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韋若秀最不滿意的,也並非是這一點,說一千道一萬,她關心的也是全天下的婆婆共同關心的一個問題——兒的肚子。
如今,盛崇家的婆媳關系,屬于第二種。
婆媳關系,從來都是十分微妙的。兒子對兒不好,夫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做婆婆的肯定覺得家宅不寧。然而,兒子對兒太好了,婆婆也未必就會滿意。
看著兒子看著天花板裝傻的模樣,韋若秀心里多少有些不滿。在韋若秀看來,家里兩個家政阿姨都不在,盛崇之前又在外頭出差,必然是段媗讓人家休息的。一回家飯都沒得吃,先干那檔子事兒,多少有些不合適。
如今這時間也才晚上七點,段媗平日里如果早,是五點鐘,而盛崇是今天五點的飛機。如果不是發生了那檔子事兒,兩人應該是剛剛吃完飯,衣服還是白天那一身,盛崇又哪里會披個浴袍就下樓?
韋若秀一開始還在想,怎麼飯沒做完,卻看到兒子和兒從樓上下來。然後,她腦子里突然轉了個彎兒,想起段媗那尷尬的模樣,還有兩人穿的這衣服,哪里還會猜不到發生了什麼。
段媗專心做飯,外頭盛崇將母親拉到客廳沙發里坐下,臉上也頗有些掛不住。雖然他在段媗面前一向厚臉皮加不要臉,但是並不多代表他在母親面前,也一樣放得開。
將難纏的婆婆交給對付,段媗平息了一下心跳,開始繼續做飯。可惜食材在外頭放了這麼久,已經不太新鮮了。
趁著盛崇跟韋若秀的功夫,段媗趕緊往廚房里走,關上了廚房的推拉門,頓時松了一口氣。雖然是已婚夫妻,但是剛剛出差回來,飯都沒吃,第一件事上樓滾床單,這種事怎麼說都有些難以啟齒。更別說,還差點兒被婆婆抓個正著。
盛崇扶著母親的肩膀,將四處張望的韋若秀帶到客廳里︰「媽,我們還沒吃飯呢。做飯做到一半,你就過來了。」
段媗一臉尷尬,殺雞抹脖子的給盛崇使眼色。
韋若秀徑自換了鞋子,看到餐廳里,放在桌子上的幾盤子菜,念叨道︰「天氣這麼熱,吃完了就放到冰箱里。對了,你們不是請了阿姨嗎?人呢?怎麼都不在?」
盛崇眼角一跳,三步並作兩步去接手上的東西,放到一旁。
那些大包小包還頗有些分量,讓她本來就已經深深勞損的腰,又承受了一股壓力。
「媽,辛苦了,這個時候了,還讓你跑一趟。」段媗一路小跑,連忙接了韋若秀手中的東西。
韋若秀提著大包小包的進門,見兒子兒媳雙雙從樓上下來。
段媗比他更麻煩一點兒,還得吹頭發,等到小夫妻好不容易折騰完了,樓下已經傳來了門響的聲音。
剛剛他們從樓下的廚房一路折騰到樓上,衣服全扔在了樓梯和臥室門口。段媗還有點兒腰酸,急急忙忙到浴室里洗澡,盛崇先把自己弄出來的爛攤子給收拾完了,然後迅速洗了個戰斗澡,裹了個浴袍。
盛崇和段媗對視一眼,迅速從床上給彈了起來。
說完,韋若秀就掛了。
「明天不行啊,明天我約了張太喝茶,不會在家里。」韋若秀道︰「我現在就給你送過來,反正有司機,方便得很。」
韋若秀如今住在盛琪家附近,唐雲哲和盛琪白天出去的時候,她便給女兒帶孩子。
盛崇眼角一抽,迅速往自己和段媗身上掃了一眼,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時候是在不好待客,推辭道︰「媽,今天都這個時候了,明天我讓秘書去我姐那邊拿唄。」
韋若秀笑道︰「那就好,待會兒我給你們送點兒東西過來,你們在家等我啊。」
盛崇道︰「剛回家,怎麼了?」
他迅速解釋,韋若秀也沒將這放在心上,問道︰「你現在在家里嗎?」。
盛崇的不一會兒就通了︰「媽,剛剛沒听到。」
韋若秀如今工作清閑了很多,兼之放不下小外孫,在國內呆的時間迅速拉長。想來也好笑,年輕的時候,親生的兒女眼巴巴的等著她,卻都抵擋不住她發展事業的腳步。然而年紀大,卻對外孫子寵愛得不得了,就像是要把年輕的時候,缺的那些分量都補回來一樣。
