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天呆在家里,挺煩悶的,都快憋出憂郁癥了!我本來之前還覺得怎麼會有什麼產前產後憂郁癥的說法的,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想到現在自己好像是深刻體會到了!我要出去散心,我要出去玩……」
听著蘇楠這話,席夏夜當下一笑,「你可以偶爾去A大走走,反正你們那邊離得也不遠,去看看我母親也好啊。慕煜塵他出差,可能要好些天才回來,所以就不了。」
蘇楠已經不上班了,阮恆也不放心她,所以干脆讓她直接在家里養著。
而聚在一起,很多時候都是圍繞著衣服,身材之類的話題,蘇楠也不例外,這一通電話下來,本來應該是席夏夜說點什麼才對,然而蘇楠這一開口,話匣子就沒有辦法關住。
「席夏夜,我跟你說,我最近都胖了好幾斤了,這腰間已經備救生圈,你以後可得∼注意一點,別跟我一樣暴飲暴食……」
……
聊了一個多小時,那頭的蘇楠才不舍的掛斷了電話,而這頭的席夏夜也睡意濃郁的睡了,手機亦是關機隨手丟在櫃頭上。
接下來的幾天,席夏夜都是回了沈宅那邊,沈越剛好在家休息幾天,閑暇的時候還可以陪陪他。
沈越這兩年明顯是有些疲憊蒼老了不少,都七十多的人,本來也是應該退下來了,然而卻仍然還在前線堅持著。
其實早前些年,他就跟沈文娜提過,讓她進富華隨他學習,也好將富華交給她,然而沈文娜志不在經商,一門心思的撲在教育事業上,所以沈越也只能一直扛到如今。
臨近中午,和煦的陽光傾落了整個天地,沈宅沈越的書房內。
一道悠揚動听的隱約正緩緩傾瀉而出,席夏夜端著剛剛熬好的銀耳蓮子粥緩緩的穿過走道,近了便能听清楚了那調子。
應該是沈越又在里面拉手風琴了……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像明媚的春光……
果然,剛剛走進門里,便看到沈越在落地窗的陽台邊上正坐在凳子上,胸前抱著手風琴正獨自拉奏著,涼風瑟瑟而過,一旁的紗簾也輕輕搖曳著,這麼看著他的背景,竟然覺得似乎……
花白的頭發,清瘦的身子……
席夏夜站在門前許久,也沒有走,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她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澀沉郁感——多少人,多少事,到底還是經不起時間的消磨?
昔日還能跟她玩將軍游戲的外公已經老了,突然間就老了,老得連抱著這麼一個手風琴的都覺得有些吃力。
席夏夜深深的吸了口氣,眨了眨眼楮,緩和了好一下子,然後才提步走了,緩緩的來到了他的身後。
而沈越也停下動作,有些微微氣喘的將手風琴擱到一旁的桌上。
「外公這手風琴拉奏得越來越好听了。」
席夏夜也伸手幫著他扶著。
沈越吸著氣,捶了捶發酸的肩頭,道,「現在不行了,這一首下來就得喘了,不服老不行了。」
席夏夜淡然笑了笑,「外公你還算硬朗得很,而且也你也經常鍛煉,剛剛熬了這粥,吃幾口吧,母親見你剛剛午飯也沒吃多少,挺擔心。」
說著便是一邊將手中的粥給沈越遞了。
沈越卻微微抬手阻止了,「先擱著吧,我也不餓,你母親呢?」
「母親回學校了,說才回來。」
席夏夜一邊應著,也朝沈越身旁的空位上坐了去,一手拉開飛揚的紗簾。
沈越點了點頭,「你這幾天也陪了我好幾天了,今晚也回慕宅看看吧,這些時日都過得還好吧?」
「我很好,爺爺女乃女乃,爸媽他們都對我很好,他也對我很好,外公,你們都不用操心我了,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其實,或許我應該早些听你的話,不然,這些年,一定就不會讓大家都過得這麼辛苦。」
席夏夜抬起眼簾,星瞳里閃爍著淡淡的溢彩,靜靜的看著沈越。
「好了,還說這些做什麼,現在過得好就行了,還想那些做什麼?你這性子,外公也知道,如今看到你安定下來,我也放心了。這兩年身體狀況下來了,所以我打算等你們十一結婚之後,就讓你們夫妻兩準備接手富華的事情,那時候,新年一過,你也二十八了……」
沈越說這話的時候,隱隱也是松了口氣似的。
「讓我也輕松個幾年吧,慕家的兩個老家伙可都清閑著呢。」
席夏夜听著,怔了一下,隨即才淡然笑了笑,「本來想說外公還硬朗,一定還可以堅持很多年,但是听到你後面這一句話,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就什麼也別說了,我已經跟阿塵商量過了,借這次南江項目的事情,好好熟悉一下地產這一塊,往後接管的時候,也不至于手忙腳亂的。」
「嗯,我知道了,對了,外公,你說過之前齊凱的人好像也找過你,外公對齊凱是不是也很熟悉?」
席夏夜忽然想起這事,前幾天還特地讓張探長查了。
席夏夜這話落下,沈越倒是微微皺起眉頭,想了好一下子,才沉聲道,「齊凱確實是個強勁的對手,齊家在Z市也算是名門望族,我倒是沒跟他們有過什麼過深的交涉,這幾年就是偶爾在宴會上踫見齊啟明,交談上幾句而已。」
「齊啟明?齊凱的總裁?」
席夏夜對這個名字一點也不陌生,商海,尤其是影視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齊凱是影視界的巨頭,這個是眾所周知的。
沈越點了點頭,「嗯,是他沒錯。他這些年也算是深居簡出的了,漸漸的讓自己的小齊磊執掌公司……」
小?
齊磊?
席夏夜听到這話,頓時一愣!
「齊磊是齊啟明的小?齊啟明不是只有齊磊一個嗎?」。
席夏夜驚訝的望著沈越問道,星眸里閃爍著疑惑的幽光,有些緩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