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塵低笑不語,讓她徑自蹙著眉靜坐了好一下子,這才低沉道,「行了,算我有欠考慮,你只是附逆犯罪。他們都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你用不著擔心。」
說著他便緩緩收回眼神,低頭看著手中的書頁,一邊繼續道,「爺爺女乃女乃都挺和藹,不會為難你,爸為人也謙和溫雅,溝通起來沒有什麼困難,媽為人看起來有些嚴肅冷漠,話比較少,但是其實心底挺善良,也不難相處,你若是覺得跟他們溝通有困難,可以不用太搭理他們。你只需要記住這幾個人就行,其他人,你不用管。」
「慕家雖然外面說得挺大,但是這些年有些關系淡了不少,你不用有什麼壓力,該注意的事情,我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有我在,你擔心什麼?」
不說,席夏夜還真有點不知道這慕家的事情,她素來都不關注這些的。
想了想,便是點了點頭,也沒有再繼續問,「那禮物你自己準備,我不太清楚他們都會中意些什麼。」
「嗯。」慕煜塵淡淡應了一句。
……
席夏夜這才掀開被子,緩緩的上了**,側身躺了下來。
慕煜塵目光沉靜,看著她背對著自己躺下的樣子,整張足以容納五六人的大**,她就那麼靠**邊躺著,佔據的位置,不到十分之一。
深眸沉寂的幽光閃爍了幾下,隨後他才低低的出聲,「你在害怕嗎?」。
聞言,席夏夜那清瘦的身子莫名的一怔,頓時有些僵硬了起來,慕煜塵能看到她抓著被子的指尖緊得發白。
「沒……沒有……」
席夏夜清淡的嗓音傳了。
而,她的聲音剛剛落下,便听到一陣悉悉索索的掀動被子的聲音,不等她反應,一只大手已經往她腰間攬了去,將她擁了,精妙的避開她肩頭的傷口。
她禁不住驚呼了一聲,身後忽然傳來的淡淡的溫度讓她全身僵硬不敢亂動,鼻間彌漫而來的清幽淡雅的冷香讓她一陣恍惚。
「你放心,我還不至于不考慮你的傷勢。我會給你時間,但是我希望不會太久。」他低沉的聲音伴有些許感性的深沉與沙啞,听得席夏夜心里莫名的一暖。
她沉默了一下,許久之後才微微偏過頭,看向他,迎上的卻是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想了想,她才淺淡的吸了口氣,低聲應道,「我知道,謝謝你。」
「我以後不想再听到那兩個字,好了,不早了,睡。」
男人落下這麼一句,緊扣在她腰間的大手便也微微松開了一些。
席夏夜這才緩和了,而他也沒有了動作,他胸口淺淡的溫度正透過她狹窄的後背傳來,空氣里全是他那淡雅清冷的氣息,他清淡的呼吸聲也幽幽傳來。
她下意識的張開眼楮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他已經雙眸輕閉,縴長的睫毛,尊貴淡雅的俊臉沐浴在昏暗而溫暖的壁燈幽光之下,倒是彰顯出幾分淡遠出塵氣質。
她驀然一笑,收回眼神,整個人也莫名的輕松了下來,被一股前所未有過的溫暖籠罩著,沒一會兒,她便也睡了……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依然已經不見了蹤影,席夏夜梳洗下樓之後,整棟別墅都是空的,不過餐桌上卻是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席夏夜剛剛坐下來,喝上幾口粥,蘇楠便來了電話,她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本來蘇楠約好的事情。
「夏夜,我都到竹韻清風了,你什麼時候?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沒起**,跑哪里鬼混去了,剛剛去你公寓按半天的門鈴也沒人應答!」
蘇楠急不可耐的聲音傳來,席夏夜這才擱下手中的湯匙。
「你先叫些東西吃,我現在就趕。」
說著,便拿過一旁的水,喝了幾口下去,連碗都來不及收拾,便去一旁的抽屜里取了車鑰匙,匆忙的往外面走了去。
一路狂飆抵達竹韻清風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一個小時了,雅間內的蘇楠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看到蘇楠一臉氣憤又擔心的樣子,席夏夜一邊給她倒上茶,暗淡的星眸拂過一道幽光,秀麗的臉上也扯過一道艱澀的苦笑,「抱歉,讓你擔心了蘇楠。我沒什麼事,這幾天也過得挺好。」
「那你這幾天跑哪里去了?公寓找不到人,公司也找不到人,宴會上的事情我都听說,不就是那對不要臉的東西要訂婚了嗎?你至于那麼沒志氣的躲起來默哀還是自己傷心難過嗎?」。
蘇楠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席夏夜,一陣窩火的罵道,「席夏夜,老實說,我真是受不了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那麼不思悔改!席心怡這個矯情的賤人,看到她那裝得跟白蓮花似的嘴臉,我就恨不得沖上去撕爛她!居然還敢厚顏無恥的來給我送訂婚請柬,什麼東西,還楚楚可憐的說什麼只要你好過一點,她寧願把韓逸楓還給你,******,現在還不是跟韓逸楓訂婚了!你不知道,我剛剛還看到他們要去試禮服……真是氣死我了……」
「蘇楠,我結婚了。」
看著蘇楠一副怒氣沖沖,越講越生氣的樣子,一直靜坐著听她怒罵發泄的席夏夜忽然淡淡的說出這麼一句。
「什麼?什麼結婚的?」
被席夏夜打斷,蘇楠很是不爽的瞥了她一眼,見席夏夜正低頭喝茶,腦袋才打了一個激靈,這才反應席夏夜剛剛說了什麼!
「席夏夜,你剛剛說什麼?結婚?你說你結婚了?」
蘇楠瞪大眼,怔怔的看著席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