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寵娛樂女王 148︰寧姐之死

作者 ︰ 浮光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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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留言關于猜題的,阿錦統一不回復了,回復起來有些壓力,就獎勵正確的,回答其他涉及劇情的,麼麼噠。

答案是C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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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程思琪語調頓了一下,上前拉過他一只手,跪在床上,抱著他的腰︰「你今天怎麼了?寧姐為什麼會死?願意說給我听嗎?」。

「我說過的。」程思琪看著他,「哪怕你是魔鬼,我也愛你。我你,無論做什麼,你總有你的原因的。」

「如果我說是。」宋望垂眸看著她,「如果我說是,是我讓寧姐勾引了江昊成,到最後,他也因此間接死亡,你會覺得怕嗎?」。

「寧姐?」程思琪若有所思,半天,又道,「她和江昊成有關系嗎?今天網上那個帖子,是,確有其事?」

她第一次這樣認真發問,宋望握著毛巾,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寧姐?」程思琪詫異不已,愣了半天,突然抿抿唇,開口道,「上次和你一起,被拍到的那個女人嗎?她到底是誰?」

她說著話,宋望低著頭,若有所思︰「嗯,我知道。業主是寧姐。」

「沒什麼。」程思琪勉強笑一下,又覺得他今晚看上去顯得悶了些,想想又道,「就剛才看新聞的時候被嚇了一跳,西郊楓林區一棟別墅爆炸了,業主都炸得沒能留下全尸,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等宋望圍著浴巾出來,還能看到她明顯驚魂未定的惋惜樣子,他一邊擦頭發一邊發問道︰「怎麼了?」

程思琪覺得殘忍,索性退出微博,唏噓不已。

消防員趕到現場施救,呈現出來的畫面卻慘不忍睹,業主被炸得四分五裂,尸骨不全。

時間就在七點左右,原因未明。

程思琪先上床,覺得無聊,用上微博,胡亂地瀏覽著,看新聞,最新一條,西郊楓林區紫郡長安一棟別墅爆炸。

宋望去洗漱。

等他吃完,程思琪收拾了碗筷,兩人回房,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宋望吃得很慢,一直若有所思。

兩人在廚房里磨蹭了好一會,等宋望吃上飯,程瑜和小思源都已經上樓去休息。

她也就會做這些,原本想著好好學廚藝,因為後來越發忙碌,每每回家,縱然有心,也沒多少時間。

程思琪覺得他有心事,一邊耐心地應付著他,一邊洗菜、切菜、下面條、調味。

他動作極輕柔珍視,捧著她的臉,好像捧著易碎的瓷器。

宋望先後叫了她好多次,她每次都極耐心地答應,到最後,宋望扳過她肩膀,低下頭去,溫柔地吻著她。

「嗯。」程思琪又耐心地應著。

「琪琪。」宋望聲音低柔地又喚了一聲。

「嗯。」程思琪溫柔笑著應了一聲,在冰櫃里找菜。

「沒什麼事,就想抱你一會。」宋望牢牢地抱著她,蹭著她臉頰,聲音低柔道︰「寶貝。」

他聲音和平時有些不一樣,程思琪敏感地察覺到,便沒有再推他,聲音輕輕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別推我。」宋望收緊手臂,更執拗地抱著她,「讓我抱一會。」

「怎麼了?」程思琪笑著掰開他的手,推他,「別鬧,還想不想吃飯了,時間已經挺晚了。」

「嗯。」宋望從背後緊緊地抱著她的腰,埋頭在她頸窩,應聲道。

「海鮮面吧,我媽今天在超市買了蝦皮,很新鮮。」程思琪打開冰箱看了看,頭也不回地建議道。

「吃完再去。」宋望說著話,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我去做。」程思琪說著話就往廚房去,邊走邊道,「你要不先去洗澡吧,也得一小會,你下來再吃也來得及。」

「嗯。」宋望點點頭,一臉認真。

「真要吃面啊。」程思琪看著宋望,笑問一句。

「媽,你去休息吧。」程思琪扭頭看她一眼,「下個面也沒有多累的。」

「琪琪也剛回來,我去做吧。」程瑜站起身笑了笑,「她就會下面條,你也別委屈著,想吃什麼都行,我去做。」

宋望到了程思琪跟前,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半晌,溫柔地笑起來,道︰「我想吃面,做碗面給我吃吧。」

