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白的話讓黃飛虎嚇了一跳,因為他來這里,完全是有人報信,是方廷偉藏在這個貧民窟。
現在蘇秋白說自己的速度很快,難道說報信的人是他派去的?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他就感覺後背上全都成了冷汗。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在說,今天的一切,都是這個人搞出來的?自己氣勢洶洶而來,敢情就是為了配合人家演場戲啊!
「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我就是說你們的速度挺快而已。」蘇秋白一臉淡然的樣子,隨後還擺了擺手。
其實在他搜完方廷偉記憶的時候,就利用神識控制了個小混混兒,找到黃飛虎報了個信。
他越是這樣,黃飛虎就越是感覺對方太過神秘,想起老大秦傲天曾經的交代,他心里對蘇秋白的恐懼,就越發的濃重起來。
他拱了拱手,很是謙卑地低聲說道︰「蘇先生,我們秦會長曾經說過,如果我們和你見面,無論是什麼情況,都要保持對您的尊敬。」
「好!」蘇秋白笑著點點頭,「虎子,回去轉告秦會長,就說我說了,他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有機會,這個人情我會還。」
「謝謝,謝謝蘇先生。」黃飛虎頓時松了口氣。
蘇秋白扭頭看看呆若木雞的方廷偉,臉上又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回頭又說︰「虎子,對于這個人,我希望他以後洗心革面,能夠做一個不是多麼討厭的人。這個艱難而又偉大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
「啊?」黃飛虎頓時呆住。
「不用大驚小怪,我知道你們有的是辦法,讓這人洗心革面,不是麼?」
「是是,我一定保證做到。」黃飛虎這才明白蘇秋白的意思。
敢情這位蘇先生是因為那位阿瑟的關系,不想親自動手懲治這個方廷偉,這是要把皮球踢給自己啊!
不過沒關系,不就是想辦法讓這老家伙不在賭錢了嘛,這還不是小事兒一樁。何況人家蘇先生剛才都說了,只要這老東西身上不少零件,隨便自己折騰。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要是還辦不到,那還叫混黑的麼?干脆回家抱孩子去吧。
見他滿臉的自信,蘇秋白嘿嘿笑了幾聲,隨後伸手攬住了方嵐的腰肢,笑道︰「這個結果你滿意麼?」
方嵐沒有,但是看著方廷偉的臉上,卻是有些復雜。
不過蘇秋白可沒工夫給她矛盾什麼,擁著她向外走去,邊走邊回頭說道︰「虎子,威爾酒店現在是我的產業,有空捧捧場。」
「一定!蘇先生,我一定轉告會長。」黃飛虎本能回答。
可是等蘇秋白走出房間之後,他忽然想起件事兒來,模著光頭嘟囔道︰「不對啊,威爾大酒店不是張霄的地盤麼?」
「就是啊!」一個小光頭也是滿臉不解,狐疑不解地說道︰「虎哥,我記得老大還想去那玩兒的,可就是沒有會員卡,連門都進不去。」
「我擦,可別說這事兒!」黃飛虎臉色一變,回頭呵斥道︰「你也就是在我這兒說,要是被會長知道,肯定扒你層皮。」
「懂懂。」小光頭趕緊點頭,可隨後有不明白了,問道︰「虎哥,蘇先生說威爾大酒店是他的產業,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還不明白?」方廷偉听的有趣,完全忘記了自己目前的身份,撇了下嘴說道︰「無論威爾酒店以前是誰的,現在都成我的了。」
他這話一說出來,黃飛虎等人全都恍然大悟,小光頭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這話很有道理。」
黃飛虎也反應了過來,不過一看方廷偉那副耀武揚威的架勢,不由撲哧一聲笑了︰「老東西,真會給你臉上貼金啊。還你?蘇先生認你麼?」
「這個……」方廷偉頓時被噎住了,可隨後他就腆起了胸脯,哼哼道︰「不管他認不認,反正小嵐是我女兒,這總錯不了的。」
「你女兒?老不死的,你也不想想,是誰把女兒壓到賭桌上的,你也有臉說這樣的話。」
「就是啊,老東西,剛才我們可都看到了,阿瑟可是要給你吃顆花生米的。」小光頭也是滿臉的鄙夷,罵道︰「就你這樣的,也特.碼有臉說這樣的話,我就不明白了,你這種缺德帶冒煙的老家伙,怎麼就能活這麼大歲數呢?」
他這話說的尖酸刻薄,甚至都罵上了,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話,卻讓黃飛虎听得酣暢痛快。那感覺,簡直比自己罵人還要來的舒暢。
他也不等方廷偉,就白了手喝道︰「都別愣著了,把這老家伙捆起來。」
「誰敢?」方廷偉臉色一沉,喝道︰「你們可別忘了,我姑娘可是蘇先生的女人,你們要是敢得罪我,就不怕我女兒在我耳朵邊上吹吹風?」
「你可拉倒吧!」黃飛虎一撇嘴,滿臉鄙視地罵道︰「你也好意思說這樣的話?你耳朵聾了,還是年齡大腦子糊涂了?這事兒可是蘇先生親口.交代,是要讓我們幫你洗心革面做個好人 。」
「就是的嘛,蘇先生都大義滅親了,我們要是不表現的好點,怎麼讓老大發獎金?」小光頭滿臉的壞笑,也不用別人,他自己先撲了上去。
「干什麼?你們想干什麼?」發現小光頭不懷好意,方廷偉被嚇得臉色大變。
可惜,無論他怎麼驚叫,也擺月兌不了被人捆綁成粽子的結果。
小光頭動作利索,眨眨眼的工夫,就用鞋帶把方廷偉捆了起來,回頭笑道︰「虎哥,我干的不錯吧。」
「不錯不錯,這功夫見長了。」黃飛虎也是滿臉壞笑,沖著方廷偉不懷好意地笑道︰「老東西,這才是個開頭,如果你不能做個好人,我擔心會被蘇先生怪罪,希望你好好配合哦。」
他痞里痞氣,完全沒有了面對蘇秋白時的謙恭。
方廷偉卻是在他話里听出來了,這是要往死里折磨自己啊?
