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秘書長立刻點頭。
「可是,她有那麼多的工作,用得著看這麼多資料?」洛逸辰雙手抱胸,從鼻子里哼哼道。
他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臉,滿臉的殺氣,又如此反復如常,嚇得白秘書長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這些真的只是幫助我對公司更加了解的。」楊子若再一次開口解釋,並且乞求的眼神看著洛逸辰,希望他不要再在這里鬧下去。
她是來工作的,不管分配給她多少工作,她都會努力的去做完的。
況且,多點工作也好,這樣她就不用再想些別的事情。
洛逸辰禁不住楊子若的乞求,只能揮一揮手,「隨你。但是你記住,如果做不完,就交給白秘書,讓她去做。」
「可以嗎?」。洛逸辰又轉頭,詢問白秘書的意見。
白秘書馬上點頭哈腰,「楊秘書剛接觸這些東西,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我當然應該教她。」
「不是教她,而是替她做。」洛逸辰又交待,然後才冷哼一聲,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洛逸辰走後,楊子若朝白秘書長抱歉一笑,就坐下看自己的文件去了。
一整個,她都沒有抬頭的看文件,也只是看了一半。
看著還剩下一半沒看的文件,楊子若不知道自己是該在這里加班,還是應該去每天跟慕凌峰踫頭的地方等著。
雖然慕凌峰把她趕出了辦公室,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不跟他回別墅了吧?
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楊子若還是整理好文件,出了公司。
到了每天跟慕凌峰踫面的地方,楊子若只看到林祥開車等在那里。
看到楊子若,林祥馬上下車替楊子若打開車門,「楊小姐,請上車。」
上了車,林祥又問,「楊小姐是現在回別墅還是想要去別的地方?」
「你說什麼?」楊子若有些不確定自己听到的。
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嗎?
「這個是總裁給小姐準備的金卡,小姐可以去買買東西,或者去些想去的地方。」林祥回答,那聲音卻像是一個復讀機,只是在傳答著慕凌峰的命令。
她可以去別的地方嗎?去看妹妹也可以嗎?
楊子若的唇咬了又咬,卻拿不定主意。
她確實想去看看楊子瑜的,卻又怕慕凌峰這只是為了在試探她,他之前說過的,不喜歡她離開他身邊,不喜歡她不听他的話亂跑。
如果他只是在試她,而她現在又去了醫院,他會不會對她生氣,然後她連現在平靜的生活都保不住?
「回別墅吧。」楊子若無多耐的靠在後座上,有些無力的閉上眼楮。
妹妹早就已經醒了,應該已經在康復中了吧?
也許已經般出加護病房了呢。
如果她能去看她,她們姐妹還能在一起聊聊天呢。
她們好久都沒有聊過天了。
可是,她們要聊什麼呢?
妹妹一定會問她現在的學習、生活的。
難道要她說自己被一個有錢的男人包了,每天跟他在一起,上班都要跟他一個公司嗎?
還是要她撒謊說自己在學校很好,學習很好,考試也很好,馬上就能拿到畢業證書了?
楊子若突然就感覺有些害怕了。
先前她去的時候妹妹沒有醒。
可是現在妹妹醒了,她就不敢去見她了。
楊子若混亂的思緒中,車子已經開回到別墅。
「小姐,請下車。」林祥替楊子若打開車門。
楊子若下車,被告知慕凌峰並沒有回來,而是去參加一個飯局了。
「小姐,現在要用晚餐嗎?」。李嫂問。
楊子若搖頭,已經夏天了,大概到七八點天才黑,時間還早,而且她還沒感覺到餓。
「我在院子里坐坐。」楊子若說完,走向小花園的草坪。
那里有一架秋千,以前她只站在窗邊遠遠的看到過,卻從來沒到跟前去過。
楊子若走,輕輕的撫模著秋千的花架。
那上面爬滿了真絲花與花藤,漂亮極了。
她試著坐上去,輕輕的蕩著。
秋千是每個女孩的公主夢,尤其是這樣爬滿花藤的秋千。
楊子若慢慢蕩起,心里的陰霾也跟著秋千的起起伏伏被甩出去了。
她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面色平靜極了。
慕凌峰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樣的楊子若。
在回來之前,他听到電話里林祥的報告,听到楊子若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回別墅,慕凌峰的心真的痛極了,也生氣極了。
他都已經決定給她自由了,還特意吩咐林祥去接她,向她轉達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可是,她卻依然選擇回來,不就是怕了嗎?
她的心思,他還猜得到。
可是,剛到家,看到她那平淡的表情跟唇角的微笑,他突然間就忘記了一切,向她身邊走去。
楊子若也像是感覺到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她轉頭,看到站在身邊的是慕凌峰,一下子愣住,整個人也因為不平衡而從秋千上跌了下來。
楊子若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她連續第三次跌倒,連續第三次被慕凌峰救到。
他把她穩穩的接住,抱到懷里,低聲問,「沒事吧?」
可是,楊子若的心卻慌亂了起來,她低垂著眼楮,被慕凌峰抱著一動也不敢動。
半天,她才吐出一句話,「我……我今天哪里也沒有去。」
慕凌峰像是被她這一句話刺痛了,他猛的松開環在她腰上的手臂,頭也不回的走進別墅。
面對慕凌峰突然冷下來的臉色,楊子若不知道自己到底又是哪里做的不對了,他竟然一回來就對著她生氣。
而慕凌峰走進別墅,連李嫂問她吃不吃晚餐都沒有回答,徑直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他走到窗邊,看到楊子若還站在小花園的秋千架旁,看上去有些無措。
慕凌峰低嘆,她不需要這樣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他。
他要的是她如平常一般,上班,購物,吃飯,甚至跟朋友一起去聚會。
他也不是沒有讓人告訴她她可以這樣做。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敢,只一味的想著自己的想法。
而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哪怕只是簡短的一句話,總是能輕易的挑起他心底最深處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