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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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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可不管是肯定的話,還是疑問的話,都足以嚇煞司季夏。
「喂,你鐘情她。」冰刃這前一句是肯定的語氣,後一句才佯裝問道,「你不舍得她離開,是吧?」
這個完蛋玩意兒五百兩,不激激他的話,怕是再等個兩三年的,他還是叫「姑娘」。
看五百兩這黯然傷神的模樣,根本就是喜歡上那大肚子的「姑娘」了,只是不敢承認或是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所以還就姑娘姑娘的叫,連他這個江湖草莽听著都覺得刺耳,他兒听著他這一聲又一聲「姑娘」的,不知心里是個什麼傷心滋味。
或許正是因為這麼在乎這麼重要的人,是以就算他現下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是下意識地要對兒好。
他可從沒見過哪個男人疼疼成五百兩這樣的,簡直是把兒捧在手心里疼都還嫌不夠。
不過這小子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居然還記得對他那寶貝兒好,這該說他是忘了他的寶貝兒,還是沒忘?
冰刃瞧著司季夏那黯然得簡直不能再黯然的神色,他覺得就算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不舍得他兒走,只不過他不知道那是他兒而已。
因為他確實照顧不好姑娘,住在山上也確實遠比不上住在水月縣里強。
可是,姑娘卻是快要離開了。
他……很喜歡這樣的日子。
不為別的,因為他願意照顧姑娘,他覺得和姑娘在一起過日子他覺得很開心,有人和他一起吃飯,有人和他一起,還有人會等著他回家,他喜歡這樣的日子。
如今的司季夏本是與冬暖故沒有任何關系的,他根本就沒有義務去照顧冬暖故,她是死是活更是可以不干他的事情,冰刃根本就沒有資格這樣質問他的,可現下冰刃這般質問他,他非但不覺有何不妥,反是覺得慚愧至極,自責至極。
若是他們今日沒有帶著穩婆前來,他該怎麼辦?姑娘該怎麼辦?
「我……」司季夏想要,想要為自己解釋什麼,可他張了口,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話可說,因為他覺得冰刃說得很對。
冰刃的反問像是連珠一樣打在司季夏心上,打得他一時間竟是啞口無言,而無言就是沉默,沉默就是等于認同,只听冰刃冷聲質問道︰「倘若今日我和我兒沒有帶著穩婆前來,你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你覺得你把她照顧得好嗎?若是照顧得好,前十來天你為何還讓她下山去?若是照顧得好,你為何今日還下山去?你若是照顧得好,為何不像我們一樣將穩婆先請回家來住?」
「兄台……覺得我把姑娘照顧得不好嗎?」。司季夏的聲音有些發顫,他的左手已經緊緊捏握成拳。
冰刃就差沒拍大腿表揚自己了,可他現在還不能拍,他還要把該演的戲演完了再拍,以免戲演到半露餡了就不好了。
冰刃面上嚴肅正經,其實心里正把自己夸贊了一遍,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說假話也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而且這五百兩一副了的樣子,老子簡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瞧見我們沒有收留了?」冰刃冷聲反問,接著道,「不過是她不想給我和我兒再添麻煩而已,所以她就偷偷走了,我們到處都找不著她,誰知是被你這個山野藥農救著了,而你為了救她又摔得個不省人事,然後她就理所當然地留下來照顧你了。」
司季夏的面色更白了,他亦是定定地看著一臉嚴肅正經的冰刃,嚅了嚅唇,過了好一會兒,才听得他艱澀地問道︰「那為何你們一開始沒有收留她?」
只見司季夏的面色有些發白了,冰刃還是在平平緩緩道︰「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我覺得你把她照顧得不好而已,還是讓我兒照顧她比較妥當,哦,還有就是,我和她夫家是兄弟。」
