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里出來的余氏說的是「世子,王爺讓你進去」而非「世子,王爺讓你夫妻二人進去」,冬暖故睫毛輕輕一顫,哦?羿王爺要見的只有她?
司季夏當下竟是條件反射似的忽地緊緊抓住冬暖故的手。
余氏立刻譏笑起來,「世子這是做什麼?還怕王爺吃了她不成?」
「又或者你們現在才知道怕?既然不承認是自己做的事又何必害怕?」余氏就算在譏笑也笑得很是咬牙切齒,好像要將冬暖故與司季夏的骨頭咬碎似的。
司季夏面色不改,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還是冷冷淡淡的,可她卻讀到了他心底的緊張,因為他的手抓得她很緊,並且在輕輕地顫抖。
緊張她不放心她?冬暖故心下微怔。
「我陪阿暖進去。」在府中有第三人存在的情況下,司季夏都稱她為阿暖而非阿暖姑娘——,對冬暖故而言,她更喜歡前者。
司季夏說著就要拉著冬暖故往屋閣微掩的門扉去,覃侍衛長卻在這時擋在了他面前,眼里透著凌厲道︰「世子,王爺只說了讓世子進去,世子這是要忤逆王爺的意思嗎?」。
司季夏的眼底陡然聚起一股寒意,抓著冬暖故的手有要松開的跡象,冬暖故在這時將另一只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司季夏立刻轉頭看她,只見冬暖故用掌心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朝他淺淺一笑,如和風又如花開的淺笑讓司季夏眼底聚起的寒意又在陡然間四散開,有些微的愣住了。
冬暖故將他的手輕輕拿開,頭也不回也沒有絲毫遲疑地走上前,推開門扉,走了進去。
司季夏在門扉再次闔上時朝前邁了一步,卻在覃侍衛長又要攔他時把腳收了回來,看了一眼緊掩的門扉後轉身走到了一旁,看也不看旁邊的人一眼。
余氏的譏笑聲又響起了,「就世子這副模樣也想進去見王爺,難道世子不知道世子的這副模樣任是誰見著都嫌惡嗎?」。
司季夏未加理會,只是背對著他們靜靜地看著曲形橋下的小小細流,而他這樣的態度最是能讓人氣憤,只听余氏的譏笑突然變得惡毒,「世子還是適合一個人躲在你那破院子里,妻子什麼的,跟了世子也只會短命而已!」
余氏邊說邊慢慢走到司季夏身邊,壓低的聲音里笑意愈濃,「世子認為依王爺的脾性,你那啞巴妻子還能活多少天?」
余氏說完,往自己身後掃了一眼,走上了曲形橋,冷冷一聲道︰「明兒,回了,晚些時候再來見過你父親。」
司空明本是不想走,他還想留下看司季夏的笑話,奈何余氏又喚了他一聲,他用嫉妒的眼神深深盯了司季夏一眼後才也走上曲形橋。
余氏與司空明離開,柳漪自然也跟著離開,卻也在離開時眸光深深地看了正靜靜看著橋下細流的司季夏一眼。
覃侍衛長看了一眼屋閣緊閉的門扉,上前去送余氏他們離開。
沒有人注意到余氏方才往自己身後掃的那一眼其實是在看覃侍衛長。
沒有人注意到在方才司季夏忽然抓住冬暖故的手時,柳漪眼里一閃而逝的恨與嫉妒。
也沒有人注意到自余氏從屋閣里出來後,覃侍衛長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到她身上,直到她離開,他的目光也跟著她的身影放遠。
更沒有人注意到覃侍衛長看司空明的眼神有種奇怪的溫和。
因為他們各自都有著各自的心事。
雕欄玉砌的閣樓旁只余下如石雕般值守的侍衛,司季夏這才慢慢轉過身,看向那道阻隔著冬暖故身影的門扉。
他垂在斗篷下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就在方才,他人生第一次有為了一個人想要奮不顧身的感覺,他不是不知道連王上都禮讓三分忌諱三分的羿王爺是身為司季夏的他萬萬惹不起的,可是為了阿暖,他似乎可以什麼都不顧,就像在水月縣遇到危險那一夜,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握住那迎面而來的利刃。
他並非不知疼痛,而是他不可退也不可避,因為他心里有種感覺,倘他稍有避讓就會傷及她,而他又怎舍讓她受傷。
就在方才,他不是不執意與她一起進去,只是他讀懂了她淺笑里的意思,雖然無聲,他卻明白。
她摩挲著他的掌心是在告訴他別為她擔心,她對他淺笑是在對他說等她出來就好,她的笑容令他不忍堅持,令他選擇在外邊等待。
