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側著臉,撫模著眼角的暗花,「閻女就是閻女,這等直爽的性子,可是一點沒變,其實我們也真沒想做什麼,只是好奇閻女回來了而已。」
「當真,」言蔓蘿明顯不怎麼相信,這地府最狡猾的就是這兩只了。
「當然,兩位請吧,前面的路我已經幫你清理了,」黑無常似笑非笑伸出手來,做出請的姿勢。
「走吧,」言蔓蘿瞟了東陽末一眼,就警惕的看了眼兩人便離開,她還真是想不通,這黑白無常是來干嘛的?
等到言蔓蘿和東陽末走遠,白無常才一臉不解的望著黑無常,「大哥,你到底是要干嘛,跑就為了看他們一眼,我猜不相信了?」
若說道誰最了解黑無常,那就非白無常莫屬了。
黑無常遠眺著他們離去的地方,「我們會知道他們來了,你以為我們上面的那幾位會不知道?這地府哪是這麼好走的,可真以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啊?」
「哥說的極是,那麼等下就有好戲看了,」白無常滿臉期待之色。
而那邊的閻君正站在哭海邊,清風而立,瀟灑無比,可他身上總是隱約的待著一股憂傷。
閻君眼皮微微一挑,出聲道,「判官大人找本君何事?」
判官一臉嚴謹,手中拿著一本書和一只筆,對著閻君的背後說道,「閻君可知,地府有闖入者?」
言君看著波動的哭海,那一層打一層的浪花,跳躍而起,似乎興奮的告示某人回來了。
「我知道。」
「閻王去十殿巡弋,一時半會怕是無法趕回,這事還需閻君來處理,」判官雖是管理生死簿一職,但也有著督促下一閻君的重任。
閻君抬起修長的手臂,輕輕的揮動,「我已知曉,自然會去處理,這時判官大人無須過問,本君自知如何去做?」
「那便好。」
言蔓蘿和東陽末看著一片紅色妖冶的彼岸花,花開的越艷麗,那就說明此處的怨氣越重。
彼岸花的延伸出一條足夠兩人通過的小路,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上坡路。
言蔓蘿抬起頭仰望,「那上面就是鐵樹的生長之處。」
東陽末卻皺起了眉頭,「這山坡里處,可關著千千萬萬的惡靈?」
言蔓蘿點點頭,「是的,這些惡靈就是為了滋養這鐵樹而存在的。」
她並不喜歡這個地方,這里也是整個地獄鬼魂遠而避之的地方,這里安靜卻又沉重,看似平和,卻透著無盡的恐懼,遠比那些凌遲下油鍋還來得可怕。
兩人最終踏上了這個上坡,一步一步沉重的喘不過氣,太過壓抑苦悶,所以的情緒在這里都會別放大千萬背,憂傷和痛苦亦是如此。
漫長的沒有時間,靜兒無風,言蔓蘿和東陽末都各自沉默著。
言蔓蘿越發的擔心閻父會傷害東陽末,而東陽末卻更加的害怕言蔓蘿會離開這里。
這個地方,就算是在強大的鬼魂,都免不了受此影響。
到山坡頂端後,看到了一座黑木屋,只所以形容成黑木屋,不是木頭是黑的,而是整個屋子散發著黑色的怨氣。
東陽末在言蔓蘿之前伸出手來,推開了木門,里面空蕩蕩一片,一眼就能看到中間高大無比的銀色鐵樹,粗壯的樹枝似乎撐起了整個地獄,而就在樹下放,既然有著一個正方形的桌子,和兩個椅子,上面還有熱氣的茶壺。
東陽末仰頭而忘,碩大的銀樹上,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果子,而果子正是黑色的,在銀色的樹枝中相當的鮮眼。
「拿掉這個魂果,對你們地獄可有影響?」東陽末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讓地府受到損害。
言蔓蘿搖搖頭,她並不知這鐵樹的魂果有何作用,她才出生一千年,之前的魂果她也從沒有看到過。
而就在這時,鐵樹下的椅子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一身暗紅的衣袍,眼眸和言蔓蘿如出一轍,通紅妖冶,可他的眼中更有一種強大的威懾力。
「你能這麼說,看來你到不會對地府不利。」
言蔓蘿立刻露出了笑容,望著邪魅至極的閻君,「哥哥,你怎麼來了?」
閻君嚴厲的督了言蔓蘿一眼,「怎麼?你是想讓閻父來不成?我來讓你失望了?」
言蔓蘿歡樂的跑到閻君的跟前,乖巧的拉著他的衣袖,「哥哥怎麼這麼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在說,我一點都不想看到閻父。」
閻君寵溺的敲了一下言蔓蘿的額頭,「在外面玩野了,連你閻父都忘記了?」
「沒有,只是你也看到了,」言蔓蘿回過神,示意的看了東陽末一眼。
東陽末優雅的走到言蔓蘿的身邊,冷酷的與閻君對視,如果不是言蔓蘿知道自己哥哥是不會讓她為難,想必都以為這兩人是要動手打起來的征兆。
閻君往後一靠,兩人的火焰才低了下來。
「既然你知道,可為何要將他帶到這里來?」
東陽末不等言蔓蘿解釋,率先開口,「是我要來。」
「你要來,四個字說的簡單,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後果嗎?更是會連累我的妹妹,」閻君瞬間站起,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就連言蔓蘿神情也跟著緊繃。
她的哥哥可沒表面看的這麼好應付,而且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連哥哥一成也趕不上。
至于東陽末最好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哥哥,這不怪他,」言蔓蘿立刻站到兩人的中間,擋開兩人犀利的視線。
東陽末面對閻君強大的氣勢,穩如泰山,依舊那副悠閑姿態,就如所有的情緒都打在了棉花上,引不起一點波瀾。
「我與她而言,沒有連累二字,」東陽末順勢將言蔓蘿往懷中一樓,堅定冷峻的眸子毫不退縮。
空氣壓抑沉悶,突然閻君卻大笑了起來,「我妹的眼光果然沒讓我失望,不錯,膽識過人,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哥哥,」言蔓蘿放松了下來,感動的抿嘴而笑。
她就知道,她的哥哥一定不會讓自己為難的。
「我知道你們是為何而來了,好在今天閻父巡察去了,要不然……」閻君親昵的點了下言蔓蘿的額頭。
他心里很欣慰,他的妹妹終于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感情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