明白了這個,他急忙喊道︰「你們敢綁我,以後有罵你們後悔的時候。」
他嘴里吵得凶,可心里卻想明白了,跟這幫人回去之後,一定假裝老實。等這伙人放了自己之後,自己一定去找女兒,讓她把這幫人整死。
可惜,他打得算盤不錯,可黃飛虎混了多年的社會,哪看不出他的思。
「老東西,別跟我們玩無間道,也別想著假裝老實騙我們。告訴你,蘇先生可沒給我們規定時間,我們或許能關你個十年二十年的。」
此話一出,方廷偉那顆心頓時涼了。
黃飛虎可不管他心里怎麼想,回頭喊道︰「兄弟們,趕緊回去給老大報喜。張霄肯定被蘇先生給收拾了,老大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肯定會給我們好處的。」
躲在門外的那些人頓時也興奮了起來,一個個咋咋呼呼地涌了進來,抬起方廷偉就走。
「小嵐,救救我啊,我後悔了還不行嘛?」被人當豬一樣的抬著,方廷偉忍不住一陣哀嚎。
他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閨女找了個那麼牛糞的男,自己說什麼也不能拿她當籌碼啊!
可惜,他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痛哭流涕的時候,方嵐就在不遠處看著。
「是不是心疼了?」蘇秋白嘴里問著,可那只手,卻還在感受著方嵐腰肢上的溫度。
對于他明擺著佔便宜的動作,方嵐竟然毫無覺察,只是兩眼呆滯地看著被人抬著的方廷偉,臉上的顏色忽紅忽白,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好了!」蘇秋白用力摟了下方嵐的腰肢,笑道︰「想要個好父親,你就不能心軟。」
「我明白的。」方嵐的情緒有些落寞,回頭看著蘇秋白,輕聲說道︰「十年前,他把我母親壓在了賭桌上,在黑社會來抓我母親的時候,我母親撞牆自殺了。」
這個消息,蘇秋白剛才就猜到了,可是親耳听到之後,他還是咬了咬牙,感覺自己還是太仁慈了。
不該讓黃飛虎回去再教育那個老東西,就應該在這里給他點苦頭。
「十年後,他又把我壓在了牌桌上!小白,你說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父親麼?」
「這只是個案,是你不幸踫上了而已,別這麼多愁善感的,這可不像你的性格。我看你還是相認這個父親的,所以我才讓黃飛虎教育教育他。用不了一年半載,你父親就能改頭換面了。」蘇秋白嘿嘿笑著,盡量化解方嵐心里的愁苦。
方嵐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不過是心里太過絕望,有親眼看到父親的丑惡心思,這才有感而發。
現在被蘇秋白這麼一說,她也就釋然了。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他還是知道的。
自己拿著毫無辦法的父親,恐怕到了黃飛虎那種人手里,肯定會大吃苦頭,然後就能變成自己想象的那種人。
看她情緒好了些,蘇秋白又笑嘻嘻地問道︰「解決了你父親的事兒,現在該輪到誰了?是不是你弟弟?」
「你怎麼知道?」
「是你自己說的啊,先是你父親,接著自然就是你兄弟的事情了嗎。」蘇秋白嘿嘿一笑,可沒把自己偷偷搜索著女人記憶的事情說出來。
「是麼?或許真的是我說的。」方嵐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剛才情緒太過激動,竟然給忘了。」
「忘了不要緊,我們現在就去找你弟弟吧。」嘴里說著,蘇秋白再次摟緊了方嵐的腰肢,笑道︰「有我出手,再大的問題也不叫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