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白收回了神識,憂心忡忡地皺著眉,他倒不是怕這煞氣傷到自己,而是擔心自己不能再使用軒轅劍,救出母親的難度就更大了。為今之計,也只有加緊修煉,使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使用軒轅劍了。
蘇破軍看到兒子一臉失落的表情,便安慰道︰「你也不必灰心,即便沒有軒轅劍,以你金丹期的修為,這世間也沒多少人是你的對手了,何必還要借助神兵之力?」
蘇秋白沒有答話,而是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衛海?」
蘇破軍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參軍一事這麼迫切,半晌才答道︰「我的假期還有一星期,趁這段時間多陪陪你爺爺吧,老爺子這一年多的時間沒人陪,心里意見大著呢。」
蘇秋白點了點頭,頗為不舍地將軒轅劍收了起來,決定若非緊急情況,都不再使用它了。
一周之後,蘇秋白跟周馨等人告了別之後,便跟著蘇破軍踏上了衛海之行,而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內,蘇破軍就擺平了他身上背著的兩個案子,看來軍方的人出馬就是不一樣,之前江海市市長都不能擺平的事,蘇破軍幾個就徹底消除了蘇秋白的這份檔案,除此之外,還辦好了他的入伍手續。
從此,蘇秋白就是衛海海軍的一員了。
一天後,父子二人終于到達了衛海軍區司令部,雖說蘇破軍一調過來就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官了,但他畢竟初來乍到,能不能服眾還是個問題。
一進入軍區,蘇破軍就對蘇秋白說道︰「你我現在是上下級的關系,而不是父子,如果你敢在軍隊里胡作非為的話,我也不會護著你,明白嗎?」。
蘇秋白暗自月復誹了一番,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老老實實地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今的蘇秋白只是一名普通的海軍新兵,是沒有資格被高級長官接見的,因此蘇破軍跟手下的人交代了幾句,就把他帶到新兵營去了。
蘇秋白知道,老爹跟那人交代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多半是要嚴格要求自己,不用給他面子之類的話,看來他在部隊里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蘇破軍調過來的時候正值新兵入伍的時候,因此蘇秋白也剛好能趕上新兵訓練,在開始訓練之前,蘇秋白先是跟著父親的警衛員去領了軍裝和被褥等生活用品,然後才被送進了新兵宿舍。
新兵剛入伍的時候還沒有分配具體編制,而是統一被稱為新兵團。今年衛海海軍共有三千多名新兵入伍,被分為三個新兵團,而蘇秋白所在的就是二團。
蘇秋白領到了自己的宿舍鑰匙後,便扛著被褥去找到了自己所在的8號樓405室,剛一進門,就看到宿舍里有幾個人已經先到了。
新兵宿舍住的都是十人間,由一個老兵作為班長來帶新兵,此時宿舍里的人還沒來齊,算上蘇秋白也只有七個。
由于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彼此還不熟悉,互相介紹了一下名字之後就沒了話題。
沒多久,405宿舍的所有人都到齊了,而他們的班長也終于扛著被褥出現了。
這位班長似乎對于要給新兵當班長的事情很不滿意,鋪起床來也十分用力,摔摔打打的,似乎十分不爽。
鋪好床後,班長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叫馬新明,是你們三班的班長,以後在這個宿舍里就是我說了算,你們最好都給我老實點!我丑話放在前頭,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以後誰要是犯了錯,可別怪我不跟你們客氣!」
他這剛一出現就給了眾人一個下馬威,難免讓人對他心生不滿。這些新兵大多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在家里即便不是嬌生慣養,也是爺爺疼姥姥愛的,哪里受過這個氣。但是礙于他班長的身份,幾個新兵都不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愣在了原地。只有蘇秋白就好像沒听見這句話似的,依舊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自己的床鋪,看也沒有看馬新明一眼。
馬新明很快就注意到蘇秋白這個明顯和其他人不同的異類,便指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秋白因為在低頭鋪床,.子能惹的起的。
馬新明三兩步走到蘇秋白身後,抬腳就要朝著他的**踹去,但蘇秋白的五感十分靈敏,不用眼楮看就知道身後的情況,因此輕輕一閃就避了,馬新明這一腳踹空,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頓時更加惱火了。
其他新兵看到馬新明吃癟,心里都暗暗覺得過癮,這家伙剛來就不給大家好臉色看,有個人給他點下馬威也不錯。
「你小子膽子不小啊!」馬新明怒道。
蘇秋白這時才意識到他剛才是在跟自己,不過對于他話里的意思卻有些不解,明明是他先對自己動手的,自己又沒還手,怎麼他反倒先生起氣來了?
