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這話,蘇辰才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那倒也是,齊啟明這人太莫測高深,誰知道他想干什麼。」
說著,才坐直了身子,一手拿過桌上的煙包,徑自取了一支遞給了慕煜塵,自己也取了一支點上,皺著眉頭吐了口煙,才繼續嘆息道,「其實齊磊這個人我看也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你覺得呢?」
蘇辰抬起目光看著神色淡漠的慕煜塵,眼底閃爍著一絲詭譎的涼光。
慕煜塵將手中的煙支隨手一擱,一身閑適的站了起來,往一旁的酒櫃走了去,倒了兩杯威士忌。
「他才是隔岸觀火的人,所有的行動都是齊啟明跟王琴進行的,即便如果齊峰是退居幕後任由著齊啟明張羅整盤棋,他齊峰要是想執掌齊凱,也不可能不出手,不然何以服眾?而他齊磊不一樣,他齊磊若是執掌齊凱在別人看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齊峰……」
「嗯,這點我贊同,齊峰再如何,只要有齊磊在,他也還是一個私生子,所以,要想執掌齊凱,必須要遠比齊磊付出更大的努力,因為王琴不可能支持他而放棄自己的!唉,他只能怨自己沒有媽拼了!」
蘇辰無奈的聳了聳肩,接過慕煜塵遞的酒,喝了一口下去。
……
午飯是慕煜塵跟蘇辰一起張羅的,等差不多上好了菜,慕煜塵才不緊不慢的上樓。
臥室門口,他還沒邁進門里,便隱隱听到里面傳來的一陣隱忍的咳嗽聲,連忙推開門一看,剛好她披散著滿頭凌亂不堪的秀發軟綿綿的從浴室里出來,臉色十分蒼白不好看,看著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憔悴模樣,沒有半點精神。
她來到床邊有些癱軟的坐了下來,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也是夠折騰的,到凌晨才退燒,現在喉嚨疼得不行,頭昏眼花的,呼吸不順暢,這小病要來也是要去半條小命。
「喝點水,把藥吃了。」
低沉的關切聲忽然刷過耳際,她病怏怏的睜開迷糊的眼楮,便看到了自己跟前已經遞來了一杯水,目光略微上移的時候,看到那只修長好看的大手里躺著的幾片藥丸。
她垮著身子,有氣無力的抬起眸子看他,見他眼中流淌著的依稀的疼惜和關切,禁不住就有些脆弱的啞著嗓音道,「我難受,咳咳……喉嚨好痛,感覺渾身酸痛,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咳咳……」
嗓音非常的艱澀沙啞,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忍不住又輕咳了幾聲。
「讓你平時多去鍛煉是你自己懶,好好休息幾天,外公那邊我會跟他說的,來,先把藥吃了。」
他把藥遞了。
她這才順從的接了,皺著眉頭吞了下去。
「蘇辰了,帶了些野味,不過看你是吃不成了,給你準備了清淡的小粥,是不是感覺挺難受?飯後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他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伸著修長的手指利落的幫她隨意梳理了一下凌亂不堪的秀發,一邊開口道。
「哦,不要去醫院……等下再睡一覺晚上起來就能好……」
她啞著聲音應著,喝下幾口水,才將杯子還了,苦惱而無力的抱怨道,「好難受……病來如山倒的感覺……」
他無奈的吸了口氣,將杯子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又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感覺正常之後才算是緩和了下來,「行了,等下給你做個推背興許你能輕松點,先下去吃點東西。」
「你會?」
她听著,頓時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他倒是閑適的看著她,「嗯,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每天的訓練量很大,偶爾也會跟蘇辰周子墨他們相互換著來,感覺挺不錯。」
她這才點了點頭,軟綿綿的撐起身子,有些恍惚的起身。
他伸手扶住她的腰身,「小心點。」
說著正要彎腰將她抱起,而她卻已經摁住了他的手,一手抓著他腰側的衣服,「走吧,還不至于那麼虛弱……」
兩人下樓的時候,蘇辰已經準備好了碗筷,看到席夏夜一副病態的模樣,當下也皺起了眉頭,關切道,「沒事吧?怎麼搞成這模樣了?」
席夏夜感激的點頭有些艱澀的笑道,「沒事,小感冒發燒而已,過兩天就能好了。」
「實在不行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席夏夜點了點頭,想起昨天男人跟她說起蘇辰的事情,不免多看了他幾眼,覺得他一陣威嚴銳利之外,這麼看著他忙活著上菜,倒也好像是那般居家型的好男人。
默默的掃了忙碌的蘇辰好一會兒,她才偏過頭,星眸一抬,看向身旁的男人,而身旁的男人也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一手輕輕攬住她瘦弱的肩頭,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他也僅僅是比你男人稍稍遜色一點點而已。」
這話落下,席夏夜頓時有些抑制不住的輕笑了起來,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傳來,「你這是在夸他還是在夸你自己?」
「我這是說實話。」
他驀然一笑,摟著她的肩頭走了,很紳士的幫她拉開了一旁的椅子。
「信你才有鬼!」
席夏夜賞了他一記白眼,正要順從的坐了下來,而這時候蘇辰的聲音忽然又響起了,「哦,對了,夏夜,剛剛有人送來一封掛號信,是你的,我簽收了,放在茶幾上了。」
掛號信?
席夏夜怔了一下,星目流轉思量了一會兒,然後才朝客廳走了去,果然在茶幾上了一封信。
她一陣疑惑,遲疑片刻,才撿起那封信,拆開翻看了起來。
信上也沒有寫著什麼,就是簡單的一句話︰
三天後的周末四點,老地方見。
自己是席夏夜很熟悉的,正是消失了很久也沒有消息的張探長!
之前席夏夜讓他順帶查一下齊家那邊的事情的,不想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沒有他的消息,如今終于來了這麼一封信,這多少讓席夏夜有些意外和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