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煜塵微微頓了一下,往床頭靠了去,黑眸里忽然拂過了一道亮光,有些饒有興味道,「你說呢?」
「我腦袋可不似你堂堂慕董那麼好使。」
齊磊試探性的笑了笑。
慕煜塵也淡然道,「你是聰明人,一定能看出我的意思。我只不過是給你齊少未雨綢繆的機會,我想要是這東西交到王總或者齊總那里,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尤其是王總,你覺得呢?」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他們所渴求的,交到他們手里,他們自然很高興了!
齊磊的目光忽然有些明滅不定起來,又低下頭看了那文件許久,才沉聲道,「你……」
「好了,晚了,你自己想想吧,有什麼問題等過兩天十一過去再說。」
沒等齊磊應答,慕煜塵便已經掛斷了。
「齊磊怎麼會給你.+du.打電話?」
她微微撐起身子看著將手機關機扔回桌上的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工作上的事情,前些日子外公不是想找幾個可靠的人合作一起把南江商廈做起來嗎?」。
他擁緊她,低聲的說道。
席夏夜這才揚了揚眉,有些驚訝道,「所以你看上了齊磊,覺得他可以?可是,你跟他不是……不是有恩怨嗎?怎麼還……」
看著她那有些緊張的模樣,慕煜塵卻是一笑,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淡然道,「齊磊跟我雖然有些恩怨,但是我相信他是公私分明的人。我很欣賞他的才華,自然不希望看到他的才華被埋沒了,而且,他能在齊凱里起來對我們也未必有壞處,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他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很坦誠的跟她說了自己的想法。
席夏夜這才點了點頭,心底卻是有些擔心起來,「你就不擔心他尋思報復麼?」
聞言,他莞爾一笑,沉聲道,「若真是那樣,那我也只有認了,相信一個人,又是時候就是一場賭博,我雖然不希望我會輸,但是這個齊磊也有他自己的選擇,興許,此刻,他也在懷疑我的用心,是不是挖坑給他跳呢?」
「嗯,那倒也是,不過,我看過你桌上讓阿莫整理的資料,倒是知道這齊磊似乎也挺可憐的,不管恩怨再深,也不應該責怪到孩子的身上,他們本來就是什麼也不知道,也是無辜的。」
說到這里,席夏夜倒是有些感同身受起來,輕嘆了一聲,「這一點,我忽然有點感激母親。當年即便她跟父親席家鬧得再凶,卻始終也沒有拿我撒氣,更不會教唆我去怨恨父親,或者埋怨席家,甚至還讓我盡量和席心怡和平共處,以求平安順利的長大成人。我知道她是不希望我活在他們老一輩的陰影下。雖然很多時候,我也曾在心里埋怨過她,但是說到底,還是需要感激她的。」
「嗯,母親是一個很聰慧的女人,能堅持到現在,都不容易。」
慕煜塵本人也是很欣賞沈文娜的,雖然有些做法,他個人也是不贊成,但是他還是欣賞她的聰慧和氣質。
席夏夜點了點頭,嘆息般道,「所以,比起很多人,我忽然覺得,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辛苦,很多時候,你承受那些痛苦的時候覺得自己很辛苦,但是一旦咬牙堅持過去了,就會發現,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齊磊平日看起來一身邪氣不務正業的模樣,但是我也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性,我看過他親自做的那些方案,很詳盡幾乎無懈可擊,詢問他的時候也是對答如流。所以,我斷定,他一定也是一個很認真謹慎而執著的人。」
「你對他的評價還是挺高的,就不擔心我吃味嗎?」。
他閑適的笑了笑,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而她卻是抿著淡漠的唇線,笑了笑,伸手環住他的肩頭,「那是我的榮幸,說明我的魅力又提升了一個檔次。你自己不是也夸了他嗎?不過,看看他能不能讓外公滿意了,外公他最近也挺疲憊的,希望……」
「自然,外公獨具慧眼,眼光狠辣,是不是有真材實料,以他老人家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你當外公幾十年的商海是白混的?」
「你這馬屁應該去跟外公拍,我又不會跟外公說你的好話。」
「為夫講的句句是實話。」
「少來!」
「好了,早些睡吧,明天跟蘇辰他們聚會,順便帶你出去走走……」
之前就跟蘇辰周子墨他們約好,節後的一天聚聚,他自然也沒有忘記,明天趁著空閑,去休閑會所消遣一下,晚上再去皇天娛樂會所那里,慕煜塵是這麼打算的。
然而,到底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第二天早上,夫妻兩人倒是起了一個大早,用完早餐之後剛想出門,李斯卻來了電話,說鄧文文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尋思了一番,夫妻二人終于決定還是過去看看。
療養院的某一病房外。
大老遠的看到慕煜塵跟席夏夜夫妻兩,等待在門口許久的李斯便大步的應了上去,面色有些沉重——
「少爺,席總監!你們來了!」
「情況怎麼樣?」
慕煜塵收住了腳步,見李斯臉色不對,也皺起了眉頭。
李斯深深的吸了口氣,折騰了一夜沒合眼,如今臉上也是有些疲憊之色,語氣有些沉重,「人剛剛從手術室里出來沒多久,昨晚上本來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不想半夜情況更加危險,這才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也忙活了大半夜,早上才算是手術完畢,醫生說命算是暫時撿回了一條,但是危險期還沒有過去,而且可能以後這鄧文文更沒有辦法動彈了,恐怕跟植物人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她能不能撐過這一階段,都很難說。」
「好端端,怎麼突然就病危了?」
慕煜塵有些疑惑的望著李斯,鄧文文的情況,因為席幕山的關系,他也交代過李斯時常關注一下的,大致的情況一般說來都是知道的,前些時候還听說情況還好,沒有什麼反常,怎麼如今說病危就病危了?