「我覺得,待她生完孩子後還是把她接下山去住比較好,住在水月縣里要什麼有什麼,比住在你這深山老林里的家要強上不知幾倍。」冰刃的聲音平平冷冷的,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可偏偏這件事情,能在司季夏心底掀起千層浪。
冰刃還是定定看著他,就好像要從他臉上看開出花兒來一樣。
司季夏沒有接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說什麼才好。
只是真正听到這話時,司季夏還是覺得心疼,心疼那個可憐卻又很堅強的姑娘。
司季夏眸中微微的驚詫一閃而過,因為他早已就想到事實如此,若非如此的話,姑娘的夫家待她很好,若不是真的留不在她身邊,又怎會留她獨自一人在這世上。
「她夫家死了,她確實是無親無故獨自一人,她當然不願提。」冰刃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瞬不瞬地盯著司季夏。
司季夏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姑娘只說自己無親無故,獨自一人,其余的未提。」
「那你知道她夫家哪里去了?」冰刃又問。
否則姑娘也不會大著肚子了。
司季夏愣了愣,而後笑了笑,道︰「當然。」
冰刃煩躁地撓了撓頭,問司季夏道︰「喂,你知道她是有夫家的吧?」
司季夏停了下來,但他沒有坐下,他只是站在院中,眼楮一直盯著冬暖故那屋看。
冰刃覺得這種聲音煩躁得要命,覺得司季夏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也晃得他頭疼得要命,忽爾又听得他一聲大吼道︰「你別走了!趕緊地坐下來!本來就夠煩的了,你還走來走去嫌不夠煩!?」
小院里除了冬暖故的喊叫聲外,就是穩婆和喬小余的聲音,還有就是司季夏踱來踱去的腳步聲。
她本是不想教司季夏太擔心她的,可是她實在忍不了了,疼得她忍不了了。
冰刃沉默的時候,整個院子乃至整個深山似乎都回蕩著冬暖故那痛苦的喊叫聲,她本是一直忍著不叫,可自她方才忍不住叫出一聲開始,她就再也忍不住不叫了。
冰刃沉默了。
「我……」就在這時,冬暖故又喊叫了起來,因為太疼,她本不想叫的,可她實在忍受不了了,而司季夏听到,下意識的反應又是要往屋子的方向沖,但是這一次他忍住了,沒有再在冰刃面前失態。
「嘖嘖,你這才是有點緊張?」冰刃嗤笑,「我看你這是緊張得不得了不像話了,豈止才是有點?」
而從司季夏回來直到方才為止,已經了將近一個時辰,都沒有听到冬暖故喊叫一聲,是以冬暖故這突然一聲痛呼自然就讓他沒來由的緊張了。
「我知道,我,我只是有些緊張。」司季夏當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就仿佛在鬼門關前走一遭一樣,自然是會疼會喊的,若是不疼不喊的,確實就不是生孩子了。
冰刃又是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說出的話更是嫌棄不已,「緊張什麼,女人生孩子不就是這樣?難道你還指望女人生孩子還一聲不吭的?你不是山野藥農嗎,多少不是該懂一些醫理?居然連女人生孩子會像瘋婦一樣喊叫都不懂?」
可就當司季夏堪堪坐下時,屋子里就傳出了冬暖故的一聲痛呼聲,驚得他立刻蹦也一般從石磨上站了起來,即刻匆匆地去到屋門前,抬手就想敲門問問看發生了何事,可是他的手已經抬起了,卻遲遲沒有敲到門上去,反是又收了回來,一步三回頭地又出了堂屋,回到了院子里。
其實他說的很對,姑娘不是他的兒,他為何會這般緊張不安?
這句話冰刃已是說了第二回,第一回說的時候司季夏只是瞟了他一眼沒有反應沒有,而這一回,司季夏也沒有,但是他坐了下來,在廚房外邊窗戶下的那方小石磨上坐了下來,低垂著眼瞼。
冰刃這話說的,就好像他是主人家,而司季夏才是那個外來客一樣。
冰刃早已從堂屋里坐到了院子里來,坐在平時里冬暖故慣坐著曬太陽的那張凳子上,背靠著廚房的牆壁,還是翹著腿,看著司季夏走來走去,他只覺晃眼得很,實在忍不住了,不由又罵他道︰「我說你能不能好好坐下來等著!?都說了不是你兒生娃,你在這著急個什麼勁兒,還要不要臉了!?」
司季夏的心本來就因冬暖故生產已然很慌很亂,現下再這般想,他的心就更慌更亂了,致使他在院子里來回走動得更頻繁了。
畢竟,畢竟住在水月縣上要比住在這連人煙都沒有的山上要好得很多很多,若真是這樣的話,姑娘……可會跟他們走?
會不會姑娘生了孩子之後,他們就要把姑娘接走了……!?
