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末……」皇後微弱的氣息,勉強的說出這句話來。
東陽末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他的雙腳平坦的浮在空中,釋放出強大的氣壓。
「有什麼話要對本殿下說的,識趣的話,能留你一個全尸,或者,你更想看著東陽瑾怎麼死?」東陽末語氣低沉,磁性的嗓音煞是好听。
可是听到皇後的耳中,卻冷血無情。
皇後平盡全力的搖著頭,垂下的腳踢動了起來,雙眼痛恨的怒視東陽末。
「不,我不準你傷害瑾兒。」
東陽末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害怕與憤怒,只是輕輕的動了下手指,不遠處的傳來了東陽瑾慘叫的聲音。
「說,本殿下沒這個耐心陪你耗,」東陽末解開交叉的十指,手臂放在身後轉過身背對著皇後。
隨後皇後整個人就從空中掉落在地上。
皇後來不及喘氣,焦急不安的從地上爬了進來,扒在欄桿看著東陽瑾所在的方向,那里的慘叫連綿不絕的傳來,一次比一次大聲痛苦。
皇後留著心疼的淚水,跑到東陽末的跟前跪下求饒,「求你,求你放過瑾兒,他好歹也是你弟弟。」
東陽末冰冷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還是重復著那句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在多說一句廢話,你就馬上听不到他的聲音。」
皇後驚嚇的抬起頭仰視著面前的東陽末,這個人如今就如同一個沒有血性的惡魔,他雙眼的無情讓她知道,今日她沒有活路。
「好,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當年巫族滅族是我設計陷害的,我連同風族的一個少主,他們幫我殺了所有巫族的人,而且他們每個人的修為極高,讓我奪取東陽國,成為培養他們勢力的地方,那個少主就是上次刺殺你的人,他已經不知所蹤,其他風族的人我並沒有見過,我知道都說了,請你放過瑾兒。」
皇後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地上,在東陽末的面前,以往高貴的皇後變得卑微至極。
東陽末身子一轉,消失在原地,而跪在地上的皇後突然雙眼瞪大,已然斷氣。
這個夜晚,言蔓蘿獨自一人還待在密室,不管惡鬼如何謾罵如何求饒,她都無動于衷。
「巫族的事情,我到底要不要告訴離漠?告訴他了又能怎樣?那個神秘的地方,我們根本就一無所知,」言蔓蘿手指不停的在嘴邊摩擦,沉思的容顏有些難為之色。
突然,一陣陰冷的風吹來,被捆住的惡鬼顫抖著身子想要逃離。
言蔓蘿不急不慢的站起身來,黑霧彌漫,隨後一黑一白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黑白無常,你們怎麼來了?」
白無常魅惑的扭動細腰,款款的來到言蔓蘿的身上,將那細長的手指搭在了言蔓蘿的肩上,「閻女,見到我們兄妹倆你很不高興嗎?」。
言蔓蘿翻了下白眼,將白無常的手臂彈開,「有什麼可高興什麼?我現在還沒死了,想帶我回去不成。」
黑無常修長的身子忘身後的惡鬼看了一眼,隨後陰陽怪氣的說道,「閻女不是帶話要讓閻君來嗎?可是閻君來不了,所以我們兄妹就來了,至于閻女什麼時候回地獄,這個我們就管不了。」
言蔓蘿凝視著黑無常,不解的問道,「為何?閻君來趟人間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而且她的哥哥一向疼她,只有自己開了口,他是一定會來的。
白無常遺憾的聳了下肩,嘆聲嘆氣的道,「閻君還不是因為閻女你,才被閻王關了禁閉,你也不想想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啥,讓鬼差給你找男人,又招魂的,還有就是你闖地獄的事情,你以為閻王都一無所知嗎?閻王拿你沒轍,就只能處罰閻君了,有你這樣一個不省心的,閻君也怪可憐的。」
「咳咳,」黑無常清了下嗓子,示意白無常話說過了。
白無常挑了一眉,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反正要說她也都說了。
「是我連累了哥哥,我回去會向閻父請罪的,但是現在只能委屈哥哥,」言蔓蘿心里內疚不已,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些。
「黑無常冒昧的問一下,閻女找閻君可有何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兄妹願意為您帶話。」
言蔓蘿嘆了一口氣息,想了想還是問道,「東陽末可有去地府?」
在人間都找不到他,言蔓蘿只能以為他會去了地府。
黑無常搖搖頭,「地獄來往的鬼魂,我們兄妹倆很清楚,東陽末一定沒有去過地府,這閻女大可放心。」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們向閻君說一下,是的錯,我回去後一定會自己承擔的。」
