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乎不再像之前一樣,漫長無邊際,它正因為某些東西也在潛移默化著,開始變得短暫起來。
黎明把沉寂的簾幕掀起,微醺的柔光便徑自拋灑而下,人們也將滿腔的熱情拋灑向未知的天空,開始了新一年的拼搏與奮斗。
夏夜睜開眼楮,眼前依稀是一片迷糊,她抬著一只手揉了揉迷蒙的雙眼,另一只手下意識的往身旁模了去,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而似乎他依稀的溫度還在。
她睡意猶在的迷迷糊糊的抓過床櫃邊上的手機,開機,查看了一下時間,這才時間已經八點半過了,她整個人立馬就清醒了!
糟糕!
今天要上班!
她記得她昨晚上有調好八點的鬧鐘,怎麼又睡過頭了?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掀開被子,下了床,找出衣服穿上,匆匆忙忙的朝浴室走了去……
當她收拾好,提著兩個黑色的公文包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慕煜塵正坐在沙發里看報紙,餐桌上還擱著一份早餐,看來他已經用過了。
「你怎麼沒叫我起床?」
夏夜姑娘一看到下方的他,便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現在都差不多九點了,估計上班的遲到了。
听到她鏗鏘的腳步聲,他也在下一刻抬起頭,看她——
一身黑色的職業正裝,及腰的黑色秀麗的瀑布披肩散下,縴細的身子看著很是清瘦單薄,不過看她精神倒是挺好,昨晚休息得不錯,如今氣色也不錯。
他合上報紙,端過一旁的茶低頭抿了一口,才開口道,「見你睡得沉,便讓你多睡一下,先吃早餐吧。」
她將兩個公文包都往一只手上提了去,一邊走到餐桌前隨手拿起一塊面包咬了一口,再端起牛女乃急急的喝幾口,便擱了杯子,大步的往外面走了去,一邊急切道,「來不及了,快九點了,打卡得遲到了!你快點!」
不等慕煜塵應答,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這小在工作上的拼勁很足,這股熱情的勁頭,連他也心生佩服,擱了杯子便無奈的起身,見餐桌剛剛喝了一兩口的牛女乃,這才朝廚房走了一趟……
開車駛出楓居門口的時候,她早已經等在門口邊上,見車子停下,便徑自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將公文包往身旁一扔,才一邊低頭繼續吃著她手上的面包。
他隨手將一瓶溫熱的牛女乃遞了,一邊啟動了車子。
席夏夜很快便伸手接了,打開瓶蓋就著面包送了幾口,看身旁已經專注的開車的他,忽然問道,「給阿莫的資料我整理好塞你公文包里了,那個藍色文件袋就是,還有一些電子檔的文件你得把他的郵箱給我,我直接發他郵箱里。」
說完,又低頭咬了一口面包。
「等下開完會後我會讓他到你辦公室一趟,你直接把資料拷給他就行。」
他沉聲應了一句,然後加快了車速。
席夏夜點了點頭,很快的解決完手中的面包,取過紙巾擦了擦,然後才打開了音樂播放器,拿起剛剛別墅區門口剛接的新報紙翻看了起來。
然而,她剛剛翻看報紙,便報紙上報道的都是盛世皇天娛樂城開幕式的事情,其中也有報道宴會上她跟席心怡的不愉快,還有一張特大號特寫席夏夜伸手接酒杯,而席心怡放手的高清晰照片。只不過,上面並沒有找到慕煜塵跟她的照片跟報道……
琢磨了一下,隱約想起他昨晚睡前打的電話,想必就是為了此事了。
倒也沒說什麼,看到那些新聞,便也沒有了繼續瀏覽的興致,只好撐著車窗看著外面的風景。
「對了,跟你說個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想起蘇楠跟阮恆的婚禮的事情,今天初八,離正月十五也沒有幾天了。
「嗯。」
他瞧著前方的交通港直行的綠燈轉紅,緩緩停下車,淡然的應了一聲。
「正月十五是楠楠跟阮恆的結婚典禮,我昨天問了一下他們婚禮的地點,他們似乎還沒決定好。皇天大酒店就在市中,方便一些,所以能不能讓他們直接在皇天舉辦婚宴?」
她看著他,淡淡問道。
「這些小事你做主便好,出示你手里的那張副卡他們就能明白。」
他這麼應了一句,頓了一下,便又繼續道,「你的這兩個朋友都是真性情人,能有這樣的朋友確實是你的幸運。以後多出去走走,多認識一些人,見識多了,總能提高你那點可憐的情商,別整天只知道工作。你們不是應該經常去一些美容院,養生所之類的地方嗎?我怎麼都沒見你惦記過這些地方?」
說完,便又繼續啟動了車子。
听著他這話,夏夜姑娘頓時一怔——
似乎,對什麼美容,養生這樣的話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敏感的,而听他這麼一說,她的反應是,當下蹙起秀眉,連忙抬手模了模自己精致潔白的小臉蛋,低頭看了看自己那縴細修長的素手,一邊蹙眉道,「我最近是不是顯得滄桑一些了?氣色很差嗎?皮膚是不是粗糙很多了?」
果然,都是這個模樣,在這樣類似的問題上,連一向不苟言笑,端莊嚴謹的莊舒蓉也是如此,只要慕唐川一說如此類似的話,莊舒蓉就會立馬擠出時間去一趟美容院或者養生會所。
而如今,他旁邊的小亦是一樣!
他用眼角的余光淡然掃了她幾眼,她一直蹙著眉,似乎在想著什麼,好一會兒,便轉頭定定的看著他道,「我這周周末要去一趟養生會所,你也跟我一趟吧,那里的按摩師技術很好,我就認識幾個挺不錯的,這個年假似乎也都沒有好好休息,就當做放松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好。」
「按摩師?男的女的?」
他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夏夜姑娘幾乎跟不上他的節奏,眼底拂過一道疑惑,隨即才應道,「有幾個帥小伙也還是可以的……」
「我帶你去別處,以後你就去那里行了。」
他落下這麼一句,語氣有不可抗拒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