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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有些疼,她愣神低頭,手心被瓷片劃破了一道口,涔涔流血。
還好,《籃球寶貝》拍了那麼長時間,啦啦隊隊員的一些基本動作她爛熟于心,下意識空翻,行動完全比思維還快了一步。
一張臉就此毀了。
剛才直接摔上去,結果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程思琪深深吸了一口氣,額頭還冒著虛汗,看著一地碎片,驚魂未定。
好驚險。
對上不遠處目瞪口呆的五個人。
程思琪驀地睜眼,似乎才從旋轉的眩暈感中回過神來,一只手連忙撐地,一個讓人目瞪口呆地側空翻,她整個人翻了一百八。十度,撐在地面,愣了一秒,站起身來。
有人喊「思琪」,聲音急促。
四面八方傳來尖叫聲,輕呼聲,椅子被踢到的聲音。
六個人都穿著曳地長裙,也不知到底是誰踩了誰,「砰砰砰」瓷瓶落地的脆響傳來,程思琪不知道被誰擠了一下,整個人暈乎乎朝地面摔了,臉朝下,正對著一地碎渣瓷片。
想著接下來的變化,她正欲側身從一個配舞身邊飄過,邊上突然有人「啊」的一聲輕呼,長裙撕扯的細微聲響傳來,兩個伴舞腳下不穩朝著她傾斜過來。
程思琪舞蹈功底深厚,舞蹈老師排得這支舞蹈對她來說不算難,完全游刃有余,只為了突出青蘿的柔軟肆意,旋轉的舞步比較多。
每每回眸,天生嬌憨風情蘊藉在眼角眉梢,都致命。
整個大殿,就好像她肆意游樂的場所,她跳舞,只是因為興趣喜愛,不是為了邀寵引誘男人。
他的余光里,鳳梧依舊在喝酒,他的目光里,青蘿已經旋轉遠去,潔白的花瓣飄散在殿中,她銀鈴般咯咯笑聲融入倏然輕快一些的樂聲里。
姜王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看著她,身子微微前傾,指月復輕輕摩挲著下巴,唇角輕勾,興趣和侵佔欲倏然顯露。
她的美,天生帶著自然潑辣的魔力,十分吸引人。
她沒,彎起眼楮笑起來,大膽率真,眼眸黑亮,好像滿天繁星盡數墜落在清泉里,讓人微微眩暈。
彎腰一行禮,廣袖長裙當真好似化成了水,她修長白皙的脖頸泛著玉一樣的光澤,縴細的一截腰肢動起來柔弱無骨,再抬頭,傾國傾城一張臉,襯著嬌女敕紅艷兩瓣唇,唇微抿,唇角的花瓣潔白如雪。
她旁若無人地旋轉飄舞到姜王面前,路過的五人倏然間淪為陪襯。
和前面幾位嫵媚的舞姬不一樣,她笑容天真嬌憨,曼步輕旋而入,讓人眼花繚亂,每每回眸,都讓人驚艷一瞥,卻遲遲不能看清她相貌。
青蘿翩躚而入。
邊上看著的宰相鳳梧臉色微微變,沒有看向殿外,低頭,慢慢飲酒。
五人齊齊後退,姿勢若邀請。
沒有持花瓶,卻拖著廣袖,翩然飄來,好像仙子一般,飛快地穿過四人留出的位置到了前面,看著幾米之外的姜王,眼尾輕勾,似嗔含笑,欲拒還迎,轉身,融入四個舞姬之中。
四個人再次散開,門外,穿著藍色長裙的玉容曼步而入。
樂聲悠揚。
大殿寂靜無聲,所有人看得饒有趣味,邊上幾個姜國武將看直了眼楮。
四個人像花朵般時而聚集靠攏,揚起的笑臉精巧白皙,修長脖頸優雅細女敕,時而散開舒展,裙裾雲朵一樣飄散,縴腰弱柳般婉轉,分外動人。
四個人手指白瓷長頸瓶,瓷質細膩透亮,瑩白流光,花枝隨著舞步顫顫巍巍,看上去更顯浪漫清逸。
姜國國風開放,女子多豪爽英氣,以趙華陽為楷模,如此這般輕紗羅裙的女兒家,的確讓姜王眼前一亮,尤其,各個柔情款款。
姜王炎勾唇看著,眯起了眼楮。
樂聲驟然大了一些,四個長裙翩躚的美人兒曼步而入。