盛崇一手摟著,一手翻著通訊記錄,給母親回。
盛崇攤著身子,靠在床頭翻,段媗將空調打開,剛剛進房門別的都沒顧得上,直接倒在床上了。房間里的溫度迅速降低,段媗將被子往盛崇身上蓋了一點兒,結果整個人都被他月兌,摟進懷里。
不過,以盛崇的習性,她就躺在旁邊,他才不是委屈自己。
段媗臉上掛著面條寬的眼淚︰她一點都不介意五姑娘幫她分擔一點兒……
視線的旁光看到段媗裹著薄被,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涼涼道︰「你可別放心得太早,該給你的公糧,我都給你留著了,遲早要給你。」
床是加大號的SIZE,倒是方便兩人滾來滾去,盛崇撐起半邊身體,打量了段媗一眼,翻身伸長了手臂去拿。
就在盛崇休息夠了,蠢蠢欲動的準備開始延時賽的時候,段媗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他遠了一點兒︰「,剛剛你沒接。」
段媗幾乎被他折騰得奄奄一息,自從一年多以前,他骨折痊愈之後,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加大了自己健身的力道。如今,剛剛過完三十歲生日的盛三少,身材比毛頭小伙子的時候,更加有看頭,漂亮的月復肌一塊一塊整齊的碼在小月復上,勁瘦的窄腰,像是動力十足的小馬達。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總算是散了,喘了一口氣,沉重的身體壓在段媗身上,眉眼間還帶著濃郁的春色。
盛崇眉頭皺著,臉色有些紅,濃郁的發間有著一層薄汗。
厚重的窗簾遮蓋著房內的迷蒙春色,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房內的忽而叫個不停,卻沒有人有心神顧及。
歐式風格的房間內,碩大的床微微顫動。繁復的黑色床頭欄桿上,一雙白皙的手緊緊握著。片刻之後,一只修長的、骨接分明的大手,順著她的手腕爬了上來,用溫柔卻不容質疑的力道,將那只白皙的手握緊,慢慢抽回來,像是一只強健而有力的豹子,固執又強勢的將企圖潛逃的獵物,拖回自己的領地。
——
盛崇的頭越湊越近︰「等不了去臥室了。」
段媗看著他,傻傻的問︰「等不了什麼?」
他握住了段媗的腰,手慢慢滑向她背後,聲音略有些低啞︰「已經等不了了。」
盛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俊美的臉在夕陽的余暉下,性感得發邪。他將修滿暗紋的湛藍色領帶扯了下來,扔到一邊,神態間滿是躍躍欲試。
「去臥室……」段媗喘著氣,白皙的臉龐帶上了一抹嬌俏的粉色,盈盈如水的眸子盯著眼前的男人。
段媗的話被隱沒在唇齒之間,唇間殘留的淡粉色唇彩被啃得干干淨淨,只有曖昧的聲音,在彌漫著菜香的廚房里慢慢升騰而起。
「等到晚上再……」
「,我現在另外一個地方比較餓。」盛崇將人纏得越發緊了,甚至伸手去將火給關掉,將人壓在流理台上。
盛崇埋頭在她頸間,段媗略有些慌忙的擋著他,無名指上的鉑金婚戒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別鬧,待會兒就吃飯了。」
段媗手里還拿著平底鍋,她早就準備好了食材,不過此時要稍微加熱一下才能上桌。
盛崇扯松了領帶,唇角帶著一抹不正經的笑,推開了廚房的拉門,從後頭摟著穿圍裙的段媗。
而在屋子里頭,盛崇等到謝永飛出去了,才月兌掉穿在身上有些熱的西裝。段媗在廚房里,偶爾傳來杯盤踫撞的聲音。
