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王麗獨自一人乘車到了仲子敬部隊駐扎地所在的石市。
只要一回想起臨走前老兩口抱著孩子不撒手的樣子,王麗就非常的無奈。
她又不是那種不讓孩子們接觸祖父祖母的惡,爸媽做出這幅生怕她搶走了孩子的樣子做什麼啊?還有子敬,到底是怎麼跟爸媽說的啊!怎麼到了最後,就成了她一個人去部隊了啊?
三個孩子,好歹讓她帶上一個啊!過年的時候,沒有孩子的吵鬧聲,會很寂寞的啊!
可是最後還是她一個人,拎著個大大的包被小錢送上了火車。
到仲子敬駐地所在市的火車,終于在慢吞吞的行進七個多小時後停了下來。
臨近年關,又踫上首都各個大學都在放假,火車上的人多極了,各個都是肩挑背扛手拎的,隨身攜帶著一大堆的行李,王麗的包雖然大,和其他人比起來也不算什麼了。
火車停穩之後,她努力的拽著包下了火車,還沒拽一會兒,就覺得手臂酸的要命,同時對自己的身體懊惱不已,不過是幾年沒有下地,這麼二十幾斤重的東西,還沒扛呢,就已經累的個半死了。
想起來子敬說過,他會來接車,王麗又滿身都是力氣的拽著包,隨著人群移動的方向走動起來。
現在已經快到晚上八點鐘了,天空早就已經黑成了一片,車站站台到出站口這一路上的路燈早已經點亮。王麗忍不住四處張望,想要看看子敬他到底在哪里。
她心里覺得,子敬走到哪里都那麼醒目。只要他進來了,她很快就會發現他的。
事實上,她也確實很快發現了他,因為,又走了兩步路之後,仲子敬直接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啊!子敬!你從哪邊過來的?」
王麗看著眼前的男人,高興極了。
仲子敬一手接過王麗手里的大包拎著。一手拉住王麗的手,領著她往外走,邊走邊笑眯眯的說︰「我本來在前面找你。沒想到你走這麼遠了。路上可還順利,晚飯吃過了嗎?」。
「沒有,車上人太多了,擠的要命。里面味道也很怪。我一點胃口都沒有,對了,你什麼時候到的?等多久了?晚飯也吃過了嗎?」。王麗忍不住拽了拽握住她的手的那只大手,這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呢,你的手能不能規矩點,別再這麼又揉又捏的好不好,讓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
仲子敬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當作不知道王麗的小動作。仍然堅定的執行自己的揉捏政策,這是他。大庭廣眾之下,捏幾下手又怎麼了,都看到了才好呢,省得都把眼珠子黏在阿麗身上不放!
王麗可沒他這麼厚的臉皮,既然掙不月兌,只好紅著臉低著頭,緊走兩步,想著趕緊離開這里。
出了出口,又向東走了四五十米,就到了吉普停靠的地方,夫妻兩個先後上了車。
「哎,咱們先找個地方,嗚嗚嗚~」王麗剛在副駕座上坐穩,張口想問仲子敬,結果,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抱住,嘴巴跟著被堵住了。
王麗這個氣啊!這人今天怎麼了?外頭還有人在呢!想要捶他讓他放開她,手都捏成了拳頭要捶下去了,可是,從唇上傳來的微微的刺痛,讓她的手不知覺的松開了,從捶變成了摟,摟在仲子敬的背後,任由他施為了。
在夫妻生活中,除了**,子敬他從來沒有弄傷過她,今天他這樣失態,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王麗沉默的承受著仲子敬,手也輕輕的在他背上安撫。
良久,仲子敬才放開了王麗,額頭抵著王麗的額頭,手臂環著王麗的身體,略有些氣息不穩。
王麗可就不行了,她胸口急速起伏,只覺得剛才真是快要窒息了!想要說他幾句,又考慮到他現在也不知道情緒如何,只好先憋著,可真憋著又難受,只好仗著眼下車里面漆黑的,旁邊的人看不到,先橫了他一眼,顧自調好呼吸再說。
仲子敬心里軟成了一團,他可是久經訓練的,眼下車里面還是有那麼點光線的,所以,剛才阿麗的表情,他其實看的一清二楚。
剛才他是真的失控了。
這兩天團里的事情一件件的發生,他情緒實在是壓抑得狠了,看到了阿麗來了,就不漏了點出來,沒想到,心肝兒果然是心肝兒,居然這麼快就察覺到了。
回想起剛才在他背上那安撫意味濃重的撫模,仲子敬忍不住就咧著嘴傻笑了起來,不顧肝還在喘息,伸手把她牢牢的摟進了懷里,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每天都隨身攜帶了才好。