鳳梧已經和姜王炎把酒言歡好一會,此刻,貝南酒氣微醺,視線從好整以暇的徐堯身上移開,將手里的酒樽擱下,微微眯著眼楮笑起來,朝大殿門口方向,抬手,「啪、啪、啪」緩慢有力,擊掌三下。
時光飛快倒退,到了那樣一個紛擾古舊亂世之中。
大殿角落的樂師聚精會神,低頭輕輕撥弄,絲竹管弦之聲漾起,第一聲分外輕柔,卻十分撩人悠揚,整個大殿倏然安靜起來。
一聲「action」之後--
下面兩列,左邊坐著衛國宰相鳳梧和幾位使臣,有姜國文臣作陪,右邊則坐著姜國重臣,各個面色威嚴,好幾個在圈子里頗有些名氣。
徐堯座位較高,唐韻次之,位于大殿主位。
攝像機立在一側,給了大殿全景,按著年代構架,青丘尚未出現高桌長椅,國君和大臣統一盤腿而坐,身前置長幾,瓜果點心美酒菜肴,一一排開。
四個配舞,劉子瓊,其次程思琪。
程思琪幾人暫時沒入畫,按著順序站在了鏡頭之外。
「知道了。」六個人齊齊應了一聲,那邊副導演已經喊了聲︰「演員就位。」
「嗯,就記著這些,」舞蹈老師笑了笑,「按著卓導的進度基本上不可能一條過,不過也得好好跳,力求完美。」
編排的舞蹈里,四個配舞演員會手持白瓷長頸瓶上場,瓶子里插著藍色花枝,而她則會噙著一支白海棠上場,在開場之後松開,轉身舞蹈。
「我知道。」程思琪忍不住笑了笑。
「嗯,」舞蹈老師繼續道,「還有花,你們四個捧著花瓶的注意千萬拿穩了,瓶子拿在手中不要抖,也不要顧忌太多,主要還是舞蹈到位,思琪噙著花最後出現,彎腰再抬頭看見姜王,就可以拿下來,不用一直噙著,得累死。」
「知道了。」程思琪點點頭笑著應了一聲。
「按著開始說的那樣,你們兩個先出場,」舞蹈老師指了指邊上兩個配舞演員,「接下來是你們兩人」,又指向另外兩個配舞演員,「四個人成兩列,散開些,」看向劉子瓊,「接下來是你,記得給姜王拋媚眼,楚楚含情一些,不要太奔放,」最後看向程思琪,「思琪你最後一個出場,記得也和姜王眼神互動,不過得自然俏皮一些,你對感情尚且不懂,看向他應該是懵懂好奇的,大膽率性,明白嗎?」。
劇組的舞蹈指導老師則給程思琪等六個人講解注意事項。
卓航親自檢查了一遍各處布景,先給徐堯講戲。
這一幕戲時間長,牽扯廣,發展分為面見國君、高潮獻舞、賜封獎賞三部分,中間獻舞最為主要,被安排在最先拍攝。
主次分明。
其他四位美人的裙子是淺青色,同樣輕柔飄逸,卻也到底略遜一層。
青蘿和玉容的廣袖長裙顏色一樣,只青蘿的裙擺更長些,更飄逸,微卷,旋轉舞蹈起來猶如流雲翩躚,頭上飾金簪,玉容則是瓖寶石銀簪。
他們兩人之外,衛國宰相鳳梧的衣袍是寶藍色,氣質上凸顯出年輕俊朗,器宇軒昂。
《青蛇》投資巨大,主角的許多服飾都是為了電影專門設計,奢華精美自是不必說。
趙華陽是大紅色,身前的圖案和國君姜王相匹配,是鳳鳥圖案,不是古代傳統意義上的鳳凰,而是設計師主觀臆想出的美麗鳥類。
故事背景架空,類似于古代亂世,姜王炎的衣袍是黑色,沉郁光亮的黑,廣袖以金銀線刺繡一指余寬的奇禽異獸圖案,身前後背也是,繡著張牙舞爪的凶獸,看上去威勢逼人。
眼下,一眾人均已上好妝。
其余四位沒有收入後宮,直接在宴會上被賜給了幾個重臣。
領舞的青蘿被賜封青蘿,姿容舞姿出挑的劉子瓊則被賜封美人。
衛國宰相鳳梧親自送六位美人到達姜國王宮,宴會上,六位美人獻舞「凌波仙」,驚艷全場。
這場戲里面的主角,牽扯到姜王炎(徐堯飾),姜國王後趙華陽(唐韻飾),青蘿(程思琪飾),玉容(劉子瓊飾),衛國宰相鳳梧(貝南飾)。
卓航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去指揮兩個助手檢查道具擺設,差不多二十分鐘以後,一切準備就緒,一眾演員也陸續到位。
唉!
