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喜歡《女王》的話,希望還是支持阿錦,把攥著的月票給阿錦麼麼噠,先爭取萬更,再努力努力,爭取將時間弄得早一些,嗷,群模模。
所以繼續求月票,上榜不容易,到了月中,掉下來又可惜,汗噠噠。
其實本來月初也說的是平均日萬更,月更新30萬,應該不會食言。
汗滴滴,阿錦修文那邊還沒弄完,因為要一個字一個字的改這一遍,真心慢,想了想,還是爭取每天萬更吧。
嗷,總算碼到一萬字了。
------題外話------
電視里正播放午間娛樂新聞,女主持人面色嚴肅,語調飛快︰「身為光影傳媒董事長之子,江櫟在圈子里一向臭名昭著。此次疑似**事件一經曝出,更讓輿論嘩然,群情激奮。據悉,今天十時,江櫟已經被灃陽區警方控制……<」
「你就作吧。」宋望說著話,一手攬了邊上哭笑不得的程思琪,往沙發上去。
「那你裝什麼裝!」宋望撇嘴說了句,又忍不住笑,伸手拉了他一下,輪椅上的靳允卿便順勢起身,解釋道,「坐習慣了!」
「能。」靳允卿抬眸,笑了笑。
程思琪以為他要關心地問候兩句,誰料,宋望垂眸定定地看了靳允卿一眼,抬腳在他腿上踢了兩下,挑眉道︰「能走麼?」
程思琪的目光落在他腿上,走在她邊上的宋望步伐快了些,上前站定在他輪椅前。
眼下是四月,這人西裝外還罩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沒走路,坐著輪椅被推進來,面色很蒼白,眼眸深邃如古井幽潭,臉部輪廓也深刻,抿著毫無血色的唇,看著倒像電視里古老莊園里的伯爵一般,貴氣文秀,沉默冷淡。
大抵也就是他是靳家長房第二子,靳允浩的弟弟,因為身子骨差,常年不怎麼出席社交場合。
程思琪前生沒怎麼見過靳允卿,知之甚少。
「先下去。」宋望點點頭,拉著程思琪的手往樓下走。
兩人剛收拾好,還沒來得及去客臥看江蔚然,樓下程謙一路跑了上來,站定,開口道︰「靳家二回來了。到門外了。」
先給程思琪穿,總歸穿衣服也不忘了吃豆腐,三兩下程思琪就軟在他懷里,索性也不動了,由著他一邊揩油,一邊眉開眼笑地給自己穿衣服。
「在。」宋望說著話,這才想起來她昨晚被自己澆了水,很可能感冒,抱著懷里的小人兒坐起來就開始穿衣服。
「好了好了,起床了。」程思琪將他往外推,「癢死我了要。不是記得蔚然好像跟我們回來了嗎?還在嗎?」。
他每天醒來總要先親她,此刻自然和平時一樣,掐緊她的腰在脖頸上先啃了一口,又在肩膀上輕咬了兩下,最後臉頰蹭著她臉頰,來來回回地磨。
「我就在你懷里呢。」程思琪說著話,低頭在他胸膛上啃了一口,宋望便醒了。
宋望一把抓著了她的手,迷迷糊糊笑著將她往懷里帶,嘴里還低聲地念著︰「寶貝過來,我親親。」
程思琪看的有點痴,忍不住笑,柔軟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模上他的眉毛,再到眼楮,到鼻梁,到他微微翹著的唇角。
他面部最漂亮的是一雙眼楮,此刻緊閉著,睫毛低垂,他睫毛濃黑縴長,這樣安靜地睡著,睫毛便投映在眼瞼下方,暈出一小塊淡淡的暗影來。
他相貌非常英俊,眉眼工整綺麗,更甚女人,鼻梁挺直,薄唇色澤淺白,唇角微翹的樣子看上去卻帶著點小孩子的稚氣,好像正做著美夢。
程思琪先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宋望熟睡的一張臉。
翌日,中午。
這一天也算是從早折騰到晚,他這一覺也睡的挺熟。
宋望拍了拍她光luo的肩,蹙眉想了想,覺得她大抵也不會醒來了,索性自個喝了牛女乃,按了床頭燈,抱著她睡覺。
程思琪翻個身鑽進他懷里。
宋望忍不住笑了笑,將碗放在床頭,坐上床,一只手去扶她的腿往被子里放。
睡覺也不老實……
她先前睡去的時候還不到九點,宋望自然怕她餓,端著碗進了房間,卻瞧見小人兒修長玉白一條腿伸了出來,將被子給死死夾著。