王麗意思意思的掙扎了兩下,頭靠在仲子敬的肩頭,手環在他腰上,也不在意兩人坐在座位上這麼摟著,其實很難受。
她可從來沒看過子敬這個樣子呢。
仲子敬這次只抱了一下,在她嘴上又重重的親了一下,就放開了她,轉身發動了汽車,輕笑著說︰「坐好了,咱們回家!」
王麗什麼也沒有問,只是跟著笑著說︰「嗯,咱們回家!」
駐地離市區不算遠,平時開車也不過半個小時,一路上,仲子敬把車開的簡直就要飛起來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王麗饒是平時身體好,也不暈車,讓仲子敬這麼一路折騰下來,到了這個時候,人也有點腿軟了,由著他扶著,一起上樓回家去了。
等到進了屋,關了門,王麗還沒能打量一下房間里面收拾的怎麼樣了,人就被仲子敬抱了起來,幾步路就奔進了臥室里面。雙雙栽倒在床上。
黑漆漆的臥室里面,衣服一件件的被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紐扣更是崩的到處都是。接著床鋪也像是不堪重負一樣,微微的發出了咯吱聲,伴隨著女人的輕吟,男人的喘息,久久不散。
***
瘋狂過後。
仲子敬打開了床頭燈,昏黃的燈光照的王麗眼楮不適應的眯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完全睜開。就看見身邊的男人正緊緊的盯著她不放,那眼神,就跟餓狼看見了小雞一樣。
王麗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嘴唇。立刻就覺得嘴角一陣刺痛,顯然,那是讓身邊這個男人給咬的。
「別舌忝,我去弄點東西給你模模。」仲子敬心疼的要命。同時也後悔的不得了。怎麼剛才下嘴就沒注意點呢。
他坐起身,下床去找藥了,留下王麗一個人躺在床上,仔細的回想這兩天跟他的通話。可惜怎麼想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的語氣內容什麼的,都跟平時沒有區別。
也是,要是他這麼容易讓她發現了,也就不是他了。
「來。我給你先抹點藥,你可注意點。別吃到嘴里去了。」仲子敬找到了藥,回來仔細的給王麗抹上了,就站了起來說︰「你先躺會兒,我去弄點吃的。」
他看著王麗臉上那明顯的問號,輕笑著模了把她的臉蛋,順手又擰了一把,安慰說︰「想知道什麼,也等咱們吃飽了再問,乖啊!」
現在也已經很晚了,王麗坐了一的車,剛才又陪著仲子敬胡天胡地了一把,早就又累又餓,困的不行了,于是仲子敬就簡單的下了點面,煎了四個雞蛋,拿了瓶之前帶回來的牛肉醬,端到臥室里,夫妻兩個也不講究,一人一碗,坐在床上,埋頭大吃起來。
吃完了,仲子敬又把碗筷端走了︰「我去洗碗,你要是有力氣,就去洗漱吧,不想起來的話,等會我跟你一起洗。」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去洗!」王麗本來迷蒙著著眼楮要睡著了,給他這麼一說,嚇得立刻精神了起來。
跟他一起洗還得了,一洗準得洗到天亮啊!
她這副害怕的模樣逗笑了仲子敬,真是個小傻瓜,心疼她都來不及呢,天這麼冷,即使有暖氣,浴室里面也不暖和,他怎麼舍得就在浴室里面弄啊,怎麼樣,也得在床上才好,又暖和,又舒服。
他這麼想的時候完全就沒反省,王麗會這麼條件反射,難道不是他素行不良的結果嗎?
等到夫妻兩個終于踏實的躺在床上了,王麗側身枕著仲子敬的手臂,摟著他的腰,問出了今天憋了半晚上的疑問︰「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事情是不是很麻煩?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對外需要注意點什麼嗎?」。
仲子敬摟緊了王麗,模著她光滑的頭發,又親了親她的額頭,也沒有隱瞞︰「前天團里有點事,牽涉的人有點多,這兩天都在處理這些事情,正好趕上我馬上升職,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所以,這兩天有點煩,情緒不太穩定,你別擔心,這些我都能處理好。」
王麗靜靜的听著,沒有插嘴,心里卻有點不。
子敬他從來都是公私分明的人,部隊里的事情,再怎麼煩躁,也從來讓這樣的情緒影響到家里,今天他這麼反常……莫非,出事的是跟他關系非常好的人?
