越冷,估模著自己已經進入到山脈深處了,此處已經難以再見到人類活動的痕跡了,因為一般人根本不敢進入雪山這麼深,這是比深入沙漠還要危險的。
眼見天色漸黑,蘇秋白不敢大意,找了一處平地扎下了帳篷。
吃了一塊壓縮餅干之後,蘇秋白便坐在帳篷里練起了逆天訣,如今的他可是連一點時間都不肯浪費的,一有空便會抓緊時間修煉。
體內靈力運轉了幾個周天之後,蘇秋白忽然被一陣異響驚醒了。
帳篷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行的聲音,蘇秋白有些納悶,難道這雪山之中還有什麼不明生物不成?
他心中倒是並不害怕,因此直接打開了身邊的露營燈,接著悄悄蹭到帳篷的門口,仔細听著外面的響動。
那爬行的聲音看來是朝著他的帳篷來的,漸漸地,那聲音仿佛已經近在眼前了,卻突然停了下來。
蘇秋白正疑惑間,他眼前的帳篷突然凹進來一塊,是被什麼東西按壓所至,再看那按壓帳篷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的手!
原來是個人!蘇秋白見狀連忙打開了帳篷的拉鏈,果然見一個人躺倒在自己的帳篷前。
蘇秋白上前推了推他,卻發現他已經昏了,只好先把他弄進了帳篷。
用靈力將那人救醒之後,蘇秋白問道︰「你是來登山的嗎?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你只有一個人?」他記得那出租車司機跟他說過,登山者很少有獨自出行的,因為這樣很危險。
「謝謝你肯救我。」那人先是道了個謝,「天快黑的時候,山里突然下起了暴風雪,我和我的隊友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
蘇秋白聞言便有些奇怪,因為他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過什麼暴風雪,而這人和隊友走散之後應該也走不了多遠,這麼短的距離,怎麼會一邊有暴風雪,而另一邊卻如此平靜呢?
不過對于雪山的氣候他了解的也並不多,因此也不至于懷疑那人,畢竟他沒有騙自己的理由。
「據我所知,這里已經是昆侖山脈深處,一般的登山者應該不敢走這麼遠吧,你們為什麼要來這里?」蘇秋白問道。
那人灌了幾口蘇秋白給他的水之後,才答道︰「我們不是一般的登山隊,而是探險隊,我們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登山,而是來這昆侖山深處探險。」
蘇秋白心里暗想,這些人還真是不怕死,明知道這里有多危險,還要來以身試險,出了事卻也怪不得別人。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去找你的隊友?還是原路返回?」蘇秋白問道,卻也覺得以他一人之力,怕是哪一條都做不到吧。
那人果然陷入了沉默,半晌才黯然說道︰「我的裝備都在隊友那里,如果沒有裝備,我恐怕走不了多遠就會死在這雪山里吧。」
蘇秋白嘆了口氣,雖說這人純粹是自己作死,但要他見死不救卻也實在是做不到。
「算了,你如果願意的話,就跟著我走吧,路上如果能遇到你的隊友最好,要是遇不到,等我辦完了事,再帶你下山去。」蘇秋白無奈地說道。
那人聞言頓時喜出望外,感動地道︰「謝謝!謝謝你!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如果我能活著下山,恩人想要什麼,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我一定滿足!」
蘇秋白擺了擺手,說道︰「我救你不是為了什麼報答,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時候不早了,趕緊睡吧。」
說完把自己的睡袋往那人身前一推,示意他睡進去。
那人這才注意到,蘇秋白身上竟然只穿了一套運動服!再反觀自己,全套的登山服、里面還有好幾層保暖衣,仍是凍的半死,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這御寒能力也太嚇人了!
