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近五個月的煎熬,景佑想想這一戰,他都不禁想要長嘆了一聲了。而這聲嘆息,也代表了他深深得自得。
他一次把草原打回了蠻荒時代,他們想再起風雲,至少得二十年。
他為他的臭寶爭取了至少二十年的和平,他真的給他留下了一個花花的世界。
想到這兒,他又有些豪情萬丈,他為了他的臭寶留下了一個如此強大的帝國,他比他的父皇強了何止千萬倍。
「皇上,外頭大臣們都到了!」外頭小錢子沉聲通稟著。
景佑再看一眼還在哭的小兒子,在他看來,能這麼大聲的哭嚎,代表了他的健康,他有本錢這麼嚎。他從來就沒這麼想到听到這麼大聲的哭嚎。都有些舍不得把兒子還給眉娘了。
但外頭朝臣們還在等他,邊關大捷,小皇子出世,都等著他去大大的宣揚,這再一次的證明了他和臭寶都是受命于天的。
「這些日子姑姑就在宮中,等著娘娘好些了,再回去。」就算這樣,景佑還是忍不住囑咐了一聲。
眉娘點頭,縱是景佑不說,她也要這麼請求的。
胡大夫翻了一個白眼,不過也沒說什麼,反正他也出不了宮。
這一段時間,是劉榕的關鍵期,他就得在宮中守著。正好夫婦做伴了。不過他們的兒子怎麼辦?留著舒嬤嬤一個人照顧?胡大夫有點心疼自己的兒子了。
不過,想想那憨憨的兒子。好像除了出生時,他就沒再看過兒子再哭過了。估計他們不回去,兒子跟著舒嬤嬤也能玩得很好吧。
眉娘可沒有丈夫的傷感。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全在新生的小皇子身上。
小皇子身體不錯,很快就月兌去了紅色,越發的俊美起來。正如大家說的,小寶寶長得更像劉榕。而棉棉像景佑。
劉榕昏睡了幾天,連兒子的洗三都錯過了,一直到了胡大夫覺得劉榕的身體好一些了,才把他給扎醒。
劉榕趁著景佑還在前頭朝會。便起來,喝了一碗參湯,還去做了一個藥浴。產後會有惡露。坐浴是必須的,而劉榕一直愛干淨,于是上回生棉棉時,就已經任性的要求洗澡了。
胡大夫就做了藥浴的方子。自然不能天天泡。但是隔幾天泡一下,一是去除惡露,調理身體。當然最重要的,讓她心里好過一點,好像洗了一下。
全做好了,才舒服的靠在了全部換過的被褥之中,「這一覺真舒服。」
「來吃點東西。」眉娘又端上了補氣的藥粥,非常稀。雖說有藥味,但是眉娘盡量做得好吃一點。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著。
「皇上給臭寶賜名沒?」劉榕還沒看到兒子,不過也知道,自己不好好的吃東西,眉娘不會給她看兒子的。
「是,皇上賜名為晟。是為光明、盛大之意,正好配合了他出生便迎來了一場大勝。」眉娘忙笑著說道。
「哪位皇子都是光明的。」劉榕噴笑,這一代皇子都選的是‘日’字輩的,名字里面都是以‘日’字偏旁的。有日字為偏旁的,其實多少都有光明的意味了,作為皇子的名字,就沒有不好的字。
「娘娘,皇上這個字選得可用心。」眉娘瞪了她一眼,真是,怎麼就不能體會皇上的一片心呢?
「是,興盛,還有勝利的諧音。一說出來,任誰也得知道,臭寶生在一場大勝之時。」劉榕點頭,這個字,真是用了心的。
「哦,大爺回來了,不過……」眉娘遲疑了一下,抱著小皇子,一臉欲言又止。
「怎麼啦?」劉榕收回了剛剛適意的笑容,她想起了生產那天听說的,大哥運了黃金去山海關。這行為讓她想到了沈萬三。一個跟皇家比富的蠢貨,自己縱是身居皇貴妃之位,就算是自己在景佑的心里地位不可替代,但這麼做,任哪個帝王也不可能容忍的。更何況,還有那些窮酸的清流們。
「您別急,大爺沒被彈劾,不過大爺請求效仿前朝的三寶太監去海外看看。」眉娘可是帶大了劉榕的人,自然知道劉榕在想什麼,忙安慰著。
「帶著大嫂和奇兒嗎?」。劉榕抬頭,門口站著景佑,他穿著龍袍,應該剛剛從朝會上下來,還沒來得及更衣。
「嗯,我剛同意了。不然,他得被那些人轟死。」景佑知道她在問自己,沉聲說道。
「我庫里的東西讓他挑能帶走的,帶走吧。」劉榕看向了眉娘。
她庫里的東西這幾年開始走精品路線了,不再只存銀子了。銀子換成黃金,然後,開始集一些優質的玉器、古董、名畫了。
「安了,他們早就準備了,天津的港口停了大船,里面放滿了綢緞與瓷器,想來他去邊關之前就已經準備了。京中的產業他全部交給了內務府。當然私產,分成四份,劉松兄弟、棉棉、臭寶一人一份,他們不再回來了!」
劉榕沉默了,好半天吞咽了喉嚨中的硬塊,「謝謝!」
她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大哥用了這種方法讓景佑不得不放他走。是啊,大哥只怕早就準備要走了,大哥從來就不是蠢貨。
他用黃金買勝犯了重怒,但他把產業送給了內務府,把私產分給了弟弟與外甥們。他帶走的只是他的妻兒,這讓所有的人都閉上嘴,他並沒有得到什麼,這麼示弱的離開,連帶著景佑都說不出一個讓他留下的話。
「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他牽扯朝政這麼深,逼得他不得不走。」景佑坐下,接過了眉娘手中的小碗,示意她出去,自己一勺一勺的喂著劉榕。
「讓他們進來看看我吧?」劉榕拉住了景佑的手,她想見見他們,總不能最後一面都見不著吧。
「他們已經走了,一切早就準備好了,他回京寫了長長的折子,當朝請求,然後大嫂和奇哥兒就在港口等他。我一應允,他就揚帆出海了。連劉松他們都不知道。」
劉榕靠著大枕,心再一次沉入了谷底,能準備成這樣,這真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弄好的。還有大船,當年三寶太監的官船資料早就被燒掉了。而前幾年,南海大事時,樊英力主建大船,以保海防。南海收回,寶船也就被他們重新造出。
這些年,大哥的商隊走遍了他能去的每一個地方,所以,他從來就不想留在這兒,這一次,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
「他終于擺月兌我們了!」(未完待續。)
PS︰樊英走了,一條線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