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因為南江工程項目,我會找人另外負責,你這段時間就負責給我好好在楓居養傷,未來的一個月,我給你批假。」
慕煜塵微微皺眉,從阿莫手里接過盛好的粥。
「我真的沒事,馬上出院也不成問題,南江工程是我提出的,我想有始有終,把它做好,只是小傷口而已,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我一個人也沒事。」
知道外面此時已經是深夜,席夏夜自然也不願意多耽誤他,公司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早會要開,他作為公司新任董事長,當然是公務繁忙。
聞言,慕煜塵俊眉蹙得越深了,不等他反應,席夏夜已經伸手徑自的接過他手上的粥,「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你休息,公司的早會挺重……」
席夏夜的聲音還沒落下,耳際便刷過了慕煜塵那低沉略帶著些許淡淡<無奈的聲音,「夏夜,你似乎已經忘記你剛剛在件上簽字的含義了,如果你還不明白結婚這兩個字的含義,我不介意給你解釋一遍。結婚就是我們彼此雙方共同建立起相互間的責任和義務,你現在是我慕煜塵的妻子,照顧你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你就不能有點覺悟性?就不能有點要求嗎?」。
慕煜塵的話落下,忍著肩頭的疼痛吃力的端著碗的席夏夜頓時一怔,這才抬眸看他,看他深眸里流淌著些許不悅的深沉,心底驀地有些柔軟起來。
好一會兒,稍稍低下眼簾,沉默了一下,然後忽然舉手,沙啞的嗓音說得理直氣壯,「那好,慕先生,我有要求!我要求你不要撤掉我南江的項目,我要求出院!」
席夏夜這個動作還有那些理直氣壯的話一出,一旁還在為慕煜塵說那些話吃驚的阿莫頓時忍不住的笑了一聲,當下就迎來慕煜塵一道陰郁的冷視,阿莫這才輕咳了一聲,「少爺,我去找醫生問問少的情況!」
原來剛剛民政局的老朋友就是為了辦了少爺跟席總監結婚證的事情,怪不得他們還神神秘秘的,剛剛出來的時候還問什麼少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慕少不惜用婚姻來綁住她,他當時還覺得莫名其妙的,現在總算完全明白了!
阿莫遛得跟兔子似的,他可沒有膽量打攪了少爺跟席總監,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少了,不能打攪了他們的好事。
之前還真以為少爺不會給哪個許下婚姻了,不想……
看來,這席總監,果然是與眾不同的,至少,在少爺的眼中,是很特別的……
「順著桿往上爬,席夏夜,你是有幾分能耐!」
慕煜塵不禁覺得有些無奈,倒也不知道這反應還這麼快,拿他的話將了他一軍,斜睨了她一眼,才接過她這個吃力的端著的碗,一手執起碗中的湯匙遞給她。
席夏夜也懶得客氣了,反正再狼狽的樣子都被他見過,所以也不介意的接了,舀了一湯匙,吹了幾口,才小心翼翼的吃下去,一邊理所當然道,「是你自己說我沒有要求的,現在提出要求你好像很不樂意。」
「伶牙俐齒!」
慕煜塵低斥了一句,把碗稍稍往她跟前遞,想了想,才沉聲道,「你若是這麼要求,我便如你所願,早上出院,但是你必須直接跟我回楓居,你公寓里的東西我會讓阿莫帶人收拾,在家里安分的呆上一周,我會考慮要不要你繼續負責南江的項目。」
反正楓居配有家庭醫生鐘叔,到時候多多辛苦他多跑幾趟好了。
楓居……
就是他住的地方。
聖瀾別墅區,她之前喝醉在那里待了一晚上。
她以後就要跟這個男人住在一起了嗎?
那麼漫長的幾十年……
席夏夜這會兒心里忽然有些恍惚不安起來,秀眉忍不住輕輕蹙起,星眸里充斥著一道復雜望著慕煜塵,腦海里又忽然閃過自己在結婚協議書上簽字的一幕……
是啊,他們已經結婚了,從她在協議書上落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沒有了退路,也不再想要什麼退路,就當來一場任性的不羈放逐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管結果如何,或是悲劇,或是喜劇,她都會坦然接受,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人生豪賭,她席夏夜,賭了!
想著,便輕輕的點了點頭,「好,我也如你所願。」
……
第二天一大早,民政局的人果然一大早就將結婚證拿了,席夏夜將那紅色的小本本拿在手里,隨意打開,看了一眼,見合照中的兩人看起來並不顯得和諧,慕煜塵自然是尊貴俊美如昔了,只是她則是披頭散發的,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憔悴……
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合上手中的紅本本,淺淡的吸了口氣,抬頭看向旁邊落地窗處斜斜透進來金色的光線,秀雅潔白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說來听听,讓我也高興一下。」
手中的紅本本忽然被人抽去,低沉悅耳的聲音緩緩的刷過耳際。
席夏夜收回視線,這才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邊,一手拿過她手上的紅本本,隨意翻看了一眼,便遞給了一旁的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