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是那種男人,夏夜小姐!」
在席夏夜走到車邊的時候,齊磊那揶揄的聲音才再次傳了!
席夏夜蹙了蹙眉,隔著冰冷的空氣默默的盯著依然站在原地看著她的齊磊,心底總隱隱感覺這個齊磊似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邪氣。
這次的南江項目,盛世跟齊凱是對手,有摩擦也是在所難免的。
盛世跟齊凱之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雖然之前跟幾個合作公司有些牽連的矛盾,但是那些也都得到很平緩的解決,所以好像也沒有結下什麼仇恨,可是剛剛听齊磊的話,似乎對慕煜塵有極大的不滿……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席夏夜倒也沒有想太多,徑自上了車,便撥打了阿莫的電話,一邊把車開了出來。
阿莫那頭亦是震了許久也沒有人接听,就<在席夏夜就要放棄的時候,那頭卻忽然接通了——
「喂?少?」
正是阿莫的聲音。
「阿莫?是我……慕煜塵是不是還跟你在一起?」
席夏夜蹙著秀眉問道。
「少爺?沒有啊,少爺傍晚下了飛機就直接回楓居了,他現在還沒到家嗎?」。
那頭的阿莫似乎也有些著急了起來,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
「我還在外面,他的手機一直都在關機,家里的電話也沒有人接……算了,我現在就回家了,到時候看看再聯系。」
說完,也不等阿莫應答便徑自掛斷了電話,加大了車速往楓居疾馳而去,一路上幾乎是狂飆的。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車子披著寒風飛快的駛進聖瀾別墅區,急促的車速帶起一陣呼嘯的寒風,轉過幾個彎路,只听‘嘰’一道急促的剎車聲,車子迅速的在楓居門前停了下來。
席夏夜匆忙下了車,便大步流星的往別墅里走了去。
遠遠看著,別墅里依然還是一片漆黑,淺淡的光線是前院綻放而出的路燈光……
席夏夜很快便回到別墅里,將客廳里的打開,然而里面卻是靜悄悄的一片。
扔下手中的公文包,開始到處尋找,一邊撥打著他的手機,提示的還是關機!
客廳里沒有人,廚房里也沒有人,樓下都找遍了也沒有見到他人影,她心里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她胸口一緊,連忙往樓上沖了去。
房間里也是一片黑暗,半點光線也沒有,她打開燈下意識的朝臥室找了去——
沒人!
偏廳的陽台也沒人!
書房!
她轉身猛地推開書房的門——
‘呯!’
一邊伸手摁下門邊的燈,書房內頓時光明大綻,驅散了所有的黑暗。
鼻下隱隱傳來一陣清淡的煙味,她的目光四處搜尋了一下,很快便看到落地窗簾邊高高書架下靜臥在軟椅里的他。
他此時正微斜臥在軟椅里,一手撐著頭,雙眸輕閉,整個人看起來竟是透著幾分涼薄清冷的意味,軟椅邊上的煙灰缸里已經熄滅了好多煙頭……
似乎有些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亮光,他吸了口氣,微微眯著眼一手遮著照來的光,朝門口望了,見她微喘著氣,面色緋紅的走,這才低沉的開口道,「回來了……」
說著,一邊伸手拉開身旁的窗簾,微微推開窗,一道涼風便猛然灌了進來,很快便吹散了書房內的那股煙味。
他的聲音有些干澀沙啞,清俊的臉上看起來也有些蕭瑟而疲憊。
「你怎麼了?怎麼手機一直關機?打電話回家也沒人接?」
夏夜走到一旁的茶幾旁倒了杯水才走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一手拿起扔在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見是關機的狀態,便隨手一扔。
「喝點水吧,你怎麼樣,臉色怎麼那麼差?」
席夏夜秀眉都擰成了一團,將手中的水遞了。
「沒事,沒休息好,有點累而已。」
慕煜塵伸手接過水,應了一句,才喝下幾口,嗓音听著卻是有些沙啞。
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一下,到底還是控制不住的伸手往他的額頭上一探——
好燙!
星眸一沉,又下意識的抓過他的手,掌心果然也是那般發燙的溫度,這才焦急道,「你發燒了,你難道都沒有感覺嗎?」。
發燒?
怪不得有些難受,渾身無力,頭昏腦脹的……
慕煜塵听著也蹙了蹙眉,呼吸也是有些沉重,緩緩收回手,「沒事……」
席夏夜禁不住抬手抵著有些發痛的額頭,深深吸了口氣,也不等他說話,便已經拿出手機直接撥了一個電話給鐘醫生,讓他馬上一趟,動作之快讓他來不及阻止。
收起手機之後,她才伸手扶住他,「我扶你躺著吧。」
「沒事,才多大的事,小感冒發燒而已,我不想睡,只想躺一下就能好。」
他呼吸沉重的應了一句,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精神。
「發燒是小事嗎?我先去給你拿點退燒藥……」
席夏夜覺得自己亦是亂得一團糟,見他難受,心底也有些擔心微堵,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照應,以往她自己這樣的時候,也都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自己爬起來倒上幾顆藥吃下去,蒙著被子便睡了,其中難受的滋味也只有自己明白。
藥找了,按著說明倒了幾顆遞給他,他倒是挺配合的吃了下去。
「我去給你煮點東西……」
見他服下藥,她便起身,想去給他煮點東西填肚子,然而她才剛剛起身,便被他緊緊抓住手腕,「不用,別走,坐著就行。」
低低的說著,一邊將她往他身邊扯,席夏夜只能感覺到被他抓著的手腕幾乎要被他捏碎一般,低頭看他略顯黯淡的黑眸,好一會兒,她才嘆息了一聲,抬著閑置的素手覆上他的手背,淡淡道,「我不走,你睡一下吧。」
他點了點頭,微微松了松手,然後才緩緩合上眼楮……
「我沒事,睡一覺就能好,不必擔心。」
臨睡的時候,他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依稀沉重的呼吸聲傳來,見他睡,席夏夜也沒有動,靜默的坐著,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他許久,隱約感覺他最近狀態都不是很好,一連好幾個晚上似乎都是噩夢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