落後些的女孩又扭頭應「是」,宋望坐在沙發上又想了想,打發趙青幾人去休息,自個去廚房,給程思琪溫了一盒女乃。
宋望又道︰「晚上注意著。她要是感冒發燒及時叫我。」
「知道了。」兩個女孩應聲往洗手間方向去。
「就洗手間那個。」宋望伸手指了指,「給她洗個熱水澡,換身干淨衣服,送到臥室去。晚上要是鬧,就擰毛巾幫她降溫。」
等他掛了,門鈴聲剛好響起,最邊上的猴子快步開了門,將兩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一路帶了進來。
「我在長青園。」宋望報了地址,直接掛了。
「好。」靳允卿握著,低聲道,「我回來。就明天。」
「能回來麼?」宋望道。
「你!」里靳允卿猛咳了兩聲,邊上立著的趙青欲哭無淚。
那頭的靳允卿又沉默,宋望繼續道︰「你想清楚。她現在還迷糊著,藥效沒過直往我懷里撲,你不回來,我就讓趙青要了她,一了百了。」
可眼下,江蔚然這件事透露著古怪,總歸他沒那麼多精力天天守著她,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靳允卿。
也正是因為有這一層關系,身子骨差勁的靳允卿一年有大半時間待國外養病。
可感情這事總歸這樣,靳允浩為人板正,和邵正澤一向合得來,對這種不知自愛的女生,向來是有多遠避多遠。
江蔚然的確愛玩,可和她整天忙著把妹的弟弟不一樣,除了妝容夸張,喝酒打架之外,她倒很少往男人堆里湊,從小到大,估計心里也就裝著靳允浩。
「我更了解你。」宋望將換了一只手,聲音沉著許多,「就明天中午,你不回來別後悔。我今天能順手救下她,明天可不一定。她差點在包廂被幾個男人給強了,我估模著事情有蹊蹺。」
「你倒挺了解我哥。」靳允卿無奈地笑了一聲。
「放屁!」宋望忍不住罵了一聲,「你這德行能不能改一改?我送她去干什麼?戒毒嗎?你以為按著你哥的性子,會對一個嗑藥的產生什麼感情!不嫌棄都難。」
宋望握著,也不出聲,就等他出聲,過了一會,靳允卿才聲音低低地繼續開口道︰「她要嗑藥,你就把她送我哥的醫院去。」
那頭沒有人,靳允卿似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沒有就回來。」宋望語調不容置喙,「你再不回來。蔚然那丫頭我真不管了。愛嗑藥嗑藥,殺人放火由她去。」
「那倒沒有。」
「死了嗎?」。宋望揚聲反問了一句。
「我這不養病著。」靳允卿無奈。
「回來吧。」宋望道,「收拾一下,坐明天最早的班機,回來。」
「那到底什麼事?」靳允卿又笑,笑著又咳嗽了兩聲,的聲音卻包容。
「我閑的?」宋望語調涼涼地反問了一句。
「你大半夜打說這個?」靳允卿無奈,一只手撐起身子往床頭靠了靠,「是太無聊了消遣我?」
「一年十二個月,你大半時間在國外,挺愜意。」宋望屈起手指,敲著腿面。
靳允卿低沉地輕笑聲從里傳來︰「你不是知道嗎?我一般住到六月回來。這邊空氣好,溫度適宜,適合養病。」
「你什麼時候回來?」宋望听著他的聲音,問了一句。
「怎麼了?」兩個人性格迥異,宋望散漫帶刺,靳允卿卻是文弱沉靜,親近的關系原本就讓圈子里一眾人大跌眼鏡,也就他們安然自若,此刻靳允卿的聲音不高,還帶著點悶,將醒未醒。
國外國內有時差,原本正是半夜,接的男人有些無奈,可看著屏幕上亮著的人名,終歸是無奈地嘆了一聲,開門去叫醒靳允卿。
「听不懂我麼?」宋望緊緊擰著眉,「弄醒他。」
「這?」那頭的男人仍猶豫。
「沒醒就給我弄醒了!」宋望道。
「讓允卿接。」宋望不怎麼客氣,那頭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回話道︰「二睡覺著,還沒醒。」
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他撥了,響了兩下,那頭傳來「喂」的一聲。
兩人不約而同地這樣想,宋望伸手在茶幾上模了自個,抬步坐到沙發上,身子往後靠,修長的兩條腿交疊著,低頭翻著通訊錄。
當真是氣慘了!