「吃過了。」江櫟先回話,越過宋望,上樓去。

眼見他們一前一後進來,神色都還挺冷淡,程思琪站起身笑笑道︰「你們倆在外面吃飯了嗎?」。

客廳里,程思琪和程瑜看著電視,小思源靠在沙發上,吃葡萄。

宋望沒,也沒回頭看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是。」江櫟簡短地說了一個字。

宋望推門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覺得呢?」

「表哥。」江櫟在他背後喚了一聲,慢慢道,「你在幫我嗎?」。

「商場這些事,我的事,你還無權置喙。」宋望淡淡道,話音落地,索性越過他,直接開門。

江櫟看著他,一時間語塞。

「呵,」宋望笑了笑,「和你有關系?或者說,光影和你有關系?你在光影處于什麼職位,握有多少股份?」

「你為什麼收購光影?」江櫟想了想,又道。

「我沒有要他的命。」宋望言簡意賅。

半晌,江櫟抿唇看著他,道︰「江昊成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

江櫟看著他,擋了去路,宋望便也停了步子,等著他開門,一言不發。

事實上,從上次爭執以後,他們一直冷戰。

宋望面無表情,眉眼冷峻,看見他,就當作沒看見。

家門口,他遇上了剛好準備進門的江櫟,听見身後有腳步聲,江櫟正掏鑰匙的動作一頓,轉頭看他。

晚上九點,宋望回到家。

「走吧,回家。」良久,他微微啟唇道。

宋望從落了半扇的車窗中看出去,視線之中,只有一片艷麗的火光。

寧姐的那棟小別墅,在火光中,被炸得四分五裂,分崩離析,這情況始料未及,趙青震驚錯愕不已,緊急剎車,車子停在了原地。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帶來的熱浪他們似乎都感知得到。

一聲震天巨響突然傳到耳邊,趙青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車窗外,遠遠的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轟!」

宋望一直沒,趙青取了車,兩人一路出去,距離整片小區遠了些,後座的宋望一句話都未說。

「行。」趙青連忙應一聲,扭頭朝樓上看一眼,轉身跟上他,大跨步出門。

「沒事。」宋望擺手道,「我沒事,回家,現在。」

「哥,怎麼了?」趙青連忙起身,探詢地問了一句。

宋望伸手在自己心口按了按,那里沉悶堵塞,讓他難以呼吸,他臉色極其難看,好像受了重創,下了樓,連趙青都嚇了一大跳。

媽媽,你知道嗎?

讓宋家家破人亡的這件事,到頭來,一個誤會而已。

原來是誤會。

他其實還清楚地記著他的長相,他的父親宋清暉,和現在這個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他完全承襲了他的眉眼鼻梁,一直以來,想甩都甩不掉。