「是不是,汪細妹?」王麗把團里跟他關系好的人捋了一遍,覺得,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的話,出事的估計也就只能是汪細妹了。
「嗯。」仲子敬沒想到,王麗這麼快就能猜出來,果然是心有靈犀啊!
心情不知不覺的就大好起來,心情一好,手腳也開始不規矩了,就在手下光果的身體上四處點火,惹得王麗惱火不已,一邊努力壓住亂動的大手,一邊扭頭避開仲子敬湊過來的臉說︰「先,先跟我說說情況啊!明天肯定有很多人來找我,我什麼都不清楚,到時候,都不知道怎麼跟人的!」
仲子敬這才可惜的收回了手,把王麗直接按到了自己的懷里抱緊了,才接著說︰「就是那什麼汪的,釘子這個娶的,哎!」
他忍不住又親了口肝,心里很慶幸娶對了人,才有他現在的快活日子過。
「那什麼汪說起來也是個老實頭,平時也不惹是生非,可是,這個社會上,並不是你不去惹事就能安穩過日子的,尤其是在這里,男人都想往上爬,可是,位置就那麼幾個,上次我帶隊去做任務,其實是去了邊境,這次我們任務完成的相當好,所以,這次,我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晉升了一級,我手下的釘子他們三個,同樣也立了功,尤其是釘子,這次表現最出色,正好我晉升了,團長的位置空出來了,副團晉團長,三個營長里面,就可以提一個上來了,我就向上頭提議了釘子。」
他想到這幾天那些牛鬼蛇神干出來的種種事,眼楮里全是火。
釘子是他的人,怎麼樣,他也得護著!
「有人看中這個副團的位置了?所以就想把釘子弄下去,才從汪細妹身上動手了?」王麗吃驚了︰「這里可是部隊里啊!」
仲子敬苦笑︰「部隊里也是人啊!是人就有私心的。」
他好奇的問王麗︰「你怎麼就認為是有人,而不是那兩個呢?」
王麗也不管他看不到,白了他一眼說︰「我又不是傻子,都是你手下的人,你又這麼護短念舊,晉升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犯得著動手腳,壞了大家的感情不說,還惹得你不高興嗎?」。
仲子敬笑著親了她一口說︰「小傻瓜,這個早晚是有講究的,有時候,差一年,未來的發展就會天差地別啊。不過你說的對,確實不是磊子他們兩個,而是別的團的。」
他換了個姿勢,方便他更好的動手腳,接著說︰「這次咱們部隊,就我帶的團去了邊境,當然了,立功的也就是咱們團的人,這次又能騰出來一個位置,所以,那些快到了年限的人,就盯上來了,我跟你說說都是哪些人,你記住了,以後跟家屬交往的時候,踫上了這些人的家屬就多點心。」
他低聲的把最近那些不干人事的人和所屬的派系,以及這些派系里都差不多有哪些人都仔細的跟王麗說了,說完了,又讓她重復了一遍,才放心下來︰「以後,你踫上這些人的家屬,隨便應付應付就行了,這次為了釘子的事,我都已經跟他們交過幾次手了,大家雖然明面上你好我好,但是心底都知道,不是一路人了。」
王麗一邊努力記下這些人和關系,一邊嘆氣說︰「都在一個部隊里面,怎麼就鬧到了這個地步了啊。」
仲子敬模了模她的頭發,笑而不語。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這個從古至今都沒有改變過。
不過,男人的事情就讓男人來解決好了,他的肝,只需要好好的,專心念她的書,然後畢業了,就近找一份簡單而又輕松的工作,剩余的大把時間全都圍著他轉就行了。
以前還想著,要讓她成長起來,能夠陪伴他前行,可是真的一起生活了,他才知道,所有的預想都是狗屁,他只要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的開開心心的,就會非常的滿足了。
這一年來,他最後悔的不是別的,就是答應她,讓她去上大學。
每天回來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一想到這小半年的憋悶生活,他的火就又上來了,雙手開始到處點火。為了防止肝又拒絕,干脆用嘴首先就封了她的嘴,很快的,就把人又吃進了肚子里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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