反正每天也得上了一包才對。
要知道,從認識到現在,自個這大哥算得上煙不離手,心情好了得抽,心情不好也得抽,忙起來就叼嘴里,無聊了就夾手里。
趙青和猴子互相看了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竟是抑郁地連煙也不抽了。
「嗯。」宋望應了聲,低著頭要點煙,火苗噌一聲躥起來,他又愣了愣,似乎突然想到些什麼,手指夾了煙,一腳踩了腿邊的垃圾筒,扔了進去。
「馬上就到。」猴子忙不迭開口道,「這不是著急過來,我們就先來了。小何就來,帶著人呢。」
俯身在茶幾上給自個拿了一根煙,一邊往嘴里叼,一邊朝著猴子開口道︰「不是讓找兩個女孩過來麼?」
宋望走到沙發邊,一只手解了扣子,扯著衣領,將半濕的西裝外套直接月兌了下來,扔到沙發上。
不過自個這大哥做事又一向如此,隨心所欲慣了,他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當真也沒什麼置喙的余地。
這才四月天,那姑娘穿的又單薄,這樣在冷水里折騰半天,指定得病了。
眼下,很明顯,這人性子其實根本沒變。
當初也是被楚老爺子念叨得久了,又覺得顧青媛是個識眼色的,才勉強同意了訂婚這件事。
不過轉眼想到,除了眼下樓上那小女人,自個這大哥對女人一向都缺少耐心,別說哄勸,連應付都不願意。
洗手間里鬧得這麼凶,外面三個人自然听到,眼見他出來,都有點欲言又止。
「清醒了嗎?」。宋望擰著眉問了一句,江蔚然不,他便直接將花灑扔到她腿邊,冷著臉,出了門去。
到了最後,江蔚然總歸也折騰不動了,抱著手臂,整個人在牆角縮成一團,埋著頭,嗚嗚直哭。
江蔚然哪里遭到過這樣的對待,沖到他跟前撲騰了幾下,又被宋望抓小雞一樣的直接丟到牆角去,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澆。
宋望擰著俊眉,一邊想,索性將花灑的水調到最冷,站在浴室外,面無表情地就往她身上澆。
也是因為沒吃過虧!
