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蹲在角落悄悄看著姑娘們,叔面前有只破碗,然後內心活動是這樣的︰下一章蠻肥的,叔在看這個破碗里的雞血滿不滿,滿的話,就興奮地去把二更端上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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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忽然覺得自己的眼楮有些澀,眼眶滾燙得有些厲害,本就看不清的人,現下視線更模糊了。
但她知道那是誰。
就在這耀眼的光線中,她瞧見了有一人正朝她所在的這個方向緩緩走來,穿著暗紅色的短褐,右手里執著一把劍,隔得遠,又逆著光,她瞧不清來人的面容。
日頭正在西沉,日暉金黃,極為耀眼。
很疼,疼得她想掉淚,可是她不能,她便緊緊咬了下唇,努力朝前方看。
弱雞姑娘驚愣住,努力地將自己被用力往後拉扯著的腦袋+.++慢慢朝前低,這就使得頭皮處鑽到心里來的撕痛更強烈了。
正當弱雞姑娘疑惑這被她惹怒了的男人為何護突然大發慈悲稍稍往回收了刀的時候,只听得那男人在她耳旁哈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用力搖晃著她的頭發邊笑道︰「哈哈哈哈——老子說過,想騙老子,門兒都沒有!」
就在弱雞姑娘以為她必死無疑時,她感覺到那正慢慢將她的喉嚨割開的彎刀沒有再繼續深入,反是慢慢退了出來。
刀鋒將弱雞姑娘脖子上的細細血口子切得更深了,姑娘閉了嘴不再,因為若是還的話那刀鋒會將她的脖子割得更深,她還不想死這麼快,雖然早晚都是要死,但是能多活一會兒還是好的,盡管她不知道多活這一會兒于她而言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你敢再說一句試試!?」男人似乎被弱雞姑娘的話刺激到了,一時竟忘了她是他的人質,將手中的彎刀往她的脖子更逼近一分,也將她的頭發扯得令她的頭往後仰得幾乎九十度,怒吼道,「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先殺了你!?」
「可是你還是蠢了想錯了也抓錯了人。」說到這兒,弱雞姑娘替男人嘆了一口氣,「我說到句句是實話,你偏不信,偏要帶著我跑這一趟。」
「我說的是事實啊,你看,大俠那麼大個人,你居然找了兩年才找得到,不是蠢還是什麼呢?」弱雞姑娘舒了眉心,她的頭皮很疼,身子也被麻繩勒得很疼,腳上的傷好像更嚴重了,疼得錐心,可她面上卻不見絲毫的痛楚之色,若非她面色慘白,只怕沒人看得出她正在忍受著劇痛,只听她還在不怕死地接著道,「而且你好像對大俠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大俠千刀萬剮,可是你沒有本事,你不是大俠的對手,所以你就想了這麼卑鄙的手段,抓了我來威脅大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大俠。」
「你說什麼!?」男人沒想到弱雞姑娘居然還能這麼冷靜地接他的話,很是震驚,「你敢罵我蠢!?」
「哦,你居然找了大俠找了整整兩年啊。」姑娘听了男人憤怒到恨不得殺了冰刃的話,頭疼雖劇烈疼痛著,卻還是用冷靜不怕死的口吻接話道,「原來你這麼蠢啊。」
「相反,你是他的女人也不一定!」說到這一句,男人面上的神情更陰毒了,「呵呵,他絕對沒有想到吧,我居然抓得到他的女人,我要讓他自己乖乖跪下來把腦袋送上來給我!這才不枉我足足查找了他整整兩年。」
「想騙我!?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男人將弱雞姑娘的頭發往後扯得更用力了,語氣听起來也更暴怒了,「沒有關系他會帶著你!?沒有關系他會給你找大夫!?你以為冰刃是什麼好人!?他一個殺人眨眼的殺手,若你和他沒有關系,他會這麼照顧著你!?」
這麼想著,弱雞姑娘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怕死,雖然不能說完全不害怕,但好歹不會怕得渾身顫抖方寸大亂什麼的,她還能冷靜地思考,冷靜地回答這個男人的問題。
她起初以為是家里的人或者是那邊的人抓她來了,若她的結果都是被抓,她寧願被這個陰毒的男人抓住,被他殺了總比被抓回去嫁給她不想嫁的人好。
她不知道這個突然將她抓起來的男人是誰,但從他的只言片語里得知,他好像對那個幫了她的大俠恨之入骨。
「我說了我和他根本就沒有關系,他不會來救我的,你抓了我,也是白抓。」姑娘的頭發被男人這麼用力往後一扯,疼得她擰起了眉心,心中雖然害怕,卻還是冷靜地回了男人的話。
只見他面上的神情愈來愈不耐煩,忽而他轉過頭看著弱雞姑娘,用力抓著她的頭發往後扯,憤怒地吼道︰「他為什麼還不來!?難道他不想救你的命!?」
而這個狼狽的男人,有著一張英俊的臉,此時面上卻盡是陰毒,將手中的彎刀抓得緊緊的,一直緊盯著鎮子的方向看。
男人長著一雙桃花眼,看起來倒頗為英俊,但他此時的臉色很不好,青灰青灰的,下眼瞼上積著濃濃的青黑,眼眶有些往下凹陷,看起來像是已經許久沒能好好休息過似的,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狼狽落魄。
拿著彎刀的,是一名胡子有些拉雜的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男人,男人穿著一身粉色的錦袍,只是不知為何,那錦袍頗為髒污,而且有多處劃爛,說是錦袍是夸贊,說是破衣比較貼切。