他這一生最害怕的就是等待,可是這一回他卻想要再嘗試等待的味道,因為她值得他等待,盡管他心里很是不安。
因為他知道司空明前些日子之所以會沉睡不醒是因為她,盡管沒有任何人找得出證據,他還知道那個家丁在寂藥里將雙手雙臂都撓出血來一事也是她所為,她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早在她將那盆月季花親手交代司空明手里時他就知道花盆上有文章,他不想阻攔而已,因為他知她是為了他才這麼做,就算鬧出了事又何妨。
可是如今卻是要她自己去解決這個事情,就顯得他愈發的無用,可他既然選擇等待,就等于說選擇她,她會重新走回他面前,她會再站在他面前微笑。
閣樓里,在主位上坐著的男人看著冬暖故的同時冬暖故也看著他,男人年紀約莫不過不惑,有著一雙威嚴與凌厲並存的眉眼,許是因為養尊處優的緣故,他的臉上竟是一絲皺紋也無,只有眼角有著細細的紋路,倒很難讓人想得到他其實已是不惑之年過半的人,著一領玄色長衫,右手拇指上一枚墨玉扳指,更襯得他整個人給人一種迫人的氣息,使人第一眼見到他時根本不敢抬眼與他對視,因為他那凌厲的眼神似乎能將人心洞穿,整個人不怒而威。
然冬暖故卻是個例外,在這個連男人見著了都不敢直視的羿王爺司皓珩面前,身為女人的冬暖故的確是個例外,她不僅敢于直視他,甚至還敢打量他,並且她的眼神里沒有謙卑,有的竟是你我平等的泰然,這讓屋里的影衛都在心下為她捏一把汗,有膽,當真有膽。
就在影衛皆在心底為冬暖故捏上一把汗時,冬暖故收回了目光,向羿王爺微微躬身,拱手,行禮,然這行的卻不是女子的禮而是男子的禮。
只見羿王爺凌厲的眼里有寒意漸漸凝起,拇指戴著墨玉扳指的右手五指一下隔一下地輕敲著他手邊的茶幾,那指尖敲擊桌面發出的嗒嗒聲在安靜的廳子里響起,竟是襯得屋子安靜得近乎有種死寂的味道。
羿王爺並未,只眼神冷厲地看著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冬暖故,而還沒有羿王爺的允可,冬暖故也沒有急著垂下手重新抬起頭,只不慌不亂地維持著這個見禮的姿勢。
時間似凝結了一般,半晌,才听得羿王爺冷冷道︰「來人,給世子取紙筆來。」
紙筆很快由本是站在羿王爺身後的黑衣男子準備來了,並著一張短案一齊抬來的,直到擺放著筆墨紙硯的短案放在冬暖故面前,羿王爺似乎這才注意他還沒有回應冬暖故的見禮,于是才道︰「世子,無須多禮。」
然也只是「無須多禮」而已,而不是「坐吧」,冬暖故便垂了手抬了頭立在那兒,掃了一眼擺在她面前的長案,眼色未改。
「世子,可有什麼話要自己與本王承認的?」羿王爺還是用指尖輕輕敲著茶幾,卻是背倚著椅背,頭微微後仰,下巴微抬,冰冷的語氣里帶著些許厭煩,又帶著些許疲憊。
冬暖故不語,也未執筆,只靜靜地站著,靜靜地看著那滿身凌厲之氣的羿王爺。
她的意思很明了,她沒有什麼話要說的,更沒有什麼好承認的。
「那世子可知,本王若是定你蓄意謀害小王爺的罪,這天下間絕無人救得了你。」羿王爺輕輕吐著氣,壓下了下巴,目光重新落到了冬暖故身上。
只見冬暖故在這時拿起了面前短案上的毛筆,在硯台里蘸了墨,不疾不徐地紙上寫下幾行字,那不慌不忙的模樣似乎根本不在意坐在她眼前不遠處的人是連當今天子都不敢得罪的羿王爺,也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羿王爺眼里愈來愈厲的寒意一般,那書寫的速度慢得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心底都打了幾個顫。
待到冬暖故終于收筆,那黑衣男子立刻取了她書寫過的那張紙走到羿王爺面前,雙手呈奉上去。
冬暖故嘴角微揚,羿王爺則是連眉毛都染上了霜意,因為冬暖故在紙上寫著的是︰「暖故听聞王爺一向英明,倒不曾想羿王爺也喜听婦人言而視證據于無物。」
「世子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羿王爺仍在輕敲著茶幾,嗒嗒的聲音在這樣的情形下顯得尤為怪異,他的聲音依舊是冰冷且沒有任何起伏,「世子又可知,本王若是要你死,就算沒有理由,也沒有人敢說一個字。」
冬暖故的手里仍拿著毛筆,只見她將筆頭在硯台里又蘸了墨,只是她這一回卻是只蘸墨卻沒有寫字的意思,而是將毛筆在硯台里一下一下地打著圈兒,正當那黑衣男子要喝她「大膽」時,卻听她慢悠悠開口了,「王爺不會要暖故的命。」