江家這兩個姐弟也是因為有光影做後盾,家里的老太太和後媽縱容著,囂張紈褲,這幾年越發不知收斂。
過了十八歲,家庭等等一切都不是原因,境遇坎坷的,有的是人成才,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自怨自艾,自我放縱,好像全世界都虧欠她。
要不是當真怕她出事,酒吧會所里遇到她,他都不一定願意管。
可他不是允卿,沒有和這丫頭一起長大的情意,尤其,江蔚然這樣子,和自我放縱關系極大,他自然缺少耐心。
思琪出了事他尚且有辦法,尤其她原本被欺負,他自然心疼。
「啊!」江蔚然大叫,蹦著起身,直接撲到她跟前胡亂地拍打著,宋望抓著她手臂又推倒,用涼水繼續澆。
「能清醒麼?」宋望說著話,模著她脖頸肌膚發燙,一臉煩躁,略微想了下,就將她整個人往浴室里推,拿著花灑,劈頭蓋臉又澆了一通。
「哇!」江蔚然大哭出聲,脖子被他扣著,皮猴一樣的扭起來。
江蔚然化了濃妝,又哭又鬧,這一會看著也駭人,宋望洗了半天也沒干淨,索性將洗面女乃洗手液擠了一手心,劈頭蓋臉又往她臉上抹。
「瘋夠了沒?」他一邊說著話,又抓著江蔚然的胳膊,將她直接拖到了洗手間,水開到最大,用手撩著直往她臉上抹,也不,手勁很大。
宋望一手抓著她胳膊將她推倒了在沙發上,拿了桌上開著口的半瓶水,劈頭蓋臉,朝她直接澆了。
「你是誰?」彎腰顫抖了兩下,江蔚然又突然直起身來,喊了一句,就往宋望的懷里沖。
「應該是嗑藥了。」趙青伸手在自個眉心按了按,「不過份量很輕。主要還是醉的,酒里面估計也有東西,剛才沒發作,這會才鬧騰開。」
宋望抬眼看向了趙青。
江蔚然踩完了,身子晃了晃,又倒在沙發上,一邊伸手胡亂地拍打著,又扯自個的衣服,嘴里又糊里糊涂地念著「星星」、「蝴蝶」之類的。
宋望到了近前,也站著不動,冷眼看他。
她是宋望的表妹,三個人自然也不可能強硬地去拉她,只防著她不要摔倒,看上去郁悶的很。
江蔚然在發瘋,將手邊的兩個抱枕扔到地毯上,跳上去拿腳踩。
猴子和程謙已經來了,和趙青一起,三個人在客廳里看著江蔚然,莫可奈何。
宋望立在床邊,一邊套褲子,滿目溫柔地看著她,忍不住低頭笑了笑,笑完了,又在洗手間洗了手,慢悠悠下樓去。
「去吧去吧。」程思琪推他,自個一扭頭,似乎是覺得羞,將整張臉都埋進了被窩里。
「乖。」宋望在她額頭親了親,「我一會上來幫你洗。」
「喔。」程思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好吧。你去,我睡覺。」
她嘟著嘴好像撒嬌,宋望忍不住笑了笑︰「去樓下看看蔚然,她醉了。」
「你去哪?」程思琪兩只手抱著他的胳膊,翻身躺在他懷里,賴著不動。
「好了好了。」宋望在她圓翹的屁屁上拍了拍,嘴唇貼著她唇角,輕笑著哄,「你先睡一會,好好休息一下。」
宋望總歸也不忍心讓她受這樣的折磨,抱著她,極盡溫柔的親吻,給的也溫柔,時間很長,身下的小人兒倒很愜意,修長玉白的雙腿纏著他,哼哼唧唧、唧唧哼哼,蹭了老半天。
程思琪的藥量應該不算特別重,也就是讓她四肢發軟、意識渙散。
他解著扣子,程思琪就蹬著腿哼哼唧唧地動,宋望低著頭一言不發,解完了,扯開自個的衣服扔邊上,抱著光溜溜的她滾進了被子里。
她臉蛋上帶著指印,宋望又找了消腫藥膏幫她抹了抹,動手去解她的衣扣。
「醫生剛讓我節制房事的。」宋望坐她腿邊,有些無奈地說了一句,先起身,去洗手間,擰了濕毛巾幫她擦臉。
程思琪衣服有點皺巴巴,上衣往上卷,包裹了高聳的曲線,露出白女敕嬌軟一截小腰,哼唧著動了一下,看上去撩人得很。
屋子有鐘點工隔幾天定時做清潔,目之所及連丁點的灰塵也沒有,宋望大跨步到了臥室,將懷里的小人兒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間四人進了屋,宋望抱著程思琪,直接往樓上主臥去,趙青無奈,只得先陪著江蔚然,坐在沙發上。
「知道了。」趙青又應。
「再找個女孩,」宋望低頭想著,邊走邊道,「還有衣服,拿兩套她能穿的過來。」
「好。」趙青應了聲。