白水鎮北,一片廢棄的低矮房子前,穿著深藍色男子短褐的弱雞姑娘正被麻繩緊緊勒著上身,她的脖子上駕著一柄玩刀,那鋒利的劍刃緊貼著她的脖子,已在她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口子,血水正極為緩慢的從那細細的血口子往外淌。
這一次,他以為他也如以往一樣笑著,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只有冷厲。
不管是面對仇家還是渣滓,冰刃一直都是笑著的,他的面上鮮少會出現這樣冷得讓人根本不敢靠近的神色,他幾乎不會將他心中的真實想法表現在面上。
這與尋日里的他不一樣,尋日里,不管是去收人頭還是去赴不知生死的約,他都是笑眯眯的去,一副沒心沒肺根本就不怕他這條命或許也會被別人收去一樣。
然,冰刃心下雖是這麼想,然他的眼神自離開客棧後都一直冷冰冰的,好似化作了一把利刃,隨時都能割取人命一般。
至于那只弱雞,是死還是活,和他都沒有關系。
嗯,他的冰刃好像也挺久沒有飲到鮮血了,這種廢物來得正是時候。
他想看看哪個江湖人士這麼給江湖人丟臉,他冰刃去做件好事,給江湖除去個廢物。
冰刃並不打算管那個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系的姑娘,他這一趟去赴約,只是因為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嫌命長的小子居然使出這麼齷齪的手段來報復他。
冰刃的腳步,是往白水鎮北的方向去。
冰刃出了客棧,看一眼街道兩旁正在收拾攤子的小販,只一個隨意的眼神,也嚇得正對上他視線的小販縮了脖子。
「哎喲喲,這到底是哪兒來的祖宗喲,嚇死老娘了喲。」店小二去收拾冰刃制造出的殘局了,老板娘則是翼翼地將頭探出門外看看,收回頭後邊拍著心房邊自言自語道,「還從沒見過這種說變臉就變臉的男人啊,居然這麼可怕,不行不行,得趕緊燒柱香,祈求他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收拾!」
老板娘又是一巴掌招呼下,「幸好他給的銀子足,否則老娘打死你!還不快滾去收拾!?」
「我錯了!老板娘!」小二哥抱著腦袋,頻頻道歉。
還是老板娘先回過了神,一巴掌招呼在店小二的後腦勺上,怒罵道︰「你這個作死的玩意!瞧瞧你招呼到的是什麼客人!想毀了老娘的店不成!?」
冰刃是離開了,可小二哥和老板娘卻嚇傻了,直至冰刃離開得好一會兒,他倆還是定在那兒一動不敢動,小二哥渾身打顫,兩腿抖得像篩糠一樣,害怕得就差沒尿出來了。
然冰刃卻是瞧也不瞧他們一眼,更不會去管他們是驚還是怕,只是眼神冰冷地從他們身邊走過,跨出了門檻,離開了。
「客客客官,您您您……」店小二看著冰刃正朝他們緩緩走來,嚇得牙齒都在打顫,想跑也不敢跑,連話都沒法說的完整。
本是好生意的客棧,頃刻間變得靜悄悄的,小二哥和老板娘站在門邊,正要說什麼時,只見冰刃緩緩轉過頭,看著他們倆,那眼神,冰冷得可怕和之前的他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嚇得小二哥和那老板娘害怕得險些抱到了一起。
一時間,這客棧里的所有人都被驚嚇住了,目光不約而同地聚在他身上,下一刻,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拔腿就逃也似的往外跑,讓店小二和老板娘攔都攔不住,便是那三名剛進來的客人也不例外。
他的手中,正拿著他的冰刃劍。
就在店小二樂呵呵地吆喝到三位客人正將其招呼進廳堂里來的時候,冰刃忽地掀翻了他面前的桌子,說上的菜盤碎了一地,盤子里的菜也撒了一地,酒壇也被他扔到了地上,壇子碎成了數片,酒水濕了地板。
冰刃大口地喝了一口酒,用筷子扎起了一塊魚肉塞到了嘴里,邊吃邊喝,他吃著喝著,只見他的臉色愈來愈黑,眼神愈來愈沉。
下一瞬,冰刃桌邊立刻不見了那小二哥的身影。
「好像挺有道理。」然冰刃這一回不是抬手就是撕雞腿鴨腿的,而是捧起了酒壇,將一粒碎銀扔給了小二哥,十分嫌棄道,「邊兒去邊兒去,老子沒叫你不準過來,否則把你的腦袋拿過來。」
不過這一回,小二哥敢多說句話了,他十分為冰刃的荷包心疼道︰「客官啊,您剛剛離開的時候就應該告訴小的您還回來的,這樣的話,小的就把你那幾盤菜給您留著,這樣你就可以少花一份錢了啊。」
冰刃又回了方才他去過的那家客棧,還是見到了那小二哥在門外使勁吆喝,進了客棧後還是說了同樣的話,小二哥還是一臉緊張忐忑地給他上了同樣的菜,當然,這一次小二哥沒有忘記把酒給他捧上來。
那只鞋子被扔到地上,被走過的人踩了一腳,再被人踢到一邊兒,本身還很是嶄新的鞋子,這會兒就沾滿了塵泥,上邊還沾著鞋印,孤零零地被丟棄在這鬧市上,顯得十分可憐。
冰刃捏碎紙條後,將手上拿著的只灰撲撲的鞋子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走了。
這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他有這麼蠢的仇家,簡直就是大大貶低了他冰刃的身份。
拿那只弱雞來威脅他?他有過這種這麼蠢的仇家?
嘖嘖嘖,這是仇家找上門哪?威脅他啊?
哦?冰刃挑挑眉,將那紙條在指間轉了個圈,松開兩指時,只見那張紙條碎成了屑,正從他指間緩緩往下落。
白水鎮北。
紙條寫有字,寥寥幾個字。
冰刃眼神冰冷地看著鞋子里的那張紙條,看了好一會兒後,才用兩指將那紙條給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