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像是故意的,她清楚記得自己抓住過他的衣袖,可他卻將她推向了湖里。
這個扣子,應該就是在她抓著他的時候,卡在她的禮裙上的吧。
她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如此歹心至她于死地。
她來孟家這麼久,向來不與人為惡,哪怕听到佣人們一些議論她不怎麼好听的話,她也幾乎听而不見。
可即使這樣,想害她的人依舊。
瑾年想了很久很久,卻沒有任何一點思緒。
推她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出聲音,她觸踫到過他的手背,上面好像有條明顯的疤痕。可除了這點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其他。
*
瑾年終是沒有將這事告訴孟老,也沒告訴任何人。
她不想興師動眾,只想著以後的日子,自己更加小心便是。
所以,在孟君樾問她的時候,也被她三言兩語地唐突了。
但關于項鏈的事,她還是對他道了謝。
「你就,這麼在意……這東西?」他眯著眼,看著她脖子上戴著的那玩意兒,黑眸里浮動一絲情緒。
「它是我媽媽的遺物,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你幫我找回來。」瑾年實話實說,無所隱瞞。她永遠不會忘記,車禍那天,母親將脖子上項鏈扯下來塞進她手心的那一幕。
她知道母親有話要對她說,可還未開口便昏迷了,接著後邊的場景在她的腦海里變得很模糊,她的記憶中只有漫天火光。
「你打算怎麼謝我?」
他原本還以為是那個叫什麼道翰送給她的呢,不怎麼好的心情,這會兒听她這樣解釋,竟莫名舒爽。
瑾年想著這事可以翻頁了,卻不料他要她付出實際行動。
「那你想我給你做什麼?」她一個瞎子,似乎也為他做不了什麼事,根本無以為報呀。
可又听他道,「昨天我在湖里可是泡了一個晚上呢,這會兒還腰酸背痛來著。」
「……」
「那我給你揉揉肩?你哪里不舒服?」瑾年提議,卻不想他抓過她的手就在自個身上移動,「這,這,還有這,好像全身都不舒服。」
他的力氣大,她的手幾乎是跟著他的動作而走,時而踫上某些敏感部位,臉色猛然一紅,「你耍流*氓!」
她局促的話,讓他發出得逞的笑聲。
他似乎很愉悅,可她卻被他捉弄的手忙腳亂。
瑾年懶得理會,起身就要走開,卻不想被他控制在身後的沙發上。
「要不這樣好了,你呢,每天在睡覺前都默念一遍,孟君樾是聰明蛋,宋瑾年是大笨蛋。」
「這樣,你的救命恩人——我,的心情就會好了……反正,我說的也是事實不是?」
他的食指點著她的鼻尖,眉梢不禁上揚,連帶著眼角都像開了花,捉弄她實在是太有趣了。
瑾年只剩下無言,她深刻認識到,這男人簡直幼稚到無可救藥。
*
因為孟老在媒體面前宣布了瑾年的身份,所以往後一些工程剪彩時候,瑾年都需要出席,再者,她還是他的助理,自然要跟在他身邊。
當然,她和孟君樾的雙雙到場,記者們是最喜歡的,這可以制造很多話題。
而孟君樾的秘書程美蘭也是時時跟隨著。程美蘭對瑾年存有很大敵意,雖然她不怎麼清楚,但想到上次在辦公室里的短暫交集,她覺得這個說話老練的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也可能是因為那個靜姝,所以向她出氣。
她已經在刻意遠離,可有些場合,還是避免不了踫面,就比如說今天的剪彩。
剪彩倒是很順利,下台的時候,她坐在休息室里等著還在外邊和人交談的孟君樾,卻不想程美蘭走,直接坐在她身旁。
那姿態,帶著幾分盛氣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