蘇秋白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他被自己的裝束給驚到了,便糊弄他道︰「我從小就被訓練出了尋常人沒有的御寒能力,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那人聞言便點了點頭,卻也不好意思用蘇秋白的睡袋,便推月兌道︰「我睡了恩人的睡袋,那你睡哪里呢?沒關系的,我就睡在外面就可以了,我不怕冷。」
「別恩人恩人的叫我了,叫我蘇秋白就行。那睡袋我原本也用不著,睡在里面還嫌熱,你用吧,不必客氣。」蘇秋白說道。
那人扭捏了半天,看蘇秋白的裝束,也確實一副不怕冷的樣子,便也不再客氣,終于鑽進了蘇秋白的睡袋,臨睡前還說道︰「對了蘇哥,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我叫謝中元。」其實他看起來年紀比蘇秋白大了幾歲,但出于尊敬,便尊稱他一聲蘇哥。
蘇秋白點了點頭,卻沒多,謝中元見狀也識趣地閉了嘴,老老實實地睡覺去了。
第二天天亮之後,蘇秋白叫醒了謝中元,二人簡單的吃過早飯之後,便收起帳篷再次上路了。
一路上謝中元都搶著幫蘇秋白拿東西,蘇秋白拗不過他,只好隨他去了。而他對于蘇秋白包中那只靈狐可是好奇極了,一路上模了又模的,好像十分喜愛它。
靈狐初見謝中元的時候,似乎也對他很感興趣,圍著他嗅了半天,眼中似有疑惑之色,卻並沒有敵意。蘇秋白見這人能得靈狐信任,便對他更加放心了。
又走了兩天之後,謝中元便有些抵御不住山中的氣候了,一張臉都被凍成了青色。
蘇秋白見狀也無法隱瞞自己的能力了,只好對他說自己懂些氣功,可以幫他提升一些御寒的能力,接著便給他渡入了自己的真氣,謝中元頓時覺得體內涌入了一陣暖流,迅速蔓延到全身,竟一點也不覺得冷了,一時間對蘇秋白更是奉若神明了。
二人走到一處矮峰的半山腰時,蘇秋白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眼前似乎是一處荒廢已久的營地,在積雪的掩埋下,只露出了幾個帳篷的頂,而那積雪看起來也有年頭了,模起來十分結實。
「這地方居然還有人來過,不過帳篷既然留在了這里,想必人也沒走出去吧。」蘇秋白說道。
而謝中元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奇怪,他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盯著那些帳篷頂看了半晌,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這……這好像……是我隊友的帳篷……」
蘇秋白聞言一愣,這怎麼可能呢?謝中元與他的隊友走散不過兩天多的時間,而這帳篷上的積雪看起來少說也有好幾年了。
沒等蘇秋白,謝中元已經揮著冰鎬去鑿那凍的硬邦邦的積雪了,蘇秋白見狀也只有無奈跟上了。
二人鑿了半天,終于將積雪清理出一個大坑來,而蘇秋白挖著挖著,卻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具尸體。
看來他猜的沒錯,這些帳篷的主人確實都死在了這里。
二人又努力挖了一陣,終于把這一塊地方都清理了出來,一共有五具尸體,因為多年來掩埋在冰雪之中,尸體保存的十分完好,面容甚至還依稀可辨。
看清幾具尸體的真容之後,謝中元頹然坐倒在地,一臉沮喪的表情。
蘇秋白皺了皺眉,問道︰「他們不會真是你的隊友吧?」
謝中元點了點頭,卻沒有。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剛才那種硬度的冰雪絕不會是幾天之內形成的,為今之計,也只有再找找看這幾人有沒有留下其他線索了。
任由謝中元在那里哀悼他的們,蘇秋白獨自在幾頂帳篷中翻找起來,卻意外發現了許多食物,各種罐頭、壓縮餅干之類的東西,看樣子他們不是死于彈盡糧絕,那究竟是為什麼會導致這幾人一夜之間全部死于非命呢?
在翻遍了所有帳篷之後,蘇秋白終于找到了有用的線索——一本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