等到了,眼見趙青扶著她,又略微想了想,開口道︰「她晚上估計得鬧,打讓猴子和程謙過來。」
宋望嘆了一口氣,站在原地,等著趙青。
江蔚然當真不會走,走一步絆一跤,跌跌撞撞,就像小孩學步,夸張的酒紅色長發做成了大波浪卷,路燈下,映著殘妝,當真和女鬼也沒什麼區別。
趙青去停車,宋望抱著程思琪,用目光示意江蔚然跟著自己走。
長青園是各種設施都頗為完備的高檔別墅區,佔地面積頗大,其中最有特色的是隨處可見的冬青樹,精神抖擻,一年四季青綠盎然。
宋望掏出,給程瑜打說了兩人晚上不回家的事情,半個多小時,車子駛到了的長青園。
「好。」趙青自然知道他是怕程瑜和小思源擔心,直接應了聲。
眼見她安靜,宋望才算是舒了一口氣,抱著懷里的人兒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坐著,朝趙青開口道︰「不去昌寧路了。回長青園。」
「唔。」許是被他咬牙切齒的樣子給嚇住,江蔚然蜷在門邊不了。
「關你屁事!」宋望恨得磨牙,拎著她肩膀將她往車門邊扔了扔,「乖乖坐好了!我得說幾遍!」
「你懷里還有個女人!」江蔚然這才發現,手指著程思琪又撲了過來。
宋望一把拍掉她的手︰「回我家。你再動我扔你下去信不信?」
「兩個你!」江蔚然伸手過來就扯著他外套往出拉,「你怎麼來了?你這是要帶我去哪?我告訴你,我才不要去楚家呢。」
老爺子痛心疾首,幾次想管,奈何這姐弟倆根本不買賬,江家那邊江昊成早已二婚,夫妻倆倒像都沒長眼一般,視若罔聞。
眼下一晃十年,這姐弟倆更是變本加厲,不到二十歲,囂張跋扈,為所欲為,在圈子里出了名的臭名昭著。
江家有尚在人世的江老太太,和依舊精神抖擻江昊成,老爺子自然以為這是他們言傳身教所致,索性撒手不管。
小姨死了以後,老頭子並非鐵石心腸,只想著將這姐弟倆晾一段時間,哪知道宴會上意外踫見,這兩人直接拿了蛋糕就往他身上扔,邊扔邊罵︰「外公壞,你不要我們,我們還不要你呢。」
「坐好了。」宋望扯著她坐下,簡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嘿嘿,表哥!」江蔚然爬上來就往他跟前湊,一副看見熟人樂不可支的樣子,搖頭晃腦道,「好久不見。」
趙青拿手帕幫著江蔚然擦了嘴,又折回來拿水瓶漱口,將她再次扶上車。
宋望越發心疼,抱緊她朝窗外看了出去。
程思琪糊涂著,卻听得見他,流著眼淚又笑,傻乎乎的緊緊抱著他,蹭著他胸前被自己淚水打濕的衣料。
他其實也沒有哄人的經驗,這種時候說的話也總讓人啼笑皆非。
此刻這樣哭鬧的樣子讓宋望心疼又好笑,低頭就去吻她的臉,薄唇劃過她臉上斑斑淚痕,邊吻邊道︰「怎麼還哭上了。別哭了,我這不是來了麼?是不是難受,回去了就給你,乖一點。」
不是沒見過她流眼淚,可是她一般流眼淚,都是無聲的,安靜而沉默。
「我知道你愛我。」她說著話,抱著他,嗚嗚地哭了起來,聲音很大,听起來倒像個吵鬧的孩子。
「是。」宋望又笑。
「想我了是不是?」程思琪聲音軟軟的。
宋望卻不懂,抱緊她笑了笑︰「是,專門過來接你的。」
她其實有些糊涂,腦海里還是上一世,她獨自在京,某一次,和依依去市三十七中表演節目,宋望從青城輾轉來京,夜色里注視她的那一幅畫面。
「宋望。」小人兒伸手去抱他,埋頭在他胸膛,「我知道你是專門來看我的。」
「別鬧。」宋望將她扒拉自己衣扣的手指握在手心里,低頭在她耳邊,柔聲低語道,「乖。再忍耐一下。一會就到家了。」
程思琪睜著眼楮看他,不過因為神志混沌,平素大而黑亮的眼楮此刻水汽氤氳,就好像沾染了蒙蒙一層霧,一邊臉微腫,唇瓣干紅,手指緊緊地揪著他的外套,煩躁的小貓一樣,直往他懷里竄。
宋望伸手在自個眉心里重重按了兩下,低頭去看懷里的小人兒。
「是。」趙青拉開車門扶著江蔚然出了去。
「停車。」宋望朝著前面的趙青喊了句,不等他轉頭,將江蔚然揪起來往車門邊推了一把,「帶她下去吐一吐,清醒了再上來。」
此刻,江蔚然一身酒氣,手指扣著他袖子,東倒西歪,神色痛苦,眼看著就要彎腰下去。
自個這表妹,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麼?