黑衣男子震驚了,便是羿王爺那似結著寒霜的眼里也閃過了震驚,繼而是更森冷的目光。
卻見冬暖故嘴角只是勾著淺淺的笑,既不緊張也不害怕,淡然得好似一株開在寒風里的茶梅,「王爺若是想要暖故的命的話,只需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掐了暖故這條命,又何須再把暖故叫到荊園來一回?」
他傳她來,必有目的,而這個目的不僅僅是因為發生在司空明身上的事及余氏的一面之詞。
「世子似乎與本王听說的世子有著很大的差別。」羿王爺停了敲桌面的動作,微微眯了眯眼,危險在擴散。
「不並不代表暖故不會,世人會認為暖故是個啞巴,僅僅是因為暖故從未在他們面前張口說過話而已。」冬暖故自然知道羿王爺話里所指是什麼,她當然也察覺到了他身上透出來的危險之意,那樣的危險就像在虎口旁行走一般,似乎稍不就會被吞吃入月復。
只是她有自信她能從這虎口離開,甚至還能與虎謀皮,若非如此,豈值得她張口。
「世子想來是個聰明人。」羿王爺的眼神依舊森冷銳利。
冬暖故只是淺笑著,「王爺過獎了。」
「既然世子是個聰明人,那麼世子便說說本王如何不會取你的命?」羿王爺緊盯著冬暖故。
「因為——」冬暖故盈盈一笑,與此同時把左手往前微微一伸,瞬時一青一紅兩條小蛇順著她的手臂從她的衣袖里爬了出來,一條纏在她的手腕上,一條則繞在她的手上,邊緩緩蠕動著身子邊朝她吐著腥紅的信子,冬暖故看著將眼眸微縮的羿王爺,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分,「這些可愛的孩子。」
冬暖故時用指尖輕輕點了點紅色小蛇的腦女乃,只見那本該攻擊性極強的小型毒蛇在她的手里就像一個听話的孩子,任她輕點它們的腦袋,甚至縮回了自己的信子。
那黑衣男子看著很是震驚,同時又覺身子一陣陣寒,他還從未見過誰敢如此與蛇親近的,甚至稱它們為可愛的孩子,更何況還是一個生得國色天香的女子。
羿王爺眸光深深,似在思考著什麼,沉默無聲。
少頃,才听冬暖故仍是笑道︰「王爺,不知暖故猜得可對?」
「那日給小王爺解毒的紅衣女子是你?」羿王爺眼神未變,卻是沖親輕輕敲起了茶幾,那間隔頗久的敲擊聲又在廳子里響了起來。
冬暖故但笑不語。
「一個月內,本王要見到你把西山上的蛇王活捉到本王面前。」羿王爺又將頭微微後仰,微抬著下巴,又似一副頗為疲乏的姿態,「本王會派人給你帶路。」
「不必。」誰知羿王爺的話音才落,冬暖故竟是口吻平靜地回絕了,使得羿王爺再一次微眯起眼看著她,只听她不疾不徐地緩緩道,「無需一個月,半個月足矣,也無需任何人給暖故帶路,王爺只需給暖故備好馬車與銀兩即可。」
羿王爺似要在說什麼,卻是定定看了冬暖故少頃後什麼也沒有說,過了片刻後才緩緩道︰「說吧,世子想要什麼。」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就像他早猜到冬暖故的目的是什麼一般,而冬暖故等的就是這句話。
「暖故想要的很簡單,對王爺來說絕不是難事。」只見冬暖故微微一動左手,那纏在她手上的兩條小蛇便听話地竄回了她的衣袖間,她則是滿意地微笑著比出了三個指頭,「暖故的請求有三。」
羿王爺微擰眉心,卻又很快舒開,只冷冷道︰「說。」
「第一,從今往後,府中任何人不得世子與暖故的允可,不得踏入寂藥一步,倘有擅入寂藥者,一律由暖故處置。」
羿王爺默了默,而後才面無表情道︰「可。」
「第二,王爺不得再限制世子自由。」
「可。」羿王爺對這一條倒是沒有任何猶豫。
「第三,」冬暖故嘴角笑意未變,「日後,但凡牽扯到世子與暖故的事情,王爺需秉公處理,依證事實據論處。」
這一條,羿王爺又一次沉默了一小會兒,卻還是答應了,「可。」
冬暖故嘴角的笑意在放大,「事成之後,王爺莫忘了今日答應過暖故的三個請求才是。」
「大膽!王爺豈是由你隨意指說的?」一旁的黑衣男子終是沒能忍得住冬暖故的態度,終于喝了她一聲。
羿王爺則是微微抬手示意他不要多話,黑衣男子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句,只听羿王爺道︰「那本王便靜候世子的佳音了,退下吧。」
「必讓王爺滿意,暖故明日便可動身。」冬暖故只是對羿王爺稍稍拱手示禮,而後徑自轉身走了。
羿王爺看著冬暖故的背影,眼里的寒意久久未褪。
