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白可不知道後面多了兩個尾巴,坐在出租車里,他又想起了蘇荷家里的事情。
每當想起沙溫那囂張的冷笑,他心里就會涌起一股遏制不住的怒火。只是別人囂張,他卻是無可奈何。
蘇荷被嚇了詛咒,而他卻無藥可解,這種明白被人掌控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憋屈。
出租車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周馨的別墅。
陣法還在運轉,里面的靈氣似乎也比平時多了些。隨著他的進入,那些竹子微微晃動起來,枝葉間發出的「唰唰」聲,就好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這些竹子可都是好東西,都是在那秘境里面遷移出來的。本阿里他還擔心這些竹子會水土不服,可現在看來,他的擔心純屬多余。
「嗖!」白影一閃,小狐狸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飛快地爬上他的肩頭。
想起昨天晚上這小家伙能用神識和他交流,蘇秋白忍不住問道︰「你自己回來的?」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張佐倩告訴他,小狐狸晚上就不見了。
「我見到同類了。」這是小狐狸傳遞過來的信息。
蘇秋白一愣︰「同類?小狐狸麼?」
「不是!也是天地間的靈物,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一道靈魂體。」
這話沒頭沒腦,說的蘇秋白更不明白了︰「你說的不會是昨天晚上那個女鬼吧。」
「不是她!」小狐狸很人性化地搖搖頭,隨後接著用神識傳音︰「是那靈魂體背後的人。」
「那女鬼後面還有人?」蘇秋白大吃一驚。昨天晚上,他只注意到了女鬼,可並沒有察覺到其他的氣息。
「應該不是人,身上反而有藥材的味道。」小狐狸好像也有些不解。
一人一狐又溝通了幾句,可小狐狸的語言能力實在太差,說來說去,也沒能說明白。
蘇秋白心里有事,老想著怎麼詢問元陽子,所以也沒有多問,抱著小狐狸進了別墅。
別人都搬走了,只有張佐倩還留在這里,如果是在平時,蘇秋白也許還回去偷窺一翻。就算看不到這女人洗澡的情景,也得偷看下那讓人躁動的小說。
可現在,蘇荷的事情就像沉重的大山,把他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又哪有閑心搞那些東東。
元陽子的房間很好找,就在他房間的對門。他剛走到門前,就感覺到了里面神識的波動。
「吱扭!」他剛站穩,房門就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門口站立著的,正是一身道袍的元陽子。看到蘇秋白,他急忙躬身招呼︰「師父!」
被個五百多歲的老家伙喊師父,這感覺讓蘇秋白真有點不適應。可元陽子堅持的很,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點點頭︰「恢復的怎麼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元陽子滿臉的期盼。
蘇秋白當然明白這老家伙期待什麼,還不是因為元陽子傷勢沒有回復,那部道法心經,他還沒有傳?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傳授功法教徒弟的時候,最要緊的,是他想詢問關于詛咒的事情。
當他把事情說出來以後,元陽子的表情也凝重起來,沉吟片刻,說道︰「師父,詛咒這東西很邪門。在我們修真界,只有那些邪修才會觸踫這方面的法門。」
「邪修?」蘇秋白皺皺眉頭,立刻想到了剛殺掉不久的邪靈,問道︰「那個邪靈,是不是屬于那類?」
元陽子點點頭︰「當然!不過根據師父你的描述,師娘所中的詛咒,應該不熟邪靈一脈,倒像是西方的詛咒術。」
「你也見過西方的修者?」蘇秋白是真的驚訝了。因為他沒想到,元陽子竟然還有這方面的知識。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畢竟眼前這個老道士,可是活了五百多年的老古董,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師父,我不僅見過西方的修者,還曾經和他們交過手。」
「嗯?」蘇秋白再次震驚。
不過還沒等他詢問,元陽子就自己說道︰「當初西方的修者曾經大舉入侵,我們東方的修真門派,自然出手迎敵。當時的激戰很慘烈,雙方死了太多的人。」
「什麼時候?」
元陽子想了想,說道︰「距今已經三百多年了。」
「三百多年?」蘇秋白想了想,發覺那個時候,華國應該還算強大。而且歷史上也沒有記載,西方國家曾經在那個時候入侵過。
他想了想,又問︰「當時戰況如何?」