是連他,都打擾不了的親密。

是了,在他懂事以後的那些年,他看似玩世不恭的父親,一直這樣稱呼著他的母親,這樣的兩個字里,帶著驕傲,帶著濃烈繾綣的愛。

香香……

宋清暉眉眼飛揚,大跨步進屋,當著他的面,一把就能將楚香蘭舉老高,甚至在空中扔一下,還穩穩地接住她,爽朗笑著喚「香香。」

事實上,這麼多年,他一直避免想起他。

他也突然想起了宋清暉。

他想起了楚香蘭,她握著血淋淋的剪刀,對著自己笑,她說︰「小宋同學,我殺了你爸爸。」

他心緒涌動,這晚到的真相讓他差點承受不住,下樓梯的時候,他腳步踉蹌一下,額頭上都突然冒出了不少汗。

宋望緊緊地握著拳,轉身,大跨步離開了房間。

寧姐哈哈哈大笑起來,眼眶里笑出了淚,聲音無比蒼涼,好像這一瞬間,突然老去了不少。

這就是宋望……

他性子里有執拗赤誠如孩童的一面,對伙伴和,哪怕是犯了錯的伙伴和,都沒有辦法狠下心腸。

他並非不敢殺她,可他不忍心。

也許平素很多時候狠絕冷厲,可實際上,他有極其柔軟的一面,這柔軟的心腸,是對每一個身邊人而言。

她多了解他,這就是她認識的宋望,和宋清暉一樣,心慈手軟。

寧姐看著他緊握的雙拳上青筋暴跳,神色怔怔,突然了然地笑了笑,漸漸地,聲音越大,她好像發瘋一般地笑起來。

他有些心軟,最起碼,沒辦法親自殺了她。

談不上利用,可實際上,這麼多年,他也利用她不少次。

他和寧姐相識差不多十年,她一直對他頗為照顧,也遷就,只要他需要,她能夠幫助他做不少事。

可最後,他沒有再上前一步。

他看了良久,看著寧姐,眼神凜冽如刀。

他緊握著雙拳,渾身血液沸騰,肌肉都緊繃,筆直地站著,臉色鐵青,好像下一刻,就是狂風暴雨。

宋望居高臨下,垂眸看著她,神色隱忍,克制著怒氣。

「能回來嗎?啊!」宋望聲色俱厲地問了一句,下一瞬,松開手,將她直接順著窗戶甩出去,「砰」一聲,書桌都被撞的退了一步。

寧姐被她掐著脖子提起來,越提越高,猛烈地咳嗽起來,無法開口。

「我媽媽她,能回來嗎?」。宋望看著她,一步一步,緩慢地走近,伸手扣上她縴細的脖頸,推她到窗邊,手指用力收緊,一字一頓道,「殺了你,我媽媽她,能回來嗎?宋清暉,能回來嗎?」。

「要是能死在你手上,我甘願。」寧姐放下環抱著自己的雙手,神色認真,苦笑道,「宋望,要是能死在你手上,我甘願。」

宋望咬牙切齒︰「我恨不得殺了你。」

寧姐怔怔地看著他。

宋望愣了良久,突然抿唇笑了一下,他眉眼含笑地看著她,似乎是覺得不知所措,手指摩挲著自己色澤淺白的薄唇,笑著反問道︰「怪你嗎?」。

寧姐看著他,神色忐忑而期待。

眼下他有了心愛的女人,一顆心終于因此而柔軟,她卻覺得愧疚。

他因自己家破人亡,也因自己背井離鄉,縱然走得越高,卻不見得比原來幸福。

可這些年,看著宋望,看著他從青城到京城,看著他從原本那樣秀麗如玉的少年變成如今這樣,很多時候都冷漠散漫的男人。

她原先不覺得愧疚,她原本不會覺得愧疚。

「宋望?」寧姐看著他,試探道,「你怪我嗎?」。

「她誤會了。」寧姐苦笑道,「你父親在外面醉了酒,是我主動靠近他,抱他吻他,帶他去房間,被你母親看見了。我是故意想和他發生點什麼,可是他受驚一樣地跑開了。」

宋望在她的聲音里慢慢轉身,一字一句道︰「可是我母親殺了他。」

「我是一廂情願,我一直愛著他,我甚至比你母親更早認識他,可這些其實都沒有什麼用。他去京城,對你母親一見鐘情,追求征服她,帶她回了青城。可是他沒有變過心,從頭到尾,愛的人只有你母親而已。你應該知道吧,他將你母親喚作香香,你現在也有了愛人,難道體會不到那些稱呼里的愛意嗎?」。寧姐在他伸手,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胳膊,聲音輕輕道。

一句話,又讓宋望停在了原地,沒回頭。

身後,寧姐看著他高挑挺拔的背影,苦笑道︰「你錯怪他了。」

宋望緊緊抿著唇,大跨步往門外走。

如果不是宋清暉有心,單憑她,怎麼可能讓宋家落到這步田地。

感情的事,怪得了誰呢。

寧姐比他大好些歲,這些年,也私底下為他做了不少事,眼下到了這一步,真相昭然若揭,他卻懶得再計較了。

「那是宋清暉的選擇,與人無尤。離開京城吧,我可以當做從未認識你。」宋望握著她手腕,差點握碎,半晌,卻淡淡地說了一句,放開她手腕,轉身欲走。

宋望一把握上她手腕,似乎是抑郁不已,使勁地磨著牙。

窗外晚霞的艷色更盛,宋望綺麗如畫的眉眼映在瑰麗的色澤里,寧姐側頭看著他,一瞬間覺得恍惚,伸出手,朝著他的臉上模。

寧姐看著他,似乎很久很久,也不曾開口。

宋望看著她,半晌,沒有。

「就是我。」寧姐慢慢道,「傳言里,那個讓你家破人亡的女人,就是我。」

宋望垂在身側一只手微微收緊,握成拳,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抬眸定定地審視著她。

