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末認真的听著,眉頭因為長生不死四個字而皺了一下。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要听關鍵的,他們是不是可以自由來到這里?」
鬼醫搖了下頭,在那個地方生活了那麼久,依舊記憶猶新,「不,每個地方都規矩,那里也有著最高位之人主持著,所有人也必須按規矩來做事,想要來到這個世界,除非有特殊的批準,如果私自來到這里,是會被毫不留情的處置,當然,如果權利夠大,也許就另唯一談。」
這麼一說,東陽末心里才有些底了,「風少主你可知道,他權利是否大?」
鬼醫一听就明白了,「你見到的就是風家之人,可是風家少主可不止有一位,風族家主自然權位不低,但是家族龐大,少主更是分三五九等,而且血緣混亂,只有風家純血後輩才能被重視。」
東陽末听得混亂,這一听就覺得那個地方相對復雜,如果不是親自去看看,可能無法想象的到。
鬼醫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好心的提醒道,「我勸你還是別去那個地方,你雖然厲害,可到了哪里怕是只有受死的份,那是一個無情無愛的地方。」
從鬼醫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對那個地方已經毫無留戀。
這個時候言蔓蘿帶著谷昔一起出來,見東陽末神色疑重,「你們在聊些什麼?」
東陽末跟著輕松一笑,「沒什麼?只是在想我的娘子怎麼還不出來?」
言蔓蘿瞪了他一眼,「又開始貧了,」不過他既然不想說,她不在多問,怕也是不想自己擔心吧。
從谷昔出來後,鬼醫就一直閉上眼楮,他越是看到她,心里越是不舍。
言蔓蘿示意了谷昔一眼,然後拉著東陽末轉身出去,也順道把一直多余的西陽皓凌給帶走了。
「爺爺,謝謝你,谷昔什麼都知道了,你對我如此好,我永遠都無法報答你,」谷昔哭著跪在了鬼醫的跟前,她還記得言蔓蘿剛剛跟她說的一些話,及震驚有感動。
「谷昔,有些話我真的不得不說,也許是我多管閑事,但是他為你付出了這麼多,希望在他臨死前,能死的無憾,一直這麼久來,你難道都沒有,他對你已經超出一般的感情,他那眼里的深情和寵愛你都看不懂嗎?為了能滿足你的心願,他用盡了所有的修為,甚至是性命也在所不辭,如今你看看,你現在的身子,可以毫不顧慮的離開這里,卻享受外面的陽光和自由,這一切都是用他的命換來的,我說這些,沒想過讓你立刻愛上他,只希望能在最後一刻,滿足一下他那小小的心願。」
一進來言蔓蘿就說完了這一通,然後靜靜的看著發呆的谷昔,給她消化這些話的時間,她相信她會懂的。
鬼醫雙手顫抖,終究不忍的睜開的雙眼,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谷昔緊緊的抱住,「丫頭別哭,我喜歡看你笑。」
谷昔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雖然眼淚不止,但還是乖乖的點頭,「恩,我要笑,只要爺爺喜歡,我都願意做。」
鬼醫伸出雙手,捧著谷昔嬌女敕的臉頰,「不要叫我爺爺好嗎?每每听到這樣的稱呼,我都莫名的心痛難受。」
「好,那谷昔該怎麼叫你,」谷昔雙眼含淚,與鬼醫四目相對,那眼中的深情,就跟末哥哥看蔓蘿的一眼。
她雖然有些不適,但更多是莫名的心動,這眼神炙熱的讓她心跳加快,這麼多年來,她似乎從未好好看過鬼醫。
鬼醫寵溺的笑了出來,「是啊,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的名字。」
這時,鬼醫在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在吐之前他將谷昔推開,「走吧,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死去的模樣。」
谷昔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死死的盯著鬼醫,最後下了一個決定,「我要嫁給你,我要嫁給你……
「你……你說什麼?」鬼醫不可置信的望著谷昔,剛剛他是不是听錯了。
「我要嫁給你。」
「不可以,」鬼醫雖然激動,但也理智,「我是將死之人,怎麼可以?」
谷昔堅定的小臉凝望著鬼醫,「為什麼不可以,谷昔是認真的,我要嫁給你。」
說完,谷昔就哭著跑了出去,最後還喊了一句,「我要做最美的新娘,等你來娶我。」
鬼醫楞楞的看著她的背影,久久無法從這句話中醒來。
站在外等候的言蔓蘿看到雙眼通紅的谷昔哭著跑了出來,一出來就抱著自己,嘴里不停的說道,「,,我要成親了,成親了。」
言蔓蘿一時沒反應,「什麼,什麼?你說真的?」
「恩,我說的是真的,你幫我,我要做新娘,」谷昔高興的大叫了起來,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
以魂果投胎換骨的谷昔,現在是肉眼可以看到的,所以西陽皓凌自然能看到她,听到他的話。
「你要嫁給那快死的老頭,」其實谷昔長的很有靈氣,就算是魂果的陰氣,都給她身上的靈氣,死死的壓住。
「說什麼啊你?什麼老頭,會不會說話啊,」言蔓蘿和谷昔齊齊瞪了西陽皓凌一眼。
雖然言蔓蘿不理解,但亦不會反對。
東陽末卻站著不語,一直回想鬼醫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那個神秘的地方,如果真的跟自己的母妃的死有關,他一樣絕對不會放過。
片刻之後,原本死氣沉沉的山谷,變得異常的喜慶,山谷前的兩具骸骨也早已不見。
一身新娘打扮的谷昔站在山谷前,等著里面的鬼醫出來迎接。
時間一點一滴的,可里面的人遲遲沒有出來。
言蔓蘿甚至有些煩躁的抓著腦袋,卻被東陽末牽住了手,「相信鬼醫的愛。」
這句話說明不了什麼,但不管鬼醫出不出來,她都是愛著谷昔的。
谷昔頭蓋著紅蓋頭,堅定的小身板直直的站定,沒有一絲不耐與慌張,她心里默念著,他的新郎一定會出現的。
天已經黑了,言蔓蘿腿腳都站的有些發麻,可谷昔仍舊沒有放棄,這等執著也讓她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