他也實在不明白,如允卿那種,到底是怎麼喜歡上江蔚然的!
其實不說楚家男人,就是他,也喜歡並偏向如懷里的思琪一樣溫柔包容的女孩兒,對類似楚瀅和江蔚然這種動輒吵鬧型,好感欠缺。
不過,宋望將目光落在江蔚然身上,覺得她倒是將小姨隨了個十成十。
楚家很奇怪,所有嫁進去的女人都溫柔軟弱,就像外婆和楚瀅的媽媽,從來都輕聲細語,可與此同時,所有親生的女兒都偏激倔強,就像他的母親和小姨。
因為那一日,向來善良溫和的外婆和老爺子大吵一架,之後,又將自個關在房間里整整兩天,絕食,還差點就此而去。
他印象特別深刻。
他來京稱當年,素未蒙面的小姨生病去世,留有不足十歲的江蔚然和江櫟。
不同于他母親遠嫁青城,當年年輕活潑的楚香君,嫁給了一個除了相貌,各方面都挺普通的男人,也就是現在的光影傳媒董事長江昊成。
也是來了京城,他才知道,自個那美麗脆弱的母親,尚且有好幾個兄弟。並且,他的小姨,也和他母親一樣,與楚家決裂。
從小在青城,父母其實沒有人提及楚家。
趙青開著車,他抱著程思琪坐後面,身邊還跟著個張牙舞爪、又喊又鬧、妝容全花的江蔚然。
過道里安靜了下來,早先離開的宋望卻是不得安生。
……
孟歡勾著唇角點頭,雙手環抱靠在牆壁上,饒有興味。
眼看他離開,女孩連忙追了上去,還不忘朝著孟歡吐吐舌頭道︰「我走了哦。」
「行了。」邊上站著的孟歌頗是不耐煩,用眸光無聲地斥責了唐三,直接開口道,「走了。」
「我是混血兒。」女孩笑眯眯看著孟歡。
「你是Y國人?」孟歡又道。
「是啊。」女孩說著話,忍不住用余光打量孟歌,「你別誤會,不是女。」
「?」孟歡挑眉。
「叫我小靜好了。」女孩登時活潑起來,答得飛快,「我是孟歌的。你可以叫我小靜!」
孟歡扯動唇角笑了笑︰「真可愛。你是?」
他竟然只是擰眉斥責,沒有動怒?