「我愛他。」寧姐道。

「您認識我父親?」宋望神色微微詫異,發問道。

「當年我第一次遇見你父親,就是在傍晚,」寧姐看著那條河,聲音悠悠道,「一條河從橋下穿行而過,他笑著跳上船,眉眼張揚,驕傲得像個孩子。」

寧姐伸手指了一下,宋望抬腿走兩步,便看到晚霞下波光粼粼那條河。

寧姐笑了笑,扭頭,看著窗外,聲音悠悠道︰「是,我是青城人。知道我為什麼選擇這一戶嗎?因為那條河。」

他這稱呼比以前都客氣許多,直接差了輩。

這話說完,他似乎是覺得奇怪,神色定定地看著寧姐,慢慢道︰「您也是青城人?」

「記得。」宋望淡淡地應聲道,「家鄉怎麼能忘?」

寧姐似乎是輕輕一聲喟嘆,微微側身站著,朝著他扭頭笑了笑︰「宋望,你還記得青城嗎?」。

宋望沒有再往前走,看著她的背影,沒。

如火如荼的晚霞從整扇落地窗映進來,她整個人便好像站在艷麗的火苗里,隨時會消失一般。

宋望神色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寧姐已經走到了落地窗前,往外看。

兩枝花被人修剪過,沒有綠葉,枝條光禿禿,花朵在細細的枝頭搖搖欲墜,看上去,倒好像不是真的花。

應當是月季,一朵暗紅,一朵淺粉。

宋望移開了視線,桌面上,只擺放了一個長頸玻璃瓶,玻璃瓶里盛了水,水里插著兩枝花。

滿滿當當幾個書架,著實讓人眼花繚亂。

宋望覺得,一個人得有多無聊,才能仔仔細細地給每本書親手做封面。

只是--

《聊齋志異》、《山海經》、《西廂記》、《牡丹亭》、《蓬萊夜話》……寧姐的書,和她這個人也挺襯。

視線最近處的幾本,幾行字躍入眼簾。

一眼望去,那些封皮都是略顯沉郁的暗紅色。

宋望第一來,目不斜視地進了書房,先是被手邊實木手架上一排排一模一樣的書頁封皮所吸引。

寧姐上了樓,往書房走,這過程,不也不回頭,安靜得像一縷幽魂。

宋望不緊不慢走在她身後。

他點頭,寧姐便笑了笑,從沙發上起身,邁步往樓上走,家里涼氣很足,她小腿光luo,踩著十多公分的高跟鞋,走在花紋繁復的彩色地毯上,極穩。

宋望略微想了想,挑眉看趙青一眼,又看向她,點點頭。

她這意思,自然是要避著趙青。

半晌,她指間一根煙燃盡,抬眸朝宋望道︰「到樓上吧,有些話和你說。」

「不必的。」寧姐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青蔥一樣的手指夾著,淡淡笑了下,沉默著,沒有再。