為什麼不敢,大抵是因為清楚地發現,他當真了。
他如此,沈小小也是。
可程思琪就好像這禁忌,眼下,甚至沒有人敢拿她和江遠開玩笑。
他不認識這樣的江遠,這樣的江遠,也不是他以往熟識的那個江遠,他一向淡然自若,身邊所有人事都可以拿來打趣,嬉笑怒罵皆可,百無禁忌。
卓航挺想問一句,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發問。
清醒著嗎?
他依舊自我驕傲固執,這一次,卻固執地看著自己彌足深陷。
他不願意承認,是不願意被人置喙,甚至,不願意听人勸解,明知道愛上她應當是一條不歸路,卻依舊選擇獨自前行。
聲音低低道︰「沒有。」
他根本沒有提到程思琪的名字,江遠卻沒疑惑,沒吃驚,沒郁悶。
她是誰呢?
青陽市第一人民醫院,他們早上離開,他問話,江遠給出的那個回答,他說沒有,他沒有愛上她。
他想起了那一次,宋望出事的時候,江遠接安慰程思琪,聲音微顫。
沈小小目光審視,卓航微微嘆息。
愛上她了嗎?
他為她費盡心思,自己卻覺得理所當然。
娛樂圈哪個女星能有這待遇,他身邊也從來沒有哪個人能有這待遇,無論男女。
甚至,有了唐韻和劉子瓊這樣迥然不同的磨刀石。
他身邊出現這樣一位女孩,他每每說起她,喜愛看重溢于言表,因為她,和自己剛離婚的前妻唱對台戲,暴露雄厚人脈,因為她,和以前關系還好的業內編劇微博論戰一,因為她,將嘟嘟送到劇組,跟著拍戲,因為她,有了《青蛇》,有了卓航史無前例第一次女主角試鏡……
可眼下--
沈小小還曾經打趣過他︰「無論誰和你在一起,估計都得事先約法三章來一句,嘟嘟不得上床,要不然,吵架的時候,要我還是要它?」
嘟嘟是個例外。
尤其,這人還挺愛干淨,有那麼一丟丟小潔癖和強迫癥。
將程思琪比作一只貓自然是有些奇怪的,可要知道,那是一只陪伴他五六年的貓,多少個晚上兩人都擱一個被窩里睡覺,多不容易。
也就在說到他們家嘟嘟的時候才偶爾流露。
這眼神,怎麼說呢?
