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時候,慕煜塵已經回來了,見她一身濕漉漉的回來,皺著眉頭數落了幾句,然後才去給她放洗澡水。
夫妻二人在床上躺下,關上燈之後,慕煜塵忽然想起什麼事情,然後驀地低頭望著懷中的席夏夜,猶豫了一下,便開口道,「夏夜,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嗯?怎麼了?」
席夏夜悄然抬起眼簾,星眸依稀明亮如星。
「剛剛听說,父親請辭了。」
慕煜塵淡淡的說道。
請辭!
「你是說他辭掉官位了?」
席夏夜也被他這話驚了一把,連忙坐起了身子,星眸瞪得大大的,怔怔的看著他。
慕煜塵輕輕點頭,「這是第二次了,听爸說之前的一次駁回,但是這一次……」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席夏夜驚愕的望著慕煜塵,她雖然不是很了解席幕山的事情,但是倒也知道他在任的時候,群眾的反應倒是不錯的,而且之前好像听說再過不了多久說不定又可以提拔了,現在正是做得如日沖天的時候,為什麼突然就退了呢?
「為什麼?你心里應該有了答案了。」
慕煜塵嘆息般的落下這麼一句,拉開被子,緩緩睡了下來,而席夏夜卻依然望著他,美眸里有些恍惚的意味,思量許久,才喃喃道,「你是說,他這麼做是為了母親嗎?」。
「想必他這些年掙扎得也辛苦,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迎著他深幽的目光,席夏夜微微垂下眼簾,想了好久,終于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想,他應該是想解月兌,破釜沉舟,或許也只是想從頭再來,只不過母親那邊似乎不太好解決。」
他枕著一只手臂,一手把玩著她垂落的長長的秀發。
「還能怎麼重頭再來?父親跟岳翎思之間還是夫妻關系,而且中間還有一個席心怡。這樣怎麼重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父親在這兩天應該就能跟岳翎思解除夫妻關系,之所以辭官,除了因為母親這邊之外,也是為了不再受威脅,據我所知,父親應該是有什麼把柄捏在她們手中。不然這些年也不至于這麼隱忍,他並不是那種熱衷于權勢的人。」
慕煜塵分析道,幽深的眸子正閃爍著睿智的涼光。
「這兩天?你們找到岳翎思出軌的證據,並且把它給了父親?」
席夏夜目光一亮,當下就月兌口而出!
男人清俊的臉上頓時拂過一道笑意,「就不能讓為夫說出來,滿足一下為夫男人的虛榮心嗎?」。
席夏夜白了他一眼,懶得接了他的話,問道,「那父親能有什麼把柄捏在她們手里?如果是這樣,父親還能順利的跟岳翎思離婚嗎?」。
「這就要看父親他自己了,不過我對他有信心。」
「你又知道他可以嗎?我對他都沒有信心……如果他真的能跟你岳翎思離婚,那自然是最好的,我剛剛在醫院的時候問了母親,我問她現在還愛不愛父親,她閉著眼楮就沒有回答我,但是我看到她眼角有淚光在閃爍……所以,我想,她一定還是惦記著父親的,即便父親……」
她有些黯然的低下頭,淺淡的吸了口氣,沉默了一下,忽然轉過頭看向他,目光里有一絲迷離,「我們一定不會跟他們一樣的,是不是?」
她這話落下,他當下忍不住一陣撫額,連忙伸手拉過她,低柔的聲音很感性的傳入耳中,「胡思亂想!」
「要是你也那樣了,我一定也不原諒你……」
「,慕先生是屬于你的……」
「這還差不多……」
接下來的兩天,夫妻兩開始忙活著放假的事情,擱淺了一段時間,公司的事務很繁忙,幸虧南江項目暫時交給了副總張嵐去張羅,不然她肯定是忙活不的。
慕煜塵已經將她手頭的兩個項目已經轉給別的經理去負責,這兩天主要是交接工作,後面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張羅婚禮的事情了,手頭的工作不能落下,所以必須交代清楚。
又是一天的下班時間,公司的職工都差不多下班了,整個公司也安靜了下來。
席夏夜的辦公室內。
席夏夜從小梅手上接過文件,「你也吧,節日快樂!」
「好的,節日快樂,席總監!你也早點下班吧!」
小梅微笑的退了出去,剛到門口的時候,差點撞上慕煜塵!
「慕董好!」
慕煜塵微微點頭,便大步的越了。
「不是過汽車城視察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席夏夜將文件塞進公文包里,掃了他一眼,淡淡問道。
「阿莫把車開了,有份文件需要拿,知道你也沒有下班,就看看。」
慕煜塵將手上的文件遞給她,席夏夜也很是會意的接了,往公文包里收了去,一邊應道,「正好,趕去醫院看母親一趟吧,剛剛醫生給我來了電話,今天給母親做了全面的檢查,說後天就能出院繼續觀察了。」
「嗯,走吧。」
慕煜塵接過她手里的公文包,一手圈過她往外面走了去。
來到醫院的時候,天剛剛沉寂下去,只有特護付姐在,沈文娜剛剛用過晚餐,听付姐說這兩天席幕山好像都沒有,似乎在忙碌著什麼事情。
病房內,席夏夜剛伺候沈文娜梳洗完畢,李斯便敲門,臉色有些沉重,看著慕煜塵道,「少爺!」
慕煜塵幫忙扶著沈文娜躺下,然後才轉過頭去看李斯,見李斯臉色不對,俊眉蹙了蹙,對著對面的席夏夜道,「你先陪一下母親,我出去看看。」
席夏夜點了點頭,「去吧。」
沒一會兒,慕煜塵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外,病房內頓時只剩下席夏夜跟病床上的沈文娜,靜悄悄的。
「母親,醫生說你的情況基本穩定了,後天就能出院了,我跟慕煜塵商量了一下,打算把你接到楓居……這樣方便照顧些。」
席夏夜一邊幫沈文娜蓋好被子,一邊低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