要知道,這人雖然也是閱女無數,平素,卻是從不讓女人近身的,可以上他的床,沒有他許可,卻無人敢如此毛躁地去揪他的衣服。
饒是孟歌對她不假辭色,兩人之間這樣的相處狀態仍是讓孟歡大吃一驚。
「唔。」女孩吐吐舌頭,捏著他衣袖的兩只手便慢慢地松開了,看上去有點窘,卻全無惱意。
「放手。」孟歌低垂眼眸,擰眉斥了一聲。
孟歌蹙眉抬眸,落在她後面的唐三腳步匆匆地跟了過來。
女孩十八九歲,臉蛋圓潤,一雙眼楮清澈得像海水,笑得彎彎,一臉燦爛。
「順水人情而已。」孟歡笑笑,下意識捻了捻自個手指,正想,視線不遠處卻蹦跳著奔過來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孩兒,兔子一樣直接竄到了孟歌的邊上,挽著他的手笑嘻嘻道︰「你怎麼在這啊?我找了好半天了。」
「這?」男人遲疑。
「還要怎麼樣?」孟歡扭頭看他,視線似有若無地從孟歌身上劃過,低聲吩咐,「包廂里那幾個人怎麼回事?弄明白了把消息給他遞。」
「四少?」邊上有人低低叫了孟歡一聲,「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嗎?」。
趙青抱著胡亂扭動的江蔚然,緊隨而出。
「謝了。」宋望話音落地,再不多說,抱著懷里的小人兒,從齊齊後退的兩列人之中快步走過。
孟歡低著頭略微想了想,唇角揚起的弧度越發深了些,笑著往邊上讓了讓,呵斥自個的手下道︰「退邊上,別擋你宋哥的道。」
孟歌不會,他自然也沒有那麼傻。
孟家關系錯綜,這樣冒險的事情,沒有人會去做。
眼下宋望日漸坐大,誰先正面對上他,便等于將整個後背袒露給形同豺狼的兄弟,稍不留神,也許被吞得連骨頭渣也不剩。
孟家兄弟沒有一致對外的時候,窩里斗了這些年,時刻提防得就是兄弟,更甚于對手。
別說宋望,就單單邊上站著置身事外的孟歌,他就不可能就此起沖突。
剛才听說他臉色鐵青地匆匆而入,一連踹了兩個包廂門,他原本是起了興師問罪的心思,可眼下,當真是不可能了。
忒沒天理!
楚家老爺子,靳家老爺子,甚至邵家老爺子,都對他頗為待見,每每等他捅破天,也是明里斥責,私下維護。
可詭異的是,這人很招長輩疼。
楚家的老爺子拿他沒辦法,素來高冷寡淡的邵正澤分分鐘被他激怒,就連比他們大幾歲,自焚而去的楚灃,從小冷酷沉默,對上他也莫可奈何。
少年時候的宋望,眉眼綺麗更甚女孩,偏生散漫乖戾,是個刺兒頭。
他當然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京城這圈子統共也就這麼大,當年楚家來了個外孫,清雋秀氣,宛若玉人,兼之身負萬貫家財,在他們之中頗引起一番轟動。
宋望也笑,眉眼倨傲︰「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呵呵。」孟歡伸手模了模自個尖瘦的下巴,略略勾唇,輕笑道,「宋總還是這樣,從來不留余地。」
可此刻,這人兒已經安全地到了他懷里,自然便能無所顧忌。
表面富麗堂皇,內里藏污納垢,因而听到思琪說起,他才會覺得緊張。
他也混黑,可從不涉黃。孟歡不一樣,手下的會所、洗浴中心私底下都有些上不了台面的營生,皇庭一號自然也不例外。
「我,」宋望抱著林思琪的胳膊緊了緊,「今天若是當真在你這里出了事,我破壞的就不是兩扇門。」
「這是?」孟歡原本就注意著林思琪,此刻自然也警惕地問了一句。
這念頭一閃而過,想到她先前的確略顯迷亂的神色,下意識地,孟歌抬眸,側身看向孟歡,唇角輕勾笑了笑。
被下藥了?
「乖。」宋望這一瞬間溫柔得不可思議,甚至,就在這過道里所有人的注視下,直接低下頭去,在她頭發上落了輕輕一個吻,聲音低低地哄,「再忍耐一下,馬上回家。」
可這姑娘應當比依依小幾歲,此刻,大而黑亮的一雙眼楮水光瀲灩,似乎也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他,然後,便渾渾噩噩地扭頭,將自己的臉頰埋進宋望的胸口,一只手揪著他西裝衣領,聲音軟軟道︰「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吧。」
孟歌漫不經心地想著,覺得大抵也就依依足以和她並列。
長得的確漂亮,即便一邊臉泛紅腫起,頭發散亂,也絲毫不影響她第一眼給人的驚艷感覺,相貌身段在娛樂圈已經算的上首屈一指。
那里蜷著的,想必就是他的心肝?
