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落下,席夏夜立馬想反駁,然而腦袋里卻劃過了這樣的一幕——
韓逸楓某次生日的那天晚上,她好像確實也將折好的一罐滿滿的星星送給他了,然後……
于是,她忽然沉默了下來……
見她如此,他便已經知道了答案——
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他真的是有些嫉妒韓逸楓,憑什麼他就可以得到她那麼多的關注?
「我要是早點遇見你,我一定給你折上滿滿的十罐八罐的。」
好一會兒,她才輕嘆了一聲,抬起目光,很是認真的看著他。
他听著,莞爾一笑,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很感性的開口道,「你有這覺悟,已經抵得上你給我折個千萬罐。」
她順從的輕輕靠著他的身側,睜著淺淡的星眸,笑道,「不然,我等下就給你折……」
他低笑,搭在她腦袋上的大手又加重了一分,「又不是青春小男女生,你還真當你是花季小女生嗎?」。
「誰說這個非要青春小男女生才能折的?我就覺得我們還是很年輕的。」
席夏夜瞥了他一眼,幾步來到書桌前,隨手拿過架子上的一本厚厚的書冊,閑適的翻開了看了看,是一本詩歌散文集,書頁很嶄新,看得出主人一定沒有經常閱讀,席夏夜閑適的翻了幾頁,正想合上,不想剛剛抬手,一張相片便滑了出來,輕輕的落在席夏夜的腳邊。
席夏夜詫異的蹙了蹙眉,連忙蹲子輕輕撿起,這才,是一張已經泛黃的相片……
相片已經隱隱有些模糊,不過依稀能看得清楚相片中的人——慕紫!
也就是慕子溪!
應該是某一次聚會的相片,相片上是她跟三個人的合照,另外的一個女子,還有兩名看起來挺是英俊帥氣帶著墨鏡的男子,看著,應該是跟慕子溪挺熟的人。
席夏夜正想仔細多看幾眼的時候,一只修長潔淨的大手已經伸了,將相片接了,低下目光看著相片的人。
「是姑姑……另外的幾個人,你認得出來嗎?」。
席夏夜抬起眼簾,輕輕的問道。
慕煜塵盯著相片中的人看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眼底凝聚的幽光也有些淡淡的沉郁,搖了搖頭,「看不清楚……」
臉上還帶著墨鏡,大致的輪廓也沒瞧出來,就是這麼看著,外型倒是挺帥氣的。
「姑姑年輕的時候可真漂亮!」
席夏夜看著相片中的女子,美眸居然有了片刻的恍惚,挺有氣質的女子。
「爺爺女乃女乃年輕的時候樣貌都是不錯的,所以姑姑自然也遺傳了他們。」
慕煜塵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手中的相片一眼。
「能不能找到相片中的女子?看她的樣子,好像跟姑姑挺熟悉的,說不準能從她那里知曉一些消息也不一定的。」
席夏夜凝思了一下,然後低聲建議道。
慕煜塵俊眉輕蹙,拉開一旁的椅子,緩緩的坐了下來,執著相片的一角,微抬著目光盯著看了好久,倒也沒有應答。
「相片的背面有字!」
席夏夜不期然的掃了一眼,立馬就他指縫遮掩住的一行字跡,慕煜塵連忙將相片翻了,只見上面只寫著一行小小的字筆鋒婉轉娟秀,看得出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
你,一會看我,一會看雲。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
席夏夜湊了,照著相片上的字念了一遍,有些驚訝道,「這……這詩好熟悉,好像是顧城的《遠和近》……什麼意思?」
听著,慕煜塵平靜的俊臉上也略微浮現出些許的疑惑,將相片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久,卻也瞧不出一個究竟。
「這是姑姑的字跡嗎?還是阿詩的?」
席夏夜秀眉一揚,望著他問道。
他吸了口氣,將相片輕輕的往桌面上擱了去,「應該是姑姑的,凌詩的字寫得不好。」
「嗯,看這些墨跡,好像也有好些年了。這里怎麼會有這張相片?而且,這行字……」
「別想了,先收拾一下吧,看看還有什麼東西需要帶上的。」
慕煜塵撿起相片,重新放回了書頁里,然後往那幾本收拾好的書放了去,「這本到時候記得拿出來。」
席夏夜點了點頭,淺淡的星眸又盯著那書冊看了好久,「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查到一點什麼,看剛剛女子,好像又有點眼熟,估計也是當時圈里的好朋友?」
「到時候會查清楚,收拾好了嗎?」。
他見她已經抱起一沓厚厚的書,便起身迎了上去。
「好了,走吧,也沒有什麼東西,就幾本書而已,而且都是這些樂譜什麼的,我都沒看懂。嗯?說來奇怪,難道阿詩這音樂細胞也是遺傳姑姑的嗎?我記得姑姑唱的歌就很不錯,當初好像還沒圈子里稱贊其很有音樂天賦,而且好多首當紅流行的歌曲都是她自己譜寫的,從某一種程度上講,她在音樂方面很有天賦,也很有造詣。」
席夏夜想起前些時候,她無意中瀏覽了慕紫的資料,多少還是記住了一些。
「嗯,她在音樂方面的天賦很高,念書的時候就多次代表學校去各地參加比賽,獲獎也是輕輕松松的事情。爺爺女乃女乃之前對她引以為傲。」
「阿詩現在似乎也是如此,我看她這DJ做得挺開心,也很到位,現在皇天娛樂會所那邊就管理運營得不錯。」
「由著她喜歡就行,她這幾年在法國紐約的夜場之中輾轉,學會了不少的東西,能讓她學以致用自然是好的。」
說起這個,慕煜塵心底倒也是覺得有些安慰了,清俊的臉上也浮起了一道緩和。
「人家一個女孩子,你怎麼就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那些地方穿梭?」
她抱著書本,一邊跟上他的腳步,一邊說道。
「凌詩很堅強,而且,靠別人保護也不是長久的事情,關鍵的是,你自己要懂得保護你自己。」
他低沉的應著,長臂一伸,很是熟練的圈住她的肩頭,一手閑適的插褲袋,往外面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