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午聚餐結束之後,小惠就被加藤先生接走了。
末尾,他還說了句︰「小惠的衣服下次讓她自己去你家拿回吧。」
說實話,淺一的髒真的有點受不了,這是他價值觀太過保守,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因素在?這是和曾經發生過的事相掛鉤的嗎?加藤先生難道也知道曾經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嗎?
所以一直以來才會這麼關照他?
淺一揣測著,畢竟當年的他是一個沒有任何經驗只有一些創意的毛頭小子,多得加藤先生的賞識才能慢慢得到鍛煉,進步成為現在相當于正式員工的工作處理能力。
關于社團活動的展開方式,在听到淺一他們要回去鄉下的時候,就已經被‘民主’決定了——合宿。
說是民主,倫也和淺一根本沒有發言權,詩羽和英梨梨兩個女生的態度和小惠‘沒所謂’的態度就把整件事拍板決定下來了。
至于最後那里詩羽還有英梨梨的激進態度淺一純粹把她們當成好玩了。
更深一層的那種可能性還是不要去想的好。
————
由于回家方向是一樣的,所以各人分別之後,淺一就和詩羽一起回去了。
坐的士。
「我覺得我們並沒有必要坐計程車的。」
兩個人就像曾經那樣坐在後座上,上次這樣的時候還是在酒店里‘拒絕’了詩羽之後吧,然後再在KTV里被小惠一箭穿心,現在觸景回想還有點感概,明明都沒有很長時間,但是這種有種巨大變化感的究竟是什麼。
關鍵是她們變了吧。
就像詩羽。
從‘淺一的女’變成了‘倫也的女’。
「我很有錢。」
她還是那時候鬧別扭一樣的姿勢,單手撐著下巴靠在車門上,眼楮沒有明確焦距地看著車窗外流逝的、在她看來如同廢墟一般的景色。
「你最近變得越來越像敗家富二代了哦…」
仔細一看,與往日不一樣的是,她的手腕上戴著一條名貴手鏈,在車廂內也被一種馥郁而又不庸俗的香水味充盈著,這感覺起來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廉價貨,從頭到腳的衣著配飾就給人一種價值不菲的高貴優雅感。
再說了,其實詩羽這種在淺一看來是屬于氣質型美女,她對外的舉動總是那麼優雅,俗話說得好,男孩要窮養,女孩要富養,她能活出這種如同渾然天成一般的高貴性子。
想必家庭環境也不一般吧。
「我家很有錢。」
她轉了下角度,側視瞥了淺一一眼,用同樣的語氣再次說著意思更深一層的話。
「……」
淺一默然,說起來其實詩羽的家庭背景淺一並不了解,平日和詩羽家庭溝通得最多的就是房東大姐,明明女兒都已經這個年齡了,但是看上去卻好像只有20多歲的年輕樣子!這人怎麼能夠逆生長呢??
越活越年輕算什麼…
不過這也從一方面證實了她平日的保養到位。
一無所知,平時交租是銀行打錢,而且對方也不會主動來催,甚至淺一都懷疑他不交房租都沒人會催他,就連上次詩羽在家里昏倒那次也是聯系,但是從語氣上毫無疑問她是很關心詩羽的。
只是詩羽住的地方只是一處裝修稍微高檔一點的獨立民宅,也沒看出多有富有啊。
「我從來沒听你提及過父母的事。」
按理來說這在之間是很禁忌的事,淺一只是皺了下眉就直接問了出來了,他覺得有必要知道這個情報,因為詩羽從來沒提及過關于她雙親的事,家庭之間的相處也不多,平時family.day之類的更是沒有,再看看她那孤僻古怪的性格。
這讓人不禁琢磨其中關系。
「因為你從來沒問過。」
她終于稍微有些動容,神色眉宇之中似乎帶著一絲…愉悅?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我從你的語氣里卻听不出你的溫柔理解體貼,一般來說到這種地步就不應該再追問下去的嗎?暖男大木君。」
「那也得看對象是不是一般女生。」
「啊啦,我覺得你這種劃分方法是錯誤的哦?每一個女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那份思,小想法,你難道沒有听說過嗎?女人可是世界上最復雜的生物,關于女生的解析書我認為就算把整個地球、不,整個宇宙堆滿都不為過——」
滔滔不絕的勢頭,淺一立馬出言阻斷。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風頭正盛的新生代戀愛系輕小說老師,」淺一頓了頓,「你,是不是不想提起?」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問出來。」
「因為你剛才看起來挺開心的。」
「這種事…沒可能有人提起來會覺得開心的。」
她變得有些低落,稍微低下頭,低垂的瀏海擋住了表情。
看樣子是真的有點關聯啊,淺一故作奇怪語氣。
「我又沒說那些事對你而言是開心的,你那麼快反應干嘛,我只是說,你會因為有個人能傾听所以才能讓你輕松一點,沒听過嗎?分享痛苦可以讓痛苦減半。」
可這樣就會加深兩個人的聯系,共同的秘密就會變多。
「你怎麼把倫理君那一套學到手了。」
「…嗦!」
的確這也像倫也會做的‘溫柔’,淺一模了模鼻子,有些尷尬。
「我只是覺得難得有我這麼一個了解你的人在,如果現在還不把握好給你解決傾听一些煩惱的話,那就太不稱職了。」
「你覺得你很了解我?」
「對。」
詩羽沒料到淺一會這麼說,她剛才才說完不要揣測一個女生的想法,念及于此,她就不禁笑了出聲。
「你憑什麼這樣說。」
「因為我曾經‘拒絕’過你啊。」
自然而然地回答,沒有任何思索。
「……」
詩羽罕見地語塞。
她美目一陣閃爍。
如果你真的了解,又為什麼會——
詩羽現在回想起那時候的事,她不後悔,那是件正確的事,無論從什麼角度出發都是。
出租車里播放著的是交通廣播電台,主持人的聲音夾雜著略微紛亂的電波聲在車廂里回蕩,一陣不自然的沉默蔓延。
只是淺一似乎沒意識到他剛才說了什麼。
「那你可以說了吧?現在。」
半晌,詩羽像是放棄了一樣全身靠在座位上。
「對呢…」她看著車頂,神色像是在思索,「我的媽媽,是銀行里面工作的,我的爸爸,是在房地產公司里面工作的。」
「恩,挺好的啊。」
比想象中的正常美滿啊。
「爸爸是茅力集團地產業的總負責人,媽媽是市銀行副行長。」
「這還真是不錯呢!」
比想象中爆炸多了喂!這叫什麼,大隱隱于市嗎?