他說著話,眼眸里不自覺溢出一抹溫柔,自己不清楚,邊上的兩人都了解他至深,卻是看得明明白白。
「這?」江遠修長的手指在創可貼上踫了踫,眼楮微彎笑起來,「這個不是她,思琪給的。」
「怎麼?」沈小小努努嘴,「被女王親自、慰問的感覺如何?」
「呵呵。」江遠看著她笑一聲,沒。
「哈,這次真不是,」沈小小也跟著笑起來,解釋道,「看見她找陳醫生要碘酒棉簽了,還挺著急,原本還納悶呢,誰這麼大魅力勞煩她親自照顧。」
「你怎麼知道?」江遠看她一眼,「別說什麼女人神秘的第六感。」
「是唐韻?」沈小小挑眉,語調篤定。
「被磕了一下。」江遠道。
江遠已經走到了卓航、沈小小邊上,兩人看了他一眼,卓航撲哧笑出聲︰「你這是怎麼了?出去一趟回來就帶傷了。」
她下意識抬眸朝江遠看。
感覺怪怪的,不像準備談情說愛,更好像一出利益權衡。
唐韻能看上林楚,對江遠生出心思也不無可能。
不過,他自然是比不過江遠的,無論是氣質相貌、家世背景,再加上榮晴口中無價之寶的人脈,林楚都根本沒法和江遠比。
林楚沉郁內斂,正是沉默型青年,似乎,和江教授哪里也有些性格類似。
這一世依依沒死,也沒有《華夏好聲音》,《天籟之音》的舞台上也沒有他,唐韻自然不可能和他有所交集。
她可是沒忘記上一世,唐韻和林楚在一起,讓圈內圈外所有人跌破眼鏡。
不過,榮晴這話,似乎說得很有道理。
好吧,她從來不曾往這一方面想過,在她心里,江遠是文化人,文化人自古清高,自然是和錢財不怎麼沾邊的。
程思琪︰「……」
榮晴睨了她一眼︰「你以為江遠有多窮?就一個易寧工作室,那就是生財福地,拍什麼火什麼,捧誰紅誰,怕沒錢嗎?」。
「傻,」榮晴戳了一下她額頭,「按著她演戲那拼命勁,江遠在圈子里的地位人脈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再說了……」
「可是,」程思琪躊躇道,「按著她的身價,找個富豪問題也不大。」
「怎麼不會?」榮晴笑了一下,「你看她那個殷勤勁,不就撞了一道小口子嗎,又是找醫生又是請吃飯的,夸張了。」
「啊?」程思琪愣了愣,哂笑道,「不會吧。」
邊上的程思琪和榮晴打量著兩人,又走了幾步,榮晴聲音小小道︰「感覺起來唐韻應當是看上你們江教授了。」
江遠︰「……」
「應該的。」唐韻和他打太極,「您別客氣才是,再推辭我都不知道怎麼表達歉意好了。」
「不用客氣。」江遠連忙推拒。
唐韻不動聲色地看了程思琪一眼,簡直恨不得將手里幾根棉簽直接折斷,臉上依舊是帶著笑︰「撞了您真是過意不去,改天請您吃飯,權當賠罪。」
又是她……
「嗯。」江遠笑道,「思琪給了個創可貼。」
唐韻手里拿著棉簽、碘酒和創可貼,眼看見江遠的下巴上貼了個小小的創可貼,神色一愣,古怪地笑了笑︰「您已經處理過了啊?」
還沒到,又遇上匆匆而來的唐韻,打了個照面。
三個人一起往拍戲的地方而去。
總歸無關緊要,距離開拍時間也沒多久,索性不進去了。
「本來就想著處理一下這傷口。」江遠淡笑著說了一句,其實他也突然忘了自己最開始想到休息室干什麼來著。
「您不進去了?」程思琪指了指邊上的休息室。
程思琪抿唇笑著,秀麗的眉眼越發動人,正想和江遠告別先走,身側的江遠又換了方向,直接開口道︰「走吧。」
不知怎的宋望的話就蹦出來,他真是無處不在。
呃……
話音出口,自己又覺得不對。
江遠模了下傷口貼上,她忍不住笑起來︰「肉色的,其實看著不明顯。」
程思琪連忙轉身跑回了休息室,沒多久,又跑出來,看了他下巴一眼,將手里的創可貼撕開遞了。
「嗯。」江遠沒推辭,看著她,不客氣地應了一聲。