「不了。」宋望淡淡道,「最近是不是有人找你?你要是覺得煩,可以暫離京城落個清閑。」

「抽煙嗎?」。寧姐抬眸問了他一句。

趙青胡思亂想著,宋望也沒客氣,抬步坐到了沙發上,俯身捏了一個小瓷杯,遞到唇邊抿了一口。

總之,因為這個人神秘又傳奇,讓人都有了妖魔化的猜測。

私底下,許多人都覺得詭異,甚至曾經有人胡言亂語,說她不是采陽補陰,就是喝著少女血青春永駐。

氣質風韻、長相皮膚,全然未變。

畢竟,寧姐比他們都大上許多歲,應該有差不多十年了,當年他第一次和宋望見到寧姐,她也和現在一模一樣。

到底好不好,趙青也從來不做評價,不去想。

寧姐的生活方式很特別,節奏非常慢,從走路、中都可以窺得一二,她以自己為資本,得享一切。

「謝謝。」趙青應了一聲,禮貌地笑了笑,坐到沙發上倒茶喝。

「來了。」寧姐在家里也穿著高跟鞋,裊裊婷婷地站著,好像隨時會柔弱無骨地倒下去,招呼了宋望一聲,她朝著趙青笑笑道,「剛泡了茶,嘗嘗?」

宋望垂眸看了一眼,覺得密集恐懼癥的人大抵要覺得暈。

好像寫意白梅。

她依舊穿著旗袍,梅紅色,質地滑順的緞面上卻是一片星星點點的白。

趙青從最近的車庫入口進去,停了車,折回來按了門鈴,寧姐親自下來接兩人進屋。

寧姐選得位置極偏,在整片小區邊角,也就風景不錯,遠遠看去,有一條河,在夕陽下波光粼粼,靜謐得不像在京城。

一根煙燃盡,紫郡長安便到了。

看著窗外,他點了一根煙,慢慢地抽。

晚霞很艷,如火如荼,瑰麗的畫卷一般在天際鋪陳開來,視野越發寬闊,宋望將車窗落下去一些。

六點多,車子駛入西郊楓林區。

「是。」趙青應了聲,提了車速,直接變道,駛進了邊上一條綠樹成蔭的街道,三兩下,從一片喇叭聲中竄了出去。

「甩掉。」宋望眼眸都未抬,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宋望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前面的趙青突然開口道︰「大哥,有人跟著我們。」

程思琪的哭聲太揪人,想起來,他的心都得碎了。

事實上,自從上次因為寧姐的事情,讓程思琪受委屈,他眼下,基本上避免再見到寧姐,以及其他任何一個可能往來的女人。

宋望淡淡想著,面無表情。

寧姐有多少錢沒人知道,她喜好收集旗袍、香煙和翡翠,也喜歡買房,還曾經自嘲,說因為狡兔三窟。

佔地面積頗大,戶型是統一的二層獨棟小別墅,售價不算高,可因為地理位置實在偏了些,眼下並未發展起來。

紫郡長安在西郊,是去年才落成的住宅區。

听到她匆忙應了,宋望也沒有再,掐斷通話,上車,和趙青一起,直接往紫郡長安而去。

眼下劇組已經開始繼續拍攝,程思琪也忙得腳不沾地。

烏童月兌離了危險清醒過來,江寧卻還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將《閃婚》全權交給了導演李晶負責。

「嗯,讓小川去接一下琪琪。」宋望簡單地應了聲,出了電梯,給程思琪打,說明晚些回去。

「地方稍微有點遠。」趙青緊跟著他,提醒道。

已經到了五點,宋望看了眼時間,一邊起身一邊朝趙青開口道︰「紫郡長安?我們現在就。」

趙青聯系到了寧姐,將地址報給了宋望。

與此同時--

孟歡鳳眼微眯,抬手捻了捻手指,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女人香,他勾著唇角笑了笑,攬了邊上的女人,直接往房間去。

閉目養神。

孟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索性沒有再。

他自然是有把握發帖人不會被搜索到,也顯得極其傲慢自信,悠然自若地往沙發上靠了靠。

「寧姐已經在找了。至于這事情,」孟歡肆無忌憚地笑了笑,「撼動不了讓他鬧鬧心也是好的。就算猜到我們又怎樣,凡事得講證據才好,他動手也得師出有名,不是麼?」

「到底是試試手還是打草驚蛇,你自己該好好掂量掂量,寧姐也沒找到,你這樣根本不可能撼動他。」孟歌冷嗤一聲,神色淡淡道。

孟歌想要對付宋望,而他,眼下想要的唯有程思琪而已。

女人就好像他的命。

自上次宴會上再見程思琪,他近來神魂顛倒,看其他女人都覺得不對勁,甚至情事上都提不起勁,味同嚼蠟。

程思琪。

孟四屈從支持,也提出了唯一的條件。

手握孟家,他眼下籌謀的,便是以宋望為突破口,讓孟家再越一層,若是達成所願,孟家月兌離京城四大家之末這一位次,也並非全無可能。

人無軟肋,便無所顧忌。

可眼下,許依依懷有身孕,和他無關,秦晴將小靜送上他的床,違背他意願利用他,他難免覺得失望。

他性子狠絕,原本已經很難容人,先前有軟肋,母親秦晴是其一,許依依是其二,在孟家做事一向都有所顧忌。

他和邵正澤的事情,因為他對許依依動心思在先,不佔理,自然告一段落,可與此同時,宋望橫插一腳,讓他難堪,卻是不能忍。

尤其,孟歌還含有私心。

孟家想要維持三代以來創下的地位,宋哥,自然是如鯁在喉。

而孟歌,因為許依依懷孕動了惻隱之心,暫時不作任何動作,停手整頓孟家之後,便將目光鎖定在宋望身上。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識時務者為俊杰,各方面勢力都完全不敵,孟家幾個兄弟,以孟四為首,自然都暫且放下成見,屈從臣服于孟二。

