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忽然想起來,自己當年是斬斷了周參一條手臂的,但視頻中的那個怪物雙臂卻是完好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看錯了,這根本就不是周參?還是說……周參的身體有了再生能力?
「怎麼了,你又看出什麼問題了?」孟子瑤看到蘇秋白的神情古怪,好奇地問道。
蘇秋白再次反復地重播了幾遍,確定那怪物的雙臂確實完好無損之後,頓時皺著眉不說話了。
其他警員看到他的神情,頓時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以為他又了什麼不得了的問題。此時的他們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排斥蘇秋白了,反倒有點相信他所說的那些玄乎的事,因此不知不覺地便被他的情緒所引導了。
蘇秋白思索了半晌,終于說道︰「我坐在這里猜測也沒有什麼用,相信這東西一定還會再現身的,我得盡量在它再次傷人之前找到它,到時一切或許便可水落石出了。」
孟子瑤想了想,問道︰「可是你要去哪找它呢?根據我們目前得到的線索來看,這個東西的行蹤沒有什麼規律性,它好像沒有智力,一切都是隨性而為,因此追蹤它的難度也就更大了。江海這麼大,如果盲目地去尋找,想找到它也只能靠運氣了。」
她所說的蘇秋白又何嘗不知道,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沒有跟警察們說,便是梁修齊。
幾個月前他剛到東臨,在與梁修齊聯系時,曾听他提起過周參。不過那時他正忙著處理海盜的事,也無暇關心周參,便沒听他多說。此時這怪物很有可能與周參有關系,他只需問問梁修齊,便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不是周參了。
不過地煞畢竟是個殺手組織,自己與他們有聯絡的事不方便讓警方知道,蘇秋白便也沒有多說。
「我今天就是想了解一下線索,現在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先了。對了,如果警方遇上了這東西,最好不要與它發生正面沖突,那樣很容易造成人員傷亡。盡量拖住它,然後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蘇秋白臨走前,對警察們說道。
警察們對此十分不以為然,以他們的警力都應付不了的事,蘇秋白憑一己之力能有什麼辦法?不過他既然是局長帶來的人,他們也不能駁了他的面子,便應承了他一番,將他送出了辦公室。
蘇秋白走後,一個年長的警察不服氣地嘀咕道︰「牛氣什麼呀,還‘給我打電話就行了’,以為自己是神仙麼?別人應付不了的事,就他行?」
另一個警察笑著勸阻道︰「虎哥,你說話可得注意點,這可是局長帶來的人,得罪了他,誰知道局長會不會遷怒你?」
被叫做虎哥的警察聞言撇了撇嘴,倒真的沒敢再說什麼了。
蘇秋白回到別墅之後,沒顧上理會女孩們的詢問,便先給梁修齊打通了電話。
「蘇先生,退伍之後的生活還習慣吧?」梁修齊笑著問道。
蘇秋白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這家伙八成是故意的吧,想證明他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對于地煞時刻注意著他的事情,他早就已經懶得生氣了,索性也沒在意,直接問道︰「你上次說你們查到了周參的行蹤,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還有這些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梁修齊不緊不慢地笑道︰「我就知道蘇先生會來找我問這件事的。江海最近發生的事我也知道,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這件事確實與周參有關,不過那殺人的怪物倒並不是他,而是他所制造出來的傀儡。」
這本事蘇秋白最想問的問題,此時還沒有問出口,他倒先答出來了,讓蘇秋白忍不住覺得他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般。
不過听梁修齊的意思,他對周參的了解還不少,看來自己找他是找對人了。
「傀儡?什麼意思,能不能詳細地說說?」蘇秋白追問道。
