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塵打了一聲招呼,便閑適的在沙發里坐下了,徑自倒上一杯茶。
「大早就興師動眾的,你們興致挺不錯。」
慕煜塵抿了口茶,才抬頭掃了對面的慕唐川一眼。
「值得高興的事情,興師動眾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小子沒及時跟我們說這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既然也是要做父親的人了,總得有要父親的樣子。」
不管何時,慕唐川總是一派儒雅透著幾分威嚴的樣子,「夏夜那件事情,我剛剛跟你爺爺分析了一下,也知道是有心人所為,你自己要提防著點,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不少,我不想過問太多,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
「嗯,我知道。」
慕煜塵並不想解釋太多,默然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茶杯。
「你重新調查你姑姑的事情,我也听說了,夏夜還去找`.``了蘭姐,是嗎?」。
慕唐川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繼續問道。
聞言,慕煜塵擱了茶杯,微微斜過身子,輕靠著沙發,習慣性的伸著修長的指尖抵著有些沉重的額間,「凌詩一直都想知道她自己的身世,這件事情不能一直這麼不清不楚,辜負了姑姑跟凌詩他們,不管有任何的理由,也是應該付出一點代價。」
低沉的語氣听著有些涼薄的冷冽。
「這件事我之前也沒少廢心思,但是始終也沒有找到那個人。你姑姑心意如此,我跟你媽後來也只能作罷。」
慕子溪的事情,擱在慕家,都是大家心里的一塊心病,一家子的,也很少提起,今天慕唐川既然有心提起,想必也是經過了一番思量。
「嗯,你爺爺跟你女乃女乃雖然一直沒有提起這事,心里恐怕也有這麼一個想法,當年你姑姑懷著凌天的時候,你女乃女乃可是氣得幾乎要跟你姑姑斷絕母女關系,將她逐出家門。你姑姑出事之後,她卻是終日以淚洗面,後來緩了,硬是將凌詩照顧長大,沒少操心。」
「這個蘭姐當年跟你姑姑走得近,我估計她應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但是當年我跟你媽是想盡了辦法,後面還是沒有從她嘴里知道一些什麼,反而讓我們直接息事寧人,好好照顧凌天跟凌詩。」
慕唐川回憶道。
「有個事情,想跟爸打听一下。」
慕煜塵沉默了一下,忽然低沉的開口道。
「什麼事?」
慕唐川喝了口茶,有些疑惑的望著慕煜塵,倒是少見他這凝重的樣子。
「以前姑姑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一個文先生?」
慕煜塵抬起眼簾,看著慕唐川。
這話落下,慕唐川便皺起了眉頭,「文先生?這名字听著有些熟悉。」
「有些事情,就是跟這個文先生有關,上次夏夜在隧道被堵,還有這次的緋聞事情,應該都是他做的,夏夜去找這個蘭姐的時候,似乎也涉及了這位文先生。我這幾天把一干事情都梳理了一遍,這個文先生,應該是針對我的。既然是針對我,不外乎是兩個原因,一來是針對盛世惹下的事情,另一個,可能是尋仇的,跟我有這麼大仇恨的,除了古家跟齊家,似乎也找不出誰了。但我思前想後,可能還有一個人。」
「是誰?」
慕唐川的目光一冷,一瞬不瞬的看著慕煜塵。
「凌天跟凌詩的親生父親。」慕煜塵淡漠的應著,悠然迎上慕唐川的目光,「上次凌天生日,我跟夏夜去拜祭的時候,剛好踫上一男子也去拜祭了,還給凌天帶了蛋糕,後來我讓李斯他們查了一下,結果沒找到人,蛋糕店的老板娘說,那男人讓她將蛋糕送到車邊,她並沒有看清楚人。」
「照你這麼說,如果那人有心要隱藏自己的蹤跡,而且都這麼多年了,我們費盡心思也找不到,這說明,這個人的能力應該也不一般。」
「嗯,跟我想的一樣。」
「你懷疑這個文先生就是凌詩的父親?」
慕唐川眯著眼,緊緊盯著慕煜塵。
慕煜塵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我不會妄下定論,但是至少可以證明,這個文先生一定是一個知道內情的人,他如果不是凌詩的父親,但是至少也應該跟凌詩的父親有些關系。」
……
席夏夜醒,梳洗完畢下樓的時候,也被這架勢嚇了一跳。
整個地面都鋪上了防滑地毯,連窗簾也換成明亮的暖色系,整個家里是煥然一新。
簡單的用過早餐之後,王惠開始拉著她坐在沙發里念經一樣的開始灌輸一大籮的注意事項。
「這剛剛懷上啊,還是感覺有些不適應的,過了幾個月,孩子能動了,你的心境就變了,你也會有一個做母親的意識了,那時候你就會覺得,你的心特別的柔軟,整個人也變得特別的堅強勇敢,肚子里的小東西啊,就跟你自己的命一樣……」
王惠拉著席夏夜的手,十分的親切和藹,略顯蒼老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女乃女乃……」
席夏夜這會兒倒是有些不適應的想收回手,搞了這麼一大出的,讓她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不禁有些求助似的的看著慕煜塵,但是慕煜塵卻是淡定得很,閑適的翻看著手中的報紙。
「我跟你媽商量了一下,夏夜,不如你們就搬回老宅住吧,這樣方便照應,阿塵他要是忙著,就隨他,你跟我們回老宅住,有我跟你媽親自照看著,也放心。」
「王姐會在這邊住下,你們不用操心。」
讓夏夜回老宅住,他一個人守著楓居?
慕煜塵當然不干!
王惠這話一落下,慕煜塵便直接開口。
席夏夜自然也是有些為難的,想了想,便道,「女乃女乃放心吧,現在才一個多月,早著呢,這段時間外公那邊的事情也需要盡快上手,我倒是可以稍微給自己放個假,當作陪一下外公也好,反正這段時間也是挺閑著。」
「這事你跟你外公說了沒有?讓他也高興高興?」
這下,王惠忽然想起了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