茅力集團,那個跨全國有名的大集團,地產業的總負責人,那得是多有錢!就目前而言,淺一定給自己在國內發展的終極目標也比進入那里工作差點兒!
至于那個看起來20歲後半的房東居然是一個事業成功的女性…
「是吧,所有親戚,街坊,一知道這點都會覺得我家肯定很厲害,所以總是有很多人來拜訪我們家的啊,只是…應付的人也就只有我一個。」
「他們很忙的啊,雙親都是成功人士,從小開始我就被送去各種興趣班進行學習,初中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中學所有課程都學完了,每年的考試只是稍微復習復習就能輕松名列前茅。」
所以才這麼有空寫小說啊!
「小學生的我就已經在看各種自然科學雜志,各種人文社會類書籍,別人在看漫畫的時候,我在應付絡繹不絕上門拜訪的叔叔阿姨,別人在想明天的功課怎麼偷懶的時候,我在想明天應該叫哪里的外賣。」
果然…常見的那種類型嗎。
「不過,你別覺得我對我爸媽有怨念,我覺得他們給了我很優渥的生活條件。」
「但是這也剛好隔絕了你和同齡人的交流圈。」
「…有得必有失。」
「所以你現在才會這麼孤僻別扭啊。」
「我希望大木君你能說一些傾听者應該表達的態度。」
詩羽微妙地不爽,從淺一口中听見英梨梨經常對自己的評價,總覺得有些…讓人介意。
「從以前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有學識、有顏值、有學識、有家庭背景的出生會這麼執著在倫也身上。」
「那是——」
詩羽嘗試說些什麼,但是淺一不給她任何機會,繼續按自己的步調。
「就算他曾經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陪伴著你,和你建立了超越讀者和作者之間的關系,超越了學姐和學弟之間的關系,建立了深厚的羈絆,那也不可能讓你,一個出色的女子高中生綁在他的身上。」
他轉過頭看著坐在另一側的詩羽。
「原來,你對感情這麼敏感的啊。」
淺一的淺笑,詩羽的呼吸為之一滯。
「…明明,我什麼都沒有說。」
感情什麼的。
「因為我很了解你啊。」
「…你了解的地方可真狡猾。」
詩羽臉頰遍緋霞,在關鍵的微妙的地方就會理解錯的人可真是糟糕透了。
她很重感情,不輕易動情。
所以才會被自己道德綁架,淺一是這樣認為的,後續一切的關心肯定有這個因素在驅動的吧。
「那麼你真的還要跟我們回老家嗎?」。
「當然!」
「為什麼?」
「因為我家很有錢啊。」
「…可是我家沒錢。」
無厘頭的對話,詩羽明明以前都是這樣的,這時候應該一直保持毒舌才對,剛才會這麼順從地說出自己從來沒和別人說過的內心經歷也是反常。
明明都沒有什麼像導火線一樣的事情發生——抑或說是發生了自己沒留意到?
「所以說,你來幫我打工吧。」
她突然上身突進,雙手撐在座上,絲毫沒有在意這種角度泄露的春光,一陣甜美的氣息讓淺一下意識後退,抵在車門上。
瞳孔的焦點就是自己,眼底有潭清水,她很認真。
之前想說的話,現在再次說了出來。
淺一愣了愣,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扶著她的肩膀推開了她。
「…我想,你也應該很了解我才對。」
究竟是怎樣別扭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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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漁夫是在籌劃第一卷實體化的事,迫于自己內心的渴望,漁夫想盡快推進劇情進展,總共應該只有兩卷了吧,可是最近無論是碼字的動力還是具體寫法頭緒都大不如從前,所以為了這點漁夫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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