「我有創可貼,」程思琪突然想起來,松口氣笑笑道,「您等一下,我進去拿個創可貼給您,好歹可以止血。」
「是挺疼的。」江遠笑了笑。
「口子還挺深的啊。」程思琪目光落在他下巴上,仔細端詳了兩下,聲音悶悶地說了一句。
「哦。」江遠不自覺抬手踫了踫,「剛才不磕了一下。」
程思琪卻詫異起來,看著他倏然蹙眉︰「江教授,你下巴怎麼了?」
江遠心尖微顫,站在原地,也朝著她點頭笑了笑。
一笑傾城。
她側身和經紀人,此刻抬眸看過來。
底端以金釵固定,中間瓖寶石,底座鍍金泛光,寶石橢圓,海水藍,和衣裙相得益彰。
發綰于頂,兩側結高鬟,是飛仙髻。
青蘿是進獻的美人兒,又要跳舞,她的造型和唐韻比起來簡單輕便許多。
她穿著一襲質地輕柔飄逸的湖藍色廣袖長裙,很仙,高挑婀娜,清麗動人,漂亮的臉蛋化了妝無比精致,卻也自然好看,額頭上貼著花鈿,是桃紅粉色,襯托的肌膚白皙清透。
江遠已經到了休息區,還沒進去,看見了迎面而來的程思琪。
與此同時--
話音落地,她也不再停留,直接抬步繼續。
「要你們干什麼用?」唐韻蹙眉冷哼一聲,抬步朝拍戲的地方去,工作人員正在布置現場,那里人最多,可以問問。
「這會不到九點,也不知道來了沒?」一個助理翼翼道。
《青蛇》劇中打打殺殺的場面也不少,牽扯演員眾多,陳醫生正是為防意外,環亞專門配備的跟組醫生。
「陳醫生在哪?」唐韻這樣想著,連忙朝邊上的助理問了一句。
若是兩人在一起,那些媒體記者縱然有心渲染,蔓菁也是他的式,自己才是未來式,想起來就讓人頗為期待。
總歸已經離婚了不是,況且他的也是頗具話題性的蔓菁。
結過婚怎麼樣?
唐韻隨意地想想,只覺得心動不已,無論是人品性格、家世背景、相貌氣質,這人簡直都無可挑剔。
尤其他還潔身自好,相貌好。
程思琪有什麼,能一舉獲得這些人賞識,不就因為他嗎?
都是聲名鵲起的人物。
她可是還沒忘,當初程思琪和蔓菁對上的時候,那些跳出來支持她的人,哪一個在業界沒一點地位?
如果能在一起呢,卓航、沈小小這些人,江寧、王京那些人,除了導演編劇,還有業內頗為出名的那些攝像師、化妝師、造型師……
也才三十二歲,大她一歲。
不說氣質相貌,單是他在這樣一個圈子里的地位,周圍那些得天獨厚的人脈資源,已經能讓任何一個親近的演員享用不盡了。
畢竟,江遠的團隊成就她一個蔓菁年,這在娛樂圈已經算至高無上的榮耀,沒有幾個女星能輕易紅成這樣。
蔓菁真是個傻的,身邊有這樣一塊寶都能鬧到離婚的地步。
年輕英俊、嚴謹自律,電影圈出了名的天才編劇,諸多專業人士頗為推崇的資深影評人,據說是出自電影世家,傳媒大學表演專業科班出身,幾屆老師學生都贊不絕口的校園風雲人物。
第一次琢磨起這人來。
「哎。」唐韻看著他的背影,腳步停在了原地,抿抿唇,沒,不知怎的,心里有了一抹異樣感覺。
話音落地,他禮貌地點點頭,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而去。
江遠擺擺手︰「說了沒事,你急著吧,有什麼事先去,不用管我。」
「對不起。」唐韻和他不是很熟,只能道歉,眼看著他英俊的下巴上出現了道血口子,卻神色自若毫不在意,一時間又松了一口氣。
「哪里至于?」江遠笑起來,「一會我找他要個創可貼,沒事。」
唐韻自然也沒想到,看見血就緊張起來,連忙道︰「真是對不起您,流血了都,要不讓醫生看看,抹點藥?」
唐韻已經梳妝打扮好,頭上堅硬的發簪飾物不少,這樣猛不丁踫在一起,不知怎的就將他下巴給磕破了。
不經意間,指尖觸到一點溫熱的血。
還挺疼。
嘖!