蘇秋白毫無懼色地迎上馬新明的目光,但他的坦蕩在馬新明看來就是藐視,這無疑更激發了他的火氣。
「你再瞪我一眼試試?」馬新明指著蘇秋白的鼻子說道。
蘇秋白皺了皺眉,他最討厭別人指著自己了,因此抬手推開了馬新明的手,說道︰「第一,我沒有瞪你,我只是在看著你。第二,你這樣指著別人鼻子很沒有禮貌,雖然你是我們的班長,但這也不代表你可以隨便侮辱我們。」
其他幾個新兵聞言都在心中暗暗叫好,只是蘇秋白這種行為在他們看來可不太聰明,入伍第一天就惹怒班長,對他今後的軍隊生活可不是什麼好事。
馬新明聞言瞪大了雙眼,他不敢這個新兵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直接跟自己叫板,他是不想好好在部隊混了嗎?
想到這里,他忽然注意到蘇秋白看起來比其他幾人的年紀都大了不少,就狐疑地問道︰「你今年多大年紀?」
蘇秋白答道︰「二十四。」
馬新明皺了皺眉,又問道︰「你是不是姓蘇?」
蘇秋白眯著眼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識到他要說什麼,便點了點頭。
馬新明見狀便笑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屑︰「我當是誰敢這麼目中無人呢,原來是蘇將軍家的,難怪不把我這個班長放在眼里。」
蘇破軍安排自己兒子入伍的事情本就不好隱瞞,而他也無心隱瞞,因此這件事目前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馬新明就是其中一個。
蘇秋白皺眉看著馬新明,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好引起其他幾人對他的不滿,羨慕也好嫉妒也罷,總之他這種走後門進來的人多半是不討人喜歡的,即便蘇破軍並沒有給過他什麼特殊待遇,但在別人眼里可不會這麼看。
果然,其他幾個新兵看向蘇秋白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鄙視他,但那眼神也明顯是不怎麼喜歡他的。
「我說這些話和我是誰的兒子無關,你要教我們軍隊紀律,我當然會服從,但你如果想踐踏我的尊嚴,那恕我無法屈服了。」蘇秋白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眼神,依舊直視著馬新明的眼楮說道。
馬新明雖然心里對他十分不爽,但礙于蘇破軍的身份,也不敢過分造次,只好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在心里琢磨起了整治蘇秋白的辦法。
第一步要教新兵的就是整理內務,而其中最難的一項就是疊被子了,要求把被子疊成有稜有角的「豆腐塊」,這可難住了蘇秋白。
他從前在家里都是不疊被子的,因為他覺得疊了鋪、鋪了疊很麻煩,如今不止要疊,還要疊的那麼公整,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
在馬新明的有意刁難下,蘇秋白重新疊了十幾次都還是不過關,因此便抱怨道︰「被子是用來蓋的,不是給人觀賞的工藝品,疊的再漂亮有什麼用?殺敵的時候能多殺兩個嗎?」。
馬新明見機會來了,便訓斥道︰「你知道什麼?軍隊就要有軍隊的樣子,別看只是疊被子一件小事,這磨練的是你們的意志、耐心,還有品格!連個被子都疊不好,你還給我談什麼上戰場殺敵?」
蘇秋白對此卻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這就是繁冗無意義的陳舊規矩,除了消磨耐心以外,起不到任何積極的作用。
在又失敗了兩次之後,蘇秋白干脆放棄了,三兩下把被子胡亂疊了起來,往床頭一扔,就罷工不干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馬新明忍著怒火說道。
「能有什麼意思?我疊完了啊。」蘇秋白輕描淡寫地說道。
馬新明指著對面床上自己疊的被子,說道︰「我讓你疊成這個樣子,明白嗎?」。
蘇秋白掃了一眼,說道︰「我可沒你這手藝,疊不出來。」
馬新明有心想踹他兩腳,但又怕他找蘇將軍告狀,只好忍了又忍,最後看了一眼窗外,忽然心生一計,指著窗外的操場說道︰「不會疊是吧?去外面跑二十圈就會了。」
蘇秋白瞟了一眼窗外,見這操場上的跑道大約是四百米一圈的,二十圈算起來也就八千米,對蘇秋白來說簡直就跟飯後散步差不多,比起疊被子來,他倒更願意去外面跑圈。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馬新明怒道。
蘇秋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接著便一言不發地出門去了,不一會兒便出現在了操場上,優哉游哉地跑起了步。
馬新明看到他愜意的樣子,頓時怒從中來,「蹭」地一下站起來就去操場上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