梁修齊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解釋道︰「這要從當年的事說起了。起初蘇先生讓我查這個人的資料,我也就抱著幫忙的心態幫你查了查,可是收集到此人信息之後,就連地煞高層都對他產生了興趣。因為這個人有種特殊的能力,原本我們還想試試看能不能將他收為己用,但後來此人野心太大,不是會受組織約束的人,便只好作罷了。但是對于這樣的一個危險人物,我們也並沒有放松警惕,這樣一追蹤,便了更有意思的事。」
蘇秋白被他這娓娓道來的語氣搞的急不可耐,卻又不好催促,只好耐心地听著。
「周參的身體狀況,蘇先生應該有所了解。他不知道修煉的什麼內功,能把自己變成一種半人半妖的東西,當他變身的時候,力量也會變得十分強大。當年他被蘇先生所傷,逃離了江海,接著便試圖報復你,還向許多古武門派散布了你身懷神器的消息。就在他輾轉于大小古武門派之間時,他的能力被一個隱門的人給了,那隱門的掌門便動起了歪腦筋,想著能不能借助他的能力來增強自己門中弟子的修為呢?所以你猜怎麼樣了?」梁修齊說著,還賣起了關子。
蘇秋白的大腦在听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飛速運轉著,此時听他這樣一說,他心下便是一驚。他從前也看過不少喪尸類的電影,那怪物與其中因為生化原因而變異的生物十分相似,因此免不了聯想到電影中的情節,便遲疑地問道︰「難道……他是用周參的異變感染正常的弟子,使之也變成怪物,以此來增強他們的實力?」
梁修齊聞言便笑了起來,說道︰「蘇先生果然聰明,不過你只猜對了一大半。那掌門的本意並不是把自己的弟子變成怪物,只是取了一點周參的血液,將之注入弟子體內,本想著他們能像周參那樣自由控制自己的變化,誰知普通人根本受不了這異血的刺激,作為試驗品的弟子有一半都直接死去了,剩下的則變成了毫無神智的殺人機器,沒多久就將那古武門派上下殺了個干淨,卻唯獨沒有對周參動手。」
听到這里,蘇秋白也注意到了重點,那些怪物的本體是周參,因此不會攻擊他,這豈不成了他利用它們為惡的機會?
果然,梁修齊繼續說道︰「那周參原本也不知道自己的血液還有這種功效,這樣一來,他的邪惡與野心又重新被激發出來,因此他也不再去散播你的消息了,而是躲起來專心去研究制造這種傀儡,這一躲就是三年。」
三年的時間,他能制造出多少這樣的傀儡?蘇秋白不敢想象。從之前在警察局里看到的資料來看,目前作案的怪物最多不超過兩只,也就是說,此時的周參不過是隨意扔了兩個魚餌罷了,至于為什麼選擇江海,其中目的不言而喻,他要釣的魚,不正是蘇秋白嗎?
當年的斷臂之仇,他不可能不報,而蘇秋白也相信,他的目的絕不僅是報仇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人在何處?」蘇秋白問道。
梁修齊歉然答道︰「其實我們對他的最後一次追蹤就在那個被滅門的隱門所在之地,因為那之後的三年他都留在那個地方,哪也沒去,我們才能知道他都干了些什麼。後來他離開了那個地方,我們便再沒追蹤到了。因為我們要追蹤一個人,所依靠的更多的還是人脈的力量,周參現在是獨來獨往的,身邊又總帶著一群傀儡,我們的人也不敢輕易接近他,因此便終止了對他的追蹤。」
見蘇秋白半晌不出聲,梁修齊又說道︰「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信息都告訴你了,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我們或許可以給你提供些幫助,但是這次的事實在是太過凶險,組織也不敢貿然引火上身,更何況以那些怪物的能力,地煞的高手應付起來怕是也力不從心,因此……」
他的語氣十分為難,但蘇秋白明白他的意思,便說道︰「放心吧,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原本也不該勞煩你們出手的。能告訴我這麼多信息,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因此我還是要謝謝你。」
梁修齊聞言又客氣起來︰「蘇先生不要這樣說,我們現在還是合作伙伴的關系,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地方,你只管開口。戰斗方面我們或許幫不上忙,但是提供一些信息和線索還不是什麼難事。」
蘇秋白對他的感謝倒也不是客氣之言,而是真心感謝他,畢竟要不是他提供的這些線索,蘇秋白想查明這一切,也是有很大難度的。再三道謝之後,蘇秋白才掛斷了電話。
打完電話之後,蘇秋白就一臉凝重地坐在沙發上,思索著應對這件事的對策。
因為這個殺人事件,女孩們這一天都沒有出門,一來是害怕外面會有危險,二來也是關心蘇秋白調查的進度。此時听他與梁修齊聊了半天,似乎得到了不少消息,便都圍了,緊張地問他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