可不曾想,孟歌身後來了個鄧南疆,他非但平安無事,還直接坐穩了孟家家主之位。

邵正澤重創了孟家其他幾個兄弟的生意,原本是想著讓孟歌成眾矢之的,孟家一眾主子內斗爭搶,從而一蹶不振,也免得髒了他的手。

孟歡直接將邊上的女人推了一把,一條腿搭在沙發上,一只手摩挲著下巴,看著電視屏幕的方向,陰測測笑道︰「就只是試試手而已,不著急。」

他一臉不耐,和往日比起來,卻隱有不同。

不遠處,倚靠著沙發的孟歌冷眼瞧著他,神色厭煩,喚了聲︰「老四。」

分明是,一方空間都被他染得頹靡。

此刻,他微微眯起細長鳳眼,吃了一顆葡萄,順帶著,重重地吮吸了一下女人的唇,還帶著響。

孟歡、好酒、好賭,三項里尤其,京城里人盡皆知。

女人嬌笑一聲,自茶幾上的描金彩繪瓷盤里拿了串葡萄,用精心繪制的長指甲捏著,一個一個,放在自己嘴邊,用嘴喂給孟歡。

「四爺。」那女人嬌滴滴就往他懷里靠,孟歡挑眉看她一眼,又覺得煩,指揮道︰「拿葡萄來,喂我吃。」

寬屏電視里女主播收了話尾,握著遙控的孟歡「啪」一聲關了電視,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神色風流地往沙發上靠了靠,順帶著,在邊上衣著清涼的美女**上戲謔地捏了一把。

孟家大廳。

新聞里,還附有早上采訪宋望的視頻片段。

自然不敢明面上指責他,只論述了前因後果,將宋望的三兩句話作為他本人的態度,直接擺了上去。

當天,幾家娛樂門戶網站以旁觀的視角,中立的態度,發布了和網上抹黑宋望的帖子相關的新聞。

宋望料想不錯,不過也並非全對。

宋望蹙眉想著,最後,還是決定先和寧姐見一面,畢竟,江筱雅的事情責不在他,也就江昊成的事情算是一道破口,眼下江昊成已死,想要對付他,定然得先想方設法掌控寧姐。

所欲為何,有無後招?

這件事,到底是孟歌,還是孟歡?

至于寧姐,算是京城暗面名聲響亮的人物,光影被收購之後,她和江昊成沒有按著約定斷了往來,在一起的次數多了,難免被注意到。

那幾人是孟歡遣人送到他手上,也因而,他們自然能猜測到他和靳允卿將這樁事記到了江筱雅的身上。

排除生意上的糾葛爭執外,他也就和這兩人有些恩怨,偏生,也就這兩人,親眼見到他自皇庭一號帶走了江蔚然。

宋望大跨步往辦公室而走,微微蹙著眉,大腦飛快運轉,最後,想到了孟歌和孟歡。

會是誰?