謝永飛對這樣的視線視若無睹,要不然這世上怎麼就有人永遠也混不到老板身邊成為親信呢?當秘書,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識相。老板出差大半個月回來,第一件事回家,難道是專門回家招待你的嗎?這種時候還不閃人,那才是礙手礙腳。
不想,謝永飛馬不停蹄的就出了門,倒是讓司機心里頗為詫異。同時又覺得心酸,要說這些有錢人啊,就是不把人當人看,辛辛苦苦給他們做牛做馬,到頭來連杯茶都喝不上。
那司機本來已經準備走了,想著以謝永飛的分量,怎麼著也能被留下來吃頓晚飯。畢竟,這時候都已經是六點了,正好是飯點兒的時候。
他出門的時候,司機正好還等在外頭,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去。謝永飛如今是盛崇面前的紅人,在盛崇身邊工作服務的,就沒有不知道他謝永飛的。
好不容易到了家,盛崇卻發現家里一個人都沒有。謝永飛看著這架勢,將行李箱一放,連被茶水都沒喝,就腳下生風的走了。
盛崇這次去新加坡,給段媗帶了禮物,就放在他口袋里頭。他張了張嘴,還是準備等到回家再跟段媗說。
一行人上了車,盛崇和段媗坐在後座,謝永飛和司機坐在前頭。
秘書和司機都在,段媗臉色有些紅,反倒是盛崇沒有絲毫羞怯的模樣。自從婚後,他在外頭倒是更加放得開了。雖然不會刻意的親熱,但是也不會顧及別人的目光。
「回來了。」段媗下了車,盛崇忍不住上前摟了她一把。
盛崇唇角帶笑,快步走,顯然是一副心情舒暢的模樣。能在辛苦工作之後,第一時間看到,給人的感覺確實很是很熨帖的。
盛崇從機場里頭出來,就開始四處找段媗的座駕。謝永飛提著行李箱跟在自家老板身後,眼尖的看到了段媗的那台白色車子,遠遠的指給盛崇看。
盛崇出差大半個月,今天回來。
之後,段媗去機場接人。
通過工作積累的財富,能讓她在愛情面前變得不再卑微,雖然,這種天真的幻想,在日後被盛崇親手摔了個粉碎。但是,至少從目前來看,她信心滿滿,斗志昂揚。
到如今,她已經將工作當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雖然在很多時候,都會覺得辛苦,會覺得累。然而,正是在這樣的辛苦中,她才能體會到自己的價值。
兩人在美國拉斯維加斯度蜜月,很是享受了一番肆無忌憚的時光。等到回來之後,各自的工作都已經堆滿了案頭。盛崇去了新加坡出差,段媗的生活重心則全部放到了工作上。
婚禮規格其實算不上太出格,跟盛瀚、盛楠當初結婚時的排場差不多。然而,段媗的知名度可比顧娉婷和師雪宴要高多了,因此結婚當天,便上了頭條,很是引起了一番關注。
當初兩人的婚禮,很是引起了一番轟動。
兩人如今住在市三環的一幢獨棟別墅里頭,能在寸土寸金的葉城里扒拉出這麼一塊幽雅清靜的地兒蓋別墅,盛崇也算是頗費了一些功夫。別墅是獨棟的,不比段媗在江城置辦的那幢連體別墅大,價值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她還算幸運,因為至少盛崇無條件站在她這一邊,雖然這家伙自從度完蜜月之後,出差的次數就變得有些多了起來,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
直到如今,重來一次,段媗才真正開始學習,如何在一個大家族里,為人妻為人媳。
雖然她曾經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但是當時她結婚之後,就被盛崇跟金絲雀似得養在家里,其實與婚前的區別也不太大。
從段成為盛太太,這對于段媗來說,是一個不太輕松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