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B市,亦是燈火輝煌的時候。
慕煜塵跟席夏夜下榻的酒店套間內。
‘呯!’
席夏夜看著自己失手打翻的杯子,滾燙的茶水燙得她的手背有些發紅起來,她忽然有些心思不寧起來……
「冒失鬼麼?不小心一點!」
一旁的慕煜塵動作迅速的抓過她的手,用手帕擦了擦,「怎麼樣?」
「沒事……就感覺好像心里不太舒服……可能有點累了。」
席夏夜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手帕,擦去手上沾著的茶水,而他已經起身去了浴室弄一張濕毛巾,給她捂著。
「那今晚就早點休息,你就在酒店休息,我處理完事情,盡量就趕,嗯?」
他一邊小心翼翼的翻開冰冷的濕毛巾,見手上沒有起泡的痕跡,這才緩和了一,抬著眸子,淡淡的望著她。
「沒事,沒傷著,阿莫不在,你身邊就李斯,你也忙不,還有好多資料要處理。」
她任由著他輕握著那只素手,清淡的目光卻朝身旁她剛剛擱下的文件夾看了去,還有一兩組數據還沒有分析完……
「我能應付得。」
「你嫌我礙事不帶我去?」
她抬起眼簾瞥了他一眼,迎著她投來的眼神,他只得吸了口氣,有些無奈的伸手抵著額頭,揉了揉眉心,「隨你,去就去吧。」
「嗯,把這兩組數據對完就休息,今天你也喝了不少,我也是,腦袋現在還有些昏沉,還有,慕先生,你有沒有梁總的那位千金對你是不是太熱切了?」
她說著,又拿過文件夾,邊低下頭繼續翻看,便說道。
「哪個?整個宴會,我以為就你一個。」
慕煜塵將毛巾收了,神色淡淡的應著,淡定得很。
夏夜姑娘從文件里抬起目光,眯了他一眼,這才抿著淺色的粉唇笑道,「是不是啊?」
慕煜塵又給她倒了杯茶,清俊出奇的臉上勾過一道暖意,「嗯,當然。」
「那慕先生,我現在好像有點肚子餓,想吃樓下旁邊那家餐廳的雞絲粥,你去給我們叫兩份……今晚光喝酒了……」
「還想吃點別的嗎?」。
他本來就要叫夜宵的,今晚他們兩個還真的都沒吃什麼。
「就想喝點粥。」
……
慕煜塵很快就給前台打了電話,約莫二十來分鐘之後,服務員便把夜宵送上來了。
而這時候席夏夜也剛好把數據對完,然後才遞給一旁正在講電話的他簽字。
「我剛剛給公司的張總電話了,所有的材料已經送,等再過一段時間通過之後,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動工了,啟動儀式應該是在我們婚禮回來之後,這段時間篩選一下加盟的商家。工程需要投入的資金挺龐大,還有這邊影視基地開發,運行起來資金鏈會有些緊促……前些天你不是跟外公洽談過嗎?怎麼樣?」
她端過依然熱騰騰的雞絲粥,說著,便吃下了一口,一邊側頭看著他。
「我讓他看前期的運作再做決定。」
他將掛斷的手機往一旁放了去,翻看這她遞的文件,一邊應著。
「我見你好像都不著急,其實,只要你開口的話,外公是一定很同意的,外公本來就很賞識信任你,自己人幫襯著有什麼不好的?前些時候外公也讓我送資料去富華,順便看看情況,後面我還是讓徐副總監了,想讓你自己跟他談好些。」
夏夜姑娘說著,便將手中的半湯匙的粥遞到嘴邊,輕蹙著秀眉說道。
他神色淡然的低頭吃了下去,低沉的回道,「外公做事向來也有他自己的規矩,等你以後接手富華之後,多給為夫開些後門就好。盛世在地產跟建築這一塊,跟富華還有些距離。」
她當然知道他的想法,最近總是見他看一些關于地產跟建築的書籍,想必也是想對這方面多做一些了解吧。
「少來,你知道我只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總監,肩膀太瘦扛不起來。」
席夏夜倒是想推月兌得一干二淨,又吃下一口,然後才繼續道,「我不適合做真正的掌權者,做個助手還是不錯的。外公說我心不狠,所以站不穩,當初我之所以去軍校,就是想借軍校的生活磨礪我鍛煉我的意志,可惜後來也沒念成,然後就出國了。」
「這種鍛煉的方式對你來說挺累人,你現在用不著那麼拼,慕先生又不是養不起你,做個簡單快樂的慕有什麼不好?」
他迅速的在落款處簽下自己的大名,合上了文件,看向她,又吃下她遞的粥,才應道。
听著,她怔了一下,遲疑了一下,便清淡道,「我感覺現在就很簡單快樂了,嗯……每天按時上下班,周末有時間就出去透個氣,回家看看外公跟母親他們,慕先生你不感覺這樣的生活很充實嗎?」。
「你前些時候不是說我們的生活沒有激情嗎?」。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低沉的問道。
這下,她才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道,「那是有時候感覺慕先生你一點也不浪漫……」
「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年輕,難道還讓我每天在公司樓下拉橫幅站在樓下高調表白心意?還是大晚上的在家里弄個心形蠟燭邀請你共享燭光晚餐?多俗氣……」
「很俗氣麼?」
「那當然!告訴你,當年大學畢業的時候,隔壁宿舍的一男生,大晚上的跟對面宿舍樓的某一女生表白,在宿舍樓下點了九百九十九支蠟燭,又給那女生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當時,那女生也高興壞了,感動得當場落淚就答應了那男生。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夏夜姑娘疑惑的望著他。
「那女生最後嫁給了第二天收拾那些蠟燭的人,一個勤工儉學的平凡男生。」
慕煜塵淡淡的說道,沉寂的黑眸里微微閃爍著些許的微光,似乎有些頗深的感受似的。
她听著,想了好一下子,忽然間好像也明白了什麼似的,便輕輕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