待冬暖故出了屋子後,黑衣男子為他遞上一杯熱茶,低著頭恭恭敬敬問道︰「王爺,可要再查她一次?」
「不必。」羿王爺接過茶盞,用杯蓋輕刮著杯中茶水面。
「那是否要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黑衣男子又問。
羿王爺輕呷了一口茶,才緩緩道︰「在府中沒有必要,待她明日啟程去西山再跟著。」
「是,王爺。」
當冬暖故重新出現在司季夏視線里時,他的掌心竟已覆著一層薄薄的細汗,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揪得有多緊,指尖有些輕顫,微微張開的嘴似有什麼要說有什麼要問,然開口只是溫溫淡淡的一句,「回吧。」
冬暖故微微點頭,欲跟著司季夏走上曲形橋。
就在這時,閣樓的方向有人喚了司季夏一聲,「世子請留步。」
冬暖故停下腳步,轉身,見著的是方才屋閣里見到的那名黑衣男子,司季夏也正轉身看他。
「王爺有話給世子,讓世子到棘園去給王妃請個安。」黑衣男子表情很是嚴肅。
在听到「棘園」二字時司季夏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散亂,而後才淡淡道︰「我知道了。」
黑衣男子即刻轉身回了閣樓,司季夏也是轉身往荊園院門的方向走去,腳步有些沉。
待出了荊園,司季夏才停下腳步,看向冬暖故緩緩道︰「阿暖姑娘可記得回寂藥的路?」
冬暖故輕輕點了點頭,只听司季夏又道︰「那阿暖姑娘便先行回去吧,我要到棘園去一趟,暫不能與阿暖姑娘一道回寂藥去。」
司季夏在說到「棘園」二字時語氣有些滯緩,好似這是他不願提及的地方一般。
冬暖故未走,只是抬著目光看著司季夏。
司季夏將目光稍稍別向了一旁的游廊,聲音淡淡緩緩,「棘園里住著的是羿王妃,也是……我的母親。」
司季夏在說「我的母親」這四個字之前有些微的停頓,好像他說出這四個字還要先思考過似的,又好像他什麼都不願多說。
羿王爺的正妃,司季夏的母親?冬暖故心下有些微詫異,她從京畿來青碧縣的路上曾听春蕎說過,司季夏的生母是羿王爺的正妃段晚晴,而段晚晴是東陵郡定遠侯府的嫡二,只不過她不知這羿王府只見側妃余氏而不見正妃段氏,不過倒也不難猜,司季夏身為世子卻不受羿王爺待見,正妃段氏想來也是不遭羿王爺待見,是以才有了余氏頤氣指使的機會。
而羿王爺為何不待見正妃段氏?冬暖故看著司季夏已經走開了什麼都不願多說的背影,似又想起了當時秋桐無意間說到的一句話。
當年先皇給羿王爺指配的是東陵侯府的嫡長,只不知後來為何嫁過來的是嫡二。
或許,這就是原因也不一定。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又何須在意這些。
這般想著,冬暖故往寂藥的方向回了。
已經拐向另一條游廊上去的司季夏在走出十來步後停了停腳步,轉身看著冬暖故漸行漸遠背影,眸光有些低沉,若有所思,而冬暖故像是察覺到司季夏在注視著她似的,竟也在前邊馬上就要轉角的地方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司季夏的方向。
四目交接。
冬暖故微微一笑,司季夏則是有些匆忙地扭回頭,繼續往前走了。
只是他的腳步很慢很慢,似乎他不是去見他的母親,而是去一個會讓他覺得不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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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相府辣妃》,作者︰麻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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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飯吃撐了救了傳說中病怏怏的藥罐子王爺,此後被某只披著羊皮的大灰狼盯上,過著時刻都處于爆發狀態的生活;
直到某日被撲倒,才驚悟︰這特麼是誰消息有誤說這貨是病怏怏的藥罐子王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