「好,閻女的個性我們了解,從來都不願意連累別人,話我會帶到,沒事我們兄妹就走了啊。」
「等等,」看著黑白無常正要離去,言蔓蘿趕緊出聲說道,「把那個惡鬼給帶回去,記得要好好伺候。」
「沒問題,」白無常袖子一揮,連同惡鬼一起下了地獄。
言蔓蘿離開了密室,在漆黑的皇宮的漫無目的行走,皇宮如今恢復了平靜,東陽末母妃案子已經真相大白,就連巫族滅族的事情她現在都清楚了,可唯一東陽末不在她的身邊。
走著走著,言蔓蘿突然覺得身後被人盯著一般,可她明明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
「是誰?」言蔓蘿自己的感覺,快速的轉過身去,突然眼前一黑,瞬間昏倒在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東陽末輕柔抱住言蔓蘿,手指在她的臉頰細細的摩擦,那濃濃思戀的雙眸一刻不想離開她的身上。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之前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是在懲罰我的心嗎?你個笨蛋,我說過,讓你好好的照顧自己,我一定會回來的,」東陽末的柔情此生只給了這個女人。
東陽末帶著言蔓蘿飛身而起,來到那個假山中的溫泉。
將言蔓蘿放入水中後,一旁的東陽末對著昏迷的她自言自語,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上次沒有帶你好好的享受溫泉,今日就在這里好好的補償你。」
東陽末緊緊握著言蔓蘿的手,「你看看,手這麼冷,也不知道多穿一點嗎?沒有我在身邊,老是讓自己生病。」
可惜他做的這些事,說的這些話,言蔓蘿都沒有意識,她的意識被東陽末封閉在了黑暗中。
這一夜,東陽末細心的為言蔓蘿擦拭著身子,看著她身上新增的傷口,心疼而又自責,只能用自己冰涼的唇親吻這些礙眼的疤痕。
東陽末將赤/luo的言蔓蘿緊緊抱在懷中,明明那麼不舍,卻又無法留在她的身邊。
「就算我們之間有再多的阻礙,我東陽末也一定不會放棄你的,等我……」
黑暗中的言蔓蘿,只听到了等我二字,那是她熟悉的聲音,她拼命的想伸手抓住,卻無能為力。
「末,」言蔓蘿終于醒了過來,看向周圍,正是上次的溫泉,自己身子不著一物的既然浸泡在水中。
這要麼是夢游,要麼就算被人送到這里,顯然,夢游是不可能。
言蔓蘿站在池水中央,環視了周圍一圈,沒有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言蔓蘿失落的滑落在了溫熱的池中,心底卻是冰冷一片。
這種失落的心情,沒有困擾言蔓蘿多久,因為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情緒上面,就算她在怎麼傷心難過,東陽末也不是說出現就能出現的。
言蔓蘿收拾好心情,就去找到小梨,她已經被離漠安排在別的地方暫住。
「皇妃,你去哪了?小梨一晚上沒看到你,真的很擔心你,」小梨見言蔓蘿一出現,立刻上前抓住她的袖子。
言蔓蘿勉強的笑著拍拍她的手臂,「沒事的,小梨,我打算今天就送你離開皇宮。」
言蔓蘿知道這話會傷害到小梨,但是為了她的安全,她必須這麼做。
小梨抓著言蔓蘿袖子的手,無力的滑落,難過的低著腦袋,沉默不語。
她真的沒用,所以皇妃才不要她了,她的身邊有那麼厲害的谷昔,她已經不重要了。
言蔓蘿根本就不知道小梨會這麼想,要是早知道以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怎麼都不會送小梨離開。
「小梨,我……」言蔓蘿正想跟她解釋,可小梨卻笑著抬起頭來,「我沒事,我知道我在這里皇妃不放心,我走。」
言蔓蘿也不由的吃驚,這反應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不過她能願意離開,那便好。
「我讓離漠送你,一定照顧好自己。」
小梨木訥的點點頭,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她終究還是獨自一人,沒人真正的需要她。
直到離漠將小梨送上馬車,出了城,都一句話也沒有在對言蔓蘿說了。
言蔓蘿看著離開的馬上,心里萬分不舍,「這一去,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在見面。」
谷昔默默的站在言蔓蘿的身後,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而且,她總覺得,小梨以後會傷害到,可這話她不能說,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這樣想?
希望一切都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