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淺一再次載著恢復了點精神的詩羽從診所回到她的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2點了,詩羽倒是恢復精神了,但是淺一卻變得疲倦了。
在診所都不知道為什麼,詩羽好像徹底變成了另外的性格一樣,那麼愛撒嬌的性格,是那個詩羽表現出來的?起碼他從來沒有設想過。
在詩羽換好睡衣躺在床上的時候,淺一總算是能夠停歇一會了。
「來,給我體溫計。」
淺一搬過椅子坐在詩羽的床邊,詩羽的臉已經恢復一些紅潤,沒有之前那麼蒼白嚇人。
「恩溫度總算是降下來了,給,退燒藥,以防萬一再吃一顆吧。」
「欸不吃行不行啊?」
她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給。」
淺一只是板起臉把藥遞。
「惡魔。」∼
「我才不想讓你這麼說我。」
「好熱啊,全身濕漉漉的,我想洗澡。」
「發燒的人沒有洗澡的權力。」
「但是我現在全身臭烘烘的。」
「反正就只有我在看。」
淺一刀槍不入,他已經不能再讓詩羽順著自己的性子搞垮身子了。
「想開空調」
做為回答,淺一直接把遙控器的電池拆了放進口袋里。
「乖乖睡覺燜一身汗!你還想不想快點康復繼續趕劇本了?」
「好吧。」
果然這個就是殺手 呢。
淺一有些自嘲地想。
吃了藥的女生入睡特別快,看到她的呼吸逐漸平靜安穩,淺一才有機會回復的信息。
有倫也的、有加藤的、也有英梨梨的。
總之先告訴他們事情都解決了吧。
在一一回復完之後,淺一看了看房間里有些凌亂的垃圾還有散落在地上的A4打印紙,看來是時候收拾一下了,反正今晚也是看病的一晚。
恩?
這是
淺一揀起一張粘滿便簽的A4紙,一眼就看到幾個大字——《木山淺一》。
••••••
半夜。
不知道幾點,淺一坐在書桌旁,點亮台燈,旁邊放著一沓裝訂好的A4紙。
「唔」
床那邊傳來的動靜驚醒了在思考的淺一。
「怎麼了?感覺不舒服嗎?」。
詩羽緩緩睜開眼。
他一直都在的啊不過,當然的呢,他的話。
「我想喝水。」
這麼坦率的詩羽可是限時的。
過了一會,淺一拿著一杯水過來,坐在床邊,扶起她坐著。
「謝謝。」
驚醒的詩羽總覺得房間里有哪里不對勁,哦,是地上變整潔了,應該是淺一幫忙清理了,地上的那些塑料袋、飲料品、還有自己一直在忙活的那份稿——
「啊」
她漏出可愛的驚呼聲。
看樣子是已經注意到了呢。
「為什麼要寫那種東西?」
淺一拿起放在旁邊已經裝訂好了的A4紙,這本小說,是關于他的。
是關于一個叫做木山淺一的人的人生的。
簡短而又淺顯地寫了他的,現在,以及未來會過的生活。
字里行間全部都是希望。
根本就不像是出自詩羽的手。
「一周之後是你的生日啊。」
「你還記得?」
淺一愣住了,他都差點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如果不是這樣被詩羽提醒,他還真記不起來。
「然後你這些天來一直都在干嘛?」
「趕、趕社團的游戲劇本啊。」
「騙人,剛才我打開了你的手提電腦,明明這本小說的修改日期還是最新的,而且那些粘著的標簽」淺一苦笑,「明明還有那麼多時間,你沒必要趕著現在就開始做吧?」
「嗦!明明是外行人你說這麼多干嘛!你知道要寫一部帶有真實性質的類人物傳記得多難!特別是你這樣別扭的人!」
「那倫也的大綱呢。」
「那種東西我一晚上就寫好了!別小瞧我!」
「但是他不是說要修改嗎?」。
「那也要等他把修改的地方告訴我啊,他才是制作人,這是他應該做的事!」
「」
滿臉通紅的詩羽,不自然地逃逸著視線,淺一的想法漸漸化開。
原來
她一直都在為這本東西修改。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喃喃的話語,像是在自問,也像是在詢問她。
「你,不是從來都不會看我的小說嗎?」。
「不是不看啦而是我不太喜歡看」
淺一有些尷尬。
「所以,我在想,既然你是一個只會抱著自己的理想前進而無視周圍的男人,那,最起碼,我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你,如果是我的文字的話,我覺得它們能告訴你——」
穿著睡衣的詩羽雖然還很憔悴,但是她的眼光卻炯然明亮。
「你,真的不是一個人。」
「這就是,我給你設想的人生,」她輕輕把手搭在淺一拿著A4紙的手上,目光中有的是毫不隱藏的溫柔,一縷發鬢隨著她的動作而飄散,一陣若有若無的甜味纏繞著淺一,「本應和正常人一樣在父母的庇佑下茁壯成長的一個普通御宅族,但是這個身高1米8,體重170斤的男生卻在現實和幻想之間被硬生擠出一道矛盾的縫隙。」
「你的人生不太順利,但是,你卻是一個很‘順利’的人。」
淺一回想起那長達15萬文本內容的小說,里面的‘淺一’有著和自己相似的經歷,但是他卻有一股樂觀積極的正能量支持著自己去面對一切︰他很孤獨,在別人面前總是戴著假面;他很自卑,總是不敢認為自己能夠成為別人重要的人;他很悲哀,做每件事之前都習慣從別人的想法而出發——他似乎沒有為自己尋求過什麼,他想要的就是不一個人地生活下去,他的人生不想變得灰白而且毫無‘意義’,他想有人能為他證明,他曾經活在這里。
所以,他才看不到周圍的人。
即便從表面上顯而易見地看出來淺一對詩羽還有英梨梨的好意,但是他的眼楮里從來沒有兩個人的身影。
「真的,你能不能夠認認真真地停下來,好好看著我?」
「」
淺一屏住呼吸,詩羽的眼神濕潤中似乎帶著點別的什麼意思。