可時隔這麼久,這些事突然被人提起來,倒好像專門沖著他來的。

總歸是牽扯不到他身上才對。

誰知那老東西色迷心竅,踫了寧姐就再怎麼也放不下,支票珠寶給的闊綽不說,最後,還能在快活的時候突發腦溢血,沒了。

讓他意外的原本是江昊成的事情,畢竟,他原本只是讓寧姐絆住江昊成幾天。

可歸根究底,玷污江筱雅的那幾個人原本就是孫虹和江筱雅指使,真要深究起來,那幾個人應當沒膽量說出靳允卿,反而是孫虹母子兩自討苦吃。

收購光影的事情其實並無不妥之處,暴露出的所有問題也是光影原本的問題,也就唯獨江昊成和江筱雅的事情上,留有弊端。

宋望便沒有再,微微眯著眼,若有所思。

「是。」趙青出聲應了一句。

進了電梯,宋望略微想了想,開口道︰「一會出去先給寧姐打,問問最近怎麼回事,有沒有人找她。」

他快步往專屬電梯而去,趙青緊緊跟著。

漸漸散開的好些女記者無限唏噓,已經進了公司的宋望自是根本不知道。

這樣的男人,簡直是所有適齡女人心目中另一半的不二人選,很可惜,她們看到並日漸了解了這樣的他,卻始終只是看客。

他還無賴痞氣,只是可惜,一般人根本無緣看到。

明面上,他強勢地保護寵愛她,私底下,他柔情地呵護疼惜她。

剛剛播出的《娛樂星天地》節目里,整蠱環節他一個讓網上熱鬧了好幾天,一句「我什麼也不吃,吃你就行」更是被一眾網友奉為「2015年最經典爆笑網絡流行語。」

他能為一個女孩屈膝,跪倒在冰天雪地里求婚,也能為了那個女孩從暗處走到明處,給她庇護,還能為了和她互動,開通微博,曬各種照片示愛,想起來,那些舉動其實還都有些孩子氣,非常可愛。

這樣倨傲冷淡的男人,這樣每每毫不客氣的男人,這樣從相貌身價都完美優秀到無可挑剔的男人,他私底下,卻有那樣溫柔繾綣、深情惹人的一面。

媒體記者們悻悻而去,有些年輕的女記者還花痴一樣地看著他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他有他的驕傲,偏生,這驕傲又並不讓人討厭。

可很明顯,他才懶得管你到底要怎麼報道,壓根不願意因為這些事,和媒體記者們虛與委蛇。

娛樂記者為找爆點,有新聞蜂擁而上實屬正常,事實上,只要宋望能好言好語地解釋兩句,媒體記者撰稿之後並不一定就是負面新聞。

他自然不是一兩個記者,甚至一兩個娛樂網站可以撼動的。

尤其,宋望手下還有寰宇集團。

光影之後收購華娛,眼下,橙光已經和環亞、星際一起,成為娛樂圈三大巨頭,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此刻,被留在原地的記者們也沒人敢再追上去。

從清平樂林凱和趙曉琳的事情之後,他對媒體記者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宋總。」近前的幾個記者神色訕訕,話未出口,宋望已經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接轉身大跨步進公司。

他抬眼環視一周,淡聲道︰「至于其他事,似乎都已經觸及法律,我若是犯了法,自然有執法部門調查,多說無益。不過話說回來,執法部門也得憑證據辦事,有哪個警察會因為網上流言,上門拿人?有哪個法官會因為網上流言,宣判定罪?諸位這樣著急上火地過來,是準備用我幾句話編新聞搏版面?還是覺得,娛樂新聞就不用擺事實講證據,可以編故事一樣揣度猜測?」

記者們沒人,宋望又冷嗤一聲,繼續道︰「關于收購光影的事情,我就一句話,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成王敗寇。」

他眉眼冷峻,笑容譏誚,媒體記者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是沒有人敢率先開口了。

「說兩句?」宋望綺麗如畫的眉梢微微挑起,散漫地笑了笑,「想听我說什麼?我害了江昊成?還是我找人玷污了江筱雅?」

冷淡地哼了一聲,他唇角帶上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宋望移開視線,環視一周。

他相貌英俊,眼楮尤其好看,眼珠漆黑明亮,眸光十分銳利,直直地落在最當先那個男記者的身上,被他注視的記者便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

邊上有趙青和公司里快步而出的保鏢護在左右,宋望猛地停步轉身,便將所有人齊齊嚇了一跳。

一個年輕的記者著急了,話筒急急地往前伸,直接捶到了宋望的脊背上,原本大跨步進公司的他猛地住了步子。

「宋總,請簡單說兩句!」

「宋總!」

「江家宴會上江筱雅曝出不雅視頻,網傳是您和靳家二少的手筆,您怎麼說?」

「江昊成的死,和宋總有關系嗎?」。

「網傳您指使女人勾引江昊成,並軟禁他很長時間不露面,造成光影股價動蕩,是確有其事嗎?」。

「今天早上網絡瘋傳的那個帖子,宋總看了嗎?」。

這樣想著,記者們越發膽大,直接七嘴八舌發問了。

可耐不住這個消息的沖擊力太大,媒體記者們蜂擁而至,便是代表了公眾尋求解惑,單一的個人權勢再大,也沒有當場動怒的道理。

他對待媒體的態度一向強勢,基本上,已經很少有人敢主動往他跟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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