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第二天,劉松還沒有出門,他又見到了易蕾,此時他若還猜不出來,就真的不配叫神探了。
「問你一件事,我的一件首飾不見了,然後我的丫環都是頂頂可靠之人,那麼,我的首飾還有幾分機會找回?」易蕾抬頭開門見山。
「一分也沒有。」劉松在看書,在看南海的地方志,事實上他已經看了一夜了。他知道的是,景佑應該要劍指南方了,他不知道樊英要怎麼做,但是,他知道,一定能讓樊英這麼難受的任務,一定不是好事兒。他要做的,就是要把這個任務接,讓樊英別那麼難受。
「南海志?還是前朝的!」易蕾坐在了他身邊,隨手拿了一本,隨手翻著。
劉松沒搭理她,還在看。景佑要打,可是剛剛才滅了藩王,景佑不能說國庫空虛,但是再起戰端,會讓民眾覺得景佑好戰,——這對他的名聲不利。于是,這只能控制在小規模的不著痕跡的消滅中。
問題是,沒有水師、沒有戰艦,南海的小朝庭的會出兵跑到這片大陸上打嗎?人家腦子又沒被門夾。
「你不去念書嗎?娘娘會生氣的。」易蕾邊看書邊問道。
「我再看看。」劉松看了她一眼,她正在看書,而且應該是看去了,正邊吃糖蓮子,邊看著。找他說話,算是無意識的聊天罷了。
劉松看看她,低頭繼續。他其實也知道,他光看書,其實是找不出答案的。想想看,什麼能讓樊英痛苦成那樣。之前的對藩之戰,背後就是商業操作的結果。
顯然,這回樊英要用同樣的方式,但這回顯然要卑鄙無恥得多,應該是用最殘酷的方式吧?方案樊英已經提出來了,他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他還是痛苦了。
「在想什麼,這麼難受?」易蕾抬頭,正好看到劉松那青筋直冒的手背。就算看不到的他的臉,卻也知道,他的心思不在書本上。
「我該怎麼把這些島封了?不讓他們再出來害人?」劉松竟然無意中答了。
「你真是,封島得有大船。得有百倍之戰甲。若是我說。不如在他們路經的沿海修建大大的炮樓,擺著紅衣大炮。船一來,就用大炮轟,把船轟沉。看他們還敢不敢再來。」易蕾搖頭,現在改吃話梅了。
劉松才看到,她邊上放了一個食盒,食盒里滿是各類零食。
「做的,可好吃了。」易蕾把食盒推近了。
劉松看看。這是八件盒,意思是。里面有八格,能放八種不同的食物。八種小零食,「娘娘能做這麼多零食。」
「我們小時候都是照顧,小七就是雪薇郡主她喜歡桂花糖,我喜歡糖蓮子,靜薇郡主喜歡話梅……」
「娘娘喜歡什麼?這里有八件,應該是每人一件吧?」劉松看了一眼,抬頭看著易蕾。
「沒有,不怎麼吃東西,我很少她吃東西,小時候,我常怕她會餓死。皇上也怕,于是皇上就讓她給太皇太後試菜,這樣,每樣菜吃一吃,至少她能活著。」易蕾輕聲說道。
「為什麼?」
「因為會有味道,吃東西身上會有味道,所以她幾乎不吃肉,只喝些雞湯。雞湯里只有一點鹽,什麼也沒有。」
「為什麼?」他又問了一句。
「因為以色伺人的悲哀,這是她的原話,小七問的,她回的。」易蕾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從小都不願成親,說她不累,說皇上對她很好。可是我從小看到大,我真的覺得好累,每一次累得喘不上氣時,我就躲回家去,看看我娘,看看我大嫂,我好像才能喘氣。」
「想讓我跟娘娘說,我定過親了?」劉松笑了,輕輕的隨手挑了一顆糖蓮子放在嘴里。薄薄的一層糖霜,里面的連子是新鮮的,而最重要的是,蓮子沒去芯。
「不是,你能娶我嗎?似乎不能不嫁了,那麼就嫁到家吧!不過更想讓我嫁柏兒,也許是覺得柏兒更單純一點,但我不忍心。一個那麼單純快樂的孩子,就該過一點單純快樂日子。」
「不是應該都過一點單純快樂的生活嗎?跟這麼悶的我,你的日子可能會非常之無趣。」
「也許會有趣,听說你娘很厲害,還有你爹挺麻煩,都是很有趣的人,我一個輔臣之女,你說,他們是會虐待我,還是會巴結我?」
「我不知道。」劉松想想搖搖頭,他快一年沒有回過家了,劉柏會送錢,而母親偶爾會送些吃的,但她也知道,這里能好好讀書。想到這位要是成親,那麼……
「你想幫娘娘報仇?」
「那不至于,我不能讓我父母為我蒙羞。」易蕾笑了,很快說道,「知道嗎,一直說我很聰明,非常的聰明。」
「你這麼說了,我還怎麼娶你?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連娘娘對他們都沒一點辦法,你讓我怎麼辦?對我來說,那是我親生的父母。」劉松輕笑了一下,探循的看著易蕾。
易蕾笑了,輕輕的湊近他,「所以才好玩,听說你小時對娘娘也很差。」
「那好吧,當個明白鬼,總比當糊涂鬼強。」劉松笑了,也許這樣最好,一個有趣的對手,也將是她的妻。
兩人的談判似乎結束了,劉松又低下頭看書,對他來說,他還沒有解決問題。
他們都不再說話了,易蕾也專心的看起書來,因為之前劉松有提問,于是此時她也帶著問題在看這些地方志,不管這些東西有沒用,但是他們在努力中。
而易大哥辦完公,進來找劉松時,劉松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而邊上,易蕾還在看書,邊上還放著紙箋。她邊看,邊在努力的記錄著什麼。
「怎麼來看書了?」易大哥走到了易蕾的面前,翻了一下書,她在看南海地方志,易大哥自然知道朝庭的下步想做什麼,而他昨天已經跟父親談過了,自然知道了樊英的計劃,但是沒想到妹妹竟然在這兒看這個。(未完待續……)
PS︰對了,這兩天我在看《十二怒漢》的各個版本。之前我很喜歡美版五十年代的亨利方達的那板,覺得那是法律精神的體現,然後最近又看了中國版的,覺得跟美版沒多大區別,沒有多大的感受,想想又去看了日版,有點糾結,然後又看了俄版的,四個版本,除了國產版沒有特色之外,日版與俄版都拍出了自己的特色。主要是,我看到這兩版,體會的不是法律的精神,而是人性與社會的交相輝映。要說一下,我非常喜歡俄版,之前我一直不喜歡俄國電影,這是例外。對了,前蘇聯電影我非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