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皇上率領一行人前往天池山,皇家剛修建的溫泉聖地,耗資不少,在這寒冷的冬天,最適合泡溫泉了。
言蔓蘿明顯興趣不高,如果真想泡溫泉,那假山的溫泉就可以了,還要跑這麼遠,麻煩。
離開前,言蔓蘿讓小梨留下,可小梨是非要跟著去。
「小姐,你又要把我一個人丟在皇宮,」小梨委屈的樣子,拉扯著言蔓蘿的袖子。
言蔓蘿握住小梨的手,平靜的解釋道,「小梨,路途遙遠,危險重重,留在宮中有人保護,你才是最安全的,在說,我們這也只是去五六天而已,很快就回來的。」
因為這次多了谷昔,他們能帶的人,實在是有限,在加上昨晚,言蔓儷找來她,希望能帶她去,她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小梨還是有些不願意,她不舍得離大哥,這才幾天,又要分開了。
離漠笑著走出來,溫柔的模了模小梨的腦袋,「小梨乖,我們不帶上你也是為了你好,你說要是踫到危險了,我們這還要分心照顧你。」
離漠的話,小梨根本就沒辦法拒絕,「小梨知道了,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離漠拍了兩下手掌,一個黑衣人立刻出現,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
「听好了,所有黑衣人都跟我全力保護小梨,不能讓她有一定損傷。」
「是。」
言蔓蘿和東陽末一輛馬車,離漠騎馬在旁守護,後面馬車里則是谷昔和言蔓儷。
谷昔看著猶如嬌小的姑娘,但是在人間卻沒有人能傷的了她,所以將她跟言蔓儷放在一起,言蔓蘿是一點不會擔心,又能讓言蔓儷放松戒備,而且她早前就跟谷昔說過,讓她好好監督著言蔓儷一舉一動。
浩浩蕩蕩的皇家隊伍,在百姓的跪拜中離開了皇城,這次一同的,有二殿下二皇妃,三殿下三皇妃,還有四殿下,還有皇上的幾位妃子,而皇後和賢妃因身體抱恙,並沒有同行,大殿下留下來監國。
而在言蔓蘿的馬車上,一直停留著一道陰冷詭異的視線。
言蔓蘿心底一沉,手掀開車簾子,看著視線傳來的地方,只是一個空蕩蕩的胡同,並沒有看到任何的人。
東陽末握著言蔓蘿的手,一同看向那個地方,「不要多想,有我在,任何事都不必擔心。」
言蔓蘿冷艷的收回手,放下車簾,「我不是怕,只是如今討厭麻煩,你現在沒有修為,而我身體虛弱,總歸少點麻煩的好。」
一直到所有的隊伍離開了皇城,言蔓蘿剛剛看向的地方,才出現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隱桀。
隱桀滿臉胡渣,憔悴不已,雙眼凹陷,充滿了仇恨。
突然,他察覺到身後有人,立刻出手,一把掐住一個黑衣侍衛的脖子。
「這位就是隱大師吧,我家主子有請,」侍衛並不慌張,也沒出手放抗。
隱桀松開手,沉悶的說道,「我要是不同意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的主子是誰,但是他能猜到並不是什麼好事。
侍衛似乎預料了他會拒絕,「我家主子說了,你一定會敢興趣,跟你的仇人有關。」
隱桀沉思的半刻,同意了隨黑衣侍衛去見他家主子。
隱桀被帶到一個偏僻的樹林,直到看到一個黑衣女子這才停了下來。
黑衣女子冷傲的轉過身來,高貴的氣勢盡顯眼前。
「皇後娘娘,不知找我來所謂何事?」隱桀一眼就猜出此人的身份,也並不感到驚訝。
皇後毫不避諱,她既然能親自出來見他,自然不怕露了身份。
「找你來合作,想必你是不會拒絕的,」皇後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這次東陽末去了天池山,對她來說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來找出東陽末的弱點來。
「我有什麼好處?」他隱桀才不會白白幫人做事。
皇後捋了一下頭發,不以為然道,「解決掉東陽末,不就是你一直期望的。」
「我要每天一個活人,讓我練功,」他在要練功,活人少不了,可是皇城戒備森嚴,他也不能肆意殺人,這會引起陰陽師的注意,而且,言蔓箐即將臨盆,也不宜帶著她奔波。
皇後對他提出的要求一點都不感到驚訝,這才是魔道士會做的事。
「可以,今天晚上會有人來你來皇宮,我會告訴你要做些何事?」皇後說完,揮了揮衣裙,跟著她的侍衛迅速的消息在樹林中。
隱桀回到了地牢,言蔓箐如往常一樣,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雖然他已經好久沒見她笑過,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要能將孩子安全的生下來,就足夠了。
隱桀走到言蔓箐的面前,抱起她沉重臃腫的身子,手撫模著她的臉頰,「箐兒,我很快就能讓我們仇人付出代價,是他們把我和你弄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言蔓箐無動于衷,直勾勾的雙眼,看著黑暗的屋頂。
「你好好歇息,在過半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來到這個世界了,等報了仇,我們一家三口就開開心心的離開這里。」
隱桀就好似自言自語一般,言蔓箐就如啞巴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隱桀離開,言蔓箐的眼中還有了焦點,她遲緩的坐起身子,陰狠的雙眼,緊握著拳頭。
「你這樣對我,還想要我為你生下孩子,隱桀,這些日子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是不會忘記的。」
日/日夜夜的身心折磨,讓言蔓箐的心早已墮落,墜入無盡黑暗的深淵。
言蔓箐從懷中掏出一頁紙來,這正是她之前從隱桀那本禁書里撕下來的。
「孩子,你一定要為母親報仇,不要怪母親,這都是他們逼我的,言蔓蘿,東陽末,你們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哈哈……」
陰冷發狂的笑聲蕩漾在整個冰冷的地牢,有著興奮,有著仇恨。
在馬車上閉目休息的言蔓蘿在一次驚醒了,又是那個讓她恐懼的畫面,血淋淋的嬰兒,圍繞在她的身邊,淒慘的哭聲,讓她心底發毛。
「怎麼了?」東陽末抱著言蔓蘿發冷的身子,將她的恐懼清楚的看在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