「不算怎麼激烈,西方修者只是稍作試探,很快就退走了。可第二次就不同了,西方派來了大量的高手,而那個時候,我們的修真界發現了個秘境,高手都去了那里。剩下的人迎戰,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探索秘境的那些高手呢?」蘇秋白問道。
「都沒有回來,听說秘境發生了改變,外界的人無法探知里面發生的事情。」
「難道是陰謀?」蘇秋白第一個就想到了這點。
元陽子皺皺眉,隨後搖頭說道︰「應該不是!雖然時間巧合,但是西方的修者並沒有去探索那個秘境。」
沒有見到當時的情景,蘇秋白也猜不出所以然,只好問道︰「既然遭到了重創,西方的那些修者沒有大舉入侵麼?」
听了這話,元陽子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搖頭說道︰「沒有,那次的入侵,西方的修者退走很果斷,好像他們那邊也發生了事情。不過第三次入侵的時候,那些人好像瘋了,不僅高手盡出,而且下手狠辣。那一役,我們華國修真精英幾乎全部戰死,有的被殺,有的和敵人同歸于盡。不過還好,那些西方的修者也幾乎全部覆滅。」
蘇秋白身子一震,忽然想到了什麼,月兌口問道︰「隨後發生了八國聯軍入侵的事情,是不是?」
「是!」元陽子點頭,隨後感慨道︰「現在我才想明白,那些西方修者的入侵,完全是有預謀的。」
「當時你在什麼地方?後來的抗戰,你又在哪里?」
「我在養傷!」元陽子听出了蘇秋白語氣里面的憤怒,急忙說道︰「師父,我參加了後兩次的戰斗。特別是最後這次,我幾乎神魂全滅。等我恢復了意識的時候,華國正在破四舊,不僅我的道觀被燒,就連我都差點死于火海。」
蘇秋白立刻明白了,那是華國一場史無前例的慘劇。
「師父,就是因為那場運動,我們華國修真界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不僅被滅了傳承,那些修真法門,更是被焚燒的一干二淨。」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蘇秋白已經全都明白了,可他不願在這個沉重的話題上繼續糾纏,索性轉移了話題,問道︰「既然你和西方的修者交過手,那你有沒有解決這種詛咒的辦法。」
「有!」元陽子回答得很肯定。
蘇秋白頓時大喜,一把抓住了元陽子的肩膀,喝道︰「那還不趕緊說。」
「哎呀呀!」元陽子一個接近嬰變期的老怪物,竟然慘叫起來,喊道︰「師父輕點,輕點啊!」
「趕緊說。」蘇秋白一聲怒喝,可卻把手給松開了。
元陽子愁眉苦臉地揉了揉肩膀,然後才無可奈何地說道︰「師父,你催我也沒用,我就算有辦法,你也救不了師娘啊!」
因為心情過于焦急,蘇秋白也忘記了和這老家伙糾正稱呼的問題,只是瞪眼問道︰「你沒說,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因為要想破除這種詛咒,你除非修煉出元嬰,而且還不是我這種無法離體的元嬰。」
「心嬰?」蘇秋白一驚,問道。
「當然了!只有修煉出真正的元嬰,才可以順著那些靈魂絲線找到元凶。也只有能夠使用法力的心嬰,才能搏殺對方的靈魂。」
「我靠!」蘇秋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不跟沒說一樣麼?自己不過是剛剛凝實了心丹,這還沒大圓滿呢?上哪兒修煉心嬰去啊?
「師父,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我雖然救不了師娘,可卻能讓那人不能隨心所欲。」
「怎麼講?」蘇秋白一听,頓時來了精神。不過當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抓的時候,才發現元陽子早就躲到遠處去了。
雖然躲到了遠處,可元陽子還是一副膽戰心驚的表情。看那模樣,明顯是剛才被捏疼了。
看他臉色驚慌,蘇秋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抬手抹了下鼻子,干笑著說道︰「手誤,純屬習慣了,你接著說。」
听他說到手誤,元陽子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不過還是接著說道︰「師父,我的元嬰雖然是假嬰,可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等他下次再想控制師娘的時候,你可以借用我的元嬰,給那人一個重創。」
「這也可以?」蘇秋白很是懷疑,因為他還從來沒听說過,這元嬰還能借給別人的事情。
「絕對可以,但是師父,你也只有一次的機會。如果不行,我不僅元嬰會廢掉,師娘也會因為承受不住你和那邊的斗爭,會真正的魂飛湮滅。」
「這麼嚴重?」蘇秋白被嚇了一跳,隨後問道︰「那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沒有!」元陽子回答的很堅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