「我明明利用著你的好感去接觸倫理君,我明明利用著你的好意幫我處理簽售會,我明明利用著你的善良讓你放下一切跑來照顧我!為什麼你一直都沒有生氣啊,你為什麼不會憤怒啊?」
她的口吻充斥著讓淺一難受的情緒。
「這都是我願意的。」
「你永遠都只會在我面前說這句。」詩羽憐憫的口吻愈發加深,「之前拜托你去幫忙解決倫理君的靈感問題的時候也是一樣,你一言不發就直接深夜趕去把加藤同學拉回來,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很帥麼?」
「我這樣就已經夠了,」詩羽听見淺一的話似乎又想說點什麼,「已經足夠了,真的。」
看到淺一的表情,詩羽一下子噎住了。
因為從來沒看見過他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嘴角肌肉僵硬地咧開似乎在笑,但是那眯成一條線的眼楮里卻浮現出點點淚光,是踫到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了吧。
「真的,已經夠了,」他不斷重復著這句話,「你也好,英梨梨也好,倫也也好,你們三個,在我以為我的人生就要這樣無意義地度過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你們幫了我多少,我都記得。」
「我們明明就只是在把你當成方便的工具!」
「不過你們卻發自內心替我著想!」
听見詩羽用那種近似自毀形象的說法形容自己,淺一就沒辦法忍受,她們為淺一做了什麼,最重要的就是留在他身邊陪他度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更別說在細頭末尾的照顧關心。
「你真的是一個殘忍的人呢,那麼隨意地對我們好、那麼隨意地做自己認為沒關系的事,明明付出了那麼多,但是卻要裝出一副‘我根本就不需要回報’的了不起樣子!我們不是你認為的那些‘可惡的女人’啊!」
淺一當然知道,自己其實終歸到底還是在為自己的良心買賬,只是,沒想到,擁有過人洞察力的詩羽早就看穿了,這是一種折磨她們兩個的行為。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隨意潑灑善意的行為會被別人誤解的啊!」
「所以我才會選擇英梨梨和你啊!」
「什!」
詩羽啞口無言,她稍微一想就明白淺一這句話什麼意思了。
「淺一君,你喜歡我嗎?」。
「大概,喜歡過吧,大概,現在也在喜歡。」
「這種半吊子的回答真有你優柔寡斷的風格呢。」
半晌,房間里寂靜無聲,只有兩人偶爾的呼吸聲在醞釀著情緒,淺一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們,繼續把我當成一會一根筋討好女神的備胎就好了,」沒有一絲尷尬情緒,淺一笑得很輕松,「原本我的定位也是這樣不對麼?」
「更何況」
坐在床邊的淺一伸出手,寬厚的手掌輕輕地摩挲著詩羽的秀發,「詩羽你只是被自己弄混了而已,我也能理解,其實一直以來你都是把我當成好,只是最近發生在倫也身邊的事太多,而你在這個時候剛好遇到我,再者,你現在可是病了,听說病人都特別多愁善感。」
「不是嗎?生病中的戀愛系輕小說作者。」
是的,詩羽現在會產生這種感情混亂的情況只是綜合各種暫時性因素產生而已,如果這里踏出一步的話,留給兩個人的只是不歡而散的結局。
詩羽側過頭,發鬢側垂,擋住了她的表情,她還是一言不發。
「所以,剛才的話,就是我的好霞之丘詩羽給我的忠告。」
他揚了揚手上裝訂好的A4紙,上面還貼滿各種標簽。
「這份生日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淺一緩緩把手從詩羽的手中拉出來。
「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和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別的並發癥,還有,接下來的日子要听話,要听我的安排,按時吃藥,按時吃飯睡覺,不要吃杯面——」
淺一習慣性嘮叨兩句,卻被詩羽沉聲打斷了。
「這個周末。」
「恩?」
「這周末,你陪我出去一趟,我有些事想告訴你。」
「好。」
看到詩羽重新鑽回被子里面乖乖躺著,淺一也就合上房門,背靠著房門。
「晚安」他的臉上都是疲憊。
「我的女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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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調查在明天結束,PC端的可以去投票猜測第一個女主是誰,大概在兩個小劇情之後就會出現了吧,人選肯定沒意外,但是方式就有點意外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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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跟漁夫一起喊「我愛黑絲我愛年上我是M我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