這對年輕的夫妻待她如此之好,不惜走那麼久的山路只為了將小孩的衣裳送來給姑娘,還特意為姑娘準備兩只下蛋的母雞,甚至還比他心細先請來穩婆以備萬一,會不會……
他……想到她身邊去,可是他不能,因為他不是她的夫家。
堂屋里的燈火就快要熄了,司季夏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他的心,完完全全都系在了冬暖故身上,他怕她疼,怕她難過,怕她害怕,怕她哭。
夜越來越黑,司季夏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著,踱來踱去,時而走到門外去站站,時而又走到窗前去站站,總之是一刻也沒有安安靜靜地停下來等待過。
司季夏端著盛著溫水的銅盆再回到堂屋來的時候,冰刃用鼻孔看他,隨之又用力哼了一聲,一臉的不悅。
司季夏連忙站到桌邊去解開那大包袱,看見包袱里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一沓的大衣裳和小衣裳,還有一沓兒的干淨棉巾,連忙將棉巾拿了出來先放在一旁,而後拿著剪子匆匆往廚房去了。
「……」司季夏只是看了冰刃一眼,沒有理會他,先到他房里找剪子去了,再出來時,發現冰刃將他背上背著的那只大包袱扔在了堂屋的桌上,本是被他提在手里的那兩只雞則是被他扔在了院子里,正撲扇這翅膀咕咕叫著,想來是餓了。
司季夏一轉身,就瞧見冰刃不知何時就搬了一張長凳正翹著腿靠坐在門邊,一臉鄙夷地看著司季夏,冷哼道︰「別人兒生孩子,又不是你兒生孩子,你著急個什麼勁兒,生出來也不是你的娃。」
「剪子別忘了用熱水燙一燙啊!」喬小余在關門前又向司季夏補充一句。
喬小余這話音才落,司季夏便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雖然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他依然很關心,若不是他的一聲又一聲「姑娘」,只怕她都要以為其實還沒有忘記的。
不過怕是也只是因為,才這麼嗦的吧。
「你,你好嗦啊!」喬小余正在緊張要去看看穩婆還有什麼交代的,奈何司季夏居然在這兒說個不停,她原來瞧著在對之外的人都挺冷冰冰的,倒是不知道原來居然這麼嗦。
「好好,我這就去,我剛給姑娘煮了一碗糖水蛋,姑娘還未吃完,還勞姑娘替我喂姑娘吃完,若是姑娘不吃的話,怕是待會兒沒有氣力。」司季夏還是很緊張,「姑娘的模樣好像很痛苦很難受,還勞煩姑娘……」
「哎呀,可什麼是呀!」喬小余跺了跺腳,「我會照顧好阿暖的,只要還沒有開始幫阿暖接生,穩婆說一切都好說。」
「可是……」司季夏不肯走,他擔心冬暖故。
司季夏說完,轉身就往冬暖故那屋走去,可他才到屋子門口,就被喬小余給攔住了,只听喬小余著急道︰「你別進來,穩婆說破水了,快去準備剪子熱水和干淨的布巾,哦,干淨的布巾在大俠背上背著的那只大包袱里有,我已經洗過晾曬過了的,干淨的,去拿來就行。」
不過現下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司季夏見著喬小余已經拉著穩婆往屋里去了,他便急忙向冰刃道︰「請恕在下現下不便招呼兄台,兄台自便便好。」
這夫妻倆,怎麼想法就不同常人?
「……」司季夏的顳 跳了又跳,他只說了他在屋里照顧姑娘,沒說他在給姑娘接生啊……
喬小余則是驚詫得都慌了神,一邊扯了那正氣喘吁吁的微胖中年婦人往堂屋里跑一邊急急道︰「沒接生過,肯定不會接生的,大嬸你快跟我來!」
「……」司季夏頓時只覺腦子一片懵,這這這,說的是什麼話?
「什麼!?」冰刃一听得司季夏說冬暖故快要生了,驚得他險些就跳了起來,只見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司季夏,「你不是在里邊幫她接生吧!?」
接著只听得司季夏忙賠不是道︰「兄台誤會了,實是姑娘快要生了,在下在屋里照顧姑娘而已。」
好在小余聰明,帶著穩婆來了,小余可真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一想到這個問題,冬暖故只覺自己眼角突突地跳,她怎麼也不能想象那個畫面,她如何也不能接受那樣的畫面。
听著冰刃的大罵聲,冬暖故不由得笑了,不過她還真是想不到冰刃和喬小余竟會來得這麼及時,今日他們若是沒有來,或是沒有帶著穩婆一起來的話,再等平安下山去找穩婆來的話怕是已經來不及了,這樣的話……難道就讓平安幫她接生!?
司季夏才出得堂屋的大門,在屋里的冬暖故就听得冰刃絲毫不給臉面地破口大罵︰「山野藥農!你什麼意思!老子都已經到你家里來了,你居然還躲在里面不出來招呼,你是不是不想招呼老子啊!?」
還不待冬暖故,司季夏便已是將碗方向,匆匆忙忙出屋去了。
司季夏一听得這聲音,先是一怔,而後立刻笑了,很是激動地對冬暖故道︰「是穩婆他們到了,姑娘稍等等,我先出去一會兒再來喂姑娘。」
司季夏才想和冬暖故說什麼,就听得院子有人突然吼叫道︰「人呢!山野藥農呢!?還不趕緊地出來招呼客人!?還有沒有點待客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