想起記憶里宋望慣常散漫輕佻的眉眼,孟歌便將目光投向了他懷里。
這人十多歲來京,一身傲骨,不怕惹事不怕死,不曾想,眼下竟是將勢力擴展到這一步,尤其,據說結婚了?
不過,這里是孟歡的地盤,兩個人從小爭搶到大,他自然不會在這里展露出絲毫意圖,孟歌便將目光投向了宋望。
國外五年多,他從未忘記她,也正是因為听到她和邵正澤在一起的消息匆匆趕回,卻也不曾想,會在回國的第一天就看見她。
「呵。」孟歌看著一行人越來越遠的背影,低下頭,捻著手指,玩味地笑了一聲。
他們和宋望並不一起,孟歡的人自然不會攔著。
他話音落地,便率先走在前面,許依依還有劇組沒走的幾個工作人員都亦步亦趨地跟了出去。
「現在?」徐堯有些擔心地看了眼蜷縮在宋望懷里的程思琪,想到剛才宋望一系列肆無忌憚的行為,便覺得自己也著實幫不上忙,低聲應道,「也好。我們先走。」
想起那在人前永遠高冷矜貴,私底下卻溫柔霸道的男人,許依依猛地低頭,手指緊緊揪著身側徐堯的衣袖,聲音小小道︰「走吧,我們先走。」
她有許卿,許卿將所有的疼愛和關懷給她,她自那性格漸漸開朗,月兌胎換骨,眼下,還有了邵正澤……
那之後,第二年孟歌出國,自此,兩人已有六年時間未曾見面。
她沒死成,醒來的時候在醫院,一住就是好久,直到許卿出現,與她父女相認,噩夢結束。
最後,為了守住清白,一了百了,她將手邊一把碎玻璃碴子直接塞進口中,求死。
孟歌為人冷酷寡情,說是惡魔投生毫不為過。
被囚禁的那幾天,她見識了當年的新科影後跪在他腿邊輾轉求憐,也見識了富家千金被他直接扔給手下,隨意凌辱。
最初的兩年多,許卿並未和她父女相認,京華高層為了巴結這一位,便讓她作陪,變相進獻。
她孤兒院出生,為了站在最萬眾矚目的地方被父母發現,十六歲在星探的勸說下,踏入娛樂圈,簽約京華。
孟歌是孟秋大秦晴第二子,為人心狠手辣,陰晴不定,他折磨人的法子不計其數,稍施手段,便能讓男人痛不欲生,女人跪地求饒。
孟秋之下,年輕一輩向來水火不容,其中最讓孟秋看重,並且握有最多權勢的,便是孟家老二,孟歌。
孟家大宅里,被現任家主孟秋承認的女人有四個,子女不詳。
不同于其他三家根正苗紅,家風嚴正。京城孟家,錯雜的關系網一向詬病頗多,是人們茶余飯後的笑料。
四大家族里,唯有孟家,黑道出身,至今僅有三代。
年輕一輩里,邵家有邵正澤,高冷周正,環亞集團坐擁娛樂圈半壁江山;靳家有靳允浩,沉斂穩重,棄商從醫,一手打造國內超一流私人醫院;楚家原本有楚灃,現在楚洵歸國,兼之手握寰宇的宋望,商業這一塊,實力也不容小覷。
其他三家都是建國前就存在的名門望族,枝繁葉茂,子孫眾多,勢力俱是涉及軍、政、商三界,盤根錯節,門庭穩固,不可撼動。
眾所周知的京城四大家,邵、靳、孟、楚。
她怕孟歌,看見他,恐懼便深入骨髓,讓她四肢百骸都忍不住顫抖。
「我沒事。」許依依聲音小小地說了一句,整個人卻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你?」徐堯扶著她的肩,卻意外地發現,她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好像陷入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