「沒事,我也沒注意。」江遠微微蹙眉,揉了揉下巴。
半晌,連忙笑起來,出聲道︰「撞到您了吧,不好意思,我走得太著急了,沒怎麼注意路。」
唐韻也愣了。
江遠捂著下巴倒退了兩步,這才抬眼,看著她愣了一下。
「砰」一聲,撞到了一個人懷里去。
兩個助理馬屁沒拍好,結結巴巴一句話尚未出口,唐韻猛地轉身,氣急敗壞地又走了起來。
「我們……」
「唐姐,我……」
「閉嘴!」唐韻猛地回過頭去,「不沒人拿你們當啞巴,唧唧歪歪做什麼,不知道禍從口出啊,整天就知道嚼舌根,能有點正經事不?」
「等著瞧好戲就對了。」第一個助理又道。
三十多歲,表面光鮮亮麗,實際青春不再,一貫以自己的演技自豪,可也只有她知道,試鏡時,對上程思琪,她輸得一敗涂地。
偏生,兩句話都戳到了唐韻的痛處。
「就是,那種花瓶有什麼演技啊,開拍了有她丟人的時候!」另一個助理憤憤不平道。
她身後一個助理追上去,察言觀色道︰「唐姐別和那種人一般見識,不就年輕漂亮靠男人嘛,看她能得意幾天。」
煩躁不已。
拍戲時間暫時還沒到,唐韻出了休息室,便暫時沒有清淨地方休息。
《青蛇》劇組總共四個休息室,導演組一個,諸多配角統共兩個,幾個主要演員也沒有誰搞特殊化,幾個人共用一個。
唐韻有點坐不下去,直接甩了袖子起身,面無表情地就往休息室外面去,身後的兩個小助理連忙跟上。
真是夠不要臉的!
按著話里的意思,是吻痕?
「我試試吧。」化妝師促狹地笑起來,兩個人低低的聲音慢慢消失。
「能遮掩嗎?」。程思琪聲音更窘迫,又重復一句。
「噗。」化妝師忍不住笑一聲,「就說你怎麼貼著創可貼呢,感情是宋總的錯,哎呦,總是這麼甜蜜單身狗還要不要活呀。」
又低低道︰「這個怎麼辦,能用粉底遮掩嗎?」。
「這。」程思琪尷尬起來,半晌,悶悶應了一聲。
神色淡淡地收回視線,耳邊卻傳來程思琪化妝師的問詢聲︰「這創可貼能撕掉嗎?看上去挺奇怪的。」
唐韻從來不曾如此刻這般介意過她自己的年齡。
反觀自己,大紅色華服,金絲銀線刺繡圖案,尊貴有余,清純卻早已不在。
她的廣袖長裙是藍色,湖水一樣清澈美麗,清婉動人,非常適合年輕女孩,因為要跳舞,面料輕薄,外面罩著柔軟的輕紗,看上去如夢似幻。
唐韻抑郁地想著,又從鏡子里瞄了兩眼程思琪的衣裙。
主要是看不上,演技長相氣場什麼的,根本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甚至不能讓她稱之為對手好嗎?
相比于程思琪,唐韻更討厭她。
飾演玉容的正是先前憑著兩組寫真走紅網絡的劉子瓊。
命運可悲,如同貨物。
進宮後,卻因為姜王獨寵青蘿備受冷落,沒多久,郁郁寡歡生了病,被王後趙華陽利用對付青蘿,卻到底未能成功,徹底失寵後被姜王隨意賜給了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武將。
影片里玉容和青蘿一樣,一舉獲得姜王賞識,冊封美人。
衛國宰相鳳梧親自前往姜國王宮,送了六位訓練有素的曼妙美人給姜王炎,其中最出挑的一位是青蘿,其次一位則是玉容。
也就是劇中的青蘿。
是衛國向姜國送美人的一幕戲,這美人,自然主要是程思琪。
劇組拍攝主要是按著場地方便來,總共也就一幕戲,因為牽扯的演員眾多,劇情復雜,拍攝的時間自然長一些。
程思琪已經進去試衣間,在造型師的幫助下換上了一會拍戲要穿的衣裙。
邊上--
唐韻看著鏡子里自己艷麗端莊的容顏,抑郁不已。
娛樂圈這麼些年,她又不傻。
只可惜,程思琪的後台在那里擺著,既有宋望一味護短,又有江遠、卓航甚至沈小小整個導演組的喜愛偏幫,她再生氣,也不可能明著起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