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輕點兒,沒看到她疼啊!」
盛崇坐在醫院的貴賓室里頭,盯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給段媗做酒精消毒,盯到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人家推開︰「你讓開,我自己來。」
白大褂︰……
段媗︰!
段媗那胳臂上,玻璃劃的口子雖然不深,但是格外的多。整條左臂都是,零零碎碎的消毒都要消好久,以後留疤是肯定避免不了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好歹沒傷到臉。
段媗雖說也算是經歷過不少事情了,但是那僅限于心理刺激,是精神層面的傷害。然而,這種生理上的折磨,她經受得最劇烈的也不過是痛經。
酒精一點一滴的擦在傷口上的感覺,讓段媗覺得跟凌遲差不多。盛崇一邊給她消毒,還一邊看著她的臉色,動作比醫生慢了不少,直接延長了段媗受折磨的時間。
如果可以,她寧可盛崇干脆一點兒,一瓶酒精從她手臂上淋下去,這樣對彼此都是個解月兌……然而,看了看盛崇的臉色,段媗猶豫了半天,到底是沒敢開口。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不敢的,被扎了一身的玻璃片兒還險些被毀容的是她好麼,盛崇那臉色黑得跟包公似得,擺給誰看呢!
好不容易上完藥,段媗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閉著眼楮靠在沙發上休養生息。
盛崇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正巧韋昕彤此刻急急忙忙趕到醫院來,盛崇將小藥瓶兒往旁邊一放,腳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韋昕彤早上接到盛崇電話的時候,三魂都被他嚇跑了兩魄,險些以為遭了車禍的是他。結果一跑到醫院,看到盛崇安全無事,頓時一顆心就放下來了。從門口看了一眼段媗,韋昕彤嘆了口氣,道︰「這幫人也太大膽了!在本地折騰還不夠,還敢追到江城來。」
盛崇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神態卻格外的沉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手伸得太長,就要有被剁掉的準備。」
盛崇這次對上的那家公司,老板華志遠是個混黑道兒出身的。約莫是上頭有些背景,操作得當算是漂白了,卻依舊是狗改不了吃屎,帶著些道上的習氣。這些年他生意越做越大,手下也養了一幫子勞改出來的亡命之徒,在本地橫行霸道。
約莫是在本地順風順水慣了,猛地遇上盛崇這路子不給他面子的過江龍,身為地頭蛇的華志遠就跟盛崇磕上了。兩家公司都想要將市中心那塊商業用地給搞到手,華志遠在當地的人脈網路稍勝一籌,而盛崇所提出的對土地的規劃,卻讓地方政府更加為之心動。
到了這份上,就只能拼財力,到拍賣會上,誰出的價高地就歸誰。
起初華志遠那邊兒還算客氣,假模假樣的派人跟盛隆談判,說得還是很客氣的,希望雙方不要盲目抬價,到最後誰也佔不著好。然後緊接著就提出,可以支付三千萬作為盛隆這頭撤出競爭的撤出競爭的條件。
然而,區區三千萬跟拿下這個項目可以獲得的利益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盛崇自然不會同意。
眼見著競拍的日子越來越近,華志遠也急了,正道兒的辦法不管用,就想要使些下三爛的招數警告盛崇。
「咱們要不要報警?」韋昕彤首先想到的也是報警。
「報警是肯定要的,但是沒用,沒證據。」盛崇搖搖頭,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這件事你別插手了,我自己來修理他們。」
「你,還是稍微注意一下分寸,別鬧太大了。」韋昕彤提醒道。
「放心吧,收拾那種一**爛帳的下三爛,你以為要多大動靜?」盛崇那雙狹長的桃花眼里,帶著一絲狠戾︰「我給他點根引線,就能順著那火星苗子燒到他身上去。」
盛崇輕描淡寫的說完,正準備去病房里將段媗送。突然想到什麼,又折了回來,對韋昕彤說︰「你幫我去選一台車,我要送人。」
韋昕彤問︰「要什麼牌子的?」
盛崇道︰「隨便,價格不要超過二十萬。」
韋昕彤︰「哈?」
盛崇繼續說︰「配置也無所謂,主要是車要買大一點兒,我之後要送到新焰那里去改裝。」
就在盛崇折騰的時候,一架飛機悄悄降臨在江城。
黑色的高跟鞋踏上了江城的土地,環顧四周,摘下了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的墨鏡,露出一張跟盛崇有三分相似的臉。那臉上矜貴的神態,更與盛崇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